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三爺挑飛第九把手戟之後,瀝泉盤龍槍已經無力再拉回身前,從手戟上傳來巨大的力量,震得三爺雙手發麻。
為了躲避第十把手戟,三爺不得不將身體躺倒在馬鞍橋之上,同時雙腿控制馬打盤旋,以藉機回覆雙臂的力量。
如果沒有張老三在場,此時典韋已經可以從趙三爺身邊衝出包圍,遠遁而去。
可惜典韋雖然利用特殊的手戟擲法將三爺逼得讓開一條生路,但他卻根本無法把握住這有限的時機。
兩隻大鐵戟撒手之後,面以張老三疾如電迅如雷的丈八蛇矛,單憑掌中的一口腰刀,典韋根本就應付不來。
如果不是林峰要求張老三不得施展致命殺招,典韋此時早就已經受傷掛花,鮮血滿身了。
等趙三爺撥馬迴轉,瀝泉盤龍槍加入戰團之時,典韋長嘆一聲,不再招架,將腰刀刀刃朝裡橫在脖頸之上。
“張都尉,某愧對你的信任,不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都尉的知遇之恩,韋只有來生再報了!”
說完將腰刀用力向懷中一帶,刀身劃過頸項,典韋準備刎頸自盡以報張邈。
趙三爺眼疾手快,在典韋與張飛停手罷戰之時,便已經抬手摘下背後的畫杆雕弓,將弓身橫持,彎弓搭箭,弓似滿月箭如流星,鳴嘀飛響,“啪”得一聲,將典韋手中的腰刀蕩起一尺多高,雖然典韋脖子上依然被劃出三寸長一道傷口,卻只是血流如注,卻沒有了性命之憂。
張飛縱馬與典韋走了個二馬錯蹬,伸手揪住典韋的絆甲絲絛,單膀一較力:“哈,你給俺過來吧!”
偌大的典韋被張老三生擒過馬,橫在馬鞍橋上,用蛇矛的矛柄壓住後背,雙腿催馬:“哈哈,回去告訴大哥,俺贏了,俺比趙小三先抓了黑大個兒,俺張老三贏了!”
在林峰的陣營中,有兩位三爺,一個是趙雲趙三爺,黃忠林峰趙雲哥仨兒結拜,常勝將軍趙子龍排行第三。
還有一位就是燕人張飛張翼德,桃園三結義他是第三人。雖然張老三人被打傻了,但意識深處仍然認為自己是張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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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許多下屬便有些茫然,兩個三爺該如何稱呼?
趙三爺無所謂,不過就是個稱呼,帶上姓就不怕分不清,趙三爺張三爺,分得多麼清晰。
張老三不肯幹,跟林峰鬧過兩回,扯著林峰的胳膊不依不饒,三弟只能有一個。
林峰被張老三鬧得頭大,有次無意中說了一句正牌女盆友抓小三不過如此了吧?
得,張老三學了句新詞,從此開口閉口管趙子龍叫趙小三,他自稱為張老三,誰說也不管用。
張飛提著典韋打馬飛馳,跑去跟林峰請功。
他現在的性格就是個孩子,無論做什麼事情,其實都是為了讓林峰誇誇他,只要林峰摸他腦袋說一句:真厲害,張老三能得意好幾天。
趙雲搖頭失笑,他還不至於跟張老三這麼個孩子爭功。
甩蹬離鞍跳下馬來,將典韋遺失在地的一對大鐵戟提起來掛到黃驃馬的鳥翅環上,又將一十二只手戟一一撿回,這才認蹬扳鞍上馬,一手抓住一根韁繩,一人雙馬返回。
林峰聽說張老三走馬活擒了典韋,高興得手舞足蹈,只可惜典韋雖然被張飛橫矛壓得動彈不得,卻始終緊閉雙目一言不發,完全一副閉目求死的烈士形象。
林峰也不著惱,典韋向來以忠烈著稱,他從來沒有想過讓典韋普一見面納頭便拜,容後慢慢感化便可。
命人將典韋五花大綁地捆個結實,不小心不行,這位古之惡來武力值超群,一個不小心被他掙脫,指不定造成多大的傷亡。
等趙三爺回來後,一眾人等押著典韋飛馬還京。
此時天色已晚,洛陽城門早已關閉,但守城的禁軍別人不認識,怎麼可能不認得助軍左校尉林峰。
這位爺在洛陽流血夜,兩軍陣前生擒兩方首領:大將軍何進,小黃門蹇碩。
然後強行闖宮面聖,求見太皇太后與皇太后,見面之後啥要求沒有,只願平紛止爭,讓洛陽眾軍士不再無謂廝殺。
林峰如今在高層中的名聲如何先放至一邊,最少底層的官軍對他只有無限的崇拜。
聽到是林峰深夜叫門,守門的禁軍啥都沒問,直接抬閘落鎖大開城門放林峰入城。
回到助軍左校尉府中,林峰命人將典韋帶至議事堂,安排他落座之後,並沒有上前為典韋鬆綁。
開什麼玩笑,誰家逮到大老虎,回家第一件事是開啟鐵籠的?
找死不是這麼個找法,訓老虎嘛,最少也要先喂兩天肉不是?
“典校尉,峰也不問你因何始終墜在某家身後陰魂不散,只想聽你親口說一聲,你究竟是不是那個為友殺人趕虎過澗單手舉旗的陳留典韋?”
始終緊閉雙目的典韋猛然瞪大了雙眼。
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以為一直很隱蔽的跟梢行動,不僅人家林峰完全清楚,甚至連他姓甚名誰家住哪裡都打聽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如果荀彧戲志才二人在場,肯定又要開始讚歎主公麾下神秘諜報隊伍的強大了。
趙雲這時候可不敢隨便離開林峰身邊,家裡剛剛抓回一頭猛虎,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無論如何謹慎都不
為過。
“二哥,你說得為友殺人趕虎過澗單手舉旗都是什麼意思?”
林峰呵呵一笑。
典韋曾經有位友人受人欺辱,被他知曉後勃然大怒,單人持戟奮然打上門去,在滿門賓客的圍繞中,殺入人群取仇人首級,並提戟掃視四周,無一人敢與對視,提著人頭招搖過市,數百人追趕卻無人敢於近身,只得目視典韋揚長而去。
在跟隨張邈之前,典韋曾經有一段時間獨自生活在荒野之上,河套一帶的浪蕩兒都曾目睹,典韋有次欲捕虎而食,一個人追著一頭猛虎跑了一天一夜,傲嘯山林的百獸之王被追殺得毛髮散亂渾身染泥,連只流浪的小貓尚且不如。
在張邈帳下之時,曾經有一次中軍大纛旗被狂風吹得搖搖擺擺,十幾名軍卒把持不住,眼看要被吹倒,典韋大吼一聲分開圍繞的眾軍卒,伸了一隻手提起大纛旗,碗口粗的旗杆被高高舉起,大纛旗在狂風中忽啦啦左右招展,卻始終屹立不倒,全軍盡皆震驚拜服。
典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要不要這麼羞辱?
他自認謹小慎微,跟蹤林峰一年有餘,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萬萬沒想到,他所有的謹慎都化為了笑料,人家不僅早就查覺了他的存在,並且連他身上有幾根汗毛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峰介紹完典韋的事蹟,其實心頭已經火熱,如此悍勇的猛將,必須招至自家麾下,萬不可留給曹大白臉。
“對了三弟,典韋乃是張邈的部下,你說會不會就是張邈在一直謀劃暗中對付我們呢?”
趙雲搖搖頭:“二哥,這些事我可不懂。張邈是哪一個?既然他想要對二哥你下手,那我明日帶一哨人馬,連夜將其首級摘回來獻於二哥帳前。”
說那些臭氧層子有啥用,四個字:幹就完了。
典韋聞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趙雲的武力值還在他之上,如果林峰真想要對付張邈,確實無需多言,憑趙三爺一口大槍,張邈帳下無人是一合之敵。
真要是趙三爺找上門來,張邈除了躺好之外,別無選擇。
“林校尉,韋有一事相求。”
一心求死的典韋終於開口了,他很清楚,別看林峰身為校尉,他也是校尉,張邈帳前的牙門校尉。
兩人都是校尉,但這兩個校尉之間的差距,差不多相當於小賣部部長與華夏財政部部長之間的差距。
所以典韋的語氣極為恭敬。
林峰笑了。
他豈能不知典韋想要如何,但張邈這個混蛋絕對不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