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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3 章 第 1103 章

蕭遙一邊走,一邊思考著該怎麼辦,回到暫住的宅子,她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主意。

坐下來,抿了一口茶,蕭遙對李大太太派來服侍她們的丫鬟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太太,就說我有要事與她商量,讓她儘快來一趟。現在便去罷。”

丫鬟聽了,福了福身很快出門了。

當天下午時分,李大太太便乘了轎子過來了。

蕭遙沒有跟她廢話,一開口就道:“樓家來了一位小姐,找到我的千金繡去了,請我加入樓家。”

李大太太臉色微變,但很快收斂了,說道:“蕭姑娘應該不會答應她罷?孫娘子與樓家有些嫌隙……”她還想多說幾句的,但是覺得說多了顯出自己的在乎,再與蕭遙談判的話將處於劣勢,所以說了半句便住了口。

蕭遙搖頭:“我沒有答應,但是她一直跟著我,還將我拉上了馬車,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李大太太這次故意不控制自己的表情,臉色陰沉地道:“樓家竟如此霸道?”說完看向蕭遙,臉上帶上了殷切之色,“蕭姑娘,樓家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你不如跟我住到我們大宅子裡頭罷。”

蕭遙學刺繡才這麼短時間,就有如此水平,假以時日,她的繡品必定會更出色的,李家就算留不住蕭遙,也不願意蕭遙被樓家人招攬過去。

更何況,從樓家的表現來看,大有招攬不成便強擄的架勢。

她不能讓蕭遙落入樓家人的手中!

蕭遙說道:“我一個未婚姑娘家住到李家並不合適。再者,李家大宅看著雖然安全,但是距離繅絲作坊、染布作坊以及流霞坊都不近,我到時出入,難免要被擄走。”

李大太太一聽,蕭遙這是新有成算啊,當下問:“蕭姑娘可有什麼法子?”

蕭遙道:“我記得,李家的綢緞布匹刺繡作坊離得都不遠,中間只有零星普通民宅,因此,莫若將這些圍成一個大院,屆時我便住進院子裡。”

李家在當地也算是大戶,其繅絲車以及顏料調色都是頂尖水平,為了放著被外人偷學,防護和保密功夫是相當不錯的,她住在這樣的地方,比住在李家安全。

李大太太聽了這話,用奇異的目光打量了蕭遙幾眼,這才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能想到這麼做,絕對是個有大氣魄之人,這樣的人,很適合當李家主母。

不過,還是那句話,得看看蕭遙能做到哪一步,她才能下定決心做選擇。

蕭遙說道:“那此事便交給李大太太辦了。希望李大太太儘快辦妥,這樣我好儘快搬進去。”

李大太太點點頭:“蕭姑娘且放心,回頭我便吩咐人來辦。”李家在此盤踞多代,又資金雄厚,想要遷走一部分居民並不難,最為費力的,是將幾個作坊都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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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花些錢,多請一些人就是了。

李大太太想到這裡,心中一突。

將幾個作坊圍起來固然好,但花費並不少,她無端端的便為蕭遙花費這麼多,卻見不到什麼好處,似乎很吃虧?

她看向蕭遙,問道:“幾個作坊合圍起來之後,蕭姑娘可有別的想法?”

蕭遙道:“我的想法很多,那就是想法子全面碾壓樓家。”

李大太太聽了,目光大亮,但是心裡頭對蕭遙的評價,卻一下子變低了。

誰不想碾壓樓家呢?

可是,得有法子,而不是空喊口號啊。

這位蕭姑娘目前連自身安危都沒法保障,卻來跟她喊口號,著實有些不切實際了。

當下李大太太道:“蕭姑娘有如此志氣很好,只是,不知蕭姑娘有什麼法子呢?”

蕭遙淡淡地道:“若我有法子,李大太太能給我些什麼?”

她是要碾壓樓家,搞垮樓家,但是並不會做白工。大風小說

李大太太沒有說話,端起茶輕抿一口,這才道:“我能給蕭姑娘什麼,取決於蕭姑娘能做到哪一步。”

蕭遙看向李大太太,一字一頓地道:“李家力壓樓家,成為江南第一大紡織家族,不會再被換的皇商。”

李大太太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目光比方才又亮了幾分,她壓下心中的激動:“我希望,蕭姑娘能做到,而不是呈口舌便利。”

蕭遙說道:“李大太太回去將樓家的資料給我一份,我自會給李大太太想要的結果。”

李大太太看著蕭遙,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中的壓迫卻越來越強。

她想知道,眼前這姑娘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她想知道,眼前這姑娘,為什麼言之鑿鑿。

她想知道,眼前這姑娘在自己的目光中,會不會露餡。

蕭遙迎著李大太太的目光,心中沒有任何壓力,相反,她悠閒地端起茶杯喝茶,再抬頭看天邊的白雲。

彷彿過去了很久,李大太太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了起來,她認真說道:“蕭姑娘,若你說到做到,我可以給你紡織業的三成利潤。”

蕭遙笑了起來:“李大太太不愧是個生意人。不過,這虧我吃了。”她目前除了一手刺繡,別的什麼都沒有,而李家不僅得投入金錢,還得保護她的利益,她稍微吃些虧也沒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是,李大太太有眼光,願意信任她。

這比什麼都重要。

當天,蕭遙和李大太太商量了許久,定出一份十分詳細的合同,決定第二日在官府中人的見證下簽名成立契約。

李大太太回去了,著人將李永真叫來,將自己和蕭遙擬定的合同給他看,嘴上道:“你仔細看看,若沒有別的問題,明兒我們便去簽名。”

李永真看完,覺得這太瘋狂了,便看向李大太太:“娘,這是否太草率了?”

李大太太看向李永真:“你難道不相信蕭姑娘麼?”

李永真搖了搖頭:“娘,這是兩碼事。我相信蕭姑娘聰明能幹,但她過去從未做過生意,一切都顯得有些想當然,我認為,需要一步步來,而不是這樣一蹴而就。”

李大太太道:“我倒覺得,可以冒險一試。”她說到這裡,目光中露出幾分瘋狂來,“做生意麼,歷來與豪賭差不多,這次是難得的機會我,我們可以賭一把。”

李永真道:“娘,做生意是可以豪賭,可總得有些根據罷?”

李大太太說道:“蕭姑娘短時間內改良繅車,短時間成為刺繡大師,只用一幅繡品便讓千金繡名聲大振,這些難道不是根據麼?”

“那是蕭姑娘能幹,並不能說明,計劃就真的行得通。”李永真說道。

一方面,他作為生意人,並不認為蕭遙能在生意上大發神威,另一方面,作為喜歡蕭遙的人,他並不想看到蕭遙計劃失敗被自己母親嫌棄,和他永無可能。

李大太太搖了搖頭:“蕭姑娘夠厲害,那麼計劃便能行得通。”見李永真還要再說,便道,“走罷,先用飯。”

李永真知道,李大太太這是打定主意不會更改的意思,便嘆了口氣,跟著李大太太一起去用飯,打算飯後再勸一勸李大太太。

然而飯後他陪李大太太散步賞菊,勸了又勸,都沒能勸李大太太打消主意。

次日,李永真知道李大太太會去接蕭遙,便硬了跟了去。

在李大太太進屋看其他姑娘的刺繡水平時,他馬上覷著機會找蕭遙,道:“蕭姑娘,你那計劃,是否過於激進了?”

蕭遙抬頭看向李永真,道:“少東家且放心,我既敢說,定會想法子做得到的。少東家請暫且信我一回罷。”

李永真看著蕭遙清澈眸子裡的堅定和自信,滿肚子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李大太太為何會選擇相信蕭遙了。

和蕭遙站在一起,與蕭遙面對面商量,太容易被自信的她說服了。

李永真認真對蕭遙道:“既如此,我定會盡力配合蕭姑娘。”頓了頓又道,“只是希望,有時候蕭姑娘能聽一聽我的意見。”

蕭遙笑道:“這是自然。李家紡織整體而言,仍舊由少東家管理和把控,我只是在認為需要改變的一兩處地方做些建議。到時我若提出建議了,希望少東家鼎力支持。”

李永真松了口氣,點頭道:“這是自然。”蕭遙不會事事管著紡織,他便放心了。

蕭遙見了李永真這神色,知道他有些擔心她做不好,也不在意,畢竟這是李家祖輩傳下來的產業,李永真作為掌舵人,鄭重一些是常理。

用過早膳後,蕭遙和李大太太、李永真出發,直奔官府,在官府的見證下,三人簽下了這一份共同擬出來的合同,代表著契約成立。

李大太太仍舊送蕭遙回去,告辭時,將樓家的相關資料交給蕭遙。

蕭遙很感激李大太太和李永真對她的信任,因此親自送到門口。

李永真騎在馬上,回頭看向蕭遙,見她站在門外含笑相送,臉上發燒,心中滿是甜蜜,恨不得衝回去告訴她他的心意,更恨不得即刻將她娶進門,將來每次出門,都由她相送。

心中激動難耐,李永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驅著馬兒調頭,策馬跑到蕭遙身邊,目光灼熱地看向蕭遙:“蕭姑娘,你等著我。”說完臉上燒得更厲害了,不敢看蕭遙,也不敢聽蕭遙的回答,一拍馬,快速離開了。

蕭遙暗暗嘆息一聲,尋思著找個時間好生說清楚才是。

目送李大太太和李永真離開,蕭遙關上門回屋。

不遠一處宅子前,樓慕顏收回目光,喃喃地說道:“難怪不肯來我樓家,原來如此。”

青衣丫鬟道:“姑娘的意思是說,那繡娘喜歡李家那位公子麼?”

粉衣丫鬟笑著說道:“自然是如此了。不過,她的眼光可不怎麼好啊,放著我們家四公子不喜歡,倒喜歡那李永真。”

青衣丫鬟聽了,眉頭皺起來:“我們四公子一表人才又會說話,斷沒有女子會不喜歡他的。我想啊,是這繡娘喜歡四公子而不得,便汙衊我們四公子強搶民女。”

粉衣丫鬟詫異地瞪大眼,旋即捂嘴笑道:“這話倒也有道理,說不得正是這般。”

樓慕顏淡淡地說道:“好了,喜歡不喜歡是我們姑娘家能說的麼?回去罷。”

青衣和粉衣聽了,忙扶樓慕顏上馬車,一路回到樓家在此的宅院裡。

樓慕顏下車,在丫鬟的侍候下換了一套衣衫,倚在窗前看書,嘴上說道:“去瞧瞧四哥在不在,若他在家,便將他請過來。若不在,讓他的小廝去請回來。”

她昨兒來了,樓四隻是陪她吃了一頓飯,之後就說有急事匆匆出門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著實有些荒唐了。

過了片刻,樓四便搖著扇子,由丫鬟領進來。

他進屋坐下,打量四周一眼,笑道:“妹妹這處收拾得著實雅緻。”又問樓慕顏有沒有什麼不適應,可習慣這裡的飲食,一番關心下來,這才問:“不知妹妹叫為兄前來,所為何事?”

樓慕顏嘆了口氣:“四哥,你可知道,大哥命我好好看著你,不叫你到處拈花惹草?”她昨天與蕭遙分別後,雖心中惱怒得很,但還是讓丫鬟到街上打聽了一下樓四強搶民女的事,知道不少不大好的訊息。

樓四聽了眉頭皺起來:“大哥怎麼還管起這個來了?他不是說了嘛,只要我好生做生意,不得罪權貴,隨便我喜歡哪個,怎麼這會兒又派你來看著我了?”

樓慕顏道:“四哥,大哥是關心你。你最近在桑城惹出不少事端,街上人都說得極不好聽,都說你強搶民女。”

樓四馬上大聲道:“放屁,我哪裡強搶民女了?是她們先勾搭我的,待我上心了,又拿喬說不願意,非得讓我娶她。我出身樓家嫡系,豈能娶這些小門小戶的女孩兒?她們倒是敢想。”

樓慕顏沉下俏臉:“所以你就強迫她們了?”

樓四道:“哪裡算得上強迫?女人麼,嘴上說不願意,實際上是願意的……”他還待再說,忽然想起,自家冰清玉潔的妹子就坐在對面,沒得說這些汙了她的耳朵,忙住了嘴,又道,“總之,妹妹你不必多管,橫豎她們鬧不出什麼來。”

樓慕顏見他說什麼不願意就是願意,本已有些惱怒了,後來見他總算知道懸崖勒馬,惱意便去了,又見他著實不耐煩自己多管這個,再思及自己是他妹妹,斷沒有管著兄長的道理,便道:

“四哥憐惜女子,我自不該多管,但四哥萬不能惹出人命來。須知我們樓家並非強大無匹,京中的背景,亦非強大無匹,指不定哪日,便惹了我們惹不起的人物來。”

樓四笑道:“妹妹且放心,為兄自然心裡有數的。”他不會招惹背後有後臺的,便是不小心招惹了,發現人家有後臺,也會立刻道歉,斷不會得罪人的。

樓慕顏見他說話目光閃爍,顯然只是哄自己的,並不在意,因為她相信,接下來樓四絕不會有空出門再找其他女孩子,當下說道:“我聽說,四哥曾帶著衙役去抓過一個逃妾?”

樓四乾笑說道:“是個可人的丫頭,就是有些烈。”樓家在桑城勢力不大,他還動用衙役,叫老大知道,鐵定會罵他,所以他這會兒面對樓慕顏時,說話便底氣不足了。

樓慕顏道:“她不僅性子烈,還相當有才華。”

樓四目光一亮:“妹妹認識那姑娘?”

樓慕顏道:“你沒去過千金繡麼?千金繡便是那姑娘開的,裡頭的繡品,也全是她繡的。對了,她姓蕭。”

樓四的目光又亮了幾分,打量了樓慕顏幾眼,問道:“妹妹想招攬蕭姑娘?需要為兄做什麼,只管吩咐。”

他慣會說話逗姑娘家高興,過去自家妹子也曾讓他憑藉一張嘴去哄姑娘,他十分喜歡這樣的任務。

樓慕顏道:“四哥是我們樓家的嫡系,娶妻是不能娶一個無依無靠的繡娘的。不如四哥納納繡娘為妾,將她帶回樓家?”

她說到這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右臉頰,目光冷了幾分。

她四哥房裡頭有幾個小妾,全是跟其他女子鬥贏了又哄好了四哥才留下來的,一個個難纏得很,都是宅鬥的佼佼者,蕭遙成了四哥的小妾,在那群小妾手底下討生活,絕不會舒坦。

即便蕭遙女紅了得,她也要讓她在四哥那群小妾手下吃夠苦才會解救她,以報答這兩巴掌。

不,找機會先抽她幾巴掌,才算報答這兩巴掌!

樓四聽了,想起蕭遙那張美人臉,心癢癢的,喜不自勝地點頭:“這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她似乎有些清高,怕是不願意做我的小妾。”

自當日在街上騎馬,對蕭遙驚鴻一瞥,他便忘不了她,之後兩次想逼迫她都不能如願,之後更是直接找不到人,他更是對她念念不忘了。

頻頻哄騙或者綁了少女回來,也是因為思念難耐,只好先找些姑娘解饞。

樓慕顏笑著看向樓四:“四哥慣會哄姑娘家,我不信四哥會沒法子。不過,都說先禮後兵,四哥且不忙想辦法,待我先請冰人去說一說,她若同意了皆大歡喜,若不同意,四哥再想法子就是。”

樓四連忙點頭:“好主意。”又迫切地問樓慕顏,“妹妹知道蕭姑娘住在何處?”

他一直找蕭遙都找不到,是因為不知道她躲在哪裡,故無從找起。

樓慕顏點點頭,說了一個地點,又再三讓樓四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樓四心想不輕舉妄動也沒什麼,我先想法子,等蕭姑娘拒絕了冰人,便直接啟用這想出來的法子。

蕭遙回去之後,馬上埋頭研究樓家的資料。

當看到樓家不僅在蠶絲的質量上稱霸江南一帶,就是織出來的綢緞也聲名顯赫,其遍佈江南的成衣鋪子更是以高階高雅著稱,至於刺繡,更是一枝獨秀,不由得咋舌。

難怪樓四敢那麼囂張,難怪那位樓姑娘那般不將人放在眼內。

有樓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做後盾,他們平時遇上的人,必定是捧著他們的,被捧多了,他們眼裡自然便看不到普通人,只有理所當然的被追捧奉承。

現在,就讓她先撕開樓家的口子罷——她刺繡的量太少了,能夠崛起甚至與樓家的刺繡相提並論,但是想要碾壓樓家,只怕還不容易,所以算不得撕開樓家的口子。

蕭遙將目光對準了成衣。

李家也有布莊,更有剪裁縫製好的衣衫,只要改一改,改好看了,就能對樓家造成比較大的衝擊!

第二日,蕭遙從李家的成衣鋪子要來了所有的設計圖紙以及樣板服裝,一邊對比一邊進行改進。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伴月透過門縫看出去,見來人是個打扮有些豔麗人顯得精明的婦人,便開了門,問道:“你是何人?來這裡所為何事?”

門外的婦人道:“我有要事想見蕭姑娘。”她一邊說,一邊探頭看進來。

伴月側身遮住婦人的目光:“你找我家姑娘做什麼?”

婦人頓時笑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道:“小姑娘,我不是壞人,你讓我進去罷。不然在門口說事兒,叫人瞧見,多難看哪,你說是不是?”

伴月見四鄰的確有人探頭打量,只得讓開,將這婦人迎進來。

婦人進來之後,問伴月:“小姑娘,你們家姑娘的長輩可在家裡?”

伴月搖頭:“不在。”又問,“你有什麼事便直說罷。”孫娘子是蕭遙的師父,在伴月和圓月心目中,就相當於蕭遙的長輩,眼下孫娘子的確不在此處。

婦人臉上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思及委託人的話,那為難便消失了,她朝著園中打量一番,見了蕭遙,徑直走向蕭遙:“這便是蕭姑娘罷?”

蕭遙收起圖紙,打量了婦人一眼,目光微冷,對伴月道:“送客。”

伴月一聽,忙就攔住婦人走向蕭遙的身體:“大娘,我家姑娘沒空見客。”

婦人被攔住有些不悅,忙推開伴月,卻推不開,只得隔著伴月對蕭遙喊話:“蕭姑娘,你別急著趕老身走,老身是桑城中最為出色的冰人,眼下受了委託,有一樁好姻緣要說與你,你且聽我說說。”

蕭遙沉下臉:“我並暫時並無說親的打算。”李家目前與她合作,即使要說親,也會先透過孫娘子以示尊重,斷不會這麼跑過來的,所以這婦人,最有可能,就是樓家請來的。

她那日扇了樓小姐兩個耳光,樓小姐一直做出反應,她以為她要憋什麼大招,沒想到卻是這麼見不得人的陰損招數。

婦人張喜忙道:“姑娘先別忙拒絕,那可是一門好姻緣。”她被伴月推著走,卻還是不住地回頭跟蕭遙說話,

“你道要來說你的是什麼人家?那可是遷城赫赫有名的樓家,這一帶的綢緞布莊,除了李家的,就幾乎全是他們家的,你若進了他們家門,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出入有丫鬟侍候著,可不比待在這樣的小院子強麼。”

蕭遙不再搭話。

伴月聽到是樓家派來的,吃了這婦人的心都有了,推得更起勁了,嘴上道:“你快走,不然我便拿掃帚打你出去了。”

張喜忙道:“小姑娘你別趕我走啊,勸勸你家姑娘啊。”

“滾出去。”伴月大怒,用力一推張喜。

張喜死死撐住門框,竭力回頭勸蕭遙。

伴月見張喜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內,就要一頭撞過去將人撞出去,忽聽蕭遙道:“慢著——”

她有些吃驚,忙回頭看向蕭遙:“姑娘?”

蕭遙衝她微微搖頭,隨後看向張喜:“若我請你幫忙說親,你願不願意?”

張喜聽到竟然有生意,目光一亮:“姑娘要說哪個?只要出得起銀子,只管說來,老身定會幫你跑這一趟。其實,樓家四公子真的很不錯,一表人才,家世又極好……”

蕭遙打斷她的話:“你不怕人家不喜歡你說的親事將你打出來,或者殺了你?”

張喜搖頭,臉上露出幾分自得之色:“老身跟平陽侯有些瓜葛,可不是沒有後臺的,哪個敢打殺了老身?”

蕭遙聽到她有後臺,不會被殺,心中很是滿意,當下道:“我要幫我二叔家的二堂兄說樓小姐,你幫我去走一趟罷。”

張喜頓時拉下臉:“姑娘啊,不是我不樂意,而是你說的這個,家世差距有點大啊。人家看在平陽侯份上不與我計較,可我說這樣不匹配的親事,名聲也要受損的啊。”

蕭遙詫異:“難道不是越不般配的親事辦成了,大娘的名聲便越好聽的麼?感情是我搞錯了?”

張喜聽了一滯,艱難地道:“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差太多,是真的會砸招牌的。”她可是當地名氣最大的冰人,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蕭遙笑著說道:“大娘說的差距大是什麼道理?我那堂兄,雖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可卻是讀書人。士農工商,讀書人地位高,難道配不上樓小姐麼?”

張喜聽到蕭遙說是讀書人,有些懷疑:“當真是讀書人?”若是讀書人,即使樓家人看不上,這事成不了,也砸不了她的招牌的。

蕭遙斬釘截鐵:“的確是讀書人。”

張喜點頭:“既如此,我幫你走一趟罷。”說完看著蕭遙。

蕭遙馬上讓伴月回去拿銀子,自己則跟張喜說自己二堂兄的各種條件,說完了,將張喜打發走。

待張喜走了,伴月馬上走到蕭遙身邊:“姑娘,我們哪裡來的二公子啊?你該不會是想幫楊公子說親罷?楊公子那般俊,可不能便宜了樓家的人。”

蕭遙笑著搖頭:“楊公子對我有恩,我如何能這般待他?”

“那哪裡有二公子啊?”伴月很是不解。

蕭遙道:“我胡亂編出來的。”見伴月一臉呆滯,便又說道,“樓家定不會同意的,我就玩玩。”

樓家讓張喜來噁心她,她自然要噁心回去的。

至於為何噁心樓姑娘而不是樓四,倒不是她偏心,而是樓四那樣的色胚,說不得當場答應,根本不會被她折辱嘲諷。

所以,只有針對樓姑娘,效果才能達到。

卻說樓四,已經開始琢磨冰人張喜失敗而歸時,自己的計劃了。

而樓慕顏呢,她悠閒地翻著書,淡定得很,只是偶爾想到蕭遙被厭惡的人請冰人上門納為小妾時有多憤怒多噁心,心情便格外愉快。

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樓四一下子站了起來,對樓慕顏道:“妹妹,定是那冰人回來了。你說,蕭姑娘她會不會答應呢?”

樓慕顏聽了,心情很是愉快,嘴上說道:“四哥一表人才,她沒有理由不答應的。不過,便是不答應,四哥也自有法子,不是麼?”

她知道,蕭遙決不會答應的,反而會覺得被侮辱,覺得噁心。

這也是她的目的。

樓四還想說什麼,見冰人進來了,便將話咽了回去,急問:“她可答應了?”

張喜聽了,心想行商的就是行商的,太沒規矩了,嘴上則回答:“她家裡長輩不在,本來不該問本人的,奈何四公子和小姐特地吩咐,所以我只得親自問了蕭姑娘本人。蕭姑娘不肯答應,還命人將我打出來。”

說到最後,露出適當的委屈之情。

樓慕顏柔聲道:“是我們的不是,委屈張娘子了。”心裡揣摩著蕭遙命人將張喜“打出去”的屈辱和憤怒,心情止不住地飛揚,臉頰上的隱痛似乎都消失了。

樓四雖然知道蕭遙不會答應,但是親耳聽到張喜如此說,心情還是很低落。

不過這低落只是暫時的,他很快便決定,實施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裡,他開口暗示送客。

張喜連說不急,隨後滿臉堆笑地說道:

“四公子是樓姑娘的哥哥,想必能做得了樓姑娘親事的主罷?我這裡有一家,出身頗為不凡,很是欽慕樓姑娘,故託老身前來說合。那家公子極會讀書,才華很是了得,將來定能高中狀元的。這不,他還寫了一首詩,叫我念給樓姑娘聽呢。”

樓四先是吃驚,隨後帶著隱隱的喜悅:“是什麼人想說我妹妹?姓甚名誰?可是平陽侯府的公子?”他知道張喜跟平陽侯沾親帶故,又聽到“出身頗為不凡”,便以為是平陽侯府的公子要說自己的妹妹。

樓慕顏聽到張喜說她的親事,第一反應就是蕭遙反過來折辱於她,但聽到樓四這樣問,不免心跳加速,懷疑自己猜錯了。

畢竟以蕭遙的出身,是絕不可能認識什麼出身不凡的人的。

而在這一帶,出身不凡又跟樓家門當戶對的,便只有平陽侯府了。

難不成,當真是平陽侯府的公子?

張喜聽到樓四居然猜是平陽侯府的公子,不由得有些吃驚,目光掃了兄妹倆一眼,見兩人似乎都這般猜測,心中不由得鄙夷。

他們怎麼敢想的啊?

就一個商賈,怎麼配得上平陽侯府?

當下笑著說道:“並非平陽侯府的公子,不過也是出身清貴,是世代耕讀之家。”說到這裡,忽然想起蕭遙的叮囑,連忙說道,“不過那公子真的很有才華,讓老身定要將他的為樓姑娘寫的詩文背給樓姑娘聽。”

說完生怕會被打斷,馬上將蕭遙讓她念的詩背了出來,“自別後遙山隱隱,取意竹依窗密促。其間妙處不容評,汝歸滄海我歸山。”背完咂嘴點評,“當真是句句都是名句啊!”

樓慕顏是個聰明的女子,她一下子便聽出,這是一首藏頭詩,譏諷她“自取其辱”!

故聽完氣得渾身發抖,眼前發黑,再聽到最後一句點評,身體更是晃了晃。

這當然都是名句了,因為每一句都是前人的詩句!

這個蕭遙,當真是豈有此理!

竟敢如此譏諷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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