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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翼德,保重

張飛糾結許久,也沒能給出一個回答,李易不禁搖頭,道:“其實你不用這麼為難的,因為即便你勸了,關羽也不見得會聽你的勸告。”

張飛一怔,回過神來,忍不住怒道:“既然如此,你還找我作甚!”

張飛是真的很生氣,他感覺李易這就是在耍他。

“翼德莫急,莫急。”

李易擺擺手,說道:“對於你兄弟三人,我是很敬重的,縱然是敵對,當初我也願意留上一線,所以,讓你規勸關羽只是其一,其二則是將他子嗣帶到荊州,如此,即便之後關羽本人有了閃失,也不至於斷了香火。”

張飛額頭上青筋再度暴起,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發怒,雖然李易的話很不中聽,但張飛確實有些意動。

在張飛眼中,曹操或許確實不錯,但很可惜,他的對手是李易。

不過,張飛並沒有直接答應,因為還有些不放心,生怕李易是想借他的手將關羽的孩子騙過來,然後以此要挾關羽,要真是那樣,他萬死難辭其咎。

看到張飛那懷疑的眼神,李易笑了笑,道:“你無需擔心,單單是因為了一個註定不能為我所用的關羽,殺也好,留也罷,我都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我即便要對付他,也是另有算計。”

之前的話讓張飛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但很快,聽到後面的話,張飛心中驟然一驚,道:“你要做我二哥做什麼!”

李易很是隨意的說道:“曹操的本家兄弟曹洪被我在徐州俘虜,如今就關押在襄陽,之前呂布俘虜曹操家眷數十人,也盡數送到了襄陽,也是我的階下囚,呵呵,你說,我如果以關羽的首級為條件,可換曹洪,或者曹操親子,你說,曹操本人會作何選擇,曹操麾下眾多部將,又會作如何選擇?”

“你!”

張飛忽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你這個小人,怎可如此卑鄙無恥!”

這次典韋不在,張繡便代替典韋,迎上前對著張飛喝到:“休要對吾主無禮!”

然而,張飛連看都不看張繡,只是死死的盯著李易,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若不是之前與典韋那次衝突,讓他知道了自己現在不能與李易動手,不然他真想上前親手掐死這個混賬。

甚至,張飛都覺得自己好笑,之前李易與他說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他心裡都有些開始理解劉備的想法,想要把一切看開,但現在看來,李易的那些話全都是狗屁,這人就是個混蛋,是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然而,對於張飛身上的怒意,李易卻是反應平淡,因為他知道,張飛聽到了他的打算肯定不能淡定。

李易看了張飛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孫子兵法有言,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然而,如何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無非就是陰謀算計罷了。”

張飛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臉色漲得通紅,張開了嘴巴,卻是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因為李易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李易繼續道:“我會針對你們,是因為玄德公行事仁義,能聚攏人心,你與關羽兩人,又是天生的將帥,衝鋒陷陣,少有人能敵,玄德公之後,你們若是安穩做個百姓,我願以貴客相待,爾等子女今後讀書入仕,我亦可加以撫照。”

“然而,關羽執意要與我為敵,欲殺我後快,我要殺他也是理所當然,如此情形下我還主動讓你為他保留子嗣血脈,你看看古之諸侯王者,有幾人能如我這把善待仇敵?這這不是卑鄙,而是仁至義盡!”

張飛再次握緊了拳頭,感受著手掌傳來的疼痛,臉色變了再變,最終卻是哈了口氣,跌坐回了木墩子上面。

張飛過去畏懼李易,那時關羽以為張飛是被李易的威勢給嚇到了,但事實上,張飛自己知道,他不怕李易的強大,他怕的卻是李易口中的道理,每一次李易針對他們的時候,李易都能用他自己的道理將張飛罵得無言以對,那種感覺讓張飛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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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也是一樣,李易說他自己對關羽仁至義盡,這話非常刺耳,可如果是在外人看來,李易卻是待他們不錯,不說別的,單單是劉備死後能被封侯就是個明證。

看到張飛被打擊的不輕,李易的聲音又緩和了一些,說道:“其實,此事我也並非故意針對關羽,真正所圖乃是曹操,曹操的親近部將,多為其宗族中人,他們與關羽非是一路,而關羽最近斬將立功,得曹操重視,很容易惹人嫉妒,而且關羽高傲,我敢斷言,關羽與其他將領關係必然不好,所以,我這一計可叫曹操左右為難,不救曹洪,說明他看重外人勝過自家宗族,諸多將領必然心寒,顯然,他若是舍關羽而救曹洪……呵呵,這兗州他就不用了爭了,可以直接到河北投奔袁紹去了。”

張飛咬著牙,他想罵李易陰險,雖然按照李易的說法,關羽應該不會直接被這次的詭計給害死,但是,今後關羽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而且,關羽的性情張飛最是瞭解不過,想想關羽今後可能要面對的情況,他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難受。

忍了好久,張飛艱難的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我今日就寫信,勸二哥離開兗州,歸隱鄉里!”

頓了頓,張飛抬頭看著李易,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兄長不願,我就為他照顧子女,讓他再無顧忌,好好與你見個生死!”

對於張飛這滿是威脅的話,張繡周倉皆是怒目,但李易卻毫不在意,現在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李易還真不在乎一個關羽。

正如李易之前說的,他用曹洪與關羽做交易,為的根本就不是關羽的性命,而是給曹操出一道難題。

曹老闆最近在兗州打得比較順,陸續奪了泰山、濟北、東平等地,算是在兗州東北站住了腳跟,若非呂布親自去山陽擊退了曹仁,如今曹操怕是已經佔據了半個兗州,所以,這種情況下李易自然要幫助呂布,給曹操製造一些麻煩。

李易笑著對張飛說道:“如此甚好,我會留下人在這裡,你書信寫好之後,直接與他就是,另外,我與你說的事情,你也可以盡數寫在信中,因為這是陽謀,我並不怕曹操提前知曉,除非曹操在我正式派出使者之前,直接以其他理由殺了關羽,如此,既可以救得曹洪,也能不壞他名聲,只是如此一來,關羽就可惜了。”

張飛心裡咯噔了一聲,原本他確實想要將李易的詭計與關羽說上一說的,最起碼讓關羽有個準備,與曹操麾下的人好好處一下關係,但李易這麼一說,他卻是不敢提了,生怕走漏了訊息,提醒不成,反而害了關羽的性命。

看著張飛的表情,李易心中暗笑,曹操雖然是個梟雄,手段狠辣,但要說為了曹洪就殺關羽,李易卻是萬萬不信的,不過,李易是不會與張飛解釋這點的。

說定了這件事情,李易最初的目的算是已經達成了,伸了個懶腰,看向了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砍著木頭的張苞,問道:“我知道翼德今後應該無心仕途,只是不知翼德對張苞有何安排?”

張飛心情不好,板著臉道:“此乃某家事,無需襄侯費心!”

李易笑了笑,邀請道:“我在南陽設有一書院,其中多有年輕俊傑,我看張苞乃是可造之材,不如就讓他……”

未等李易將後面的話說完,張飛就直接打斷:“我兒駑鈍,襄侯好意實在承受不起!”

對張飛的拒絕李易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如今天下混亂,一二十年之內,難有太平,暫時隱居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十年,二十年之後呢?”

“屆時翼德漸漸蒼老,最終撒手而去,然而,之後你叫張苞如何自處?”

“種地打獵,雖然辛苦一些,但是堂堂正正,做人心安!”

張飛說話時還斜了李易一眼,似乎是在說李易壞事做了太多,小心遭報應。

李易輕輕搖頭,看向遠處站著的兩個婦人,還有那兩個小女娃,問道:“這是玄德公的女兒吧?”

張飛想否認,說那是自家的閨女,但想想李易既然開口了,隱瞞再無多少意義,便點頭道:“沒錯。”

未免失禮,李易目光並沒有對那兩個婦人多打量,只是向那兩個小女娃看了一陣,嘆息道:“翼德到是有心,看身上衣著,他們應當並未如何受委屈,只是,這豈是長久之計?你可以叫張苞清貧,可她們呢,你能照顧他們多久,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你自己守在這山嶺之中也就算了,何必讓她們也困在這裡?”

“今後關羽家人到來,你也讓他們守在這荒山裡頭,那與讓他們隨便找個深山老林扎進去有何區別?”

“翼德,你無心名利也就算了,可是,張苞這些人年紀還小,他們剩下的時間還很多,你若只是因為放不下往日仇怨,就直接斷了他們的將來前程,未免太過短視。”

李易苦口婆心,張飛卻無動於衷,對於李易的那個書院,他是知道的,與其說是書院,還不如說是一個給李易培養人才的地方,將他們子嗣送到那裡,註定就要為李易效力,這是張飛心裡不願的。

見張飛還是沒反應,李易搖搖頭,站起身道:“言盡於此,還希望翼德可以多做考慮,而且翼德可以設想一下,若是玄德公在此,他會作何選擇。”

“好了,告辭,翼德若是改變心意,找到新野官員便可,若是今後有為難之處,只要不涉及天下大勢,我也會盡力相幫。”

最後,李易對著張飛拱了拱手,目光複雜的看了張飛一眼,嘆息道:“今日一別……唉,翼德,保重!”

李易說完這句話,轉身快步往回走,張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還禮,甚至看都不看李易。

看到李易離開,張苞丟下斧頭,小跑到了張飛的身邊,一臉糾結的看著張飛,他心中有好多問題想問,但又有些不敢。

就在這時,旁邊再度傳來腳步聲,卻是典韋走了回來,典韋看了張飛一眼,將一個布包放在張飛面前,說道:“裡面是傷藥,還有一些錢財,你莫要拒絕,主公說了,這是抵雙股劍的,不是施捨。”

典韋說罷,見張飛不理他,冷笑道:“枉你有一把力氣,能讓典某看得上,可惜卻是個蠢貨!”

被典韋罵蠢貨,張飛沒有任何表示,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曾經暴脾氣的張飛了,也就是面對李易的時候情緒會失控,至於旁人,雖然不至於唾面自乾,但也不差多少了。

只是張飛不管,張苞卻是不甘,舉著拳頭,怒視典韋道:“你憑什麼說我父親!”

典韋倒沒有與張苞計較,繼續對張飛說道:“我不知主公為何那般看中劉備,但當日劉備刺殺我主,落敗被擒,然後我主與其置酒暢談,兩人相談整整半日,某雖然不知說了什麼,然兩人同笑同怒,甚至劉備還放聲高歌,看上去與至交無異,最後劉備更是大笑而去,沒有半點遺憾怨恨。”

“可你倒好,明明已經得了劉備書信,劉備都不怪我主,你卻依然如此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哀哀怨怨看著就讓人煩悶,虧得我主還對你看重,叫我說,就你這心性,都不像是劉備的兄弟!”

最後話音落下的時候,張飛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典韋見狀,搖搖頭,不再多言,直接往回走。

典韋不是真的想羞辱張飛,實在他看到如此一個好漢成了這樣子,心中有些煩悶,這才出言譏諷,希望張飛能活出點人樣來。

隨著典韋走遠,張飛默默的撿起了之前被丟在地上的麻繩,也不顧手上受了傷,彎著腰,低著頭搓了起來,與平時動作一般無二,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張苞原本還在想如何開口問詢今天的事情,可莫名的,看著搓麻繩的張飛他有些害怕,心裡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猶豫了一會終究沒敢開口,繼續回去劈柴。

而張苞不知道的是,他剛剛一轉身,張飛的身體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一手捂著嘴,哽咽著,用力的閉著眼睛,但大顆大顆的淚滴卻是無法抑制的從眼角溢位,順著臉頰落在了手背上,落在了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