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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這便是現世報了

車廂內。

“你們已經見過他了?”一身青袍的信庭芝看著古缺月和與徐清川二人,開口問道。

徐清川點了點頭,他屬實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此強勢的靈壓。

就像一座巍峨山峰鎮壓在自己靈海上空,使得自身的靈海翻不起任何波浪。

而且他相信此時同在車廂內的古缺月也是同樣的感受。

雖然信庭芝也曾經告訴過他們自己的靈力修為,但這等靈力威壓怎麼可能只是闢海境修士所能擁有的。

徐清川內心腹誹道,終於是沉不住氣了嗎?

古缺月長袖內雙拳緊握。聚魄境,信庭芝的真實修為竟然是聚魄境。

這也難怪已經全然邁入聚魄境的趙家的那個小妖孽對誰都看不順眼,唯獨對信庭芝一口一個信哥哥叫的親切。

感知到對面兩人的神情恍惚,穩坐中央的信庭芝微微一笑,抱歉說道:“實在抱歉。剛踏入聚魄境,對於靈力掌控還不是很熟稔。”

“奧?那可真是要恭喜信公子了。”徐清川連忙拱手說道。

古缺月略做沉吟,道:“若是我沒記錯,信兄是剛舉行完家族的弱冠禮吧。”

“對對對,剛到弱冠之年就已經是聚魄境修士,這修行速度可半點不比當年的姬家白衣慢。”

徐清川輕拍一下大腿,說道。

信庭芝摩搓著右手食指上的玉戒,之所以要將隱藏許久的修行顯現出來,還是因為這次姬歌的突然登臨玉鉤欄。

姬歌的這次舉動屬實打亂了自己的佈局。他帶著姬重如登門拜訪古缺月與徐清川二人不就是打算要他二人重新站隊。

這種借勢壓人的稚童手段也拿的上檯面?有種你姬歌就單憑自己本事讓古缺月他們二人信服。

這次提前暴露出自己的實力無非就是不能把一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連根拔起。

但是無妨。

“姬歌在玉鉤欄內可是接住了古兄一拳。”此時徐清川皺了皺眉頭,他始終想不明白沒有絲毫靈力波動的姬歌難道真的只憑藉一身淬體武夫體魄就能夠擋住古缺月那殺伐果斷的一拳?

古缺月搖了搖頭,出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那副淬體體魄究竟有何名堂,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尚未登上二重樓。”

徐清川瞥了他一眼,挑眉道:“咱古家大公子就這麼敢肯定?”

古缺月並未在意徐清川的玩笑話,他的脾性自己再清楚不過。

他點了點頭,卻看向一直靜靜的聽他們言論的信庭芝說道:“雖然我並未和淬體武夫有過生死搏殺,但家族中的供奉也有幾位是專修淬體的純粹武夫。聽他們說過純粹武夫登上二重樓的關鍵就在於一個勢字。”

說完他往後靠了靠,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緊接著說道:“今天他姬歌雖然是接住了我那一拳,但我感知到他其實並未凝聚出自己的勢。”

“至於他是如何單憑那副尚未登上二重樓的武夫體魄接住接住我一拳的還望信兄告知。”

“畢竟庭芝兄家的影櫝與我古家的珠璣相比在情報搜集

方面還是略勝一籌。”

信庭芝聽聞仰了仰頭,像是做累了般揉了揉脖子,說道:“何止沒有登上二重樓,他現在也只是個一重樓的門外漢。至於他是怎樣接下古兄那拳的,我想無非就是靠的一具金枝體魄罷了。”

聽到金枝二字,古缺月剛毅的臉上湧現出狂熱的神情。

他舔了舔猩紅的薄唇,極力壓制著內心的躁動,咧嘴說道:“古冊所載,金枝玉葉,銅皮鐵骨是淬體武夫當前境界修行的極致。”

“還真想跟他交交手試試,究竟是他的金枝體魄厲害,還是我古家的遊雲掌更勝一籌。”

信庭芝看一眼好戰的古缺月,他在圈子中的威望可不就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的,從徐清川到趙家那個小妖孽,只不過他可從沒有那小妖孽的手中討得半分便宜。

“會有機會的。”信庭芝淡淡開口道。

若是那人真的執意要自己爭奪少族長之位,那兩家撕破臉皮是在所難免的,只不過現在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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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姬歌在四處拉攏聯絡家族,自己又何嘗不是。

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能夠左右戰局偏向的還是這十座名門望族。

畢竟這十家氏族已經在島上屹立千年不倒,所擁有的雄厚實力是普通乙等家族都想象不到的。

但多年前也不是沒有機會將以姬家為首的幾大家族勢力吞併,到那時即便姬歌以後出樓,沒有了家族勢力的之稱,憑藉一個姬家琳琅的名頭他信庭芝不相信他還能翻起什麼浪來。

只可惜中途殺出個柳擎天。

信庭芝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親在內,他更願意把柳家的柳擎天視作對手。

“庭芝兄,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徐清川開口問道。

被打斷思緒的信庭芝雙眼微眯,現在還不是兩人見面的時候。

“我已經找人捎話給明庭弟弟要他去崆闐閣等我們。”

徐清川聞言點了點頭,看來信姬兩家現在還不想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至於古缺月聽到要將聚會地點改到崆闐閣,倒是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他現在一心就想著要跟擁有金枝體魄的姬歌交手一番。

用家族瞎了一隻眼的老供奉的話來說,就是我想被他打死或者我把他給打死。

生死自負,各安天命。

想到這,一直沉默的古缺月哈哈地笑出了聲來。

坐在他身旁的徐清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

已然明白他心思的信庭芝微微一笑,開口道:“古兄,我希望你最近不要向姬歌出手。”

他就這樣面含微笑的看著他,雖然現在信庭芝有給人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古缺月卻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他相信若此時他敢執言頂撞他一句“不”,可能自己就要被他轟出車廂去。

“庭芝兄放心。我古缺月知道分寸。”他衝他拱手說道。

信庭芝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從懷中取出一份卷宗,遞給了古缺月。

“你現在應該注意的是他。

”信庭芝提醒道。

古缺月開啟卷宗,一臉的難以置信。徐清川也湊過去來了一眼,頓時皺了皺眉頭。

那卷宗之上描繪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

玉鉤欄。

玉鉤欄的老鴇柳如是在一間名為“香麝”的雅間內來回走動。

先前姬歌要她在雅間內等他過來,她可知道姬歌對自己沒抱什麼好心思。

雖然在雅間的時候他時不時的盯著自己胸前的幾兩肉,可閱人無數的柳如是知道他眼神清澈明亮,心中絲毫沒有齷齪粗鄙的想法。

所以他堂而皇之的叫自己在屋內等他,看似輕佻荒唐,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當前有些訊息作為玉鉤欄的掌櫃她還是能夠瞭解的到的。

姬家與自家背後的信家不合,可能隨時都會撕破臉皮,到時難保不會殃及池魚。

可姬家若要與信家開戰,就連她這個風塵女子都不是很看好姬家。

所以姬歌此番前來玉鉤欄的一些目的她柳如是還是能夠猜想一二。

怕不是要謀取整座玉鉤欄?!

一想到這,柳如是不禁笑出了聲來,若真如自己所猜測那般,真不到是該說他姬歌不自量力好還是鬼迷心竅好。

玉鉤欄作為最大的風月場地,說是流金淌銀的銷金窟也好,還是說是醉死英雄的溫柔鄉也罷,再其背後,都只有一個作用。

如果說信家旁系所組構的影櫝是信家的眼睛,那麼花費重金打造的玉鉤欄就是充當著信家的耳朵。

所以一些比較上的了檯面的家族內都流傳著“影櫝玉鉤著信家”的俗語。

就在柳如是思慮之時,一聲推門聲將她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不出所料,進門的便是那個姬家琳琅。

“姬公子,你可是讓奴家好生等候。”柳如是上前說道。

令姬歌猝不及防甚至有些目瞪口呆的卻是柳如是邊走邊將自己地外衫輕輕褪去。

所以等她走到姬歌面前時只剩下貼身的褻衣。

姬歌輕咳幾聲,連忙別過頭去,往後退了幾步,紅著臉說道:“柳娘難道你難道是要吃了我不成。”

柳如是看著如此模樣的姬歌,心裡笑道,果然還是個玉儲。

玉儲。

玉雛兒。

“吆,姬公子先前在雅間內可不是這般表現。莫不是英雄氣短?”

說完朝他身下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

姬歌見到她這番舉動,撇了撇嘴,說道:“柳娘你這就過分了。男子最忌諱女子在這件事情上說自己不行。”

“那現在奴家主動投懷送抱公子可莫要憐惜奴家。”

柳如是說完就朝姬歌撲去。

姬歌連忙躲開來,這要是讓她得手還能了得,先不說是真是假,就憑柳如是三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歲,恐怕是要將自己吃的連渣都不剩。

“柳娘還請自重。”

站在門外的姬重如聽見屋內的動靜,掏了掏耳朵,小聲說道,“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