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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第 198 章

蕭遙剛收到請帖沒多久便接到凌虞託人帶來的口信, 說他過去從未參加過北平的宴會, 也不認識什麼人, 希望她到時能與他一起出席,並引薦一二。

這是個小問題,蕭遙當即便答應了。

次日回校, 卻聽張瑞有些不自然地問:“過兩天的宴會,我還未曾有伴,你可能做我的女伴?”

蕭遙一臉歉疚:“怕是不行,我應了一個朋友。他過去從未參加過北平的宴會,又不認識人, 我肩負重任。”

張瑞滿臉失望,但還是勉強笑了笑:“那我再找一個伴罷。”說畢還是忍不住打聽,“你那個朋友,是認識多年的麼?”

蕭遙笑道:“留學時認識的,我認識他時, 你已回國, 故而不曾見過。”

張瑞聽到這裡, 心中警惕心暗起, 想要再打聽,卻又要準備上課了,只得把這事放在心底, 琢磨著擇日再打聽。

蕭遙忙於寫作、教書與小學生的教育事業,是不大有空與曾經的相識聯絡的,他能與她聯絡如此緊密, 皆因兩人在同一個大學供職,又在同一個辦公室,時常見面。

可是驟然冒出來這個人,幾年不見,竟然能說動蕭遙與他參加這種宴會,可見在蕭遙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而且本人身份亦不低。

蕭遙下課回到辦公室,被徐先生叫住了:“蕭女士,《100年後》最新章節寫到,後世的文字仍是漢字,只是比此時的文字簡單些,變成簡體了,這猜想,可是你的文字主張?”

蕭遙暗道,我可沒有這創新的精神,冒認下這一切,但若說支援漢字,這倒是真的,當下點頭:“沒錯,我是支援漢字的。廢除漢字使用注音或世界語這些字母文字,我十分不贊同!”

徐先生馬上反問:“我國一直積貧積弱,最主要是思想問題,你既然勇於解決女子之思想,為何仍要支援漢字?須知我國落後的傳統文化,便承載於漢字之上,漢字一日不廢除,民眾的思想便一日不得覺醒,始終沉浸於落後的傳統文化之中。此外,漢字筆畫多,難寫,這是文字無法讓初學者迅速掌握的主要原因,亦是文字難以普及之原因。”

蕭遙馬上反駁:“不!我國許多人思想落後,這與漢字無關,與許多優秀的傳統文化也無關,只與封建糟粕有關。我國目前積貧積弱,與傳統文化中的糟粕的確有關係,但你需明確,並非所有傳統文化皆是糟粕。”

徐先生漲紅了臉,目光帶著熊熊火氣,但還是忍住了,說道:“那你認為,我國如今為列強所割據,積貧積弱,如何改變現狀?”

蕭遙道:“這樣的問題不是我可以回答的,但是我依然可以說一些我個人的見解。如今我們落後,除了許多人思想陳舊,軍閥割據,還有一個真正原因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與交通工具。若我們能自行生產武器,能有快速運輸軍備之火車輪船,以我們四萬萬同胞之巨,何至於畏懼各國威脅?”

“思想不改變,如何改變其他?”徐教授嘆息道。

蕭遙道:“明天的宴會,教育部長會出席,我正要與他談一談小學之教育。對已然成長起來的一代,思想改革艱難,但從未成長這一代起,提高識字率,啟迪新思想,相對容易許多。此外,我亦想號召一批教員到全國各地去,給幼童們帶來知識。”

徐教授支援這個主張,卻還是堅持認為,漢字筆畫多、難學,須廢除,否則便是有教員認真教,幼童學得也艱難。

蕭遙聽他一再認為須廢除漢字,心中生氣,便不客氣地反問他:

“我且問你,元朝與清朝時,為何仍用中原之文化?依我個人之淺見,真正的侵略永遠不是炮火,而是文化。一旦文化滅亡,延續便滅亡了。若文化堅挺,那麼不論何種之侵略,最終亦會被同化!漢字很好,許多優秀的傳統文化亦很好,我們須儲存它學習它。文化是維繫一個民族生存與發展的強大動力與堅韌紐帶,文化在,民族亦在,文化解體,民族便消亡!”

滅亡一個國家,只需滅亡它原有之文化,然後以本身文化同化之,兵不血刃,便完成了侵略,可比如今這戰火厲害多了!

蕭遙越想越憤怒,便道:“如今西方列強比我國強盛,並非因為他們之文字,而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早發展幾百年,早完成工業化!我們要富強,除了解放思想,最應該做的,便是工業化!”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啪啪的掌聲。

蕭遙與徐先生同時看去,見鼓掌的正是陳先生,都很是吃驚。

要知道,陳先生與徐先生的主張是相同的。

陳先生走進來,臉色複雜地看了看蕭遙,接著看向徐先生:“老徐,蕭遙此言,或許很有道理。我這些年來研究明治維新,亦頗有心得。”

蕭遙難得看到茅坑裡石頭一般的陳先生肯改變主意,站在自己這邊說話,心中一動,笑道:“我明天去參加宴會,便要與教育部長提小學教育之事,若兩位亦去,不如與我一同說服部長?”

陳先生略猶豫,便點了頭。

徐先生卻道:“我需好好想一想再答覆你。”

到了次日,蕭遙打扮得體,坐上了凌虞副官開來的車子,與凌虞一起出席宴會。

她坐到車上,看了看凌虞身上的西裝,有點驚訝:“你怎麼穿了西裝,不穿軍裝?”

不得不說,凌虞寬肩窄臀,穿上西裝時,竟十分好看。

只是他或許因是行伍之人的緣故,即使穿上一身文質彬彬的西裝,仍舊脫不了行伍之人那股子凌厲的悍然粗糙之氣,與知識分子呈現出來的文質彬彬有很大不同。

凌虞的俊臉板起來顯得很嚴肅,原先凝視蕭遙的黑黝黝眸子移開看向車窗外:“想試試。”過了片刻又問,“是不是不合適?”

蕭遙笑著搖了搖頭:“不,很合適,很好看。是我見過的國人中,穿西裝最好看的。”說到這裡也跟著凌虞看向車窗外的小雪,口中道,“我就是擔心,有人要害你性命,你不穿軍裝穿西裝的話,是不是不好藏槍。”

凌虞在蕭遙說話伊始,俊臉板得更凌厲了,聽到後面,又放鬆下來,露出笑容:“不會,西裝也可以藏槍的,我這西裝是特製的。”

蕭遙點點頭,這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車子很快駛到宴會之處,緩緩停下。

小雪還在飄著,並不算大,凌虞披上大衣率先下車,繞到另一邊給蕭遙開車。

也是剛到的張瑞見凌虞下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心裡揣測,這人是不是蕭遙的男伴——在北平的許多人他都是見過的,只不曾見過蕭遙那位男伴,眼前這男子,他未見過,最有可能是蕭遙的男伴。

張瑞乾脆停下來細看,見高大男子開啟車門後,車裡伸手扶住男子的手下車的,正是蕭遙。

他的腳步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忍住,撐著傘走了過去。

這般下著小雪,這男子卻渾然忘了給蕭遙打傘,也委實太粗心大意了些。

蕭遙扶著凌虞的手下了車,看看四周,笑道:“我就說雪下得不大,不需要打傘的。”

凌虞道:“雖下得不大,但是落在頭上,融化了有你好受的。”一邊說一邊引著蕭遙快步走向宴會廳的門口。

蕭遙加快了腳步,走出幾步見撐著傘過來的張瑞,有些好奇地問:“你要接人麼?”

張瑞驟然聽蕭遙這樣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愣了愣,傻傻地點點頭。

蕭遙道:“那你趕緊去罷,我們不打擾你了。”說完和凌虞加快腳步進門。

張瑞只得硬著頭皮出去繞一圈。

凌虞瞥了一眼張瑞的背影,問蕭遙:“他是幫你投稿那位張先生?”

蕭遙點頭:“嗯,他人品端方,是個謙謙君子。只可惜,是個親美派,相信美國。”

凌虞的目光閃了閃,說道:“許多知識分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相信別國,而不是自己。”

蕭遙嘆氣:“所以說,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是最可怕的。因為學的是當地的文化,所以無形中便會受影響,相信它強大得叫人嚮往、溫和善良得足以成為我們的救贖。”

凌虞看向蕭遙:“你不受影響麼?”

蕭遙搖搖頭:“不,我也是受影響的,只是我儘量讓這影響變小一些。可即便如此,在眾多國家中,我因留美之故,對美國亦最有好感。”

凌虞點了點頭,見蕭遙髮梢上有細碎的雪沫,便伸手去拿開。

張瑞回來,正好看到蕭遙微微笑著,抬頭看向幫她拿發邊雪沫的凌虞。

凌虞身軀高大,把蕭遙籠罩在他的勢力範圍下,充滿了侵略性,可是他的面容卻又顯得異常溫和專注,無形中將那股子侵略性中和了。

張瑞心中不舒服,快步上前:“你們怎麼還不進去?”

蕭遙側頭,笑著看向張瑞:“聊了幾句,這便進去了。你沒接到人麼?”

張瑞搖了搖頭,走上去,與蕭遙並排,看向凌虞:“還沒請教——”

蕭遙回神,幫凌虞與張瑞互相介紹。

因知道凌虞出席此宴會是以真實姓名的,所以蕭遙就直說了凌虞的大名厲虞。

張瑞自然是知道厲虞的,聽了目光一閃,與厲虞握了手,便跟厲虞談起厲大帥的事。

蕭遙見他們兩人轉眼便聊了起來,乾脆放慢腳步,走在他們兩個身後。

剛進入宴會廳,蕭遙便看見陳先生與徐先生,想到兩人願意來,必是願意與她一起說服教育部長的,於是跟厲虞、張瑞打了招呼,便走向陳先生與徐先生。

徐先生看向蕭遙:“我的主張並未改變,不過如今這主張在全國難以實行,需要耗費漫長時光。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搞幼童教學。”

蕭遙笑著點頭:“這便夠了。”

這時代,沒有幾個人的主張是完全相同的,但是不妨礙大家接觸交友。

陳先生與徐先生都不是喜歡社交之人,與蕭遙聊了一陣,不住地問教育部長來了不曾,當知道來了時,即可便提出去見教育部長。

教育部長來此,是要結交人脈的,很不願意與陳先生兩個談如此嚴肅的事,但他又極樂意與蕭遙結交,所以最終還是與蕭遙三人聊了一陣子。

陳先生與徐先生對教育部長極力勸說。

可教育部長亦有自己的難處:“我何嘗不想為基礎教育做貢獻?可是每年的經費嚴重不足,我便是有心,亦無力唉。三位在文壇上乃至全國皆小有名氣,不若以自己的名聲發起號召,讓更多之人投身到教育事業中去?”

蕭遙問:“部長的意思是,要教員無償奉獻?依我之間,便是少什麼,都不能少教育!如今國家危難,正值生死存亡之際,為復興計,更需重視基礎教育,因為基礎教育代表了我國之將來。”

教育部長對蕭遙,不管是美貌上還是才華上,都是折服的,此時被她如此直言相詢,便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自然不是。基礎教育並非一代之教育,讓所有人無償奉勸,很不現實。可教育經費著實緊張,我看不如這樣,等我回頭著人擬一份計劃,根據現有之經費,核定能提供給教員之工資,再與你們細談?”

部長這態度已經算很好了,陳先生與徐先生也不是不識人間疾苦之人,很快點頭同意了。

蕭遙卻道:“既如此,麻煩部長了。只是不知,這計劃何時能制定,何時能與我們三人見面?”

陳先生與徐先生馬上看向教育部長。

教育部長想了想,說道:“三位均是北平大學之教員,若計劃制定好了,我儘快通知三位,如何?”

蕭遙三人點頭,再次謝過教育部長。

教育部長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若是往常,他自然是能拖則拖的,畢竟他手上沒有經費,做這些事只有勞苦,是出不了成績的。再加上這政府隔一段時間換一次,或許還未等到他的計劃實施,他便不再是部長了。如此一來,前期那些辛苦,白白打了水漂了。

可是看過《100年後》,看到後世那所謂的電視上,會記錄那些為革命吶喊之人的音容笑貌乃至名字,他心中便也有了想頭,希望後世有人能提起自己,而且還是偏向好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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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決定盡力拼一把。

再不濟,這次的基礎教育事業不成,他好歹也與蕭遙、陳先生與徐先生這樣的文豪綁在一起留名,表明他曾經努力想幹一件實事的,只是時局混亂,到底沒辦成罷了。

陳先生與徐先生得了想聽的答案,心中很是滿意,點點頭便離開了。

教育部長知道,蕭遙向來是這種宴會最為矚目的存在,與她粘在一起聊天,很快會有身份地位都頗高的人過來攀談,到時自己倒是得了一個接交人的機會。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過來了,而且居然還是總|理。

蕭遙對這樣的宴會興趣也不大,但是她明白,與這些位高權重之人打好關係,她以後若想實現什麼理想,或者想半點什麼實事,都容易許多,因此便是不感興趣,仍舊耐著性子與眾人交際。

蕭六是從一個好友那裡拿到邀請函的,那位好友身份地位不錯,可惜已經有了妻室,所以她從不考慮他,即便他對她痴心一片。

來到宴會現場,蕭六馬上四處打量。

她很快看到風度翩翩的張瑞,見他與一些名流遊刃有餘地交談,心中有些嚮往,但還是移開了目光。

比起看張瑞,她更想看到從天而降救了她的他。

只是,她看了一圈,失望了。

在這個宴會上,穿軍裝的要麼是老頭子,要麼是身姿不夠挺拔之人,根本就沒有他。

蕭六暗暗嘆了口氣,又黯然神傷片刻,重新將目光放回張瑞身上。

在場這許多才俊當中,他的確是最優秀的。

看了幾眼,蕭六很快發現,張瑞的目光頻頻看向一處,眉頭便皺了起來。

能讓張瑞如此看的,除了蕭遙不作第二人選。

這麼想著,她循著張瑞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芳華灼灼的蕭遙。

她有些氣悶地收回目光,心中想,如此這般,她與張瑞倒是天造地設之一對了。

張瑞心中有蕭遙,而她心中亦有個他,她若與張瑞結合,便誰也不吃虧。

只是這樣想著,心底終究覺得意難平。

若是可能,她還是想嫁與自己真心想嫁之人的,愛情的甜蜜與美好,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代替。

蕭六這般想著,將目光從蕭遙與張瑞身上移開來。

她想,張瑞喜歡蕭遙,她便祝福他們好了,她還是等待心裡的那個他罷。

正這麼想著,沒有焦距的目光從人群中掠過,忽然在一道高大的身影跟前停住了。

蕭六近乎狂喜地恢復了生機,定定地看著不遠處那個高大硬挺的男子,他今天穿了西裝,可就是比其他穿西裝的男子多了幾分氣勢。

蕭六的心臟急跳起來,她抿了抿下唇,鼓起勇氣,帶著滿心的歡喜,一步步,在輕快的音樂中,彷彿踏著七彩雲朵,走向那個讓自己見了一面便再也忘不掉的男人跟前。

她的聲音好似黃鶯輕啼:“這位將軍,您好……”

厲虞見身旁的人看了看自己身邊,又看向自己,才知道這道跟蚊子差不多的聲音是在叫自己,當下側過臉去:“這位小姐,請問有事嗎?”

蕭六飛揚的心情“啪”的一聲掉落在谷底,她怔怔地看著厲虞目光中的陌生,難過得幾乎顫抖起來。

他不認識她,他不記得她,他根本便不知道她是誰!

蕭六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失態:“那天晚上,您帶著人救了我與我的女僕……這救命之恩,我一直想著該如何報答。”

厲虞點點頭,道:“原來是你。舉手之勞,不必提報答。”說完衝蕭六微微頷首,便要結束話題。

蕭六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前來,哪裡願意就此結束話題,當下忙又道:“家父從小教育我,得了旁人之恩情,須好生報答的,將軍於我,是救命之恩……”

厲虞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往的性子,最不耐煩這種文縐縐羅哩羅嗦的說話方式,見蕭六說來說去反覆說的都是自己言明不用在意的救命之恩,便有些煩了,一指不遠處的副官:

“那日救你,是我的副官出手的,你便去謝謝他罷。”

蕭遙差不多結束談話了,他可得緊著過去,不然叫張瑞那個黑心肝的搶了先,他可沒地方後悔去。

他家不在北平,勢力範圍亦不在北平,來了北平又有正經事做,所以他與蕭遙的相處時間,最多便是在這樣的宴會中了,可得好好珍惜。

蕭六看著厲虞衝自己微微頷首便離開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可是嫌她煩了?

這麼想著,她焦灼而失落的目光,下意識便跟了厲虞看過去。

然後她看到讓自己失態的一幕——對自己避之不及的厲虞,連話也不願聽自己多說幾句的厲虞,居然是趕著去與蕭遙說話的。

站在蕭遙跟前的他,俊臉上的冷厲與不耐煩,瞬間變成了溫柔與耐心,刺眼無比。

蕭遙來之前,便答應過厲虞,幫他介紹宴會中的名流的,見厲虞過來了,當即便幫他介紹教育部長與總理幾個。

介紹完,蕭遙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厲虞身旁含笑聽著——厲虞說話冷厲,直來直往,容易得罪人,她在這裡看著,在適當的時候可以插話,調整一下氣氛。

這當中,厲虞果然說過不止一次不合適的話,但都在蕭遙的周旋下圓了回來。

認識了一些人,厲虞示意蕭遙到一旁休息,口中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父親泥腿子起家,我出生之後日子也不曾變好,所以在待人接物上,天然帶著劣勢。”

蕭遙笑著搖頭:“沒什麼。其實現在這個形勢,說話不比軍隊管用。不過你若想更上一層樓,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厲虞點點頭,見不遠處張瑞似乎要過來,便低聲向蕭遙請教:“左邊那個矮胖子是什麼人物?”

蕭遙看了一眼,幫他講解起來,見張瑞來了,衝張瑞點了點頭,便繼續為厲虞講解。

講解了一陣,蕭遙去洗手間,剛走出不遠,身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蕭六轉到她跟前,攔下了她,用含怨的目光盯著她:“蕭遙,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優秀的男子,你都要收做裙下之臣?”

蕭遙一臉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蕭六以為蕭遙這是故意不認,更是憤怒:

“我說什麼?我說你有了張瑞之後,為何還要勾搭厲虞?你就這般不甘寂寞麼?自打被鄭先生休棄之後,你便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你的魅力,證明鄭先生有眼無珠麼?讓我告訴你罷,這並不能證明你有魅力,只能證明你水|性楊花!”

蕭遙聽出蕭六話裡的意思之後,便打算讓一讓她的,可是聽到最後覺得,這樣的人,還是教一教的好,當下毫不客氣便揮了一巴掌過去,直直打在蕭六的俏臉上:

“如果蕭家的家教無法讓你學會該如何說話,那麼,我希望我這個巴掌可以!另外,請你明確一點,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沒有資格對我這樣大放厥詞,希望這巴掌讓你明白。當然,你若不明白,以後我不介意多賞你幾巴掌。”

蕭六從來沒有想過,蕭遙會一言不合便打人,捂住臉驚呆了,怔怔地看著蕭遙,忘了回神。

蕭遙冷冷地從她身旁繞過去,繼續去洗手間。

蕭六回過神來,踩著高跟鞋咯咯咯地趕了過來,再次站在蕭遙跟前:“你竟打我?”

蕭遙舉起素白的手掌:“你若不信,不如我再給你一巴掌,讓你堅信一些?”

蕭六嚇得後退一步,口中叫道:“你瘋了!”

蕭遙笑笑:“我沒瘋。但是我會打瘋子,你最好少出現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蕭六重新攔下蕭遙:“我沒有胡說!明明是你,已經有張瑞了,還要勾|搭厲虞!一文一武,你倒是好想法,看最終哪個身價高,你便嫁哪個麼?”

蕭遙懶得廢話,目光冷淡地看向蕭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聰明的趕緊離了我跟前,不然就別怪我第二巴掌打過來。你喜歡誰,是你的事,若你因此而惱羞成怒找我算賬,那麼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出醜。”

蕭六看著蕭遙揚起來的巴掌,差點氣瘋了,可是卻不敢造次,只能目光含淚地退開了。

蕭遙對她的識相很滿意,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繼續往前走。

走出不遠,聽到蕭六在問:“張瑞與厲虞,你喜歡哪個?”

蕭遙腳步不停:“目前,他們只是我的朋友。”

蕭六聽了,目光馬上亮了起來,“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快步跟上,直奔洗手間。

蕭遙從洗手間出來,又耐著性子交際了一陣子,便以天色已晚為由準備告辭。

厲虞馬上充當護花使者,護送她回去。

天空仍舊下著紛紛揚揚的小雪,只是比蕭遙來時大了一些。

蕭遙與厲虞裹上大衣,踏著積雪走向停車處,很快坐車離開了。

蕭六等到張瑞與人說完話,四處張望時,便走了上去:“蕭遙與厲虞已經回去了,你再看,也看不到她。”

張瑞收回視線,淡淡地看了蕭六一眼:“謝謝。”說完就要離開。

蕭六叫住他,走到他跟前,輕聲道:“張瑞,你喜歡蕭遙的罷?在有蕭遙的場合,你的目光總是黏在她身上的,這一點,你可瞞不過我去。”

張瑞低頭看向蕭六那張清秀的臉蛋:“與你何幹?”

蕭六貝齒咬了咬下唇:“我喜歡厲虞,我想,或許我們有共同話題。”

還沒等蕭六想到什麼好辦法,時間就踏入了新歷年尾。

25日,東瀛軍入滿援奉。

蕭遙與各界人士得知,馬上發文怒斥奉軍首領借東瀛的勢力改造奉軍無異於與虎謀皮,並從東瀛對華國的一系列侵略著手,表明東瀛對華包藏禍心,奉軍遲早自吃苦果!

其時蕭遙於文壇上的號召力較大,一發文,支持者甚眾,許多人跟著聲討。

倒是政府內的親日派對此很不以為然,發文表示,蕭遙這是杞人憂天。如今東瀛為了修復與華國之關係,已然進行了一系列政策修正,希望華國與東瀛互助合作。

對此,蕭遙嗤之以鼻,與人論戰多日,開始創作短篇小說《羔羊之分配》,以羔羊自比如今的華國,以各種猛獸形容西方列強以及包藏禍心的東瀛,指出不管各猛獸如何花言巧語,如何表現出他們的仁善,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吃掉羔羊,即便暫時有有餵食之舉,不過是想養熟了小羊羔,讓小羊羔同意給它多吃一口罷了。

在小說結尾,她以一句反問作結:“世之食肉猛獸,有當真願意飼養羔羊者乎?”

即便是不讀書的知識分子,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然而親日派或是因為在東瀛留學,或是因為利益相關,卻是絲毫聽不進去的。

蕭遙也不管,之後又陸續創作了幾篇散文,都是點出各國包藏禍心,華國人民唯有自救,才能有自保之力。

大佐見蕭遙三番四次針對東瀛,揭露東瀛的各種打算,心中很是惱怒,然而想到她那張臉蛋,她那才華,終究還是忍住沒派殺手前去,而是親自出馬。

此時大學即將放假,蕭遙忙碌得很。

這天她剛從學校出來,便被七個男子攔了下來。

當先一個頗具上位者氣息,只是身高卻與她差不多,一雙眸子灼熱地看向她:“蕭女士,我很仰慕你的才華,想做東請你吃個飯,談談對你小說與散文的一些見解。”

蕭遙一聽這不純正的華國語言,便知道來人是東瀛人,當下道:“抱歉,沒空。”

大佐看著她那張海棠春睡一般的臉蛋,捨不得移開目光,微微衝身後一點頭,他身後的士兵便呈合圍之勢圍住了蕭遙幾人。

大佐笑著看向蕭遙:“蕭女士,我想,你現在有空與我吃飯了罷?”

蕭遙沉下俏臉,走到大佐跟前,上下打量了大佐一眼,迅速將藏在大衣裡的手槍拿出來,指著大佐:“我想,現在是你沒空請我吃飯了,是也不是?”

大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看著蕭遙那張近看更奪人心魄的臉蛋,緩緩點頭:“好!好!蕭女士!我現在的確沒有空請你吃飯了。只是,你要明白,即使我今天不請你吃飯,明天也會請你吃飯,你是逃不掉的。”

蕭遙扣動了扳機:“你帶人圍住我,企圖劫掠我,你信不信,即使我開槍,你們東瀛也沒有藉口向我追責?”

大佐近乎痴迷地看著蕭遙冷靜的面容,呢喃道:“你真迷人,蕭女士,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迷人。”他輕輕地說道:“不過,你不敢開槍的,你不敢的。你們的政府不想與我國開展,你們內部問題很多,你們需要先解決內部問題,你們無力與我國開展。”

蕭遙的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猜測和推理說出來,而是笑了笑:“我的確不敢動手,但是我也的確不想和你吃飯,希望你記住這一點。若你真的激怒了我,我不吝與你同歸於盡。”

說到這裡,鬆開了大佐。

大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人離開了。

蕭遙帶著兩個臉色難看的護衛離開。

不遠處,蕭六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扶著女僕從隱藏的門後出現,怔怔地看了看蕭遙,又看了看大佐。

女僕目光中帶著崇敬:“七小姐可真勇敢,竟敢對那個東瀛人拔槍!”

蕭六回神,輕聲道:“她不過仗著那個東瀛人喜歡她罷,若不是那個東瀛人喜歡她,她此刻早沒了命。”

女僕的目光暗了下來:“我可不想七小姐嫁給東瀛人,東瀛人可壞了!”

蕭六沒有說話,而是攙著女僕離開了。

即將到家時,她叮囑女僕,不要提她撞見蕭遙與東瀛人一事。

蕭遙在家收拾東西準備與蕭芳南下,到魔都與四鳳幾個過年時,迎來了蕭先生與蕭太太夫婦。

這對夫妻言笑晏晏,表現得十分親厚寬和,彷彿從前被蕭遙氣個半死之事並未發生過,殷勤地問蕭遙是否放假了,若放假了不如叫上四鳳幾個,回蕭家過年。

蕭芳在旁聽著,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拿目光打量蕭先生。

蕭先生溫和地看向她:“芳兒,你這般看爸爸做什麼?爸爸從前疏忽,很是對不住你,希望你與蕭遙不要怪爸爸。”

蕭芳終於開口了:“我並不是你們蕭家的人,你沒必要與我說這些。”

蕭先生與蕭太太頓時一臉受傷。

蕭遙怕他們又要打感情牌,連忙阻止:“兩位,你們的來意我們知道了,但我們並非一家人,一起過年之事便不要說了罷。”

說完站起身,招呼幫傭過來幫忙送客。

蕭先生與蕭太太沒料到蕭遙如此不給面子,狼狽而出,回去的路上,一直沉著臉。

新曆的1月11日,奉軍大帥宣佈東三省獨立。

蕭遙此時已經攜蕭芳南下,回魔都與四鳳她們相聚了,看到這個訊息,忍不住再次撰文提醒他們注意東瀛人的陰謀。

親日一派見蕭遙始終牢牢揪住東瀛不放,心中有些惱怒了,但也知道蕭遙在文壇上的影響力,所以竭力忍住。

卻不想,大佐自己沒辦法奈何蕭遙,便讓親日派之人於文壇上與蕭遙論戰,務必先削弱蕭遙於文壇上之影響力。

親日派內部得了指令,加上本身又不滿蕭遙的行為,於是在文壇上向蕭遙發起了論戰。

“蕭遙作為親美派,每日為美國奔走,不喜抹黑與華國一衣帶水的東瀛,其正義耶?非正義耶?”

“東瀛可曾侵略過華國?侵略過!可此乃前事,逍遙客一直緊咬不放,就此認定東瀛包藏禍心,多次煽動兩國矛盾,只為親美並給美國機會,其心可誅!”

“以逍遙客與醉紅塵為名發表之小說,思想極其混亂,不能自圓其說,可見乃受兩撥勢力於背後指點,此等買辦文豪,不是發己之聲,只是發利益集團之聲,企圖矇蔽欺瞞世人,實乃文壇之恥也!”

因親日派蜂擁而出,又有為錢之無恥寫手搖旗吶喊,即便有支持者竭力為蕭遙爭辯,但多數不得發表,於聲勢上,支援蕭遙一派稍遜一籌,因此蕭遙於文壇上的聲譽,下跌不少。

然而當月27日,西方傳來一個震驚世人的訊息——電視產生了!

電視是什麼?

醉紅塵之小說《我在100年後》曾提過的,可以播放錄影之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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