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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老者攔路送出三個門生

踏空而立的老道人仔細打量了景心事一眼,極為滿意的點點頭。

這小子無論是心性以及修道天賦大抵都與姬歌相當,差得也只不過是一份機遇造化罷了。

“老前輩追趕上來可是問罪我們三人的?”景心事面對這麼執掌巫域萬里山河的老人,哪怕臉色神色自若可心湖上已經出現了數道“龍吸水”,就連那作揖行禮的雙手都隱隱顫抖。

沒辦法,實在是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份太高了,甚至說是與天齊高都不足為過。

高到自己都不敢對他用興師兩字,因為景心事知道他們三人根本當不起這位老者的興師之威。

若是老人願意,甚至不需要直接開口只要是微微點頭那座瓦崗兵鎮就要更名易主了。

“問罪?”老道人故作狐疑地反問道。

緊接著他又呵呵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瞧瞧我這記性,看到你們這三個青年翹楚人中之龍高興地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孫乞兒看到景心事對待那名憑空出現在此地攔住他們一行人去路的老者的恭敬拘謹姿態,眯了眯雙眼,雖然他還不清楚來人的身份,可能夠讓堂堂瓦崗兵鎮的少將軍能夠這般放低姿態,最起碼也是那上五家中隱世不出不問世事的老神仙了。

“晚輩孫乞兒見過老前輩。”孫乞兒後撤一步對著那個身著破舊道袍的老人躬身行禮擲地有聲地說道。

“嗯。”老道人見此微微點頭,捋了捋鬍鬚,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現如今孫家的那位,哦也就是你的爺爺正跪在雲宮殿門外。”

老道人的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孫乞兒神情驚愕宛若晴天霹靂般怔怔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若不是一旁的顧橫波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他還沒能夠在那句話中緩過神來。

旋即孫乞兒神情悲慟,噗通一聲跪倒在虛空上,對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老人叩首說道:“老前輩,這一切都是孫乞兒一人之過錯,無關乎孫家,更與爺爺沒有絲毫的關係,懇請老前輩明察秋毫,所有罪責小子願意一人承擔。”

老道人若是這麼說孫乞兒再猜不到他的身份那他也就不是被整座孫家給予厚望的孫乞兒了。

“老的小的都一個德行。”老道人冷哼一聲,“想必你爺爺跪在雲宮宮殿門外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說辭。”

聽聞這位巫族大祭司這麼說,叩首在地的孫乞兒緊咬薄唇,雙眸通紅。

景心事同樣雙膝微彎跪倒在地,只是上身身軀依舊挺直,“小子見過大祭司。”

“現在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了?”老道人面無表情地看向景心事,淡淡問道。

“陽關兵鎮一事是景心事擅自出手,與家父無關,與景家更是無關,晚輩懇請前輩手下留情。”景心事沉聲說道。

“還真是好硬的骨頭。”老道人冷笑道。

因為景心事在說這番話時上身身軀依舊挺直沒有絲毫要對其叩首的意思。

一直以為置身事外的顧橫波在看到這倆人跪地後也是跪倒在地,神情虔誠地說道:“顧家晚輩顧橫波拜見大祭司。”

從這位老人的隻言片語中顧橫波已經聽到自己想聽也能夠聽出來的了,所以這位顧家長子以後也會是顧家家主的顧橫波跪地對其深深叩首。

“都起來吧。”老道人擺擺手風輕雲淡地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現如今跪我這個糟老頭算怎麼回事!”

孫乞兒三人聞言緘默不語,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眼前的這位老人就是他們巫族之人的心中的天。

而景心事沒有對其叩首的原因無非是因為覺得自己愧對天地愧對父親,愧對瓦崗兵鎮的萬萬百姓,卻唯獨沒有愧對自己。

三人之中顧橫波率先站起身來,除了他對這位大祭司心神敬仰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無罪在身,自然是看的開。

至於景心事與孫乞兒兩人依舊跪在那,仿若都在等老前輩的一句話,一句足能夠赦免兩家無罪的金口玉言。

“怎麼?”老道人稀疏的眉頭一挑,不耐煩地說道:“還要我親自扶你們起來不成?!”

“晚輩不敢!”景心事與孫乞兒齊聲說道。

然後這才在大祭司的“威逼”之下站起了身來。

老道人落在了他們三人的身前,在重新打量了這結伴而西歸的三人後又是點點頭。

我巫族有這般青年翹楚後起之秀實在是讓人欣慰的很吶!

老道人最先看向也是最先對其開口的是孫乞兒,這個孫家的武痴依舊是臉色煞白神情落寂。

“知不知道現在孫家是怎樣的一副光景?”老道人直直地看向孫乞兒,凝聲問道。

沒等到孫乞兒開口,老道人便又說道:“為了將這件事給打壓下孫家是散盡了家財,你父親孫桐鳳只是為了能夠讓你在孫家宗祠中有一立足之地。”

“至於你爺爺長跪雲宮殿門不起也只是想向那位求一道免死金詔,甚至願意一命換一命。”

“所以我現在再問你,你做那些可生出半點的悔意?”老道人一字一句直叩其心扉心湖擲地有聲儀態靜穆威嚴地問道。

孫乞兒沉吟了許久,在這其間他袖中的雙拳緊握,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只不過最終在開口之時深吸了一口氣,那張堅毅的臉龐上有波瀾不驚有寵辱不動,“未曾後悔過。”

然後他又說道:“只是小子要以死謝罪了!”

“你呢?”老道人聽到這個本該是意料之中但卻又想親眼聽到的答案後,轉頭看向景心事,問道。

“晚輩說過,陽關兵鎮所為景心事愧對天下任何人,唯獨沒有愧對自己。”

所以他景心事亦不曾後悔。

“老前輩,這裡邊可沒我什麼事。”顧橫波神色拘謹地說道:“我只是沒有攔下景心事而已,罪不連累家人吧。”

“好!很好!”老道人拍著手掌朗聲笑道。

“能夠在這看到你們我很欣慰,可能夠見到這樣的你們我更為寬慰。”

“巫族有這樣的你們哪怕是千年之後也不會因為衰敗而走向亡族。”老道人毫不避諱地稱讚道。

“晚輩愧不敢當!”景心事他們在聽到大祭司這般高出天穹的讚譽後,趕忙躬身拱手行禮道。

“看看,我就說雖然我老了但卻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老頭子我這輩子就沒看錯過人。”老道人朝著他們三人身後的那處空無一人的虛空得意笑道。

“是是是,是老祖贏了,我甘拜下風了。”猛然間在景心事身後傳出了一道慵懶之意十足的聲音。

有大祭司在身前景心事不敢妄動,他只是覺得身後有清風徐來,然後等到他在抬頭之時便看到有一稚童般大小身著寬大極不合身的道袍的稚子站在了大祭司的身前。

“原本以為局內局外是兩回事,而人心更是如此,唉...”伍子胥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說道。

“少貧嘴了。”老道人按住他的腦袋,說道。

“願賭服輸,記得回到雲宮替我去跟那個老禿驢討要幾壇劣酒。”

“知道了知道了。”伍子胥沒好氣地說道。

景心事神色怪異地看向面前這個同大祭司有說有笑的稚子,不清楚兩人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孫乞兒與顧橫波兩人自然也有同樣的疑問。

特別是顧橫波,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稚子的長相與之前在陽關兵鎮中無故消失的伍子胥極像。

特別是那眉眼之處,簡直就是一人。

“我來簡單地介紹一下。”老道人嘴角上揚,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小子叫做伍子胥,是我的徒弟。”

然後特意看向顧橫波,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印證了後者心中的猜想。

其實就是一個人!

顧橫波聞言震驚到無以復加,他沒想到一直同自己一行人遊歷至陽關兵鎮的伍子胥竟然就是大祭司的衣缽弟子。

而且他竟然還是這般年輕,年輕到若不是姓氏名字以及那雙眉眼顧橫波根本想象不到這會是同一個人。

“顧兄,陽關兵鎮一別別來無恙?”伍子胥對其行禮問道。

三人之中他只同顧橫波打過交道甚至還同行過一程,所以理該先對其打聲招呼。

伍子胥那身寬大的道袍被他拖拉在地上,顯得極為憨態可掬。

顧橫波有模有樣地以同輩之間的禮節回了一禮,笑而不語。

其實不論是按照輩分亦或者是地位來說眼前這個不再是布衣出身而是搖身一變成為大祭司親傳弟子的伍子胥都當得起自己叩首納拜,顧橫波這般回禮已經與禮不和。

索性老道人提出的學問跟腳與那位的不合,眼前這位講究的是率性而為,而身為弟子的伍子胥自然也不會太在意這些繁瑣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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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作雲宮中的那位,只怕顧橫波此舉就會引來其不悅。

而後伍子胥看向景心事,拱手抱拳鄭重其事地說道:“在陽關兵鎮中你可能沒有見過我,但是我卻看到過你。”

景心事聞言點點頭,在其身後的那位老道人的手段本就是直達天庭的“天庭”,所以自伍子胥口中說出什麼來景心事都不會感到訝異震驚。

哪怕他此時就是說其實他們這些人齊聚在陽關兵鎮繼而分立陣營捉對廝殺是出自他的手筆景心事也相信。

因為傳聞中那位老道人素來精通棋緯之道,當年曾經與人族的那位白衣有熊氏以萬里疆域為棋盤,芸芸眾生為棋子,下出過當時驚豔絕於天下但卻流傳不廣的“星雲譜”。

身為弟子得到大祭司真傳的伍子胥想必對那張棋局,那眼中的部分天下瞭解甚深。

“不管有沒有姬歌,我都不會小覷景少將軍。”伍子胥沉聲說道。

“沒想到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景家子弟還能夠讓大祭司的徒弟另眼相看。”景心事拱拱手,淡淡笑道。

“謙虛了不是。”伍子胥走到景心事面前,因為前者現在是稚童模樣所以與景心事在身高上有著不著的差距。

所以伍子胥還得要跳起來才能夠拍到景心事的肩膀。

景心事對於他這種自來熟打招呼的手段無言以對,好像某人在天下第二樓中也曾是這幅模樣。

“雖說水神共工只認你是他的半個徒弟,可在我心底裡你要比那秦良玉強出不少,畢竟當初在瓦崗兵鎮你可是禮送姬歌出得城,哪像現在他秦良玉,被人家給請出了兵鎮去。”伍子胥當著顧橫波的面毫不避諱的直言說道。

顧橫波聞言神色自若,不但沒有介意伍子胥地這番言辭甚至還偷偷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伍子胥眉頭一挑,“就是當著他師父帝江的面我也敢這麼說。”

“得了吧你!”一直站在伍子胥身後的老道人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了伍子胥的屁股蛋上,當著這三個外人的面罵罵咧咧地訓斥道。

後者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一個踉蹌趴倒在虛空上,揉了揉屁股,滿臉委屈地回頭望向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祖。

“說正事。”老道人也知道在這群後生小輩面前失了儀態,輕咳兩聲說道:“說真的,若是剛才孫乞兒你點頭那我才會對你大失所望,也不會放心地讓你自由進出雲宮。”

孫乞兒聞言猛然抬頭,滿臉茫然地看向這位受萬人敬仰的大祭司,不明所以。

“笨蛋,就是說你沒事了。”伍子胥從半空中爬了起來,拍打著道袍上的灰塵,笑罵提醒道。

“說到底還是一句法不責眾。”老道人的目光落在了孫乞兒與景心事身上,悠悠開口解釋道:“既然我開口了,想必另外那兩個也不會多說什麼,既然我們三個都不說什麼,那整座巫域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說到這,這位明明衣衫襤褸道袍破舊甚至縫補了許多補丁的年邁老人那張滄桑的臉龐上不再是遲暮鬱郁之色,轉而代之的是一股睥睨天下,藐視蒼生的威嚴可畏不可一世。

這是數千年的無上地位使然,也是冠絕天地的修為境界使得。

“自今日起,你們三人可自由進出雲宮,成為雲宮的掌玉門生!”

“愣著幹嘛啊,還不快多謝老祖。”伍子胥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提醒道。

雲宮的掌玉門生那是萬金不可得的身份,其地位能夠與帝子並肩,單是能夠自由出入雲宮這一條就遠非帝子能及。

所以又有這樣的一句民謠在山上在巫域之中流傳開來。

掌玉門生走在道,帝子旁邊靠一靠,雲宮大門朝南開,掌玉進門帝子留,哪怕般來大靠山,這一山更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