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楊小豔跟慧來說自己帶了引火柴,慧來真的很興奮。
“你對我真好!夠交!”
慧來感嘆的說著,挎著楊小豔的胳臂,兩個人並肩走在雪地裡。
“慧來,你對我才好呢,你好不容易有一副羊的嘎拉哈,
就送給我了。我三姐和我四姐經常朝我借這副羊嘎拉哈。”
“借它幹嘛?”
“拿學校去跟同學顯擺唄。喜歡誰,就帶誰玩,
誰都願意玩羊嘎拉哈,只不過是她們平時都看不到。”
“真那麼稀罕的話,等我德珠哥回來,再讓他給咱弄副回來。”
兩個人到了學校,冰冷的教室裡,看著那只沒有一點熱乎氣的鐵爐子,
慧來用嘴裡的熱氣,呵了呵凍僵的手,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楊小豔看她這樣,笑著說:
“傻眼了吧?放心吧,我來生。在家裡,我總是幫我媽生爐子做飯的,
生爐子這活我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一週呢,我不能天天讓你來幫我生爐子,還是教教我吧,小豔!”
“好,我生一遍,你在一旁邊聽我說著,邊仔細看著,然後就會了。”
她們兩個先把鐵爐子裡的煤灰掏了出來,楊小豔又習慣性的,把煤灰裡的煤煳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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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挑這個?”
楊小豔抬起頭來說:
“這煤糊還能當煤燒,我媽要是看見一個煤糊沒被我挑乾淨,非揍我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
萬慧來見楊小豔揚起的臉上抹了煤的黑灰,她笑的前仰後合:
“你活像個黑臉包公......”
“我這算什麼,等到春天天暖和了,該把這採曖的爐子撤了,
要把這一節節的爐筒子裡的黑灰都敲打出來,到時候,
那些敲爐筒子的男生,保證個個是黑臉包公,我保你能笑一天!”
慧來笑夠了,看楊小豔在忙著一團團的搓紙,她說:
“小豔,你讓我幹,你就在一旁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學會。”
“好。先需要紙。找用不上的書和本、舊報紙都行,
一張張的搓成噓噓囔囔的團,紙裡才能進空氣
,著起來火就愛不滅了。”
慧來認真的把一張張紙搓成了團,抬頭說:
“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用劈材,也就是江老師跟咱們要的引火柴。
要是有些木頭刨花,幹樹葉才好。這些都沒了,
只是這些我帶來的木條,要用斧子劈成比爐膛子小一些的段。”
楊小豔說完,就把木條劈成了更短一些的,能放入爐膛裡的薄
木條。她說:
“慧來你來放,點火放這些東西是有順序的。把那一團團紙放最下邊,
然後上面放點比較軟的柴禾,木頭刨花,幹樹葉,秸稈,
玉米棒和核桃皮什麼的,能放這些東西最好了.......”
“可是,楊小豔老師,我聽懂了,但今天這些軟柴咱沒有,是不是?”
楊小豔聽出萬慧來的玩笑來,就笑了,不再說這軟柴,她繼續說:
“沒有軟柴,就直接放這些木柴也不錯,只是要劈一下,木材也少,這些還是我在家裡偷的。”
她見慧來已把小木柴放在了紙團上,便示意她划著火柴點火,
“木柴最好也是中間留空的放,那樣有空氣在中間跑,火就愛著。
對對,你這樣放好。”
她見慧來把木條上下兩根垂直的碼放著,不由的喊起來。
慧來點著了紙團,楊小豔用嘴吹,用書煽,再用笤束煽,直到火旺了起來,
楊小豔又去把爐槽子裡的煤快拿過來,用斧頭砸成稍小一些的塊兒。
嘴裡卻也沒有閒著:
“江老師不是說過嗎,點火的順序不能顛倒,還不能心急。
柴火要是不幹,老長時間也引不著,還弄得屋子裡都是煙,
保證把咱嗆得直咳嗽。”
“知道了,小豔。引火柴也都著起來了,可以加煤了嗎?”
“可以了,這些煤是挑出來的,沒有石頭了。”
“那些煤面怎麼用呢?”
“你沒看,煤塊和煤面都分開了嗎,煤塊可以直接添爐子裡,
煤面的話,我家裡一般就拖成煤壞子。咱學校就那麼臨時用了,
有時候,還往煤面裡加點水,添燒的正旺的爐子。”
“小豔,有了你,爐子才生的這麼順利。”
慧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爐子縫、爐筒子之間的接頭,
就有黃煙,黑煙,藍煙交替噴出,一會教室就煙霧瀰漫了......
楊小豔眯著眼睛大喊:
“快煽!”慧來學著楊小豔拿著書本猛煽爐火,
她也明白了,這個時候,只能忍著煙也要猛煽,否則火就熄了,
可能前功盡棄。
兩個人狂煽了一陣子,火越來越旺,爐子生著了,
兩個人終於停下了煽書的手,楊小豔忙把教室門推開,
煙霧一點點的散去了。
楊小豔見煙散了許多,一邊關上了教室的門,一邊說:
“今天風向好,如果點背沒生著爐子,那剛才一幕還要重頭再來。”
這個時候,她們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手上,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煤灰和菸灰。
但見了爐子火著了起來,非常開心,兩個人一邊笑著,
一邊跳起了《上學歌》的舞蹈,她們邊唱邊跳: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
“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
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
唱過跳過,兩個人累了,一起坐在爐火邊,
“小豔,你真厲害,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生爐子的?”
“我三、四歲時就會了,幫我媽生爐子。我媽總跟我唸叨,
說生爐子是個技巧活,掌握好了,很快就能把爐子點著,
如果掌握不好,那就慘了,不但費時費力,而且還把自己燻夠嗆!”
“咱倆剛才差一點就燻夠嗆!”
“哈哈哈哈。”
“對了,慧來,要添煤了。”
楊小豔把大塊的煤塊放一層,然後蓋上爐蓋子。
接著,她從爐蓋子的縫觀察,看見煤著了,就趕緊又往爐子裡添大煤塊。”
“把爐子添緊實,但不能把火壓滅,把爐子壓死。
白天再續煤的時候,就添小塊煤了。還有加點水的煤面子,
往爐子裡面續著燒就行。”
“小豔,我多虧有你了。咱班負責生爐子的,除了早上把爐子生好,
白天還要負責添爐子,晚上放學,要把爐子裡的火熄滅後,
才能回家!是不是?”
見慧來面露難色,楊小豔脆聲說:
“是你說的這樣。但這一週,我都陪你!”
“小豔,咱倆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嗎?”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個人認真的鉤著手,然後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