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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謂天邢牢的陌蟕

當姬歌不急不緩地走下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真如上將軍吳起昨晚在白虎堂同自己商議的那般已經將仲秋身死的訊息給放了出來。

此時整座驪山長城就如先前自己所預料的那般已經炸開了鍋,人心惶惶眾口囂囂。

白袍祁師與赤甲鑲龍軍還好些,畢竟他們並非是仲秋老將軍執掌,所以這兩大軍營還算安靜。

其實在這兩座軍營的將士之間也有不小的議論聲傳出,但早就被已經得知真相內幕的白涼以及無涯老前輩給壓了下來。

但大秦虎師偌大的軍營中此時就宛若炸開了鍋一般,數百萬將士在聽到他們素來敬仰的老將軍竟然就死在營帳當中,而且聽說還是死於非命,轉瞬間群情激盪,畢竟冷靜之人還是在少數。

姬歌在前去將軍府的路上路過了數座軍營,軍中的士氣雖然談不上萎靡不振但也絕對算不上高漲。

此時若是巫族當真趁著這個間隙來攻城,只怕這會是驪山長城最岌岌可危之時。

當然姬歌也知道,吳起將那封傳信玉簡以獨有的手段傳回到函谷兵鎮的時候,不論怎樣巫族那邊都會出兵試探這個訊息的真假。

或許不等那邊出兵,長城這邊巫族探子的第二封密信就已經傳回函谷兵鎮了。

“看,那不是臣歌嗎?”在姬歌路過的軍營中有人認出了他,偷偷指著他說道。

“噓,小點聲。”有人偷偷用手肘搗了他一下,提醒說道:“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大秦虎師的人,人家現在可是一步登天成了魏武卒的統帥。”

“你看老將軍的死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人家還是該怎樣就聞言。”有人冷嘲熱諷地說道:“畢竟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更何況還是他這種來大秦虎師沒多久就被劃出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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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姬歌都聽在了耳中,但卻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微微掃了那群陰陽怪氣的軍營士卒一眼,繼而那群人便噤若寒蟬紛紛作四散溜走了開來。

姬歌繼續朝將軍府那邊走去,等到他來到將軍府門前時,看到的是早已等候在門口的樂毅。

“卑職見過臣將軍。”樂毅看到姬歌後,躬身行禮道:“上將軍一大早就已經在白虎堂等候大人您了。”

“一大早?”姬歌反問道。

樂毅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實不相瞞,昨晚大人您離開白虎堂後上將軍便一直沒有離開過白虎堂。”

姬歌聞言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看了樂毅一眼,說道:“所以你這個參將也沒有休息。”

樂毅對著姬歌拱手笑著說道:“彼此彼此,大人不是也徹夜難眠。”

姬歌自嘲一笑,“走吧,上將軍還在裡邊等著我們呢。”

“對了。”姬歌停下腳步,仿若是想到了什麼從衣袖中取出一塊令牌輕輕拋給了樂毅,笑著說道:“昨晚謝謝。”

若不是有樂毅的這塊令牌,昨晚還真是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大人客氣了。”樂毅接過令牌將它重新系在腰間,報以微笑地說道。

緊接著樂毅便又在前邊帶路來到了那座森的白虎堂。

其實已經到過一次的姬歌昨晚就已經將路給記在了心上,但他總不能又在前頭做那鳩佔鵲巢主隨客便之事,所以他依舊是跟在樂毅的身後。

還是同昨夜一樣,樂毅輕輕推開房門給恭請他進堂去,至於他則是依舊站在門外,護住身後的白虎堂,避免閒雜人等進入。

當姬歌走進堂中的時候正好瞧見坐在了主位上一手撐住右鬢正在休憩的吳起。

儘管姬歌的動作已經極為輕微,可還是驚動了正在休憩冥神的吳起。

聽到堂中異響的吳起緩緩睜開雙眸來,抬首看了眼姬歌,淡淡說道:“來了啊。”

姬歌點點頭,徑直走到那張佔地極大的案牘旁,抽出一把座椅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本來是想讓上將軍你再休息一會兒,結果沒想到您會這般警覺。”姬歌轉頭看向吳起,笑吟吟地說道。

吳起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脖頸,說道:“沒辦法,到了我這個年歲覺已經很淺了,再說在驪山長城特別是這種千鈞一髮的狀況下我怎麼可能會熟睡,別說有心無力,現在是無心也無力啊。”

姬歌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著眉心。

“怎麼?你這也是一宿沒睡?”吳起看到這副模樣的姬歌,笑呵呵地問道。

姬歌點點頭,極為坦誠地說道:“睡不著。”

“若是你不想去我可以換個人去。”吳起注視著姬歌,突兀說道。

姬歌聞言神色古怪地看向吳起,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你現在還沒有走馬上任,而且我也沒有將虎符交到你手上,所以你這個魏武卒的統帥說到底是名不副實。”吳起輕聲說道:“昨晚我想了一夜,這樣做確實對你不算公平,所以你現在還可以反悔,若是你不想去我還可以另找人擔任魏武卒的統帥,那時再讓他帶著魏武卒出城去。”

“你的意思是說我貪生怕死?”姬歌聞言臉色冷峻沉聲問道。

吳起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樣做對你一個剛剛弱冠的青年才俊來說不公平。”

“那上將軍你覺得這樣做對那個隨意認定的魏武卒統帥又公平嗎?對那眾此時依舊矇在鼓裡的魏武卒將士公平嗎?”姬歌指著門外怒聲喊道。

吳起聞言沉默不語,顯然在明白了姬歌心意的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訊息已經放出去了。”過了許久,久到這個話題已經被自動略過之後,吳起這才又開口說道。

平復下內心情緒來的姬歌微微點頭,說道:“在來時的路上我已經見過了,確實比較棘手。”

若是因為仲秋老將軍的死而使得數百萬的大秦虎師將士譁變,屆時哪怕是吳起出面只怕也難以控制住局面,說不定最終還會適得其反,反而讓奔襲而來的巫族佔了漁翁之利。

等到了那時驪山長城就再也難抵擋住巫族大軍的鐵騎戰戟了。

“不過索性還沒有將士敢來上將軍你這門前鬧事討要說法,不然你也不會這般高枕無憂撐臂輕睡了。”姬歌面無表情地

調侃說道。

說到這裡姬歌仿若是想到了什麼,狐疑地看向吳起,面帶詢問之色。

已經猜到姬歌會問什麼的吳起搖搖頭,說道:“最起碼仲秋麾下的那些個軍團的統領還沒有找到我。”

“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沒等到姬歌開口吳起又緊接著說道:“這些人都在等人做出頭鳥,看我到底會不會棒打出頭鳥。”

“若是沒有這份心思城府只怕也坐不穩屁股下的那個位置。”姬歌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說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將那枚玉簡上的內容公之於眾?”姬歌緊盯著座上的吳起,詢問道。

只要吳起能夠將仲秋老將軍臨死之前交到吳起手上的那枚傳信玉簡給公之於眾,將老將軍的“罪行”昭告天下,那勢必會削弱這數百萬人此時激憤的情緒。

只是如此一來老將軍的一世英名就會毀於一旦,轉瞬之間就會成為別人口誅筆伐的物件。

這是姬歌最不想看到但也是不都不看到的一幕。

若是上將軍一直不給出一個交代,只怕很快就會有人來到將軍府門前,而且人會越來越多。

等到那時最為動盪的就是當下這座將軍府了。

“在等等。”吳起眯了眯眼眸,說道。

姬歌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怕真等下去你這座將軍府就會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給拆了,真要是到了那時上將軍你就得露宿街頭了。”

姬歌所說的別有用心之人指的自然就是巫族安插在驪山長城中的密探,這群人巴不得長城天下大亂他們好渾水摸魚與城外的巫族大軍裡應外合繼而攻破長城。

“我心中自有打算。”吳起對於姬歌的揶揄置之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按照他的打算就是要等有人出現在這座將軍府門前,還得是平日裡極受仲秋關照的將領,最好是“大秦四牙”中某個人,不論是隋有武亦或者古有方都可以。

只要有人肯帶頭,而自己又表現得無動於衷,肯定會像姬歌所說地那樣會有愈來愈多的將士聚集在府門前朝自己討要一個說法。

等到那時自己再出面將那塊玉簡上的內容告知於眾,屆時明白事情“真相”的眾將士就會將他們對自己不作為的憤懣轉變為對投敵叛城的仲秋的怨恨以及對巫族的憤恨。

再然後就是需要那個能夠一呼百應又可以獨當一面的人出面了。

“已經寫信通知姬青雲了嗎?”吳起凝聲問道。

姬青雲的出現是他的謀劃中極為重要的一環,所以絕對不能夠出半點的差錯。

“昨晚已經讓無涯老前輩將玉簡給送出去了。”姬歌點點頭,回道:“只是他什麼時候能夠趕過來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要看你這個當兒子的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吳起呼出一口濁氣,悠悠開口道。

“拉倒吧,上將軍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肉麻的話。”

姬歌聞言渾身打了個冷顫,眼角一陣抽搐。

吳起微微一笑,沒有再接過話去。

只要姬青雲能夠及時趕到長城,便由他率領著大秦虎師出城西去。

在這場謀劃當中,吳起算計的不僅僅是屯兵眾多的函谷兵鎮,同樣還有驪山長城中的大秦虎師百將將士的人心。

而且相比之下後者的重要性尤勝前者。

他就是要利用大秦虎師眾將士對於巫族極致的痛恨來拔掉那座函谷兵鎮完成千百年來無人能夠完成的那樁壯舉。

一念至此,吳起收斂起如決堤洪水般奔騰不息的心念,神色鄭重地看向姬歌,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願意率領那支魏武卒?”

姬歌抿了抿薄唇,遂即站起身來滿臉正色地說道:“我願意。”

隨後吳起淡淡一笑,說道:“好,這樣我同姬青雲也算有個交代了。”

吳起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擔心姬青雲趕來長城的第一件事不是率領大秦虎師出城迎敵去,而是踹開自己的將軍府大門拎著自己的衣領質問自己為什麼要讓他的兒子做魏武卒的統帥。

他總不能說自己看中了你兒子是萬中無一的超世之才有大將之風,這次破格提拔的他。

吳起相信,只要自己敢這麼說姬青雲就敢胖揍他一頓。

姬歌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就明白過來的他眼角一陣抽搐,將快到嘴邊的髒話又給咽了回去,伸出大拇指朝著這位上將軍說道:“真有你的。”

“接著。”吳起從須彌芥子物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何質地的虎符,隨意丟到案牘上,說道:“這就是可以調令那支魏武卒的虎符。”

姬歌聞言拿起那枚虎符,神色古怪地問道:“就...這麼給我了?”

“不然呢?”吳起反問道:“難不成還要特意給你弄個莊嚴隆重的儀式?”

姬歌晃了晃那枚略微有些沉重的虎符,說道:“那倒是不用,不過這樣未免也太過兒戲了吧。”

能夠調令一軍的虎符就這麼甩給自己了?

這麼就是他上將軍,若是換作旁人姬歌都得好好掂量掂量確認一下這枚虎符的真偽。

“現在整座長城都知道你臣歌已經擔任了魏武卒的統帥,所以就沒必要搞那麼多形式了吧?”吳起說道:“若不是這枚虎符是統兵信物,就連這我都懶得給你。”

姬歌聞言趕忙將那枚虎符給收了起來,雙手攏袖笑吟吟地說道:“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去魏武卒的軍營駐地了。”

吳.asxs.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憊地說道:“去肯定是要去的,不過在去之前我們要先去見一個人。”

聽到吳起這麼說,姬歌眉頭微皺,“該不會是陶寄人吧?”

他可聽樂毅提起過虎賁營的指揮使陶寄人現在就關在謂天刑牢當中。

謂天邢牢那是什麼地?那是只進不出,磨骨煉魂消筋化魄之地,長城上近乎所有將士都對這個名字畏之如虎。

哪怕是身經百戰看淡了生死的老卒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也會忍不住打個冷顫。

因為進到謂天邢牢後,生還不如死,想死卻死不成。

“怎麼?

你就不想要他虎賁營了?”吳起戲謔笑問道。

聽到吳起提到虎賁營,姬歌頓時嘿嘿一笑,“人是他陶寄人的,不過按照約定陶寄人得劃到魏武卒。”

吳起爽朗一笑,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倒是算的一手聰明賬。”

姬歌感受到肩頭傳來的那股力道後痛的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趕忙側身到了一旁。

“走吧。”吳起說完便一手搭在姬歌的肩膀上,提醒說道。

已經是後知後覺的姬歌回想起那兩次苦不堪言的遭遇後泫然欲泣地說道:“您也不能老是這樣啊。”

“放心,這裡不會帶你飛了。”吳起笑著說道。

其實尋常的御空飛行姬歌倒也不怕,哪怕是更快一些也無妨,畢竟姬歌的體魄在那,扛得住。

但吳起與尋常練氣士不同,與無涯老前輩也不一樣,前者身在驪山長城宛若聖人坐鎮自家天地,可能境界不夠但修為卻極為...充盈。

所以之前姬歌所經歷的並非是御空飛行亦或者簡單的縮地成寸,而是近乎是在時間長河中順流而下的一種穿時越法的手段神通。

所以有了第一次這樣經歷的姬歌才不會想有第二次,但沒想到不僅僅是有第二次還有第三次等待著他,而且就在放下眼前。

“你馬上是要出征的人了,不會再耗費你的心神。”吳起笑著說道。

旋即他輕輕打了個響指,整間白虎堂中便沒有了這兩人的身影。

而門外,是依舊等候著的樂毅。

...

謂天邢牢是驪山長城中的一座邢牢,也是僅有的一座邢牢。

這裡邊關押的不僅僅是巫族之人,更多的還是犯了重罪亦或者死罪的長城中人。

畢竟巫族的將士大多都是戰死沙場,很少會有降卒會被關押在這裡。

這可能就是書上所說的那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吧。

謂天邢牢雖然是驪山長城的禁忌之地但這裡卻沒有重兵把守,或許這也是驪山長城唯一之處重兵把守的禁忌之地。

因為沒必要。

坐鎮謂天邢牢的僅是一位喜好身著寬敞長袍但卻骨瘦如柴身材低矮的老人。

而謂天邢牢的看牢人僅僅只有他一個的原因就在於他是整座驪山長城僅有的兩名歸真境強者其中的一位。

另一位則是赤甲鑲龍軍的統帥無涯。

今日原本空曠無人門可羅雀的謂天邢牢門前突兀間出現了兩道人影。

“我們到了。”其中一人身著黑衣長袍的中年男子仰頭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四個通體幽黑的古篆,悠悠開口道。

“我看到了。”在他身旁的那名白衣青年揉了揉眉心穩下心神來後神情略微幽怨地說道。

這兩人正是從將軍府的白虎堂中來到謂天邢牢門前的吳起與姬歌。

這次吳起帶姬歌前來所用的是那縮地成寸的術法神通。

姬歌當然看到了頭頂上的那四個蘊含著大道威壓使人細看以後便心神顫抖生出些許敬畏與恐懼的古篆。

不過有上將軍吳起站在自己跟前,也輪不到他來承受這份威壓,畢竟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

再者說了,上將軍就是驪山長城的天。

“老朽陌蟕見過上將軍。”

猛然間謂天邢牢威嚴森重的牢門前隨著虛空的一陣虛晃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袍的老人。

“陌老別來無恙啊。”吳起拱手說道。

當姬歌看到這名相貌普通但那兩隻耳朵卻被人齊齊削掉的老人時,姬歌下意識地往後稍稍退了一步。

“這位是?”陌蟕注意到了姬歌,詢問道。

“臣歌,新任的魏武卒統帥。”吳起笑著介紹道。

“哦,原來是臣將軍。”陌蟕意味深長地看了姬歌一眼,咧嘴露出那牙齒已經掉光了的牙床,笑著說道。

只是被陌蟕看似隨意瞥了一眼的姬歌頓時感覺身上的汗毛乍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們要見陶寄人。”吳起淡淡開口道。

“哦哦哦,他在他在。”陌蟕連忙開口道。

緊接著他便開啟牢門走在前邊給吳起與姬歌兩人帶頭引路。

“他就是你在路上同我說的那位重犴?”姬歌跟在吳起身後小聲地問道。

“你看看這座謂天邢牢中除了他之外還有旁人嗎?”吳起反問道。

“而且你也沒必要這般小聲,他聽不到的。”吳起繼續說道。

聲音不大但也不不低,最起碼姬歌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

“啊?”姬歌聞言滿頭霧水,狐疑問道。

走在前頭的吳起毫不避諱地說道:“如你所見,陌老的一雙耳朵在年輕時被仇家給齊齊割掉,當然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夠保全下性命來。”

“當他踏入了返璞境後你知道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吳起問道。

姬歌搖搖頭,他怎麼會知道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老黃歷。

“老朽將那一座家族上下三百二十一口連帶著家畜一一折磨至死,而且還在他們死之前將他們的雙耳通通割了下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府邸門前。”就在此時走在最前頭的陌蟕穆然轉頭對著姬歌笑吟吟地說道。

姬歌聞聲訕訕一笑,心底裡腹誹說道:不是聽不見嗎?

“上將軍說的沒錯,老朽確實是聽不見,平日裡與人說話也只是用靈識。”陌蟕仿若是聽到姬歌的心聲,答道。

姬歌注意到所經過的虛空牢房中大多都是空空蕩蕩,不過牆壁上依舊有尚未抹去的乾涸血跡。

當然有的虛空牢房中也有人,只不過已經面容枯槁渾身遍體鱗傷,雙腿的傷口處更是依稀可見白骨,一看就是遭受過殘酷刑罰。

“臣將軍平日裡可能修身養性慣了,這種汙穢之地大概會髒了你的雙眼。”陌蟕開口說道。

“還好,還好。”姬歌強忍下五臟六腑中的翻騰之感,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此時姬歌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陶寄人該不會也受到這種殘酷至極的刑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