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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鬱詩滿腔的計算化為烏有, 氣得差點吐血。

不過她還有理智, 連忙追問, “是什麼後臺?”她這些年也結交過不少有後臺的人,如果許斂的後臺不夠硬,她是不怕的。

顧時年似笑非笑地道, “我也不敢得罪的後臺。”

鬱詩馬上啞火,想到蕭遙竟然被這樣一個有後臺的男人傾慕,更是嫉妒得發瘋。

掛了電話,她就給顧非凡打電話,“你打算就這麼算了嗎?”

“鬱詩, 我哥親口對蕭遙說,他愛上她了。在蕭遙走後,還警告我不許再動蕭遙。”顧非凡說道,“你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再動蕭遙了。”

鬱詩氣得渾身顫抖, “你說什麼?他親口承認了?對蕭遙表白了?”

顧時年他從來沒有和她表白過, 竟然和蕭遙表白了?

顧非凡道, “我堂哥親口對蕭遙說, 是,我喜歡你,你打算拿我怎麼辦?”說完, 就聽到鬱詩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有什麼碎了。

顧非凡冷笑起來,鬱詩是聰明人, 但也不能把他當傻子啊。

顧時年還沒表態之前,他當然願意聽她的,順便也為自己爭取。可顧時年都表態了,鬱詩還當他傻子,那他也得你讓鬱詩難受一些才行。

若是顧時年和鬱詩兩個內訌,鬧起來,讓他撿便宜就更好了。

鬱詩掛了電話,臉色陰沉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可是無論她怎麼走,心中的怒意也發不出來,反而越來越憤怒了。

她得罪不起顧時年,不能碰。蕭遙那裡是目光聚焦處,還沒準備好之前也不能碰,刑風最近在國外,勢力又大,她碰不起……楊小喬,沒錯,楊小喬可以碰!

鬱詩認真地過了一遍自己的人脈,然後打電話,如此這般地說了好一會兒。

本來她不想這麼快搞楊小喬的,她想將楊小喬弄到刑風跟前,然後用點手段,讓刑風親自動手。

可是她現在的怒意已經無法控制了,不弄一個人出氣,她會爆炸的!

讓人去處理楊小喬了,鬱詩終於氣順了一些。

當天晚上,鬱詩臨睡前忽然想起一事。

《現代國寶》被蕭遙搶了,許斂的電視劇也被蕭遙搶了,難不成,蕭遙也是重生的?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當初蕭遙是不願意燒建盞的,嫌棄一身泥,也嫌棄老窯口的火烤得人皮膚變黑。

可是,如果蕭遙真的是重生的,那為什麼不像她一樣,去結交後來的成功人士呢?

像顧時年,就是大大的成功人士,蕭遙不但不巴結他,反而對他很冷淡。

還有其他人,蕭遙一改沒有去結交,而是埋頭燒窯。

鬱詩又疑惑起來,決定有時間一定要去探聽一下。

蕭遙有了保鏢,開始收心認真研究釉料,打算多燒一些不一樣的建盞出來,豐富建盞的種類。

蕭遠在旁邊認真看蕭遙研製釉料。

蕭二伯高興地坐在蕭遙身邊,“蕭遙,二伯以你為榮啊!”拍賣結束之後,他的心情一直很美妙,走路都帶飄,覺得蕭氏建盞能夠這樣延續,他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蕭遙經常聽蕭二伯說這話,只點點頭,又低頭研究自己的了。

蕭二伯不是真的要和她說什麼,只是想說話,需要有人傾聽而已。

蕭遙洗釉水,洗完了拿著素坯開始上釉,等一晚上的閒話結束,她已經上好一整排的釉坯了。

蕭二伯見了好奇,“蕭遙,你這些釉料是新研製的嗎?打算燒什麼?”

蕭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是自己瞎想的,到底是什麼,得燒出來才知道。”

像她這樣的老手,燒建盞時,成品率也很低,一窯最多只有百分之幾的成品率,在研製新品的時候,甚至會燒出一窯一窯的廢品,所以此刻,她還真不好說。

蕭二伯聽了並不失望,反而充滿了期待,蕭遙如果提前知道,那麼只是某種變種,如果不知道,就有可能是試著燒出來的新品。

以蕭遙的手藝,新品太值得期待了。

兩天後,釉坯幹了,蕭遙和老師傅一起裝窯。

許斂也是這天領著演員們來到老窯口的,剛到蕭家老窯口的附近,演員們就嘰嘰喳喳,說著拍現代劇,這樣的條件如何如何簡陋。

見了蕭遙和老師傅背對著他們裝窯,身上的衣服帶著泥土,更是嫌棄得不行。

許斂全身心都在等會兒該如何表現自己上,壓根沒聽到演員們的討論。

身旁女主角嗲聲嗲氣,“斂哥,這地方看著的確山清水秀,但現代劇在這種地方拍攝,會不會不太好?”

現代劇要的就是時尚大氣,這種鄉下地方拍出來土不拉幾的,必定會被網友吐槽。

女主角自己雖然不紅,甚至目前還沒有名氣,可她也不想自己的作品被人吐槽說土氣啊。

許斂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隨口“嗯”了兩下,後來乾脆連話也不說了,拿起鏡子照自己的臉,確定完全沒問題,才收起鏡子。

女主角見了,不由得琢磨起來。

這兩天她在酒店也聽說了,說許導演斂喜歡上一個燒窯的女工,這次會來拍燒窯和燒出來的瓷器,就是想討那個女工的歡心。

起初她是不信的,燒窯的女工能有多好看?尤其是這麼一個小地方,不可能出什麼美人,就是有,稍微有點姿色的都去搞高大上的工作了,哪裡會留下來燒窯?

可是看到許斂這麼表現,她不得不信了,琢磨著等會兒跟著去看一看,看看許斂的眼光到底差成什麼樣子。

按她的猜測來說,大概是個清秀佳人,因為不會打扮比較土氣,比起城市女孩多了股清純味道。

正想著,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許先生,你好。你今天是過來拍攝嗎?”

女主角聽到這聲音,回過頭來一眼,目光中露出驚豔之色,心中的妒意根本不受控制就洶湧而出。

這無疑是個美人,美得韻味十足,如同民國仕女!

難道這就是許導動心的人?

如果是,她的勝算倒不是很足。

許斂正想鼓起勇氣去和蕭遙打招呼,驟然聽到鬱詩的聲音,就回過頭,“鬱大師你好。”

不說別的,這位鬱小姐的心理素質倒是十分好。

鬱詩見許斂沒有再羞辱自己,暗暗松了口氣,笑著道,“我們鬱詩建盞最近也想進行廣告植入,所以想問問,許先生有沒有推薦?”

“暫時沒有。”許斂搖頭,神色很冷淡。

鬱詩嘆氣,又客氣地問,“不知道蕭遙當初是如何聯絡上你的?”

“她沒有聯絡我,是一號那天我在廣場上看到她的流星盞之後,主動聯絡她的。我列好各項需求給她看過,她覺得可以接受,才願意租借給我。”許斂看向鬱詩,“不知鬱大師還有別的問題嗎?”

鬱詩笑得得體,“原來如此,謝謝你給我解惑。我沒什麼問題了,等會兒和我師姐打一聲招呼就走。”

心中卻詫異得不行。

感情不是蕭遙主動找許斂的,而是許斂自己找上蕭遙的。

這麼說來,蕭遙既不巴結顧時年,也不巴結許斂,應該不是重生的?

女主角見許斂對鬱詩異常冷淡,心中先是喜悅,心道你長得好看又如何?許導根本不想鳥你!但喜悅過後,心中又是一驚,許導連這等美人都看不上,這眼光到底是有多差啊?

許斂收拾好心情,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見衣服乾淨整潔,沒有平時的凌亂,於是上前去,對正在裝窯的蕭遙說道,“蕭遙,早上好。”

女主角看到許斂對一個裝窯的女人打招呼,頓時大驚。

難道傳說是真的?許導他看上的,真的是一個身上有汙泥的燒窯女工?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蕭遙,見蕭遙回神,瞬間驚豔得忘了所有。

那是個不需要氣質和風情加成的美人,入目的是“美”這個視覺享受,進而直入心中,引起人心的震撼。

蕭遙拍了拍手,“早上好……你們來了呀?我們正在裝窯,等會兒會留下一些釉坯給演員放進窯裡,你把人叫出來,先跟老師傅學學吧。”

許斂很想寒暄幾句,但聽了蕭遙這話,馬上點頭,叫女主角和男主角過去學怎麼裝窯。

女主角從驚豔中回過神來,見男主角還暈乎乎的,心裡發酸,扯了扯他,一起走到蕭遙跟前,“你好,麻煩你和老師傅了。”

蕭遙笑笑,“不用客氣,你們一邊看我們裝窯,一邊聽老師傅的講解,不難學的。”說完叫許斂也過來學,自己則走到鬱詩跟前,“你找我有事嗎?”

鬱詩笑著看向蕭遙,“蕭遙,你認識了許導,以後不用愁了。”

蕭遙訝異,“這是怎麼說?”

鬱詩問完那句話只有就定定地看著蕭遙的眼睛,見她目光裡只有詫異,再次動搖了心中的猜測。收回思緒,見了蕭遙目光中的詫異,就道,“我覺得許導這部戲會紅啊,到時你們蕭氏建盞也跟著紅了。”

蕭遙回頭看了一眼許斂的團隊,沒看出什麼爆相,但想到鬱詩是重生的,或許說的是真的,就道,“希望承你貴言。”

鬱詩試探到和自己的猜想截然不同的想法,也沒多留,很快走了。

蕭遙還要研究釉料,在現場待了一會兒,見拍攝組雖然有演員目光中露出不屑,但表現出來一副乖巧樣子,許斂又和她簽訂過合同,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當下就先回去了。

許斂雖然想和蕭遙相處,但也知道,自己是導演,走不開的,只得依依不捨地送蕭遙離開。

蕭遙回家的路上,遇到顧時年,她也沒搭理,讓司機不用管就開走了。

顧時年開著車在後面跟了一路,到蕭家時,他特意提前下車,走到大門口等著蕭遙。

蕭遙看向他,“顧時年,你要做什麼?”

“蕭遙,你不打算對我做點什麼嗎?”顧時年貪婪地看著蕭遙的臉。

也不是很久不見她,他卻已經中了思念的毒,特別想她。

蕭遙皺起眉頭看向顧時年,“顧時年,如果你腦袋有問題就去醫院找醫生,找我沒用。”說完繞過他,進入家門。

哪知剛走到顧時年身邊,就被顧時年一把握住手,拉到他跟前。

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蕭遙沉下俏臉,皺著眉頭看向顧時年,“你要幹什麼?”

顧時年握住蕭遙的手,貪婪地看著她的臉,還來不及為彼此的親近高興,就發現她是真的生氣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帶著厭煩,不由得也一陣煩躁,

“我能幹什麼?我已經被你俘虜了,只有你能對我做什麼的份兒,我能對你做什麼?”

蕭遙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後面的保鏢和顧時年的保鏢打成一團,沒能馬上趕來。

顧時年卻還是鬆開手,幽深的目光凝視著蕭遙,“蕭遙,我為你著迷,你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說到這裡又加了句,“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我不接受拒絕。”

蕭遙抬手就給了顧時年一巴掌,“把你的霸道總裁範拿去對付鬱詩,少來噁心我。”說完一扭身進屋了。

顧時年摸摸自己被打得辣痛的臉,笑了起來,“果然是建盞大師,揉泥拉坯做慣了的,力氣格外的大。”

那些保鏢見蕭遙已經進去了,也停下來不再打了,看到顧時年被打了一巴掌還笑,都震驚莫名。

顧時年紅著半邊臉,慢慢走向車子,“走吧。”

保鏢見他被扇了一巴掌,臉都紅了半邊,卻還能保持冷靜,心中暗自感嘆,果然是成功人士,臉皮的厚度無以倫比,這樣也不怕丟臉。

蕭遙回去之後,想到顧時年的樣子,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被一個自以為了不起的自大狂喜歡,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然而從這天開始,顧時年好像瘋了似的,開始每天叫人送玫瑰花過來。

而他本人也經常找藉口過來,不過蕭二伯和蕭遠跟防賊似的防他,倒沒讓他進來過。

蕭遙沒收花,沒見人,兀自埋頭研究釉料。

幾天後,蕭遙那一窯新品燒出來的是一窯廢品,她也不氣餒,繼續認真琢磨改變。

鬱詩得知顧時年對蕭遙展開了攻勢,氣得差點發瘋。

不過她沒有再找顧時年吵架,而是認真燒建盞。

她相信,只要她燒出瑰寶級別的建盞,顧時年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接連收到了兩個好消息,第一個好消息是,她燒出了一件瑰寶。

這件瑰寶是什麼,鬱詩這次瞞得死死的,沒有對外公佈,而是打算一號那天在文化廣場一鳴驚人!

第二個好消息,則是楊小喬很快要倒黴了,她的父母已經成功被騙入傳銷。

等到楊爸爸楊媽媽泥足深陷時,楊小喬就沒有辦法再讀書了。

那麼楊小喬的未來,再也不可能像上輩子那樣,端著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居高臨下地鄙視她膚淺沒文化了。

鬱詩當天晚上異常的高興,專門在西餐廳訂了房間,約顧時年一起吃西餐。

在席間,聽到顧時年問自己為什麼這麼高興時,鬱詩沒有提楊小喬,而是說起自己燒出了一件瑰寶。

顧時年挑眉,“哦,瑰寶?是什麼瑰寶?”

鬱詩笑道,“我暫時不說,反正是市面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建盞。等到一號那天吧,一號那天,它會鄭重亮相的。我想,你也會大吃一驚的。”

顧時年看到鬱詩臉上是從心底發出的喜悅,便點點頭,“我拭目以待。”

鬱詩見了顧時年面上含笑,也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只要她燒出瑰寶極的建盞,顧時年會重新回到她身邊的。

吃完飯,她妙目盈盈地看向顧時年,“時年——”

顧時年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她,“說。”

鬱詩道,“今晚——”只說了兩個字臉頰就紅了,羞澀得再也說不下去。

顧時年看向她,“鬱詩,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只是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記住。”

鬱詩臉上的羞澀和紅暈如潮水褪去,她驚愕地抬頭看向顧時年,“時年,你是什麼意思?”

顧時年目光冷淡地看向她,“我想你知道的。”

“為什麼?”鬱詩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難道是因為蕭遙嗎?你為了蕭遙和我分手?”

顧時年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我是因為愛上蕭遙才和你分手的,可是你也該明白,我對你,從來沒有愛意。”

鬱詩的臉色變得猙獰,“你撒謊,你騙人,你從前——”她努力回憶,卻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想不起來,只有她自以為是的深情眼神。

她一下子想到了上輩子的刑風,心中的怨恨翻湧而上,她一下子站起來,將桌子都掀翻了,“顧時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這麼可以這樣好對我?你怎麼可以欺騙我的感情?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顧時年任由鬱詩發瘋,等她瘋過後,冷靜了一些,才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裝,如同一個紳士一般,溫和地道,

“鬱詩,你要明白,我並沒有欺騙過你的感情。你為什麼找上我,我很清楚。另外,我這麼壞這件事……”

他站了起來,露出一個薄涼的笑,

“我以為你早該知道的。我如果不壞,怎麼會和你狼狽為奸?你如果聰明一點就該明白,壞人和你在一起,不大可能變成好人的,不是嗎?哦對了,你是我的員工,回去好好幫我燒窯,不要因為感情上的事就影響工作,我很討厭這樣的員工,希望你明白。”

說完,他邁著長腿,施施然走了。

鬱詩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時年的背影,有點不明白。

是她重生之後適應不了時代嗎?

怎麼會有人可以壞得這麼理直氣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

可是她很快忘了思考這件事,她滿腦子都是又被一個男人欺騙了,辜負了!

是蕭遙,是蕭遙的錯!

蕭遙改進了釉料之後,又燒了兩窯,都沒燒出自己想要的建盞,於是繼續改進釉料,繼續燒窯。

這天清晨,剛裝好了窯,和許斂站在旁聊了一會兒,就見顧時年又領著一大群保鏢出現了。

他生得英俊,又是個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平時沒少上新聞,那張臉很叫人眼熟的,因此一露面,就讓劇組裡的女孩子捂住心臟低聲尖叫,接著或是含羞帶澀或是落落大方地上來搭訕。

顧時年一路走來,冷著一張俊臉,一個都沒搭理,直奔蕭遙身邊,跟許斂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就看向蕭遙,“蕭遙,你剛裝了窯嗎?”

蕭遙看到是顧時年,臉上的笑意冷淡下來,點點頭道,“顧總你好。”

“我有些建盞上的事要和你談,不知你是否願意賞臉?”顧時年幽深灼熱的目光看向蕭遙。

蕭遙低頭看了一下時間,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於是看向旁邊的許斂,“許導,我先回去了,你拍攝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和我二伯說就是。”

許斂點點頭,沒能擠出笑容,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顧時年。

顧時年衝他點點頭,看向蕭遙。

蕭遙看向他,“顧總,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不過既然你堅持,在我上車之前,還有五分鐘,希望你能珍惜時間。”說完轉身就走。

顧時年連忙跟上,在心中組織語言該怎麼說。

蕭遙路過一棵榕樹下,聽到一個女演員提到自己的名字,就聽了一耳朵。

“我看許導對她那麼追捧,還以為真是個大師,沒想到她那麼垃圾,就這麼些天,燒了不知多少廢品出來了。一窯都是廢品哦,還蕭大師,笑死人了!”

“可不是嗎?不過誰叫人家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呢,不但許導喜歡她,就連霸道總裁顧總也喜歡她,這真是羨慕不來的……啊,顧總你好……”

顧時年看向走向女演員,嗤笑一聲,揚聲道,“許斂,你的這兩個演員對蕭遙很有意見呢,你不如過來一下?”

蕭遙皺了皺眉眉頭,看向那兩個女演員,“我見過你們演戲,水平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我建議你們多練習爭取進步,而不是在背後非議別人。”

兩個女演員聽到顧時年叫許斂,臉色就變了,再聽到蕭遙這話,即使心中十分不滿,也一句話都不敢說,鵪鶉似的垂著腦袋。

許斂很快過來,看看皺著眉頭的蕭遙,又看看兩個女演員,問道,“蕭遙,發生什麼事了?”

蕭遙剛想開口,就聽顧時年道,“你問蕭遙做什麼?若她心軟,問了也是白問。”說完看向那兩個女演員,“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複述一遍。”

“我、我們沒說什麼……”兩個女演員哪裡敢說?

許斂見顧時年來了,蕭遙就走,心中吃醋,很是看顧時年不順眼,此時見顧時年為蕭遙代言,更是不高興,於是就說道,“顧總,他們只是小演員,你有什麼氣衝我來就是,別嚇著了她們。”

顧時年嗤笑一聲,“許斂,我需要撒什麼氣?原以為你是個明白人,沒想到也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護短,維護兩個長舌婦。”

許斂聽了這指責心中閃過不妙,又見那兩個女演員低垂著頭一副害怕的樣子,知道自己搞錯了,連忙看向蕭遙,問道,“蕭遙,我不是維護她們,我只是,只是……她們說你什麼了?”

他到底說不出口,自己只是吃醋了。

蕭遙沒有因為小事就在大庭廣眾下爭吵的習慣,但也不是吃悶虧不說話的,當下道,“也不是什麼,無非就是我燒了很多廢品,當不起蕭大師這個稱號,全靠長得好看招蜂引蝶。”

許斂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忙道,“對不起,我代她們向你道歉!你在建盞界的地位如何,自有內行人說,她們不過是外行人,胡說八道而已,你不要生氣。”

顧時年在旁插嘴,“許導真是個好導演,願意為自己劇組裡的演員發聲。”

許斂氣恨顧時年在旁插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急急地看向蕭遙。

蕭遙道,“以後不要再在背後這樣說人就好。”說完衝許斂點了點頭,沿著原路走向停車場。

顧時年卻故意沒走,看向許斂,“蕭遙以前沒少聽這樣的話,現在又聽到,想來心裡十分難受的,我先行一步去安慰她,告辭。”

許斂看向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顧時年,目光冰冷如刀。

等顧時年走遠,他冷淡地看向那兩個女演員,“你們走吧,這麼大牌,我這小破劇組容不下。”

“許導,對不起,請你不要讓我們走……”兩個女演員馬上紅著眼睛抹眼淚,一個說,“我們知錯了,請你給我們一次機會。”

另一個則聰明許多,“許導,蕭大師也沒說責怪我們,你就原諒我們這次吧……我們保證改……”

許斂想起蕭遙當時說的話,露出的神色,心中更是頹然,擺擺手,“如果再被我聽到你們胡說八道,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兩個女演員千恩萬謝,連連表示絕對不會再說了。

顧時年加快腳步跟上蕭遙,說道,“許斂這個人不適合你,他對和他有牽扯的人,容易感情用事。就像剛才,見我插嘴了,為了和我別苗頭,就故意和我對著幹,完全沒辦法就事論事,更不要說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蕭遙沒說話,她和許斂就是合作關係,並沒有什麼,顧時年就是腦子有毛病,把他扯在一塊說。

顧時年卻還在繼續說,“你要不要和我打賭?我敢賭許斂不會讓那兩個女演員走人,他可能只是說說,就叫那兩個女演員的眼淚攻勢給攻陷了。作為男人,這樣的軟心腸,可不好。”

蕭遙想起顧時年的心狠手辣,不由得嘲諷,“這麼說來,還是要你這樣冷硬和歹毒的心腸才能走得高走得遠。”

顧時年側頭看向她,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蕭遙,在現在這個社會,的確要冷硬和歹毒的心腸才能生存。我也知道真善美才是美好的品質,可是在商戰中,這樣的品質是行不通的,我要崛起,我要成為指點江山的領頭羊,我就不能只有真善美。”

蕭遙沒有再說話,她和顧時年的三觀差很遠。

顧時年卻彷彿來了談興,“蕭遙,我知道你肯定很噁心我,覺得我先是和鬱詩在一起,現在又來追求你。你甚至還覺得,我對你豪取強奪,用霸權來威逼你,像所有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我承認,我想對你做個霸道總裁。但是,”

他凝視蕭遙的臉,

“我和鬱詩在一起,只是因為我覺得她合適,能幹、能帶得出去……我是個管理公司的男人,講究時效和利益,選擇伴侶就像選擇下屬或者員工。我沒有想到,我會愛上你。愛上你,我只想講感情,從前的種種法則都對你免疫。”

蕭遙坐進保鏢拉開的車門裡,抬頭對顧時年道,“顧總,我覺得腳踏兩船的男人很噁心,欺騙女人感情的男人更是噁心透頂。”

說完用力關上車門,示意保鏢開車走。

顧時年連忙加快腳步跟上幾步,“蕭遙,鬱詩燒出了瑰寶極的建盞,還有,我沒有腳踏兩船,我目前單身——”

他還沒有說完,蕭遙的車子就已經去得遠了。

顧時年站在原地扯了扯西裝領帶,見一旁有人對自己側目,乾脆連頭髮也撓亂了,板著一張俊臉看過去,“看什麼看?沒看過失戀追車的男人嗎?”

那些人見他有保鏢,又凶神惡煞的,一鬨而散。

蕭遙雖然沒聽到顧時年的話,但回去字後,還是像往常那樣認真研究釉料。

打算失敗之後,繼續改進釉料。

鬱詩一連幾天都沒休息好,但是來到工作室之後,異常的亢奮。

她愛情失意,回憶起上輩子的落魄,所以更堅定,女人有自己的事業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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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改進了燒出瑰寶的釉料,又燒了一窯,終於燒出更為完美的作品。

抱著新燒製出來的建盞,鬱詩哭得稀里嘩啦。

這些天,不時有人說顧時年和她分手,在追求蕭遙,即使蕭遙不鳥顧時年,顧時年還是一派深情。

她難受得吐血,難受得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揉搓,難受得不能呼吸。

可是,她不能軟弱,不能哭。

上輩子的教訓告訴她,眼淚是沒有用的,沒有悲傷的梨花帶雨哭泣才是武器,悲傷的涕淚齊下雖然感情濃厚,卻動搖不了男人的心,也動搖不了所有看笑話的心。

所以她一直沒有哭。

到這一刻,她抱著自己燒出來的建盞,才終於放聲哭了出來,把所有的眼淚和委屈都哭了出來。

哭完了,鬱詩發現,有兩個未接來電,正是去給楊小喬父母下套的,忙洗了臉,打了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說道,“事主家的資產已經去了一半,他們的女兒還在讀書,看起來很是可憐,如果繼續下去,那女孩估計連讀書的錢也都沒了。計劃還要繼續嗎?”

鬱詩用沙啞的聲音道,“我也知道這樣對那個女孩子不大好,可是我也放不下我心中的仇恨啊……我沒傷害他們的命,只是讓他們失去優渥的生活而已……”

“好吧。”那邊聽到鬱詩顯然哭過的聲音,腦補她剛才可能正在為某事傷懷,而這件事,和楊家有關,就體貼地不再問了。

鬱詩掛了電話,用手撫摸著新燒出來的建盞,輕輕地笑了,“蕭遙,下一個就是你了。我也不想殺你的,可你三翻四次擋我的路,還搶我的男人,簡直不可饒恕!”

當天晚上回家之後,鬱詩拿出很久以前買來的書籍,認真地看起來。

她要成功,不僅需要有一手很好的建盞手藝,還得有文化底子。

從前她以為和顧時年在一起,顧時年會寵著她,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課本。

現在,她終於明白,靠別人都是不可靠的,要靠自己。

例如她學會的手藝,例如她從楊小喬那裡學到的眼淚攻勢,學到手上,就是自己的了,無論身處什麼世界,總是用得上的。

蕭二伯很焦灼,問蕭遙,“很快就到一號了,我們還沒燒出建盞,你打算拿什麼去比試?”

蕭遙很冷靜,“二伯你別擔心,我會努力的。”

蕭二伯很難不擔心,因為還剩下最後一窯,如果也是一窯的廢品,那麼這次比試就輸定了。

可是他知道,說多了會影響蕭遙,只得忍著擔心,自去發洩了。

一號那天,正是蕭遙開窯的日子。

可開窯的時間在下午,趕不上上午就開始的比賽了。

蕭二伯想到若蕭遙拿不出新建盞,去了沒準會受到奚落,於是就沒讓蕭遙去,叫她守在老窯口前等待開窯,自己則帶著市場部負責人去文化廣場了。

文化廣場人山人海,都在等蕭遙的到來。

當看到蕭二伯來了,蕭遙沒來,而且蕭二伯手中也沒帶任何箱子,顯然是沒帶建窯來,都很不解,紛紛問發生什麼事了。

蕭遙這幾個月闖出了赫赫威名,所以大家第一反應不是懷疑她沒燒出建盞,而是懷疑出了什麼事,才導致她來遲了。

鬱詩看向蕭二伯,“二伯,蕭遙會遲來嗎?”

蕭二伯點頭,拿過麥克風,“各位,我們下午才會開窯,暫時沒辦法帶建盞過來。請大家先欣賞鬱詩的建盞吧。”

他也想過,要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可是若不直接,到時蕭遙燒不出成功的建盞,蕭遙會更難堪,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明白呢。

他話音剛落,全場一下子成了吵雜的菜市場。

所有人難以置信地討論,“什麼意思?蕭遙還沒開窯,這是不是意味著,蕭氏這次可能會輸?”

“有可能,畢竟誰也不敢肯定,這最後一窯一定能燒出成功的建盞。”

“我不接受蕭遙輸,蕭遙一定能燒出珍品的!”

“臥槽,我就知道顧時年追求蕭遙是有陰謀的!看吧,蕭遙被顧時年纏得都沒辦法專心燒建盞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顧時年前一天才和鬱詩吃燭光晚餐呢,第二天就去蕭家的老窯口糾|纏蕭遙了,用心險惡啊用心險惡!”

“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鬱詩真是大魄力啊,連男朋友都捨得拿出來用美人計!”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一起吃了燭光晚餐!我當時還想,這一對真登對啊,金童玉女,還這麼甜蜜!”

“什麼金童玉女,用這樣的手段,我只能想到奸|夫|淫|婦這詞!”

“真是小看鬱詩了,這才是辦大事的人啊!”

本來暗爽的鬱詩:“……”

我特麼失戀了,還是被蕭遙搶的男人,卻還得背這一口大鍋,太過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家裡出了點不愉快的事,沒法碼字,所以遲更了。

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