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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為裘瓔珞操碎了心的裘正天

“既然小姐不想嫁那便不嫁唄。”黃鶯皺了皺瓊鼻,“這樣的終生大事小姐總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裘瓔珞將手中的那杆銀槍放置在桌面上,臻首輕抬,看向這個尚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尋常百姓家出身的侍女,輕輕嘆了口氣。

只是黛眉微蹙便是有了萬千風情。

不說那一身的凝神境境界,就單說這一份風姿綽約就足夠引得城中的天之驕子青年才俊趨之如騖。

“黃鶯,不準胡說。”裘瓔珞緩緩站起身來,輕聲說道。

“老爺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不願意嫁人還非要弄這個比武招親。”黃鶯噘著嘴,一臉替自家小姐委屈的神情模樣小聲嘀咕著。

“你呀就是仗著我寵著你,你剛才的那番話這龍門江湖內還有第二個人敢說出口嗎?!”裘瓔珞點了點黃鶯的小瓊鼻,佯怒道。

黃鶯握住自家小姐的纖纖玉手,眉眼微彎道:“怎麼沒有啊,就在昨晚我還聽到江庭江大人同老爺說反對老爺比武招親的。”

“依黃鶯看啊,還是江大人最瞭解小姐的心思。”

裘瓔珞聞言不置可否一笑,纖細如蔥白的食指輕輕摩挲過銀槍槍身,“江叔叔素來都是善解人意的,他哪次回來不都是給你們這些小丫頭們帶些特產吃食。”

黃鶯吐了吐舌頭,訕訕一笑。

“對了黃鶯,最近我沒有出門,外面可有什麼新鮮有趣之事?”不願再在自己婚事一事上與黃鶯糾纏下去的裘瓔珞抬眸向這個一有空閒便跑出門外去的丫頭問道。

黃鶯轉了轉那雙靈動的眼眸,沉吟片刻輕聲說道:“錄天城最近除了小姐破境成功以及老爺舉辦的比武招親這兩件事外也沒有其他新鮮事了。”

“那便說說別的。”裘瓔珞輕彈了下她的光亮額頭,打趣說道。

“別的啊?”黃鶯看到自家小姐獨自向窗臺那邊走去後趕忙上前輕輕攙扶住,繼而才說道:“應天城最近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下去。”裘瓔珞輕輕捏下襬放在窗臺前一精緻雅淡盆景上的一片枯葉,柔聲道。

“聽說一直壓在各大名門世家頭上的那個穆家被以賈家為首的幾大家給聯手覆滅了。”

“哦。”裘瓔珞臻首輕點,神色平靜。

“奴婢還聽說當日在應天城上空有一青年與那個已然踏入返璞境的穆家四爺穆襄捉對廝殺激戰不已,近乎毀去了半座應天城。”

“若不是你道聽途說那便又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妖孽了。”裘瓔珞摩挲著手中那片枯黃的葉子,嗓音清冷道。

黃鶯沒有修行的資質所以不知道從她口中輕易說出來的返璞境究竟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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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修行上從來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

像自己這般凝神境的境界或許在這錄天城青年一輩中是一時風頭出盡,但若是讓她對上那位返璞境的穆四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恐怕自己連站在他面前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

可若真是一青年年歲就能夠與返璞境的穆襄捉對廝殺,那說他是位不出世的帝子都不足為過。

甚至那於她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帝子之資都配不上那個青年。

“小姐你還不相信黃鶯,黃鶯什麼時候欺騙過小姐了?”黃鶯輕輕跺了跺腳,小女人姿態地委屈問道。

“不是不信你。只是覺得有些三人成虎罷了。”

“其實經過小姐這麼一說奴婢也覺得有些蹊蹺。”小家碧玉的黃鶯皺了皺黛眉,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

“嗯?”

“小姐你是不知道。我聽說在那不久之後那個能夠與返璞境的高手對峙交手的青年與奉天城中的那孫家長子在南雁兵鎮有一場君子之爭。”

“你想到你口中的這個青年背景還頗為複雜,怎麼又跟奉天城的孫家惹上關係了?”

黃鶯聽到小姐饒有興趣的詢問後吐了吐舌頭,“這個當奴婢的可就不知道了。”

“然後呢?就沒有下文了?”裘瓔珞竟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青年生出了幾分好奇。

“然後就死了唄。”黃鶯嘟著嘴有些遺憾地說道。

“聽說那個孫家的長子也只是造化境的修為境界,怎麼這個都能夠與返璞境過上兩手的姬歌怎麼就死在了孫家那個武痴手上呢?”

“這可能是孫家的當家人為這個少家主造勢也說不定,畢竟是打敗了...”

裘瓔珞自顧自說到這裡的時候清冷的嗓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黃鶯,你剛才說什麼?!”裘瓔珞雙手抓住身旁侍女的柔肩,神情複雜地質問道:“你說那人叫什麼?!”

“姬歌啊。”黃鶯看向小姐不自然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就是那個前段時間在瓦崗石磯兩座兵鎮以及邊境上難得沸沸揚揚的姬歌啊。”

“他是怎麼死的?!”生的一副雙瞳剪水朱唇皓齒模樣的裘瓔珞雙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加重了許多,一改自出關後端莊姿態大聲開口質問道。

黃鶯被小姐的這副神情模樣嚇壞了,顧不得雙臂上的疼痛,如實道:“聽說是在雁難谷中被孫家的那位給一劍斬殺了。”

“斬殺了...”裘瓔珞雙目無神怔怔地重複著這句話。

黃鶯擔憂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裘瓔珞咽了口唾液,強裝鎮定,說道。

“我還以為小姐你跟那個叫姬歌的相識呢,剛才您那副樣子真是嚇壞奴婢了。”黃鶯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口,“不過死了就死了吧,畢竟是個外鄉人,還真當自己是過江龍,只是聽說此人相貌極佳,有謫仙之容,就是見不著了有些可惜的。”

就在這個叫做黃鶯的丫頭碎碎念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慘白的臉色以及黯然銷魂的淒涼神情。

“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裘瓔珞獨自走回床榻前,痴痴呢喃道。

“咚。”

就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瓔珞?”

聽到門外的那道略顯滄桑的聲音,裘瓔珞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嘴唇對著門外說道:“父親請進。”

伴隨著“吱呀”一聲,一步邁過門檻走進房中的是一位鼻樑高挺,五官分明,如劍一般的長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長髮中。

最為引人矚目的是那如琥珀般的眼眸熠熠閃爍著的寒芒,給人平添了一分的威嚴。

“老爺。”看到那人進房以後,侍女黃鶯趕忙施了一萬福禮,輕聲說道。

“嗯。”這座龍門江湖的當家人房中裘瓔珞的親生父親裘正天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黃鶯看了眼自家神情自若的小姐,道了聲“是”後緩緩走出房去。

等到婢女黃鶯帶上了房門,從父親手上接過了龍門江湖這份家產並守業有成的裘正天坐下身來,看著放置在桌案上的銀槍,輕聲問道:“黃鶯那丫頭沒對你說什麼吧?”

“自然是說了。”背對著父親的裘瓔珞慘笑道:“父親大人放心好了,那丫頭只是把父親讓她說的話都告訴了我,其餘的事情只字未提。”

一直靜候在門外的侍女黃鶯聽到房中的這句話後臉色慘白,然後在又聽到房中傳出的那句話後泫然欲泣。

“父親有話便直接同我說好了,又何必為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呢。”

裘正天訕訕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我這不是怕我這當父親說的話瓔珞你聽不進去嘛。”

裘瓔珞聞言猛然轉過身來,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父親,問道:“所以姬歌是當真身死在雁難谷?”

裘正天喝了口茶後點點頭,“從南雁兵鎮將軍府傳出來的訊息,假不了。”

裘瓔珞聞言身形一踉蹌倒坐在床榻上,秋水長眸中那抹僅剩的希冀也不復存在,目光空洞無神,即便是已然咬破了朱唇都不自知。

“瓔珞。”裘正天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神情,放下手中的杯盞,語重心長地說道:“自從在瓦崗兵鎮回來以後我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後來一問江師傅這才知曉了其中的緣由以及你的心意。”

“你也不用怪江師傅,紙包不住火更何況他這也是為了整個龍門江湖著想。”

“你回來後閉關破境,我也派人多方打探那個名叫姬歌青年人的身份與蹤跡。”

“我想不用我多說你都知道姬歌的真實身份了吧。”裘正天瞥了眼仍舊神情怔怔的女兒,接著說道:“而且他還在巫域邊境上大鬧了一場,斬殺了不知多少我巫族的大好男兒,現如今巫族之人哪個不是對其痛心疾首更是人人得而誅之。”

“你說你只是一個姑娘,若是將你的心思公之於眾,你還不得落得一個千夫所指的局面。”

“屆時你讓我這做父親的又如何自處?”

“女兒知道。”終於床榻上裘瓔珞的美眸中浮現出一絲的清明,聲音細若蠅蚊道。

聽到自己的女兒終於開口,裘正天好像也有了幾分把握,“前不久就在離我們最近的那座南雁兵鎮中有訊息傳來說是那異族之人姬歌在與孫乞兒的爭戰中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我也是怕親口對你說你不信,便讓黃鶯那丫頭做了個傳話的活計,當然我可沒你說的那樣強迫於她。”

裘瓔珞點點頭,“如此最好。”

“瓔珞,其實父親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哪怕那人是一凡夫俗子挑擔貨郎我也不介意,肯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嫁與他。”

“只是這世間千萬人,你獨獨不該喜歡上那個叫姬歌的。”

裘正天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

裘瓔珞神色疲倦地說道:“女兒累了,還請父親回去吧。”

裘正天聞言站起身來,輕輕推了下那杆銀槍,言語關切道:“那你好好休息,外邊都有我。”

這位裘家一鳴驚人的天之驕女臻首輕點,然後就一直沒有開口。

等到裘正天推開房門欲要走出去的時候,面色一直不怎麼好看的裘瓔珞終於是朱唇輕啟,“父親,女兒不反對你舉辦這場比武招親,而且女兒也答應會如你所願出嫁,到我們終歸是父女一場,所以還請父親答應女兒一個條件。”

“瓔珞,你說。”裘正天聞言身形一頓,瞧不清臉上的神情,只是嗓音有些變了味。

“這場比武招親我親自做擂主,凡是能夠勝過我裘瓔珞的男子,便是我要風光大嫁之人。”

“瓔珞。”裘正天略帶怒意地喊道,在他袖中的雙手已經緊攥成拳咯吱作響。

“若是父親不答應,那女兒便不嫁。”閨房當中的裘瓔珞絲毫不讓步地回道。

“好好好,都依你。”

在錄天城江湖中也算是左右逢源的裘正天連說三個好字,霎那間就宛若蒼老了十幾歲,精氣神都開始有些不濟。

裘瓔珞心有靈犀地望向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是瞧見了父親那兩鬢間不知何時生出的白髮。

不等她細瞧,裘正天就已經將房門給帶上了。

“老爺。”一直候在門外的侍女黃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道。

“起來吧。”身軀修長稱得上是玉樹臨風的裘正天聽著府門外喧天的鑼鼓吵鬧聲,負手而立嗓音威嚴道。

“從今日起你便離開龍門江湖吧,我已經擅作主張給你尋了一戶好人家。”裘正天撂下這句話後便邁下臺階大步離去。

自始至終,房中的裘瓔珞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

“奴婢謝過老爺!”身材嬌小的黃鶯淚眼婆娑地叩首道。

等到裘正天回到府中前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江庭。

當初在瓦崗兵鎮回來以後已在化嬰境停留多年的江庭隱約間便有要邁出那一步的跡象。

但他卻遲遲沒有閉關破境,仍舊只是每日幫裘正天處理龍門江湖的瑣碎小事。

在這其中裘正天曾特意找他喝過一頓酒,有人猜測是勸這位江師傅專心破境,只是結局卻出人意料,這位江師傅在酒醉後第二日醒來依舊是如同往日那般處理著龍門江湖的事務。

仿若那在修行之人看來乃是頭等大事的破境精進在他江庭眼中尚且比不上馬廄中的精良大馬要餵食哪種草料要來的重要。

還有人說是因為自己的關門弟子莊端慘死在賊人之手,江庭對於修行之事便心灰意冷,終日得過且過了。

只是那晚龍門江湖之主裘正天與這位化嬰境的江庭到底談了些什麼,這誰也不清楚。

“老爺。聽府中下人說你去見過瓔珞那丫頭了?”江庭迎著神色略顯疲倦的裘正天走了上去,神色恭敬地問道。

“見過了。”裘正天苦笑一聲後搖搖頭,“若不是我臉皮厚就被那丫頭給趕出房來了。”

料定他會在瓔珞丫頭那碰一臉灰的江庭極為不厚道地一笑,說道:“說來也是讓當家的你受委屈了。”

“這個惡人應該是由我來做的。”

“算了吧。我畢竟是她父親,這天底下父女哪有隔夜仇的,若是換做你來,恐怕你龍門江湖就沒有你這麼個江師傅了。”裘正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終於是露出一絲笑意。

“不至於不至於。”江庭搖搖頭,隨後又緊接著說道:“頂多就是捱上兩槍。”

裘正天與江庭相視一笑,也是這麼回事,不然這位堂堂龍門江湖當家的之前在房裡的時候目光怎麼一直落在那杆銀槍上。

“只是如此一來瓔珞那丫頭就會傷心一些時日了。”裘正天瞥了眼身後的那座院落,神情複雜地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江庭開口安慰道。

“小姐天性灑脫,那日在盤山古道上都能夠做出那般對於女子而言的驚世駭俗之舉,況且只要能夠保證小姐不會招惹麻煩,那老爺你的謀劃自然會成功。”

“哎,不瞞你說,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裘正天苦笑一聲,說道:“我臨出門時瓔珞那家夥同我說要親自做擂主,應戰所有登擂者,誰贏過了她誰就做我裘家的女婿。”

江庭聞言瞪大了雙眼,帶有一些怒意道:“這不是胡鬧嗎?!難道老爺你就任由那丫頭這般亂來?”

“那丫頭的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她同我這個當爹的說了,若是不答應這婚她便不結了。”

“你當時是沒在場沒看到她那副果決姿態,我怕稍加反對她便當場跟我斷絕父女關系啊。”

“難為老爺了。”江庭神情嚴肅地對其拱手道。

裘正天擺了擺手,直言不諱道:“若不是你跟瓔珞同行並且回來親口同我說,我還真不相信那丫頭會心有所屬,而且還是個異族之人。”

“老爺...”江庭欲言又止。

“你不用多說什麼,該說的那晚趁著酒勁我也已經同你說了,而且從你口中我也清楚了姬歌是怎樣的一個後生,說是人中之龍都不足為過。”裘正天打斷江庭的話,自顧自說道。

“但是你真能確定那小子還活著?”

江庭輕嗯一聲,點頭道:“旁人不瞭解那小子我可是陪他同行過一段路程的,那小子的本事我能不知道嗎?雖說孫乞兒也是屬於修行天才,一騎絕塵於同齡之人,但比起姬歌卻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所以我相信姬歌並未死在雁難谷,只怕是聯合孫乞兒用了金蟬脫殼之計避開了眾人的視線。”

“不然我哪敢向老爺你提議用比武招親這一手段,我也怕小姐所嫁非良人,誤託終生。”

“老爺,這件事你沒同小姐說吧?”說到這裡江庭目光灼灼地看著裘正天,狐疑問道。

被問及到的裘正天搖搖頭,坦言道:“沒有,只是說會讓她風光大嫁,若是她知道我們的用意後肯定不會同意拿整個龍門江湖來冒險的。”

都說知父莫若子,可誰又明白知女莫若父呢?

裘瓔珞的心思怎麼會瞞過他這當父親的呢。

為了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裘正天是操碎了心吶,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若是姬歌那小子還是不肯現身,那只能說是他當真配不上自己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