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八點,薛餘去了電影院,在壓壓一片的人海中,我他一眼就看見了吳玲。
半個月不見,她的氣色好了不少,穿了一件嫩黃色的風雪衣,戴著一頂酒紅色的貝雷帽。
吳玲張開手擁抱著薛餘,鼻子用力吸著我身上的氣味,就像是在記錄熟悉。
他們買了一桶爆米花兩杯可樂,挽手走入影院。
沙發上坐定,螢幕上播放著電影。
有時候人生就像是一場正在上映的電影,你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時間只會以固定的速度朝前而行,無法轉彎後退。
當螢幕上那艘鐵達尼號巨輪撞上冰山開始下沉,吳玲起身說要出去一下,她沒有告別,直至散場也沒有回來。
薛餘奮力的呼喊著:
“吳玲!吳玲!吳玲......”
當薛餘睜開眼睛,見薛德珠站在自己身邊:
“你做夢魘著了,一個勁的怪叫!”
薛餘看了看周圍,根本就沒有電影裡的人山和人海,更不見吳玲,他眯了下眼睛,跟薛德珠嘆了口氣說:
“爸爸,我剛才想喊,怎麼也喊不出聲......”
薛餘說著,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舉起雙手,欲伸個懶腰:
“啊......”
“你有女同學叫吳玲吧?”
薛餘的雙手停留在半空中,“啊”聲卻戛然而止,半天才側過頭來問: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我記得你媽跟我說有這麼個女同學。剛才上樓前看見你班主任了。說是吳玲讓一個叫江偉的惡魔給禍害後,殺死了!唉,真慘!”
薛餘還沒有聽完,轉身就跑,樓梯上傳來他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薛餘,你外衣都沒有穿,薛餘......”
幾年前,也是初冬的一天,薛備珠因好奇走進獻血車,獻出平生第一袋鮮血。
多年來,十多次獻血經歷讓他收穫了多本獻血證、一個無償獻血奉獻獎金獎、1個銅獎……如今,薛德珠是已過中年的退休人員,因為沒超過獻血年齡,所以他的獻血之路未完待續。
薛德珠跟同齡人相比,身體十分硬朗,他說這與自己常年堅持獻血有關。
日前,記者見到陸詩陽時,看到他手中拿著厚厚一摞獻血證,這些證件記錄著每一次市醫院臨床用血高度緊缺時,他現身獻血車或獻血屋,完成一次次愛的奉獻的瞬間。
“最早發給我們的可不是獻血卡,而是獻血證,你看上面記錄得滿滿的,都是獻血日期。”薛德珠一邊說,一邊翻開最早的一本獻血證,上面清晰寫著:
“薛德珠,1938年出生,57歲……”
回憶起首次獻血經歷,薛德珠至今難忘。
那是個五月一天,薛德珠在人民廣場附近閒逛,正好一臺獻血車停放在工人文化宮門前宣傳無償獻血。
當時,薛德珠對獻血的意義一無所知。
走進獻血車聽工作人員說獻血對人身體有益,還能幫助急需輸血的病人,他當即決定獻血。
“我這個人本身有點暈針,看到那麼大的針頭,我有點打怵,獻血後感覺還挺輕鬆的。”薛德珠說,3個月以後,他再一次走進獻血屋。
陸詩陽不僅自己獻血,現在還要帶著兒子薛餘加入無償獻血隊伍。
“我兒子也是獻血志願者!”薛德珠自豪地說。
這一次獻血的經歷,薛餘清晰地記得爸爸神秘地拉著他,到人民廣場找獻血車時的情形。“走,兒子,老爸帶你獻血去!”
“爸,我暈血。”
薛餘雖然自己身體壯,但他從小就怕血。
“男子漢,不上去可就慫了。”
在父親的鼓勵下,薛餘獻出了平生第一份愛心血漿——200毫升全血。
此後,每隔一段時間,父子倆就相約獻血屋,獻血早已成為他們最默契的約定。
“父親對於獻血的堅持是我的動力,他是我的榜樣!”
薛餘在他的日記裡這樣寫著。
當他和父親薛德珠一樣獲得了年度無償獻血奉獻獎金獎時。
在醫院召開的表彰大會上,父子倆還同臺領了金牌。
會上薛餘向大家說了父親的一些獻血的故事。
由於工作原因,陸書安工作地點雖然幾有改變,但他堅持獻血的腳步卻沒有停歇。
臨床用血一度緊張,雖然薛德珠因年齡較大已經無法經常獻血。
但他一碰見年輕人,就向大家宣傳無償獻血常識,呼籲更多人獻血。
作為“資深”獻血志願者的薛德珠,還帶動同事和親友加入無償獻血隊伍。
父子倆表示,要把這份愛心不斷傳承下去……
萬慧來坐在下面,親耳聽,親眼見這父子兩的言行,她的眼淚在忍不住在眼眶裡直打轉......
晚上,萬慧來厲聲問薛德珠:
“為什麼獻血不告訴我?帶著兒子獻血也不告訴我?你太份了!”
薛德珠還在納悶妻子萬慧來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爸,你眼神太不濟了。表彰會上,我媽就在下面坐著,我都忘了告訴你了。”
薛餘的話,讓薛德珠有了出氣孔:
“你個壞小子,怎麼不早告訴我?讓我在暴風雨前,一點準備都沒有?”
後來,經薛餘解釋,萬慧來理解了薛餘獻血,她說:
“我身為醫護人員,怎麼可能不支援你們這麼做。我最生氣的是,遇上這樣事情,他第一時間就是瞞著我。我不能原諒他!”
萬慧來特別嚴肅的表情,讓薛餘一時不知說什麼。
“當然,你能被你爸爸帶著去獻血,透過奉獻愛心這樣的事情,來平復內心的傷痛。兒子,媽媽祝賀你!你終於長大了,而且透過這件事,你已經是個有過歷練的男子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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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吳玲的被害,不僅讓薛餘的暗戀夭折,吳玲的慘不忍睹的遭遇,一度讓薛餘痛不欲生。
是薛德珠,以男人的方式,讓自己的兒子重新站了起來。
就在薛餘已渡過這段陰霾不久,吳玲被害案子告破!
這個訊息傳來,好像開啟了薛餘一直塵封的窗子,他許久沒有笑容的臉上,終於有了陽光。
吳玲,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跟薛餘暗生情愫。
可是,由於是學生時期,兩個人的往來,也只是同桌的關係。
吳玲有什麼心裡話,總是用紙條的形式寫給薛餘。
薛餘有什麼知心的話兒,就寫日記。
可是,考慮到日記裡的內容吳玲是看不到的,所以薛餘就想了一個辦法。
他把自己和吳玲的故事寫成小說,讓吳玲幫自己修改和投稿。
這樣,他的心思,吳玲心裡就明明白白,但又沒有說透,吳玲也不好怪他。
就這樣,兩個人的戀情,悄悄的萌了芽......
可是,這一切,都在薛餘那個噩夢醒來的時候中止了:
吳玲被慘遭殺害,自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