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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6 章 第 946 章

林二姑娘漲紅了臉,她原本是要嘲諷蕭遙的,不想反被蕭遙姐妹二人聯手奚落,見四周人人用看笑話的目光看向自己,忘了一貫滑溜不沾身的做派,沉聲道:

“這是沒有的事,你們姐妹二人拿我的閨譽來打趣,是因為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麼?”

蕭遙淡淡地道:“姑娘們一處玩耍,哪裡來的什麼身份?林二姑娘說笑了。”

蕭二姑娘如今覺得蕭遙是侯府的救贖,看任何企圖欺負蕭遙的都十分厭惡,因此冷冷地說道:“這不是林二姑娘先提起趙大公子的麼?咱們姑娘家好好的說話,林二姑娘非要提男子,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與建安侯府交好的姑娘紛紛點頭附和,看向林二姑娘的目光都帶著不屑。

倒不是她們要抱團欺負林二姑娘,而是這個林二姑娘慣常喜歡煽風點火挑撥離間,挑撥得別人出頭了,她便沒事似的在旁看熱鬧,在座這些閨秀,幾乎都被她坑過,此時見她踢到鐵板,終於被教訓了,心裡不知多痛快。

蕭遙不想與她多糾纏,生生破壞了建安侯的壽宴,很快轉移了話題。

林二姑娘見大家已經不提原先的事,自己只能吃下啞巴虧,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蕭遙跟大家介紹了園中一些情況,便邀請大家坐下,柔聲說道:“此處精緻還不錯,我們一塊說說話罷。”又回頭示意丫鬟們溫酒。

於雪後的梅林觀花賞雪,又溫酒吃,的確是雅事,眾閨秀們都興致高昂,目光掃過蕭遙,又不免感慨。

當初蕭遙被尋回,第一次參加鎮國公府的賞花宴時,雖然許多人都說她愛掉書袋子,為人刻板守禮,然而如今看看,興許這份守禮與端莊,才是讓她成為太子妃的主要原因。

蕭遙感受著落在臉上的目光,並不以為意,但是很快,她感覺到,有不少目光來自隔著幾株梅林的另一邊,便藉著與人說話的功夫快速看了一眼。

當看到隔著梅林的週二公子、吳公子等人時,她瞭然,湊到蕭二姑娘低聲問:“二姐姐,男賓那頭,二哥哥與三哥哥可都安排妥當了?”

蕭大公子由於還沒查清冤屈,所以這會兒並不出來宴客。

蕭二姑娘聞言,忙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男子,見著了週二公子與一臉吃驚的吳公子,心中微沉,嘴上說道:“已經安排妥當了,無須擔心。”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悄悄與週二公子見一面,讓他不許胡思亂想才是。

隔著幾株梅林,吳公子一臉吃驚,盯著蕭遙不住地看,看了一陣,到底忍不住,拉了週二公子到一邊:“那個,是怎麼回事?那是誰家府上的姑娘?怎地,怎地……”

怎地與春風樓的名妓一模一樣!

他沒敢說出口,畢竟今日是在建安侯的壽宴上,胡亂說話,可是會得罪人的。

週二公子看向在瑩白的雪、風骨傲然卻又生得極好的梅花之中,豔壓群芳的蕭遙,低聲對吳公子道:“那是建安侯府的三姑娘,半個月前,皇上將她許配給太子為妻,擇日完婚後,她將是太子妃。”

吳公子十分震驚,低聲道:“可是她的臉,她的臉……”真的和春風樓那位名|妓蕭遙太像了,看起來更美更端莊一些,但若說是長大了一些沒了稚氣才顯得更美,也是說得通的。

只是那通身的端莊嫻靜氣派,和春風樓的名妓蕭遙絲毫不像。

週二公子看了四周一眼,見無人注意他與吳公子,這才低聲說道:“臉的確像。”又將蕭二姑娘的解釋告訴吳公子,末了說道,“想來,是有人針對建安侯府的陰謀。從皇上指婚來看,這位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凡有點問題,皇帝都不會做這種荒唐事,畢竟這關乎著天家威儀。

吳公子聽完,想了想,也點了點頭,感慨道:“也不知他們得罪了什麼人,歹毒得叫人害怕。”

週二公子搖了搖頭,忍不住又看了隔著幾株梅林的閨秀們一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蕭遙身上有太子妃的光環,他此時看過去,覺得蕭遙比自己素日有想法的蕭二姑娘更顯迷人。

不過,他很快甩了甩頭,將心中荒謬的想法甩走。

蕭家二姑娘才華橫溢,為人又清高,可比刻板無趣的三姑娘迷人得多。

吳公子對蕭遙的身世不疑惑了,很快便用手肘撞了撞週二公子,低聲問道:“從南邊傳來一種新流派的避火圖,據說是參考逍遙客的,你看過不曾?”

週二公子聽他提起這個,頓時將一切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忙點頭,激動地道:“自然看過的,那可是最頂級的極品貨啊!我已經說服我爹買一套了。”

吳公子忙問:“是買刺繡的麼?”見週二公子一臉得意地點頭,更激動了,一把揪住週二公子,“老周啊,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你家買回去之後,可得借我瞅瞅。”

“你家裡不肯買麼?”週二公子低聲問。

吳公子一臉沮喪:“我爹倒是心動,可是他的私房錢全叫我娘收起來了,他便是想買,也拿不出錢來。”

旁邊幾個也是聲名狼藉的貴公子隱隱聽到他們的話題,都湊了過來,及至聽清討論的是什麼,一個個更激動了:“是江南妙欲君的畫麼?我也有幸見過刺繡,實在太棒了,江南妙欲君的畫兒一出,其他避火圖,全都不能看了!”

“是極是極,我見過流沙紙的畫兒,真真是長見識了!我個人認為,比逍遙客的畫更佳!”

流沙畫是指上等紙的春|宮|圖,因蕭遙所畫的春|宮|圖色澤豐富鮮豔,如同宣紙中的流沙紙一般,對外又不能直說春宮圖或是避火圖,故許多人討論時,默契地稱之為流沙畫。

有不知道的貴公子聽到大家熱火朝天提起江南妙欲君的畫,俱是一臉好奇,忙問究竟,得知竟是避火圖,都紅了臉,斥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又有人罵:“竟妄想與逍遙客的畫相提並論,做夢!”

兩派人物忍不住吵了起來,但想到隔著不遠處便是京中的閨秀,都不敢大聲吵,可相持不下,誰都不肯認輸,最後一個一個浪蕩子道:“倒也不必吵,我今兒帶了流沙畫來,我們且到梅林深處,一起看一看,辯個高低出來。”

許多行事端方的少年臉上露出不認同之色:“今日乃建安侯壽宴,如何能做此等事。你們若要自取其辱,倒不如改日約個時間,好生比上一比!”

“比便比,誰怕來著。”認為江南妙欲君的畫作一騎絕塵的少年們馬上叫道,“便是現在比,也不懼你們。”

端方公子哥們再次斥道:“有辱斯文!”

兩派即將吵起來之際,忠王世子忽然開口:“江南妙欲君的畫麼?的確畫得極好。”

幾個端方少年請了,又驚又怒地看向忠王世子:“世子爺,你、你……”

忠王世子一貫以端方君子著稱,最是瞧不上浪蕩子,此刻竟說出這樣的話,著實叫他們吃驚。

忠王世子對那幾個端方少年作揖,隨後道:“顯見過江南妙欲君的畫,其雖然是避火圖,然露而不俗,技法高超,論起藝術價值,卻並不差。江南妙欲君的畫雖然比不上逍遙客,但也算是逍遙客統一流派的了。”

一席話,說得另外幾個端方少年大為好奇,當真起了比較切磋之意,並很快約好了時間地點。

蕭遙與眾閨秀們坐一會子,便聽入口處傳來騷動聲,旋即又有尖著嗓子的太監叫:“太子殿下駕到,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與七殿下駕到。”

在座眾人得知除了六皇子,皇家的幾個皇子全都來了,心中對建安侯府的評價又高了許多。

只是建安侯的壽宴,可是幾個皇子都來了,顯然是太子的面子,由此可知,太子對建安侯府的看重。

太子雖然是蕭遙的未婚夫,然而畢竟男女有別,所以開始烤鹿肉了,兩人也不曾見面。

蕭遙隔著梅林看過一眼,見太子是個身材高大瘦削,臉色有些蒼白的英俊青年,其餘的,因隔得有些遠,她便看不清了。

在吃了一些烤鹿肉又喝了一些煮好的酒之後,侯夫人的貼身丫鬟悄悄來到蕭遙身邊,將蕭遙請到一邊,低聲道:“三姑娘,太子有意要見姑娘一面,夫人已經找好了藉口,請姑娘隨我去見一見太子。”

蕭遙想到皇帝將她指婚給太子是包藏禍心,此刻去見了,在將來被拿出來說,少不得便是一樁罪名,當下板起小臉:“大伯母可是糊塗了?我未曾出閣,如何能去與男子見面?太子是我未婚夫婿,將來總有見面的一日,何必急在一時?”

侯夫人的貼身丫鬟明月見蕭遙不肯去,急了,連忙苦勸。

蕭遙搖搖頭:“你不必多說,去將我的話轉告大伯母,讓大伯母轉告太子則可。”

明月沒轍,只得心事重重地去了。

侯夫人聽了,心中很是忐忑,但也知道,以蕭遙的性子,說不來,定是不會來的了,只得忐忑地將之告訴建安侯,與建安侯一道,去給太子請罪,並告知蕭遙不肯見面以及不肯見面的理由。

太子笑道:“建安侯與侯夫人不必請罪,三姑娘為人端莊守禮,我只有高興的份,也自當尊重於她,此事,便當孤不曾提過罷。”

心中卻很是不快,不免懷疑,蕭遙是不是因為他體弱而如此怠慢於他。

建安侯和侯夫人松了口氣,又連連說了好些話,這才告退。

見建安侯夫婦走了,三皇子忍不住笑道:“從前也聽過太子妃刻板的傳言,如今看來,傳言不虛啊。”

太子更不悅了,覺得三皇子這是拿未來太子妃來取笑自己,心中對蕭遙的怒意又添了幾分,面上卻不顯,維護道:“她只是端莊守禮,何來刻板一說?”說完,拂袖而去。

三皇子看著太子走遠了,這才嗤笑道:“只是開個玩笑,老大也太開不起玩笑了。”說完嘆息一聲,“還是老六好玩啊,可惜被父皇派出去辦差了。”

五皇子見三皇子走遠,翻了個白眼,說道:“老三也太不是東西了,說這些,不是要讓太子與未來太子妃不和嘛。”說完轉向四皇子,“四哥,你說是不是?”

四皇子笑道:“太子為人大氣,斷不會怪罪太子妃的,你不必擔心。”

二皇子也笑了起來:“是極是極。今日天冷,但剛下過初雪,紅梅又開了,精緻很好,走,到我府上踏雪尋梅去,再欣賞欣賞我託人從南方買回來的好畫,包你們眼睛都捨不得離開。”

五皇子忙靠了過去,壓低聲音激動地問道:“二哥,你說的,可是江南妙欲君的畫?”

“老五你竟也看過麼?走走走,一塊討論討論去。”二皇子頓時高興起來。

四皇子見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很是好奇:“什麼江南妙欲君,怎地名字這般怪?是新出的畫壇名家麼?”

七皇子道:“四哥你居然不知道?這位江南妙欲君如今聲名赫赫,男人嘛,基本上沒有不知道他的,你不是喜歡逍遙客的畫麼?去看江南妙欲君的罷,世人皆稱江南妙欲君為俗世逍遙客!”又看向二皇子,“二哥你竟買了,小弟也要看一看。”

幾個皇子很快便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次日,週二公子一派和端方公子一派比逍遙客與江南妙欲君的畫。

透過比較,週二公子一派承認,江南妙欲君在技法和藝術價值上的確不如逍遙客,但是在情與欲上,卻遠超逍遙客。

端方公子一派則在大漲見識之餘,又不免感嘆,這位江南妙欲君的技法的確很不錯,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模仿逍遙客最像的畫師了。

而且,江南妙欲君露而不俗反而極具美的價值的畫作,顛覆了他們對春|宮|圖的刻板印象,讓他們認識到,並非春|宮|圖都是不堪而羞恥的。

之後,這一套春|宮|圖的銷量再次大漲,達官貴人買不到刺繡畫,紛紛去買流沙畫,手上銀錢不湊手的,則選擇買宣紙畫。

在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前,建安侯府闔府前去相國寺拜佛——這是多年的習慣,如今蕭遙被選為未來的太子妃,蕭老太太更覺得該去走一趟,表示感恩之心。

蕭遙沒有異議,跟著一道出門。

拜了佛之後,她跟著蕭大姑娘、蕭二姑娘以及幾個妹妹在寺中賞景,忽見一個眼熟的小沙彌快步走來。

小沙彌走到蕭遙跟前,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這才道:“這位施主,你上次落下一幅畫在本寺,請施主與我前去取畫罷。”

蕭遙認得出,這正是那日跟在通達大師身邊的小沙彌,但她當日帶來的畫,和通達大師交易之後,便屬於通達大師了,此時再聽到小沙彌說她落下了畫,不免不解,道:“我並無畫落在此處,小師父可是記錯了?”

小沙彌搖搖頭:“阿彌陀佛,施主,小僧不曾記錯。小僧師父便在前方,施主若不信,可去問小僧的師父。”m.166xs.cc

蕭遙循著小沙彌的手看過去,見不遠處,通達大師正一手念珠一手畫站在樹下,當下便說道:“既如此,我跟你過去,問問你師父罷。”她猜測,是通達大師有話要與她說。

通達大師見了蕭遙,喊完佛號之後,將畫作遞給蕭遙:“施主,此畫歸還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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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沒有接畫,而是問道:“大師是要出爾反爾麼?”

通達大師忙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非也非也。”說完見蕭遙淡淡地看著自己,知道若不說清楚,蕭遙定不會將畫收回,便說道,

“貧僧的師父一善大師,知道貧僧的作為之後,便令貧僧將畫歸還。貧僧這些日子一直面壁思過,也深刻意識到貧僧罪孽深重,故將畫還給施主。至於曾說過的話,施主放心,貧僧不會收回。”

蕭遙臉上露出不解之色:“既如此,為何將畫作歸還?我與大師完成交易,若我收下畫作,豈不是背信棄義之輩?此事萬萬不妥。”

通達大師見蕭遙堅決不肯收畫,不禁傻眼了,又苦勸許久,見蕭遙仍舊不肯收,不由得嘆氣說出原因——是一善大師勒令他將畫歸還的。

蕭遙聽了便道:“一善大師德高望重,很受人尊敬,然而講道理,卻是不□□份地位的,想讓我將畫收下,須得說服我。大師既無法說服我,不妨請一善大師過來一見。”

通達大師臉上露出為難與惱怒之色:“我師父今日並無見客之意。”他覺得蕭遙竟讓一善大師來見她,著實太過託大。

蕭遙微微一笑:“興許一善大師願意見我呢?大師不妨去通傳一聲。”

“不可能。”通達大師馬上搖頭。

蕭遙道:“這世上,並無什麼不肯能之事。你去通傳一聲罷。”

通達大師見蕭遙一副篤定的模樣,又想起一善大師一再要求他將畫歸還給蕭遙,便決定去問問。

他去問一善大師,一善大師沉默片刻,紙筆寫下幾個字,裝進信封裡,將信封交給他:“將此信交給那位施主,讓那位施主看完之後,即刻焚燒。你看著她焚燒完之後,才能離開。”

通達大師不解,卻還是去了。

蕭遙得知一善大師不肯來,卻讓通達大師帶了心,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這信,寫的,會不會便是當年皇帝請一善大師算國運的內容?

這般想著,蕭遙伸出手,將信拿過來,從裡頭抽出一張很普通的紙,低頭看了起來。

紙上只有簡單幾個字,一眼可看穿:“竊國者,蕭氏女。”

可是蕭遙卻還是盯著信紙,看了兩遍,這才將信紙折了起來。

通達大師見了,從旁接過小沙彌手中的手爐,將上頭的蓋子開啟,隨後看向蕭遙。

蕭遙將紙條與信封放進手爐裡,親眼看著紙條與信封均燒成灰,這才拿起通達大師先前歸還的畫,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一善大師讓通達大師歸還畫,只是因為當年算出的國運禍及蕭家以及蕭氏女而心中有愧。

他是該有愧的。

蕭遙和通達大師分開走出沒多遠,便被一人攔下。

趙大公子俊臉蒼白,眸子卻異常幽深,他剛要開口說話,卻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蕭遙福身行了個平輩禮,問道:“可要去尋你的小廝?”

趙大公子搖了搖頭,在撕心裂肺地咳過之後,終於可以說話了,他目光灼熱地盯著蕭遙:“姑娘可知我——”

蕭遙打斷了趙大公子的話:“趙大公子俠義心腸,首次見我便出手相助,此恩沒齒難忘。春闈已不遠,預祝趙大公子高中,金榜題名。”

趙大公子的俊臉,瞬間變得刷白。

她甚至不讓她問出口,她其實知道他心中所想,可是她拒絕了。

她告訴他,他於她只是個俠義心腸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蕭遙說完之後,衝趙大公子微微福身,領著千秀快步離開。

趙大公子痴痴地看著蕭遙走遠的背影,忽然加快腳步,小跑著追了上去。

蕭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詫異地停了下來。

趙大公子走到她跟前,深深地看著她:“姑娘可心悅太子?”

蕭遙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太子龍章鳳姿,心懷天下,故只求相敬如賓。”說完再次微微頷首,快步離開。

這次,趙大公子沒有再追上去。

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起了細細的雪花,趙大公子看著茫茫天地間的細雪,身體很冷,可是心中卻一片火熱。

他抬眸看這天地,只看到了自己,以及她一步一步走遠的背影。

初見她,天地萬物色彩斑斕,此時眼睜睜地看著她遠去,天地失色。

趙尚書夫人見趙大公子臉色蒼白地回來,身上衣衫一片溼,上去摸他的手,只覺觸手冰涼,彷彿摸著一塊冰,大驚失色,忙叫丫鬟小廝前來服侍。

趙大公子什麼都沒說,被服侍著趟進被窩之後,他也一直一言不發。

趙尚書夫人抹眼淚:“你既去見過她,便從此忘了她罷。”

趙大公子原本直愣愣的眼睛,忽然看向她:“娘,若你幫我求婚,一切都會不同。”

她雖不曾心悅於他,可亦不曾心悅太子,所以,只是求娶的早晚區別而已。

可惜,他求娶得遲了。

趙尚書夫人變了臉色:“闖兒,你亂說什麼。那是太子妃,從今往後,你要將自己的心思收起來。”見趙闖一副失神的樣子,知道他聽不進,想了想,按下滴血的心,苦口婆心道,“闖兒,若叫人知道,是害了她。”

趙闖這次有回應了,他身體劇震,臉上露出無盡的痛楚,道:“我知道,我知道。”

又過幾日,欽天監擇定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日子,為二月十八。

日期一定下來,建安侯府便忙了個人仰馬翻。

蕭二太太心急如焚地找到侯夫人:“大嫂,這日期實在太緊了,許多東西不曾備齊,希望大嫂也搭把手,幫阿遙物色物色嫁妝。”

侯夫人一邊點頭一邊柔聲安慰蕭二太太:“一家人,說什麼幫呢。缺了什麼,你先列出來,到時我們再一起購置。”

東宮也在忙,但太子,是不需要忙的。

太子幕僚並心腹馬先生在循例議事結束之後,並不曾走,等其他人全離開之後,才看向太子:“婚期正合了三月之期,太子務必保重,儘快讓太子妃誕下皇孫。”

太子臉上的神色閃過不自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馬先生見了,便又道:“宋良媛雖有孕,然出身低微,即使誕下皇孫,亦遠遠不如太子妃生下的嫡子。”

“孤明白。”太子點了點頭。

馬先生見太子答應得很是認真,便松了口氣。

雖然太子貴為太子,可至今無兒無女,身體又極差,著實叫人擔憂。

御醫說過,太子最好三個月行房一次,只有這般,才能讓妃妾有孕。

算算日子,二月十八,正是太子的三月之期,若太子把持得住,便可在新婚之夜大展神威,讓太子妃有孕。

怕只怕,太子後宅的女子心裡頭想法多,在太子大婚之前,勾著太子率先行房了。

雖然對太子來說,便是普通侍妾有孕也是大好事,但若能讓太子妃有孕,還是太子妃誕下皇孫更有價值。

馬先生開始掐著手指盼著二月二十八到來。

眼見一日日的,東宮風平浪靜,馬先生很是高興。

然而,在二月二十六,日防夜防的馬先生知道了一個令他異常震怒的訊息——關良娣送湯給太子進補,許久不曾出來,後書房要了水!

馬先生急急忙忙套上外衣,往太子書房行去。

靠近書房,他便不敢再上前了,因為即使是太子的心腹,他也不能冒犯太子的女人。

書房裡,傳出太子憤怒的咆哮聲:“滾——”

很快,關良娣衣衫不整地被丫鬟扶著,哭哭啼啼地走了出來。

馬先生瞥了一眼,分明看到關良娣嬌嫩的臉頰上,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待關良娣遠去之後,馬先生這才上去,恭敬地行禮:“殿下,如今不是惱怒的時候,太子妃不日便要進門,該儘快封鎖消息才是。”

太子臉色陰鷙,聲音冷得如同這寒夜一般:“已經命人吩咐下去了。”

馬先生聽畢,便不再多言。

東宮後宅事多,如何處理如何隱瞞訊息,早已做慣,既太子又吩咐過,今日之事,絕不會有片言隻語傳到太子妃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