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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五夜話

“呵呵,這是我從瞿平章院中樹下取來的。說起這祥瑞,柱國還真不會以為是從濟水上打撈上來的吧?”淨真臉上有三分戲謔,讓江河也摸不清楚虛實。

不過好在江河的還有底牌在手,絲毫不懼面前道人。既然不用擔心生命遭到威脅,江河心思也就大了起來。他也不去想這東西怎麼會落到瞿清手中,只是回答道:“東海明珠,早有耳聞。”

“非也非也!東海明珠雖然稱名海內。可要真的論珍珠之大,還當屬南海之珠。珠生於蚌,蚌在於海。每當月明宵靜,蚌則向月張開,以養其珠,珠得月華,始極光瑩。”

淨真指了指今晚的明月道:“就似今日之月,南海之蚌今夜便會張而向月,接受月華洗禮,養珍珠之華美。”

“哦?我倒是聽說海外有鮫人一族,泣涕成珠,不知此珠當是鮫人如何悲傷,方成就如此大珠。”江河不聽淨羽所說的滿是隱喻的胡話,把話題轉向別處。

而淨羽當然知道江河的想法,乾脆不言,直接把手中的珍珠撇了過去。“你可知此珠為何蒙上一層血色?”

畢竟是值得上數萬錢的寶貝,江河當然接過。聽了淨真的話,想也沒想便回答道:“凡是重寶,豈能無有血色?吾聞周興而成九鼎,陳陳而亡者,不知凡幾。”

“和氏獻璧於楚王,先斷其左足,後斷其右足,終到楚文王時,才被文王接納,開出絕世美玉。”

就這一句話,像是點燃了二人之間的火藥桶。

淨羽大怒道:“難道所有重寶出世之前,都要沾染血腥嗎?”

“彼甚無禮!孤取天下,亡民幾何?不如今年瘟疫殺人多矣!以往改朝換代,不死民半,還稱不上休養生息!怎麼如今我來改朝換代,你卻來妄議於我!”

既然江河把話說明了,淨羽也不藏著掖著了。他原本就不是來與江河置氣,要來當什麼荊軻的。可是他還是道:“我聽說兩個月前,陳將軍在豫州圍殺數萬士卒,又縱火燒山,生靈因此而亡者,累計十萬。黃泉之路,也為之阻塞!”

雖然江河平時用兵,不使用兇招、狠招,可對於此事也是預設,畢竟戰場之上勝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殺十萬人,難道要讓百萬人去死嗎?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入寇洛陽?他們是不會吧百姓當人一樣看待的!如今你面前站著的,才是為天下萬民謀取和平的人,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淨羽也是有些激動,此時整肅好神情。“若是再有人獻祥瑞呢?”

江河望著手中的珍珠,問道:“死了幾個人?”

“八個,一個小偷,七個官兵。”淨羽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也很冰冷。

“呵呵。”江河負手身後,來到淨羽面前。“你還要勸嗎?”

“你不揹負這罵名,難道要讓某來?”

“你?”江河盯著淨羽的眼睛。“你也配?”

淨羽當然知道自己不配,可又道:“三十年間,你知道會因此死多少人嗎?你能止得住天下人心嗎?”

江河動了殺心,淨羽看得太通透了。甚至比江河還高出一層,這是江河不能忍的。

可江河知道,自己想殺這個人,卻有些不簡單。

光是靠著那張王牌,似乎有些不夠。

“我不怕死,就怕你不敢正視自己。”淨羽似乎知道江河動了殺心,大義凌然道:“天命如此,今夜便是良機,那皇帝此時正在露臺賞月,身旁只有幾名親衛。殺了他,誰都不會知道是你幹的!”

“呵呵。”

江河來到橋邊上的柵欄,手掌微微一鬆,邊聽耳邊“噗通”一聲。珍珠落入水中。

“你!”淨羽又有些激動了。

“為何言行不一呢?”江河轉過身子,兩臂撐在橋邊柵欄上,帶著三分嘲笑看著淨羽。“就算我殺了他,誰禪讓給我?”

“你為何要留著他?留著他生下兒子?生下和江家有血緣關係的兒子?”淨羽幾乎是咆哮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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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頷首。“你猜的不錯。”江河感覺自己已經漸漸掌握了主動權。

“為什麼?”淨羽想不通為什麼有人就是不想當皇帝。“我取道幷州,幷州百姓家中甚至供著你的像。那整個太原城,所有旗幟都是寫著江字。放眼整個天下,還有幾處打著陳氏的旗號?能做皇帝,為何還要俯首為臣?”

“我俯首為臣?”江河聞言冷笑道:“你見過我向他俯首稱臣?”

“那你要幹什麼?就算你僭越了,天下萬民怕是也不會說你半句壞話的!”

“打住打住!”江河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盤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見過的東西,比你所見多得多。你困居山上,如何能與我這整日坐在朝堂之上,處理萬端機要的人可比?”

“那你就和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麼!”淨羽眉頭緊皺,對江河的話半點也是不信。在他看來,沒有人會拒絕皇帝之位。

今天白天他寫的,並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只是用來試探江河。果然不出他所料,江河竟然認同了他故意寫下的觀點。

當聽到江河的那一句“確實是為我指了一條明路!”的時候,淨羽心中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會有人如師父所言的那樣,能夠臨帝位於眼前而心不升念嗎?

大徹大悟的聖人坐在朝堂之上,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絕對不會!

淨羽心中咆哮,臉上也是一片陰鷙。“讓我見見你的兒子。”

江河看出了淨羽有些不對勁。“你要幹什麼?”

“你不同意?”

“我為什麼要同意!你難道認為我會放心把自己的兒子交到你這麼不放心的人手裡?”

淨羽踱步來到江河身前:“你知道我要帶走他?”

“勉強猜的。”江河露出三分笑意。“這一點上,你師弟比你強多了,他從來都不會在我面前妄想此事。”

“你把我和他比?”

“為什麼不行?”江河聳了聳肩。“難道你不是人?還是你不是活物?”

“那你總該是由物質組成的吧,怎麼就不能比較呢?”

“好,然後呢?”

“然後?”江河有些不解。“然後什麼?”

“接著說我不如我師弟的地方啊!”

“呵呵。”江河冷冷一笑。“看起來我找到你的弱點了。”

“你師弟確實比你強太多了。你隱居翠微山,只能結廬而居,想要夜間勸我,也只能藏在橋下。你師弟此時怕不是,在上清宮最宏大的殿堂之中,正做晚課呢吧!”

“你師弟如今門徒數百,洛陽城中也算是一方人物,我正打算在上清宮落成之後,給他再升兩階。”

隨著江河的話,江河明顯可以感覺到淨羽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在感覺火山將要噴發的前一刻,江河停下了。

“怎麼不說了?”

“中庸之道,在於剛剛好。你個修道之士,看起來並不懂中庸。”江河抖了抖衣袖。“相見小寶,就跟我說來吧。”

兩人走在寂寥的大街上。

“剛才不是不讓我看嗎?”

江河停下腳步,回身道:“我不讓你看,你難道會守約?你想看我又攔不住你,那我與你說的話,還有用嗎?”

“我還是不懂。”

“若是不懂為什麼不篡位,對不起,無可奉告。”說罷,繼續上路。

“我說的不是這事。”

“那是什麼?”

“你雖然表面說著我不如師弟,可在你眼中,我察覺到了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