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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59

陳嬌家裡的勸說,終於說動了她。

她開玩笑說:

“紀良,我要調回北京了。父母怕我年齡大了,晚景更淒涼!”

紀良沒有說出許多戀人之間這個時候該說的話:

“好事兒!既然咱已經談戀愛談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調一塊去呢?牛郎織女的,這多折磨人吶!”

不僅紀良沒有說出這樣的話,這個時候調工作,其實陳嬌心裡也是不太願意的。

在陳嬌的感覺來看,她和紀良正正走在感情的十字路口上,還不知道和紀良最終能走向哪裡。

但是,有些話,卻不能對家裡人講。

總不能跟家裡人說,我找了一個經常去愛別的女人的男人吧?

不能說我愛上了一個經常劈腿的男人吧?

所以,一段日子以來,陳嬌的心情極其複雜。

不久前,家裡來信兒了:

工作的調動情況已經快結束了,基本調轉成功!

陳嬌並沒有特別的興奮,甚至都沒有自己的同事們興奮。

她的同事聽到這個訊息,高興的跳了起來:

“你一定都高興的不行了吧?陳嬌,你快回北京了,聽到北京這兩個字,我都激動的心怦怦直跳呢!”

她們哪裡知道陳嬌此時內心的苦呢?

在外人看來,陳嬌找到了一個潛力無限的才子。

而且果不其然,紀良的名噪一時,也更加的讓他們豔羨不已。

而這個時期的紀良和陳嬌,卻處在情感的風暴之中。

兩個人糾纏在一塊兒的情感,到了最後可能已沒有了愛情,但之所以不分手,可能就是還有不甘。

越不甘,就越想糾纏,這種情緒連自己都不滿意自己。

現在,陳嬌就身在這種情緒當中。

比如,她早上無意中看了紀良的情書。

試想想,她真的如表象那樣,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嗎?

怎麼可能沒有痛苦?

那麼一定會有絕望嗎?

也一定有,只是沒有達到痛不欲生。

因為,痛不欲生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就是在她痛不欲生的當口,才讓陳嬌對紀良的情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那麼,有絕處逢生的機會嗎?

也不一定,目前可能還做不到。

有時候,陳嬌恨不得想親手殺了這個男人,也殺了自己,但是,時至今天,那一切地怨懟都過去了,確切的說,所有的情緒都忍住了。

當他親眼看著紀良拿走了,有那封信的衣服,還裝的很沉著的樣子。

“這件衣服不用洗,太厚了,我已經不穿了。你可以少洗一次,秋天我穿的時候你再洗。”

陳嬌說:

“你寫話劇寫的,現在說起話來都有些抑揚頓挫的,像在說臺詞了!”

“是嗎?”

紀良的笑在嘴角一點點向上揚,那一絲絲盪漾起來的笑意,一點點的往上堆積。

陳嬌就這樣認真的看著他,看著他這種笑意一點點的在自己的眼前,由嘴角向上一層層的盪漾著。

可以說,紀良這種笑容,陳嬌看得清楚,是一波一波的盪漾上去的。

紀良果然給薛德珠打了電話。

“老何自殺了。”

似乎薛德珠正在單位裡上班,很不方便的樣子,只是淡淡卻不失沉重的說了句。

紀良想,德珠在工作時間,當然沒有辦法說太多。

而且,紀良話到了嘴邊,也沒有問出太多。

不想為對方一個鄰居的事兒,在德珠的工作時間裡,做個三八婆。

紀良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

“是啊,因為君子蘭,他們兩個都走了絕路。留下了幾個孩子,好可憐。”

沒想到,德珠在電話那邊,竟然說了好久。

原來,老何媳婦的事情,還真的是紀良第一次聽到了來由。

之所以如此感興趣,也許是紀良的職業使然。

經過薛德珠的講解和新聞裡介紹的情況,紀良大至知道了,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這場風波和悲劇,其實還是來緣於君子蘭。

老何的媳婦在半年前,由於自己的表哥有一些渠道,能買到拖拉機,於是,在同事當中就悄悄的傳開了。

同事的兩個親屬想買兩輛拖拉機,來求老何的媳婦。

老何媳婦表哥那裡雖有點門路,但也需要時機。

同事求了老何媳婦好久,她才答應同事,說需要等一段日子。

但同事便要把錢先給老何媳婦,她擺手說:

“你先別把錢給我,我再給弄丟了。”

同事拿出一張存摺說:

“不給你現金。我給你個存摺。這個存摺你拿著,這上邊寫著你的名兒,到銀行就能取出錢。你可以把存摺放家裡,買拖拉機的時候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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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老何媳婦接過了存摺,另一只手又接過了,同事給的香水梨。

老何媳婦拎著這沉甸甸的香水梨,特別的不好意思。

“哎呀,都是同事,關係這麼好,我怎麼好意思要你的梨!”

“不對!關係好才給你梨呢!這香水梨可好吃了。就是不吃,只是放在家裡,也要香上好多天!”

“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香水梨!老何才捨不得給我買。”

接著同事又說:

“別著急拖拉機的事,他們今年也用不上了,就是買了,也是明年春耕用!你就別著急。”

但老何媳婦萬萬沒有想到,老何把這張存摺上的錢取了出來,買了兩盆君子蘭。

雖然糧票、副食本和糧本還在使用,但城裡的商品物資商品供應明顯改善,求人買東西的情況少了很多。

如今,同事對老何媳婦的這種信任,本來就是讓她很感動的一件事情,她是要盡心盡力去辦的。

沒有想到老何佔用了她的這份錢。

老何跪在地上,指天發誓說:

“不會耽誤媳婦買拖拉機,那花就會出手賺錢了。”

老何媳婦哭了一天,也沒吃飯,第二天扔給老何一句話:

“家裡的錢,本來就都讓老何偷著買花了。要是這件事給耽誤了,她就沒臉見人了。會死給他看!”

去年十月的時候,市裡將君子蘭定為“市花”,號召全體市民“家家戶戶養君子蘭,至少要栽三株到五株,不種君子蘭,愧為長春人!”

至此,瘋狂到達頂峰,但也迅速轉入疲態。

由於投機過於劇烈,引發種種社會動盪,尤其可怕的是,很多企業單位動用公款投資君子蘭,成為瘋狂最強勁的動力。

終於,市裡再次發出規定:機關、企業和事業單位不得用公款買君子蘭。

在職職工和共產黨員,不得從事君子蘭的倒買倒賣活動,對於屢教不改的要給予紀律處分,直至開除公職和黨籍。

此規定一出,君子蘭風夏然而止,花價一落千丈再無波瀾,只留下一地捧著花盆的市民欲哭無淚。

老何的花從此有價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