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白無常陰笑了一聲,扭頭對黑無常說道:“老黑,你就別插手了,看我怎麼用我這一隻鐵手,把這個壞我們好事的小子給廢了,這樣我在二爺那裡也能交差了。老黑你還愣著幹什麼?拍影片錄下來啊,你不也得跟候公子交差?”
黑無常果真掏出手機來,調整了一下距離,開啟了錄相功能,然後試探地問道:“老白,你說我要是跟候公子說,這個陸平就是他苦苦尋找的神秘人,他能信嗎?”
白無常道:“那要看你怎麼說!你……你就不能組織一下語言,說的更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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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便拿著手機對準陸平一陣拍攝,並且充當起了採訪者的角色:“姓陸的,你現在快說,你到底和那個神秘人是什麼關係?你們是同一個人,對吧?”
然後一臉期待地等答案。
陸平笑了下:“是的,我是神秘人,神秘人就是我。”
黑無常又問:“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在候公子面前表現的那麼柔弱,讓他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你就是神秘人?”
陸平道:“我陸平豈是他想看透就能看透的?”
黑無常微微地點了點頭:“很好很好,那麼,我們換個問題……”
白無常不失時機地打斷黑無常的話,強調道:“該我問了,你先錄,別插嘴。”
陸平看了白無常一眼:“你還想知道什麼?你放心,我肯定有一說一,絕不隱瞞,因為……我早已習慣了跟死人,或者將死的人說說心裡話。”
白無常冷笑道:“你還有這種愛好?啊?你說誰是將死之人?”
陸平催促道:“別廢話了,要問就問,你問完了再回答我的問題,你剛才都還沒回答呢。”
白無常略一思量後,說道:“你是宋家村的,對不對?”
陸平點了點頭:“正是。我父母幾年前為了躲避高利貸的騷擾,到這邊來逃難,被宋家村的好心人宋老憨收留,並且落戶成了宋家村村民。”
白無常道:“我聽孫哲跟我彙報,說是宋家村有個很厲害的釘子戶叫……叫魯亭,你知道他嗎?哦,跟你解釋一下,孫哲是楊瞎子的上線,同時也是我的一個小手下。楊瞎子一直想見見我的真容,但我怎麼會把他一個小混混放在眼裡?”
陸平微微愣了一下:“魯亭?宋家村好像並沒有姓魯的!”
白無常一凝眉:“你再仔細想想。楊瞎子跟孫哲彙報說,這個魯亭曾經打跑了朝綱,很有幾把刷子。”
陸平一臉無語地道:“什麼?他還打跑了朝綱?那他有沒有打跑朝廷?你是哪個朝代的白無常啊,斷層太嚴重,咱們聊的不在一個頻道上。”
“說的是個人名!晁剛,應該是晁蓋的晁,剛才的剛。我對這個名字印象很深刻。”白無常若有所思地說道:“當時這個晁剛也是寧古那邊出了名的地頭蛇,後來就是被……就是被那個叫魯亭的釘子戶給擺了一道,從此一蹶不振。”
陸平歇斯底里地苦笑了一聲。
白無常逼問:“你……你笑什麼?”
陸平說道:“我笑你一共兩個人你卻搞錯了一雙。你說的那個孫哲,應該不是東山人吧?南方人?哪有什麼晁剛,人家叫曹剛!還有魯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說的是‘陸平’,正是本尊。是那孫哲
口齒不清傳達的問題,還是你耳朵裡塞了什麼東西?”
白無常當即一怔。
晁剛——曹剛。
魯亭——陸平。
還真是!
這樣一來就對上號了。
白無常恍然大悟般地說道:“哼,看來我確實是聽錯了。但是你應該明白,像那種窮鄉僻壤的小流氓,我哪有那麼多心思關心他們啊?哎呀呀,真是巧了。原來你不光是候公子的眼中釘,而且還是那個壞了我們好事的釘子戶。”
黑無常拍的很入神,他要將這些拿給候世傑看,沒準兒又是一通獎賞。
畢竟候公子是個大方的人。
“行了,別做無用功了,你就算拍了也帶不走。”陸平衝他提醒了一句,然後衝白無常問道:“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們青風堂跟鼎盛地產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無常陰冷地一笑:“你都快死了,還有必要知道這些嗎?”
“老白,乾脆弄死他算了,用你的大鐵爪抓死他!”黑無常在一旁煽風點火,順勢將拍好的影片儲存了下來。
“好……”
一個好字,發音還沒完全出來呢。
就見陸平猛地踢出一腳,將黑無常的手機踢飛了出去。
黑無常一怔之間,卻見一道光影如影隨形地逼了上來,緊接著胸部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麼快?
白無常看的驚魂失措,正準備去幫忙,卻發現已經沒有必要了。
只見黑無常的胸膛,已經被陸平打出了一個大窟窿。
人。
沒了?!
“現在到你了,你還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嗎?”陸平輕輕一推,把黑無常推倒後,轉而又望向白無常。
“你……你還真的很厲害!”白無常揮舞起利爪,衝了過來。
陸平旋身砍掌,直擊白無常小臂。
但是擊到半截,卻停了手。
算了,還是暫且先留他一條手臂吧,還有用處。
於是閃身退後幾步,待白無常再進攻時,陸平火速彎身,橫劈一掌過去。
白無常大腿部一陣劇痛,緊接著癱倒在了地上。怎麼了?
他扭頭一看,整個右腿已經不在了。
鮮血與夜色相交織,凝結成了另外一種更恐怖的顏色。
天吶。
太可怕了!
白無常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怕的人。
“就你們黑白兩個小鬼,也在我在陸平面前耀武揚威?”陸平趁機往嘴裡填了一支香菸,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白無常發出鬼叫般的哀嚎:“我不……我不說。我不說。”
“好,那就斷了你另一條腿。”陸平神色一凝,變手為刀,猛地又朝白無常另只腿上劈了過去。
“啊……哎喲!”
隨著又一聲劇烈的呻吟。
白無常兩條腿便全部斷掉了。
“你……你太狠了!你……”白無常有氣無力地望著眼前的陸平,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黑無常縱橫一世,所向披靡,但在這個人面前,簡直連個屁都不是。
陸平追問:“還不說?”
白無常眼睛裡折射出一陣求生的慾望,趕快道:“青風堂和鼎盛之間的關係,就……就如候世傑和胡二爺的關係,這些合作,都
是他們一手促成的。”
陸平頓時愣了一下:“候世傑怎麼還跟鼎盛地產撇上關係了?”
白無常伸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冷汗:“這……這……地產公司之間的合作,這很奇怪嗎?”
“好吧,我知道了。”陸平掐滅手上的菸頭,忍不住兀自地思量了一番。
本來他是想讓候世傑帶錢過來贖人的。
畢竟現在已經到了滅他的時機。
但是再一想,候世傑與宮夢冉剛剛簽下千車計劃。
於是決定暫緩。
至少先讓大小姐把錢賺了再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留兩隻手嗎?”陸平順勢蹲了下來,對趴在地上呻吟的白無常說道:“那是因為你的手確實很厲害,我想讓你自己給自己刨個坑。噢,還有這個黑傢伙。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黑白無常,本來就該見閻王。”
白無常一臉驚魂:“你……你真的要殺了我?”
陸平反問:“你現在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作惡多端,終有報應。”
白無常猛地嘆了一口氣:“恨就恨我錯估了你,你……你怎麼會……唉,後悔也晚了。可惜我白無常……我還有很多理想沒有實現呢!”
陸平說道:“其實……”
白無常問:“其實什麼?”
陸平回頭看了一眼隨身攜帶來的那個揹包,說道:“其實剛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殺你的念頭。相反,我是想讓你利用你的鐵爪,幫我刨幾隻何首烏帶回去。也許,那樣我會饒你們一命。但你們好像並不明白我的好意,一再出言激怒我。”
白無常驚呼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陸平冷笑了一聲:“早說了你們會聽嗎?”
白無常一想也是。
在不知道他有如此身手之前,自己又怎會任由他擺佈呢?
人啊。
總是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才會懊悔。
可惜為時已晚。
隨後陸平打著手電筒,開始挖何首烏。
他這種做法,或許也是出於對那糟老頭子和小師妹的思念吧。
畢竟在那Aripulush山上,師徒三個經常去挖何首烏。
白無常雖然下肢全廢,但是他這一雙利手仍舊不同凡響,他流著淚,緬懷著對人生的無限留戀,硬生生在堅硬的山地上,挖出了兩個大坑。
這將是他和黑無常以後永遠的歸宿。
任憑昔日的一切。
盡皆。
化為雲煙。
而此時此刻。
候世傑還正坐在自己的大別墅裡,滿心憧憬地等待著黑無常的喜報。
那個陸平抓到了沒有?
神秘人他招供了沒有?
黑無常一氣之下,會不會把這個該死的陸平一塊收拾了?
該收拾。
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就讓他給那可惡的神秘人陪葬吧!
但。
想法是好的。
現實卻往往是背道而馳。
候世傑迎來的,是一夜無果。
他呆呆地站在鏡子跟前,望著鏡子裡的熊貓眼,以及手機上撥出了幾十次仍舊沒撥通的號碼,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莫非,黑無常也像大黑二黑一樣,去寫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