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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孩子:淘氣和聰明

小時候玩耍的聖地被這樣糟蹋,雖然姬洪軍對大水總是敬而遠之,但是心中依然憤恨不已,他對著大河高喊詛咒:“狗日的缺德鬼!咒你們斷子絕孫!”如果生女兒也算的話,是不是不應該算呢,不管啦,隨它去吧!

回到工地,爸爸們和小姨他們還在忙著,姬洪軍又不想幫倒忙。大熱天的卻沒有地方可去,更不能去魚塘玩水,只能回家看電視啦。姬洪軍本來想看書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是沒有帶過來,又感覺家裡悶的慌。

小青松也不想再待家裡悶著,眼睛一轉,小青松笑嘻嘻的,對著寶燈和洪軍就說:“出去轉轉吧,看看村裡的老果樹,還有咱家的棗樹,反正那邊都是樹林,有樹蔭還涼快呢。”

留下楊翠穎一個人在家看電視,她還笑嘿嘿又似不耐煩的從三兄弟揮揮手,正好,電視屬於她一個人的啦,正美著呢。只是她身邊還有一隻成人巴掌大小的小貓咪,瞪著萌萌的小眼睛,淺黑色的,總是圍著翠穎身邊不停的喵喵的叫著,吐著粉嫩的小舌頭,還走著獨特的小貓步,好像它也很熱,想讓楊翠穎帶著自己,也跟著一起出去透透風玩耍呢。

小翠穎本來很喜歡它的,小貓的頭和尾巴都是淺黃色,身體以白色為主,黃白相間,煞是惹人憐愛的。它是小翠穎專門從大姑家要來的,已經一個半月了,還專門起了個小花的名字。而此時天氣炎熱,她的火氣也被點燃,用手指著小花,斥責道:“別叫啦,不然送你回你原來的家,讓那些大狗收拾你,看看你還淘氣不?”

小花好像聽懂,仍舊瞪著萌萌的小黑眼睛,蜷縮著小身子,被對主人指著不斷的小步後退的,只是偶爾才輕輕的對著主人叫聲喵,看似讓人心疼不已。楊翠穎也被它的萌萌的可憐樣給觸動啦,一邊輕輕撫摸毛絨絨的小身子,只能輕聲勸慰:“好吧,先休息會,過十分鐘咱們再出去,好吧,小花。”

從村東頭開始轉,這邊此時都是田地,以前還有些蘋果樹,如今全都燒成灰燼。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魚塘邊,還有大人和小孩子們在那裡玩水嬉戲呢,只是都在東邊一米不到的淺水區,根本沒有人到哪怕中間的位置。姬洪軍立刻腦海中就浮現出當年被淹的情景,就暗道這水塘跟自己犯衝,還是離得遠點才安全。

姬洪軍根本不再停留,本來小青松要求去玩水,但他嚴詞拒絕,還讓寶燈給小家夥上水能淹人的教育課。楊寶燈也是對這裡的水塘甚為恐懼,高聲道:“青松,你可得注意啊,這水塘看著不大,已經有兩個小孩子都被淹死了。一個都沒有找到人,以後沒有家裡大人在,你決不能自己去玩水!要是你敢偷偷去,等著被咱爸爸吊起來,抽皮帶吧!你還記得去年我被痛揍的樣子嗎?當時,你還敢幸災樂禍。正好,我也有機會啦。”

是的,一個在姬洪軍被淹的前一年,一個是後一年,真是細極思恐啊!而且後一個孩子的屍體都沒有找到,真是莫名其妙的。

三兄弟幾乎是被嚇跑的,小青松再淘氣也知道沒有命什麼都白搭啦。小胳膊小腿的卻跑的最快,還拉著兩個哥哥,吵著要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看著小家夥快被嚇哭了,姬洪軍才算放心,他感覺水塘裡已經不乾淨啦。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

無處可去,最後還是轉到了小姨的老宅子,大熱天的建築工人還在熱火朝天的工作,好在是室內,還有一種別樣的涼爽的。但是裡面的溼氣太大,長時間待著可對小孩子的身體不好的。

郎代芷也看到了百無聊賴的兄弟三人,隨口問道:“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去河堤啦?”小青松人小卻嘴快,把這路詳情說的七七八八,最後還告狀說哥哥嚇唬自己呢。

開始的時候,聽著幾個小家夥的趣事,郎代芷還笑著點頭,但一到水塘的事情,她已經沒有慈母的樣子,大聲嚴厲斥責道:“青松,你哥哥說的對!你可得小心點啊,要是敢偷偷下水,你等著被揍吧!肯定比你哥哥還狠!而且你爸爸揍了,我再找時間還得狠狠的收拾你!你還記得以前,有個小瑞哥哥還給你糖吃了嗎?他就是被淹死啦,可是現在都沒有找到人啊。”

噼裡啪啦,小青松被媽媽又狠狠上了堂教育課。一邊的姬洪軍和楊寶燈都沒有看笑話。看著以前的小夥伴被大水吞噬,真是教訓慘痛的!三人都耷拉著腦袋,各有所思。

過了好久,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乖乖的坐在石頭上,遠遠的就看大人們忙活,一言不發的。小姨看著原本幾個活蹦亂跳的,此時,這麼聽話。指著遠處的大樹,小姨微笑著道:“去那邊玩吧。咱家的樹上還有梨子,現在應該有能吃的。青松,領著你哥哥去看看吧。”

小青松一聽說可以有梨吃,原本一臉的鬱悶,立刻又開始像小鳥一樣歡快的跳啊蹦的,邁著小短腿卻很迅速,就顛顛的奔了過去,還一個不得閒著,大聲喊著:“洪軍哥,寶燈,你們走快些啊。”

身後,楊寶燈就給姬洪軍閒扯,又介紹,說道:“這邊的梨樹都是老樹,以前因為村裡的果樹多,根本沒人管沒人要的,現在家家戶戶大批的果樹為了種大蒜都砍了,正好我爸爸趁著有空,又管理修剪啦,接的果子是村裡最多的。其他家的都有幾棵,只是很多人都忙,又沒有人管理。小孩子都把當成樹林玩啦。”

還沒到地方,兄弟兩個左看看右瞧瞧的。可是,遠遠的就看見兩個光屁股的男孩子在呵斥小青松呢,而小青松很不服氣,還在反駁,可像是要被打的樣子。楊寶燈聽著聲音不對,好像自己弟弟受欺負啦,立馬提腿就走,只見大步流星的跑過去。

到了三人才消停些,小青松很氣憤,對著親哥哥解釋說:“剛才他們兩個偷咱們家的梨子,正好被我逮著啦!可是他們不光不承認,還嘴硬,老大還說要是我告狀,還揍我。哥,你得給我報仇啊!”

這還得了,簡直是黑白顛倒倒打一耙,真是霸道啊!不過,這兩個半大的孩子姬洪軍也認識,大的比他寶燈大二歲,叫楊旋;小的和楊翠穎是同學,叫楊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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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說兩個小家夥特別淘氣,爬樹抓鳥,下河網魚,禍害些果子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他爸爸媽媽也是管不了的。關鍵夏天總是光著屁股四處亂竄,比姬洪軍當年厲害多啦,簡直毫無羞恥心,遇到自己不對的事情啦,還敢反戈一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楊璇和楊健兄弟也是眼尖識趣,看著小青松的哥哥跑來準備開戰,他們正要打起來呢!就瞥見不遠處還有一個是更高大的親戚也來助陣。只見大家夥慢悠悠的,走一步再望四方,還時不時看他們一眼,好似餓虎審視,隨時撲上來享用如同美食般的赤裸裸的兩小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兄弟兩正準備跑路,卻被寶燈給攔住去路。兄弟兩對視後看到事不可為,就立馬認慫。因為他們早聽小青松驕傲的說,“他姨哥可是會武術的,一支胳膊就可以收拾哥倆哭爹叫媽啦”。

此時,楊璇兄弟兩只能低頭立馬認錯,反正來日方長找機會再倒打一耙嘛。兩個不僅把摘的梨子都還了,把不知道費了多少的時間和汗水搞的5斤左右的脆甜棗,個個顆粒飽滿,很多已經全紅的,也都奉獻了出來。還有6個特別大的粉桃,足足有成人拳頭大小。現在村裡的果樹可謂是稀罕物,更不用說如此的大桃子,姬洪軍看著個頭和嬌豔如滴的品相,真是難得。

姬洪軍看著楊璇和楊建這麼殷勤,想著自己可不能欺負小孩子,再說兩個孩子都不是善茬,棗子和大桃可都是贓物,如果現在全部進了肚子還好說,就怕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回家告狀或者找物主那就不好玩了。

不管怎麼樣,姬洪軍堅持把二十多個梨子分了一半給他們,兩兄弟本來想著趁著機會遛了,再找物主捉拿贓物,來個一石二鳥之計。可是沒有想到,小青松的姨哥對兄弟兩個很好的,還熱情的。

一轉眼,幾個人一邊吃著小棗一邊胡扯,一會兒又成好朋友、小夥伴啦。

小孩子的世界只要有更新奇的事情,就立馬拋掉現在的,哪怕曾經是那麼的抓心撓肺追求的。淘氣的孩子一般是比較聰明的,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膽量,敢想敢幹!

對於聰明的孩子只要還能馴服,姬洪軍都比較喜歡。詢問了兄弟兩的具體情況,還有學習情況。看著楊璇和楊健得意的神情,不用想,就知道他們一定是排名靠前的,要真是倒數的,早就被畫地為牢啦。父母不是真的管不了,而是因為都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不信的話,兄弟兩個從來不偷偷去魚塘玩水。

聽小姨說過,他們媽媽還是鎮計生辦的幹部呢,那怎麼也是要臉面的。姬洪軍哄著,還勉勵道:“你們四個互相幫助學習,都給家裡爭口氣,到時候回家大人都有面子。還有你們四個要團結,本來你們村的人就少,不要被外村的孩子給欺負了。等有時間我教你們幾招防身術,不過,得看表現哦。”

現在天氣還熱,寶燈約大哥楊璇到傍晚時分或者涼快些的時候出來打籃球呢。正在這時,就聽楊翠穎呼喊著:“青松,你們在哪裡啊!”隱隱約約的還有小貓的叫聲,聽著聲音越來越近的樣子。

只見楊璇和楊建兄弟轟的臉色紅了,還低著頭看著自己小手捂著的小鳥。姬洪軍看著他們的窘迫樣,很不厚道的笑了,道:“呵呵,還知道不好意思的,趕緊的,從棉花地裡走,趕緊回家穿上褲衩子,等晚上過來玩吧。”

一轉眼,楊璇和楊建淹沒在棉花叢中,悄悄的在綠色的掩護下遛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