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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15

楊松和楊柏兩個人長的,一眼望去,看似很像,但細一看,還是能讓人分的清楚的。

雖然都是大高的個子,國字臉。

但是兩個人的眼睛,楊柏是雙眼皮,大眼睛,楊松卻是透著精神的那種單眼皮。

楊樹詫異大哥為什麼不接受頂班,是不是因為自己,正想再多解釋一些,被楊柏拉住了。

“楊松,你說說,為什麼不頂班?”

楊柏和楊松是孿生兄弟,從小到大,他都不跟楊松叫哥哥,兩個人相差十分鐘落生,也許,在楊柏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服過這個跑贏自己十分鐘的大哥。

楊松在家裡人的注視下,講述了這些年在叔叔家的一些經歷。

叔叔有個結拜弟兄叫阿生,生意順風順水,去年就成為當地人的家裡,第一個裝上電話的人。

在阿生家裡安裝電話之前,他的老家唯一一部電話機設在村委會,村裡人幾乎都透過大家幫忙喊過電話:“某某你家來電了!”

然後便看到接電話的人趿著拖鞋,跑過整個村子。

這幾年以後,這個地方有的年輕人,藉著海外“尋親”的名義,輾轉偷渡到美國紐約打工。

阿生原是一名生產小隊長,與叔叔要好,兩個人無話不說。

阿生的親表哥阿青,從香港乘坐前往南美洲的航班。

飛機途徑洛杉磯停留的時候,他成功“跳機”成為滯留者,趕往了紐約,見到了闊別十多年的父親。

阿青的父親是十多年前以海員的身份也是中途跳船,才到了紐約,一直在餐廳裡做洗碗工。那時候的村裡男人很多是當海員的,叫海員之鄉都不為過。

從清朝末期開始,很多當地的後生,就在船政學堂和馬尾造船廠學習或謀職,從事航海方面工作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到了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期,由於中國內地與美國不通航運,在香港地區、新加坡的船運公司任職的許多偷渡海員,透過“跳船”的方式,開闢了“移民”美國的渠道。

當地村民成為第一批美國移民的,基本上都曾經是當過一段時間的香港海員。

阿青的父親同樣的不例外,也是這個樣子。

這次阿青“尋父”的非法行動,使阿青日後成為了改革開放後,當地首批赴美打工者的代表性人物。

改革開放初期,這一帶,由於是江海交界處,生意也就一派繁忙。

出海捕魚的漁民和香港及臺灣漁民做起了走私生意,用黃金白銀或者赴內地採購來的蟲草,換取鐘錶、皮包和電器,然後上岸倒賣。

這股走私潮,刺激了當地人對於外面世界的嚮往。

偷渡赴美,是首選。

也是當地人闖世界的歷史基因。

與此同時,祖國大地,有更多的人們在國家內部尋求財富。

叔叔鄰村裡,有幾家去年開起了鋪子,五金電器業一下子繁榮起來。

當地一些村民敏銳地嗅到商機,專攻標準配件。

阿生去鄰村辦事,被一位朋友引薦,也開始加入其中。

朋友帶著阿生跑到當時的工業中心上海,從國營上海標準件廠大量購入標準件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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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花幾個星期在上海住著,收集到幾百公斤的貨物,一個人分成四擔挑。

挑一擔走一程,又返身去挑下一擔,這樣“接力”走到碼頭,總共走了十多公裡路。

後來,阿生透過這種渠道賺了一些錢。

安了村裡第一部的電話。

叔叔開始的時候,只是幫忙,阿生進貨或是出貨的時候,需要人手,就叫上叔叔。

叔叔近幾年的身體不太好,於是,楊松便經常和叔叔兩個人去幫忙。

久而久之,阿生感覺楊松小夥子不多言,也不多語,幹起活來可是毫不含糊。

再後來,叔叔病重了,在家裡照顧叔叔的嬸子也病了。

楊松,便一邊侍候著家裡的二老,一邊還是來幫助阿生的生意。

於是,在一個黃昏裡,阿生跟楊松聊起了家長:

“看你是個好後生,你是過繼的吧?”

楊松點了點頭,默默的接過了阿生給他遞過來的一杯茶水,悶著頭喝著。

阿生習慣性的稱楊松為阿松。

“阿松,知道你二叔和二嬸子得的是什麼病吧?那是絕症了。治不了。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打算呢?”

“......”

楊松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這裡倒是需要個人手,不知你願不願意幹吶?”

楊松抬起頭來,使勁的點著頭說:

“願意,願意哩!”

阿生便跟楊s公提起了自己偷渡到美國的表哥阿青。

“我阿青哥能弄到外邊的電器和皮包什麼的。那些東西要是弄回來,比進的這些貨還便宜,樣式還好看。能賺很多錢的。你想不想幫這個忙?”

楊松站了起來,連聲說:

“阿生叔,你就說吧,叫我怎麼幹法?”

阿生笑了,拍了下楊松的肩膀,說:

“坐下,喝口茶,有話,咱們慢慢聊。”

於是,阿生便把阿青如何厲害,自己又如何能與阿青把楊松也帶起來,能讓楊松一年之內就有大把的錢到賬的事情,說了起來。

轉眼間就到了午夜,楊松竟然沒有意識到時間過的這樣的快,直到阿生打起了哈欠,自己才緩過神來。

其實,叔叔和嬸嬸的病,給了楊松很大的煩惱。

自己過繼到了叔叔家裡,本來叔叔一家還不是當地農村的戶口。

他有城裡的戶口,但是有了病以後,就要常吃這裡一些山上的草藥。

於是,就搬了過來,住在了這個村裡。

而自己由於下鄉,也沒有回城安排工作。

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娶上個媳婦,家裡的底子,也被叔叔和嬸子的病給掏空了。

所以,楊松還是有些怨懟自己的父母:

怎麼三個兒子,就把自己過繼給了這樣的一個家庭裡。

所以,近幾年裡,他都懶得和家裡的人聯絡了。

插隊的農活也是對付著幹。

如今,聽到阿生給自己安排了這樣美好的“前程”,頓時心花怒放。

阿生的意思,是讓楊松去接貨,與漁民一起捕漁,但實際是上接阿青託人捎過來的走私貨。

楊松並沒有聽阿生跟自己說這是走私貨。

更不明白這一切,是違法的。

他只知道,阿生是個小隊長,是叔叔村裡的一個幹部,人家有名聲,還能賺錢。

他的話,聽就是了。

而叔叔和嬸子這樣的身子,是靠不了多久了。

於是,楊松依照阿生的交待,幫阿生“接貨”。

阿生叔果然講究,一個月的時間,就給了楊松不少的錢,頂上自己幾年賺的還要多。

楊松覺得跟阿生叔幹,是走對了路。

可是,沒過多久,便出了事。

楊松被拘,叔叔和嬸嬸也相繼過世了。

待楊松被放了出來,他想這一次,要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