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向姬歌出手地自然是趙家的那位天資卓絕的趙明庭。
在與姬歌的一場隨即交手碰撞中沒有佔的丁點上風的趙明庭臉色陰沉,眼神陰翳地盯著遠處的那道白衣身影,咬牙切齒。
“行了。”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用做這一時的意氣之爭。”一道威嚴的嗓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趙明庭轉頭看向那雙手的主人,自己的父親趙家家主趙輔秦,旋即低頭不語。
“雖然按理來說你是應該站在信庭芝的身前,替他接下柳擎天或者許凌州的攻勢,但那是以往。”
“現在你是族內最為耀眼的一人,就連當年的姬重如都遠不如你這般...優秀。”
“所以你現在大可不必站在信庭芝的背後,或者你可以向前一步站在他的身前,與柳擎天,姬歌他們一決高下,一較長短。”
趙輔秦這幾句話語以心湖漣漪的手段在趙明庭的心湖間響起。
趙明庭神色複雜地又縮了縮脖子。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看到趙明庭這般舉動,他這做父親自然是知曉他的想法。
眼下的趙明庭絲毫沒有與信庭芝一爭雌雄的決心。
他現在可能只想做信庭芝手中的那把刀。
可做父親的不能看到他對信庭芝的話唯命是從,長此以往下去一旦趙明庭接過了家主之位,趙家恐怕就要淪為了他信家的附庸之屬。
就在趙輔秦的萬千思緒之間,聽到人群之中有人驚呼一聲,“大長老他們來了。”
他這才收斂了心思,目光朝人群外望去。
姬歌他們聽到動靜以後也是紛紛朝那便看去。
族內共有八位長老,其中大長老是由沈清秋的爺爺擔任,只不過知許後面的七位姬歌只是在思規樓的夫子口中中聽到一個訊息。
他們也都曾經在夫子座下聽課講學的氏族子弟,只不過夫子同樣沒有承認過他們弟子的身份。
而且他們一旦擔任了長老一職,朝要脫離自己的家族,斬斷種種的干係。
大長老沈亦白之所以早極及早出去,晚上極晚歸來,無非是為了避嫌
二字。
至於大長老身後的七位白袍老者,他們出自哪個家族早已經無從考究,當然也不好有人去追查。
恐怕現如今也只有七個本家的族譜上有記載他們的名字。
“各位。在這裡我也沒有什麼要說的,我當年也是從那做擂臺上走出來的所以我知曉這其中的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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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裡我祝諸君各自取得好前程。”一身白衣的當代族長溫瓊身形自天而落,站在思規樓門前,身音以滾滾靈力裹挾落在他們一眾人的耳中。
姬歌眯縫著眼睛微微一笑,身居其位,果然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在他的思緒閃動之間,一道威嚴的聲音在族人的耳邊響徹開來。
“武比之地,天闕閣,開啟!”
旋即眾族人便看到以沈亦白為首的八位長老以及族長各自從懷中祭出一塊泛著淡淡光暈的玉牌。
九塊玉牌緩緩升浮到半空之中,其周圍有流光閃動,絢爛奪目。
“啟陣。”
溫瓊低喝一聲,八位長老聞言紛紛盤腿席地而坐,臉色凝重,手中快速結印,九人皆是嘴唇翕動,口中默唸有詞。
姬歌看到半空當中原本各有其主的懸浮玉牌竟是在慢慢地聚合在一起。
不知何時來到姬歌身旁的姬邛捋著花白的鬍鬚,感慨說道:“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這種場景,不管見過多少次內心都會久久不能平復。”
“即便是年紀大了,但看到接下來的這一幕也是讓我覺得悽慘悲涼。”
“合!”
只見半空中的那九塊玉牌轟然一聲便凝合在了一起。
一塊鐫刻著飛鳥魚蟲,百界萬物的靈盤出現在了半空中。
靈盤之上散發出的陣陣莫名的威壓使得族人皆是心頭一震。
不過之後那陣陣威壓好像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排斥,相反的族人竟對那股莫名的威壓感受極為親近,就如同家中慈祥的長輩對自己那般近人。
而後姬歌便看到靈盤之上異像橫生。
靈盤之中先是不斷傳來不知名的蠻獸的低吟鳴嘯聲,隨後演化出了千姿萬態
的體型不一的蠻荒古獸,在見到這些古獸後姬歌體內靈海上空的那條星河金光閃爍。
姬歌心生感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好像從體內的那道星河中感受到了某人的一絲悲愴淒涼。
繼而靈盤之上有數道黑影閃現,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那些個古獸靈禽斬殺,靈盤中不斷傳來哀嘯悲鳴。
只不過看其動作姿態根本就不是人族一脈,姬歌猛然間想起樓中夫子酒後的胡言亂語,大千世界,洪荒古陸,並非只有人族獨居,還有其他的豪族異種,紛紛割據一方,群雄並起,曾經有一段極為漫長的黯淡無光時日。
眼前的這些黑影想必就是夫子酒後口中的那些異族吧。
但為什麼他又從那些個金色楷篆當中感受到某人對這幾道黑影的憤懣。
有仇。
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除此之外還有幾絲無奈。
是那種不辭苦向東風祝,到處人間做石尤的離愁無奈。
再往後就是姬邛所說的那番使人悽慘悲涼的異像。
千軍萬馬,萬里馳騁逐鹿江山,蕭瑟浸染秋霜,漫卷狼煙。
黃沙枯骨,一壺烈酒一襟塵埃,熱血濺疆場。
有人裹屍還,一黃土埋忠骨,青山應不改。
受到這番異像影響,思規樓外,族人當中,竟有凝噎抽泣聲響起。
“現!”
族長大喝一聲,異像過後,自靈盤之後有一座瓊樓玉宇浮現出來。
有一道青銅大門巍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吱呀”,一聲,關閉了十五年之久的青銅巨門緩緩開啟。
“諸位,這就是通往天闕閣的道路。”族長溫瓊的話語在他們的一聲聲驚歎後響起。
“最終站在天闕閣頂樓的那人就是繼我之後的下一代族長。”溫瓊看向眼前的一幹族中的年輕子弟,欣慰地點頭說道。
“現在,就行你們該行之事。”隨即溫瓊一臉正色地沉聲說道。
“跨門進閣登樓臨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