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葉博當年也是面臨愛女難產而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女兒一屍兩命。
之後才徹底放下一切,開始研究開腹取子的方法。
如今的太醫令也是面臨著同樣的處境,各個方面都和當年的邱葉博極其相似。
白薇不想太醫令也經歷那樣的慘劇!更相信邱葉博一定也不想。
他將畢生心血都用來研究開腹取子,就是為了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白薇答應繼續他的遺志,為的也是這個原因。
白薇不想看到太醫令痛失親人,更不想產婦一屍兩命,所以她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接受太醫令的要求,對產婦實行開腹取子的接生方法。
白薇知道自己此刻最該做的是什麼?可一想到要在活生生的產婦身上做那麼血腥的事情,她的內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看出了白薇的顧慮,太醫令繼續說道:“白軍醫,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她遭逢大難,命在旦夕,只有你才能夠救她,否則的話,她必定會一屍兩命的。”
他強忍住悲痛,一字一句的懇求著白薇,希望她能夠救救他的女兒和外孫。
太醫令十分確定,如今只有開腹取子這一個辦法,才能夠救他那難產的女兒。
而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個方法的人,也就只有白薇了。
看著太醫令懇切又無助的目光,白薇心裡猶如刀割一般難受!
她雖不忍拒絕,但還是不得不如實說道:“可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是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便已經有過一次在遺體中取出嬰兒的經驗,但那畢竟是在遺體,而不是活人身上。
如今太醫令的女兒雖然奄奄一息,但畢竟還活著,這讓白薇如何下得去刀啊?
“你只要盡力而為即可,不論後果成功與否?我們都不會責怪,更加不會遷怒於你。”太醫令極其嚴肅的說著,強烈的表示出即便失敗了,也絕對不會讓白薇承擔任何責任,更不會找她的麻煩。
說罷,他還看向身旁的女婿,提醒他趕緊表態。
太醫令的女婿雖然也對開腹取子的方法感到匪夷所思!內心之中也有些難以接受,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除了聽從岳父的安排之外,也是再無其它選擇。
他看了眼產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心下一橫,點頭說道:“是,是。”
白薇倒也不是怕承擔責任,只是怕自己醫術不精,救不了那對母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床上的產婦一眼,默默的沉思著。
“白軍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兒吧。”眼看白薇遲遲不做回應,太醫令心急之下,竟直接雙膝著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緊隨其後,他的女婿也跟著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的說道:“求白軍醫救我妻兒性命。”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起來啊。”白薇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攙扶。
只是不論白薇如何攙扶,他們都執意不肯起身。
看樣子,若是白薇不答應,他們就會長跪不起。
白薇看了看他們翁婿兩人,又看了看床上即將陷入昏厥的產婦。
她在心裡快速思考了片刻,而後重新看向太醫令,無奈著說道:“我答應你們一定會盡力而為,你們快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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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自然不會見死不救,雖然心裡惶恐又緊張!也還是下定決心盡力而為。
太醫令說的很對,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除了開腹取子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方法了。
而在這個時間上,也就只有她才能做到這個方法。
聽到白薇的回答之後,太醫令翁婿倆有片刻的失神,而後才面露驚喜!隨著白薇的攙扶站起身來,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多謝。”
“我也只能保證會盡力而為,別的。”白薇憂慮著說道,她雖然有過一次開腹取子的經驗,卻依舊沒有太大的把握。
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太醫令立即回答道:“我們明白,明白。”
白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需要有人從旁協助。”
“我來。”太醫令毫不遲疑的回答道,除了想要為拯救他女兒出一份力之外,更是要幫著白薇承擔起責任。
他是產婦的親屬,更是太醫令,有他親自參與,不論之後的結果是什麼?都可以幫著白薇承擔。
白薇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感激之餘還有著深深的心疼。
接下來的場景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要讓一個年邁的父親看著他的女兒被……白薇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但她也瞭解,太醫令決心已定,不可能更改,所以也沒有再勸說什麼?點了點頭之後,就開始安排一應所需。
由於接下來的一幕是常人難以接受的,為了能專心專意的做事,白薇只留下了太醫令幫忙。
其他的人都被請了出去,在院子裡等待訊息。
還好有過上次的經驗,準備起來也快捷許多,不至於手忙腳亂。
匕首,傷藥,布條,清水,蠟燭,所需用的一切全都準備就緒擺放整齊。
太醫令按照白薇的指使,為產婦用了藥,讓她安靜的睡去。
而後又將她的腹部裸露出來,方便接下來的一切。
在做完這些之後,太醫令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白薇的吩咐。
白薇拿起匕首在蠟燭上烤了烤,而後來到產婦近前,凝重的看著那高隆的腹部。
她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緊閉雙眼,用力的深呼吸。
知道白薇是在調整緊張的心情!太醫令也不敢出言催促,只能擔憂的看著產床上的女兒。
白薇清楚現在的時間刻不容緩,多耽擱一刻,成功的機會就會減少一分,所以她並沒有靜默太久,很久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在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白薇的臉上盡是堅毅之色。
先前的緊張和惶恐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無比的信念和冷靜。
此刻,太醫令的心裡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深怕會影響到白薇的心情。
只見白薇手起刀落,熟練的進行著那一切。
因為有過在動物身上試煉,以及上一次開腹取子的經驗,白薇的刀法異常精準,看得太醫令是既驚訝又驚歎!到最後則是變成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