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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仁義無雙沈十方

司徒潔說完這一句,便輕聲嘆了口氣,便低頭深思。

沈十方收起刺雲,走向戰場。

更子虞他們已經將殘餘的山賊各個擊破,滿地都是人。

小楊睨興奮地走到沈十方身邊,他說道:“哥,我可打倒了六個了。”

“你的事待會說,先來幫我忙。”沈十方說完,便從凝露玉取出一個木箱子,裡面裝滿了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布條。

這是在出流雲宗前,管花泯要的一些藥物,心想在路途興許能有用處,果不其然。

沈十方走到一個傷勢較重的山賊身邊,他蹲下身子檢查了後者的傷勢,是被重擊胸腔,導致內損出血。

而這個正是被小楊睨一腳擊飛的那個人,他倒地之後,一直在痛苦地呻吟著。

沈十方先拿出一個小瓶子,從中倒了兩個圓形丹藥給山賊服下,然後在他任脈穴位上輸送了一絲真氣。

眼見山賊有些好轉了,他輕聲說道:“傷好之後,有家人的話好好和他們過日子,我想他們也不會希望你做此等勾當。若是無親無故,便找個好姑娘組一個家,那才是出路。”

說完便前往下一個山賊身邊,仔細檢查傷勢、包紮治療、勸解他們。

而流雲宗所有人,訝異地看著沈十方。除了剛剛來到花輕語身邊的司徒潔,她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快,將止血散給我!”沈十方一手捂住山賊的腹部傷口,一邊催促充當助手的小楊睨。

沈十方鬆開手,將止血散灑在傷口,再在山賊的穴位點了一下,用布條包紮起來。

如此舉動,流雲宗眾人很多人都非常不理解,都覺得沈十方不應該救治他們。

畢竟剛才還在打生打死,轉眼就為他們續命。

可能理解沈十方做法的唯有三人罷了,那怕最親近的小楊睨也盡是不解之色,只是默默聽沈十方而已。

“這位兄弟,你這是為何?他們可是賊寇,十惡不赦之徒,不值得救治他們。”一名修煉塔弟子還是忍不住,前來詢問道。

也難怪他心中有怨氣,他身上還有兩道劍痕,正是拜他們所賜。

而他的話語也代表了眾多流雲宗弟子的心聲,那怕是更子虞等人,也心生不甘之意。

每個人都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礙於花錫和量謬在場,不好發作。

沈十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麻木地重複著救治,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那弟子見此情形,怒火戰勝了理智,猛然抓住沈十方的手,他說道:“停下,你今日救下賊寇,便讓江湖宗門以為我們流雲宗與他們沆瀣一氣。”

沈十方還是面無表情,他說道:“他妨礙我了。”

小楊睨和沈十方默契十足,自然懂得他意思,於是放下藥箱將流雲宗弟子的手掰開,直接擒住後者的喉嚨,推他後退幾步。

流雲宗有幾個弟子立馬抽劍遙指小楊睨,其中有人說道:“放開他。”

小楊睨可不懼,沒有沈十方的吩咐,誰也不能左右他。

沈十方將山賊包紮好,淡淡說道:“你看,所有人都不喜歡賊寇。那你為何讓所有人不喜歡你?回家吧!”

那山賊深受三處劍傷未曾哼聲過,可沈十方的做法和話語卻徹底感化了他,哽咽著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完他頗為艱難地離去,在此之前,他丟掉了手中刀。

沈十方站起身來,走向一個受傷的山賊,卻被幾個流雲宗弟子攔住。

他看著周邊,大部分弟子露出一樣的神色,似乎不喜歡自己救治山賊。

沈十方走到小楊睨身邊,他說道:“你剛說,他們十惡不赦?”

那弟子被小楊睨鎖住喉嚨,發不出聲音。

讓那些弟子奇怪的是,不遠處的花錫和量謬並沒有阻止小楊睨的行為,似乎像是有意而為之。

沈十方示意小楊睨放開,他才得以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說道:“正是如此,說他們十惡不赦有何不妥?”

沈十方淡淡說道:“那麼,十惡分別是什麼?”

“這……。”流雲宗弟子思考了一下,竟然沒能說出一個。

“既然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十惡有謀反、謀大逆、大不敬、惡逆、不道、謀逆、不孝、不睦、不義和內亂。他們所犯幾個?”沈十方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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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宗弟子低頭不語,沈十方環顧一圈,他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們是山賊沒錯,但首先他們也是人,是人子、人夫和人父。

他們做錯事已經得到了應得的懲罰,為何我們不能寬宏大量去饒恕他們?難道流雲宗是教你們見死不救嗎?為首賊寇已經命喪黃泉,何必依依不饒?”

沈十方一番話語至德要道,使流雲宗眾人臉色慚愧地低下頭。前者可不顧他們心情如何,自己推開前面攔路的人,再次去救治。

司徒潔眼睛閃著異光,小嘴微微笑著。自當沈十方救治第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明白沈十方了。畢竟,她打從心底也有些憐憫這些山賊,於心不忍。

量謬和花錫對視一眼,前者微笑輕聲著道:“師兄高明啊!利用他給弟子灌輸善良思想。”

可不是,小楊睨鎖住那名弟子的時候,花錫可不能插手,否則還怎麼讓沈十方說出一番讓他們成長的話語?

這時,他們身後的司徒潔,小跑過去沈十方的身邊,與小楊睨一併蹲下,協助沈十方。

沈十方非常專心地檢查著山賊的傷勢,並沒有注意到司徒潔在他身邊,他輕聲說道:“將烈酒和刀傷貼拿來。”

司徒潔在箱子中找到兩樣東西,遞給沈十方。後者伸手接過,卻發現了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和粉白色的袖口。

他轉過頭一看,發現了是司徒潔。眼睛靜靜看著後者幾息時間,溫柔地衝她笑了一下,便仔細處理傷口了。

看見沈十方的笑容,司徒潔心中出現了一股暖流,心情更加美好了。

看著這兩人的舉動,小楊睨感覺自己好多餘,咧嘴嘿嘿笑著。

司徒潔看著沈十方熟練的療傷手法,有一些賞心悅目的感覺,就連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都不覺得有什麼了。

這療傷手法,沈十方也是僅僅懂得皮毛,歸功於離脩,教給他的乃是行軍時的救治療傷手法。針對刀傷之類的,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當沈十方替最後一個人包紮好之後,他說道:“你這傷需要靜養,不可勞作,否則扯動傷口,可就麻煩了。”

對於沈十方,這山賊可是親眼目睹一切。親眼看著他將二十幾個沒死的人救治好,讓他們離去。

包括沈十方怒斥流雲宗弟子的話,也讓他十分感動,他說道:“少俠

仁義之心,讓我為以前的所作所為愧疚不已。從今往後,我一定洗心革面。今日未能報答恩情,今後若是需要,但請吩咐。”

沈十方嘆了一口氣,拍拍山賊的肩膀,他說道:“回家吧!好好做人,做一個好人。”

山賊腦袋“嗡”地空白了一片,想起家人,熱淚已然盈眶。

沈十方搖搖頭苦笑一聲,直接走回去自己的馬車上,小楊睨和司徒潔緊隨其後。

花錫覺得差不多了,便向前一步,沉聲說道:“你們可明白了?”

流雲宗弟子慚愧之色仍未退卻,稀稀疏疏的說了一句“明白”。

更子虞見狀,當身先士卒,他說道:“我等慚愧,經過今日一事,往後在修煉功法時,必定先修煉心。”

“你們確實都很不錯,年紀輕輕,資質又好,乃是我流雲宗未來之棟樑。可是在江湖,僅僅有實力可是不夠的。還要心胸得寬廣,待人得有善心,為人得有信義。”花錫說道。

而流雲宗眾人,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將手中劍回鞘。

“好了,將屍體掩埋,然後準備趕路。”花錫揮揮手吩咐完後,轉身離去。

而沈十方這邊,他回到馬車旁,便用清水將手中血洗掉,然後直接將水淋在頭上。

司徒潔遞給他一塊手帕,示意他擦拭水跡。

沈十方禮貌性地笑了一下,胡亂擦拭著,然後他說道:“抱歉,弄髒了你手帕。”

“沒關係。”司徒潔溫柔地說道。

“那…改日我洗乾淨再交還與你。”

“嗯。”

“你過來,我有話說。”沈十方將小楊睨叫過來。

後者好像知道沈十方的意圖一樣,他先說道:“我懂了。”

沈十方失笑道:“你懂了什麼?”

“我以後不會輕易下死手,額不,是下死腳。”小楊睨不好意思地說道。

“既然你明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換個角度想想,我們是不是也恨那些殺我們親人的人?失去親人的痛苦,你我不是沒有品嚐過。”沈十方摸著小楊睨的頭,輕聲說道。

嗯,他自以為是輕聲。

可在旁邊的司徒潔還是能聽到。

她雖然很明白剛才沈十方的做法,但是為什麼導致他會有此表現?現在答案呼之欲出。

是因為他失去了親人!

經過今日,司徒潔對沈十方的好感大大增長了許多。相比以往見過的眾多人,發現沒能遇見過像沈十方一般優秀的人。

對於司徒潔的心理活動,沈十方可無從得知。他登上馬車,便閉目養神了。

雖然不累,可他的心已然是負擔累累,沉重無比。

而流雲宗弟子業已掩埋好了賊寇,在更子虞的吩咐下,有傷在身的,在馬車內治療,沒傷的馭馬出發。

流雲宗眾人得以再度出發。

臨近黃昏時,他們還沒走出黑亡山區域。這山脈連綿數百裡,道路更不算平坦,就連午飯都是一邊趕路一邊吃。

馬車內,沈十方還是在把玩著刺雲,抬眼看了一眼司徒潔,他說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面對沈十方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司徒潔明顯有些措手不及,輕聲說道:“你不該懷疑我的,我對你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