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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客棧有“鬼”

同福客棧作為五羊城碼頭附近最大的客棧,有許多不想在逼仄的船艙過夜的旅人留宿。

故地重遊的李真看到黑底金字的牌匾竟然生出久違的親切感,彷彿遊子歸鄉。

“五羊城我熟。”給了宮九一個“我來過”的眼神,他大言不慚地說。

宮九抽抽嘴角,沒有回話。

要了兩間上房,李真回房美美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便返回大堂,用晚膳,順便打聽打聽近期江湖朝堂的訊息。

至於宮九,或許又去聯絡手下了,一時不得閒。

此時粵州的飲食已經形成了流派,一些點心雖然還沒有現代那般精緻,味道卻也不錯。

李真點了些蝦餃、腸粉,又要了份白切雞、鹽水鵝並兩個素菜,就邊聽邊吃。

飯吃到一半,隔壁桌來了位衣飾華麗、長相富態的山西人,一口方言讓李真有些失神。上輩子外婆就是山西人。

這人約莫四十歲左右,油光面滑,身材豐腴,長得極是喜慶,手裡搓著兩顆玉球,不時發出“骨碌”的響聲。

“小二,都有什麼招牌菜,給大爺推薦推薦,只要味道好,大爺賞錢不會少給!”

小二目光快速掃過山西人全身,熱情洋溢:“這位大爺,既然來了五羊城,不如多試幾道粵省風味的菜品?”說著,報了一串菜名。

山西人果然高興,按照建議點了滿滿一桌菜,都是價格高昂的菜品。這人只帶著一個隨從,就算二人同桌而食,無疑也會浪費不少。

同福客棧本就做的平民生意,此時偏偏有個充豪客的,在座諸位忍不住都多看了兩眼。這些目光各有意味。

山西人對旁人的目光恍若未知,不時喝上一盅酒,吃上一口菜,神情閒適。

李真看了兩眼便不再關注,而是大口朵頤。

在外遊歷若說有什麼不便,自然是飲食休息。若是回了城,當然要把吃過的苦用數倍的美食享受補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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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爺——”

就在這時,富貴的山西人跟前來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衣衫破舊,滿面風塵,看起來過得很不好。

老人祈求道:“多年前老朽曾借給你一筆銀子,不知今日能不能還?”

山西人不理睬,照舊吃飯。

老人見對方態度無理,忍氣吞聲地道:“老朽現在家業敗落,不久就要離開返回家鄉,沒有足夠的盤纏,還請將過去借的錢還給我。”

山西人仍是不理。

老人見此,神色更加黯然,語氣悽苦道:“以前與你相交甚篤,每次你到我家中,都讓人當貴客熱情招待,不想今天落魄了,你是這樣的態度。”

可惜山西人還是不予理睬。

客棧大堂吃飯的旅客不少,有些人頗有正義感,見老人低聲下氣地討債,山西人一聽就像忘恩負義之人,就有人站起來指責那個山西人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你穿著,應該十分富貴,為什麼不願歸還老人的盤纏呢?真是無良之徒。”轉頭又問老人,“他欠你多少銀兩?”

老人忙答:“一百兩。”

打抱不平的人看了看山西人的衣飾,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色,輕笑道:“瞧你穿的富貴,莫非還沒有一百兩銀子?你這餐飯都不下十兩了吧?”

山西人本不想理睬,沒想到偏偏有人多事,被人當面熟路,臉頓時漲的通紅,支支吾吾道:“都入了貨,沒有現銀。”

打抱不平的人道:“如果有人借你一百兩銀子,你會還給老人吧?”

在座其他的旅客也有好事之人,紛紛發表意見,表示可以做借錢的證人。

山西人迫於輿論壓力,很是無奈,只好同意借錢,心底卻痛罵這些人多事,更心疼銀子喂了狗。

打抱不平之人不知從哪裡取了一百兩銀子給了山西人,還讓他寫了借條。之後,這人還道:“今天這餐飯就算我請了,權做個和事佬。”

山西人聽了,又有些高興。

飯後,眾人各自散去。

李真回了房,可巧山西人就住在隔壁。

“砰砰——嗙嗙——”

隔壁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是山西人正在找東西,還不時嚷道:“怎麼少了整整一百兩銀子?”

這時,隨從道:“還少了一件狐皮皮草。”

李真想想物價,這狐皮皮草約莫值十兩銀子,正是晚上的那一餐飯錢,不由有些失笑,沒想到那打抱不平之人還是個高人。

這時,隨從對山西人道:“老爺,你並不缺一百兩銀子,為什麼不肯還給裘老爺呢?”

山西人恨恨地道:“當初姓裘的做官的時候見我家大業大,非要拿一百兩銀子入股我的商行,我難道缺這點銀子嗎?不過是個巧取豪奪的藉口罷了。做官的十數年裡,他仗著官位每年拿我數萬兩銀子的分紅,還有臉來要賬。也是老天開了眼,讓他丟了官帽,讓我有機會擺脫這個吸血鬼。”

隨從驚道:“那老爺為什麼不在大堂講明?我見那些人都誤會了老爺,以為老爺忘恩負義呢。”

山西人憤然道:“那些年,我生怕姓裘的下狠手害了我的性命、謀奪了我的財產,花了無數力氣巴結他,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好人?說什麼熱情招待我,我在他家受的慢待數不勝數。只不過我懶得再計較罷了。這樣的官又不是只他一個,誰知道在座的有沒有牽連。隨他去吧,他這把歲數也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隨從又道:“聽老爺這麼說,裘老爺應該不缺銀子啊。”

山西人冷哼道:“他被抄家了,流放到瓊州。這會估計刑期剛滿,也是巧了,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還真是沒想到。”隨後,他又恨恨道,“這些貪官惡吏就該像太-祖皇帝那會一樣,剝皮填草、凌遲處死,居然還讓他們活著安老,真真讓人不平。”

隨從見山西人氣憤,便不敢再多說。

李真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到那位打抱不平的青年居然為了一個貪官盡心盡力,就有些感慨。

凡事真不能只看表面,誰能想到該受譴責的是老人而不是山西人呢?這樣的事也讓人警醒,凡事只看表面,實則謬也,誰知道他是人是鬼呢?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可不能只因為自己認為的正義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站在視窗,正要收回視線,忽然看見討要銀兩的老人還在客棧門口流連,遲遲沒有離去。

李真很好奇,便盯著他,懷疑這事沒完。

不一會,客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從裡面走下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銀衣銀靴,手裡拿著柄摺扇,不時開啟,露出扇面上的四個大字,卻是“難得糊塗”。這讓李真有些奇怪,要知道在原時空這四個字源於清朝的鄭板橋。

老人看見青年,跪倒就拜,拉也拉不起。

過了一會,不知道青年說了什麼,老人才面帶不甘地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似乎察覺有人盯著,銀衣青年漫不經心地四周看看,只見一片黑暗,唯餘客棧門上掛著的幾盞大紅燈籠釋放著朦朧光團。

見沒有發現,他合上手裡的扇子,邁進客棧,要了個院子,帶著僕從去安歇。

李真正要將神識移開,竟然發現傍晚那個打抱不平的青年從外面走進客棧,有趣地是他居然換了身衣服,樣子還大變。

莫非這才是客棧正確的打開方式?總有不同目的的人粉墨登場?

不過他懶得看了,思索著次日的行程,攤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李真是在衙役的喝呼聲中醒來的。

昨晚住進客棧的銀衣公子被盜了。這讓李真不由想起那位打抱不平的青年,莫名的直覺。

洗漱好,同宮九到大堂吃早膳的時候,就聽住店的旅客神神秘秘地議論:“聽說了嗎?昨晚鬧鬼了。”

“真有鬼?我往來此地數年,都住同福,還從來沒聽說有鬼。”

就有人努了努嘴道:“呶,瞧那位。”

李真看過去,見銀衣公子氣急敗壞地站在大堂中央,有衙役低聲下氣地說著什麼。

“本公子的夜明珠剛從海商手裡購得尚未滿三天,必須找回!”銀衣公子恨恨地道。

衙役眉頭皺成一團:“公子,請問夜明珠是放在何處的?”

不等公子回答,他的隨從就說:“這夜明珠公子還未把玩幾天,這幾日正愛不釋手,昨晚亥時還在手中。”

銀衣人也點頭:“說的對。入睡前我將夜明珠放在桌邊,半夢半醒間,似乎看到一位身形窈窕,長著雙白皙柔嫩、美如蔥管雙手的女人將夜明珠拿走。”

衙役小心翼翼地說:“夜明珠放在靠近窗邊的桌子上,被盜走並不困難。”就是手腳快的混混潑皮也有這個技能,更不要提武林高手了。聽說,現在還出了不少獲得傳承的修行高手。衙役的工作難度越來越高,越來越危險了,唉。

雖然這位公子身份貴重,但該問的還得問:“公子何以認為盜賊不是人而是鬼?”

銀衣公子怒道:“我功夫再如何不濟,也還是個二三流高手,怎麼會不知道盜竊的是人是鬼?”

隨從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神色無奈:“公子,哪裡有鬼怪。”

“怎麼會沒有?你忘了上次和朱三七去邙山遇到的事了。哼,我可沒忘。”甩開被扯的袖子,公子怒道。

隨從聽到“邙山”二字,神色大變,眼裡滿是驚恐,彷彿回想起極其恐怖的東西,猛然低頭,不敢再開口。

銀衣公子又道:“當時本公子很想醒過來阻止那女人,無奈身體沉重如鐵,無論如何掙扎也醒不過來。

今日早上一覺醒來,差點以為是做了個夢,哪知僕人一檢查,夜明珠還真的不翼而飛。這才報了官。”

衙役連連點頭。

李真見沒什麼好看,便想按計劃出去採購

好在只是失竊,又有宮九的身份牌,衙役粗粗查問了下,便沒找麻煩,爽快放行。

在城裡晃了晃,又找蛇王吃了碗蛇羹,帶著大堆東西,在申時便回了客棧,而衙役剛剛離去。

洗漱後稍事休息,李真兩人又來到大堂聽八卦。

不是所有的旅客都如李真一般,能輕鬆獲得出門的許可。

有在客棧呆了一整天沒出門的,正不時交頭接耳,說著女鬼盜寶案的後續。

原來昨晚裝成女鬼偷盜的還真是昨天那位為老者打抱不平的青年。

“虧我自詡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今日竟然被人生生騙了,慚愧啊慚愧。”

“被騙的何止你一個,九成九的都被騙了。”

“怎麼?這麼說能讓你心情好一些?呵呵。”

“沒聽衙役說嘛,這盜賊一路從北往南,類似的招數用了無數次,鮮少失誤。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此人精於算計、心機深沉,咱們大夥兒栽的不冤。”

“實在沒想到那討債老者竟然也與盜賊相識,莫非討債便是個局?竟然將咱們一干人等騙得死死的。老夫憋氣啊。”

“是啊,還冤枉了山西來的王老弟,真是慚愧。”

“王老弟,對不住,誤會你了。”

“王老弟,恕罪啊恕罪。”

“一面之詞聽不得。”

“不過,王老弟,你這點也不好。知道會引起誤會,為何不開口分辯清楚呢?”

“對,若是開口,我們也不會一再誤會。”

“是王某的不是,各位有暇到山西,還請到太原府一聚,定當一盡地主之誼。”

又聽了一會,李真不由失笑。

原來青年自詡俠盜,常常“劫富濟貧”,自以為扮成女鬼就能讓看起來風流的銀衣公子不予追究失竊的事,哪曉得銀衣公子並非看起來的“憐香惜玉”,反倒及時報了案,想運用官府的力量找回夜明珠。

或許青年得知被懸賞的時候會困惑,難道讀書人、年輕的公子哥不都企盼著女鬼或者狐女與之相會嗎?怎麼會如此認真?

不過可惜的是,儘管知道嫌疑人是他,但並沒有抓住,或許已經離開五羊城了。

只是老者同銀衣公子又是什麼關係卻無人知曉。

“還以為真有鬼,感情不過是個幌子。”有人搖頭嘆息,而這也正是李真與宮九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