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那邊沉默了片刻,淡聲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額……”
阮小冉被噎了下。
隨後她抿了抿唇,小聲道:“我不就是關心一下你嗎?這兩天咱們都沒聯絡,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這兩天公司有事,比較忙。”
“是嗎?”
阮小冉半信半疑。
她又想起剛才去T臺秀會場的嵐歌,以及對方那高調的模樣。
說這兩人之間沒出什麼事。
阮小冉是不信的。
要不要問呢?
阮小冉猶豫著,因為男人沒跟她說,說不定是不想讓她知道,她問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但她剛這麼想,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
必須問。
因為這件事也牽扯到她了,她有權利知曉情況!
拿定主意。
阮小冉提了口氣,便出聲問道:“阿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應該對我說?”
“……”
“不,不是應該,是必須!”
“……”
“其實今天戈蘭的T臺秀嵐歌過來了,我感覺她跟前幾天相比,反差有些大,這幾天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
“這件事你不能瞞著我,我必須知道!”
“……”
“阿爵,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打算?”
因為男人一直不說話,阮小冉心裡也開始沒底。
她的心臟跳得很快。
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機,掌心微微冒汗。
現在的她。
很緊張。
阮小冉很怕厲封爵說出什麼讓她傷心的話,比如……又不要她跟孩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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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
她真的怕自己當場哭出來。
心幾乎跳到嗓子眼。
沉默的男人才緩緩出聲,說:“其實,我確實有話想對你說,只是擔心你接受不了,所以遲遲沒跟你打電話。”
“……”
話音落下。
這一刻。
阮小冉感覺自己的心幾乎快要驟停。
難道。
事情真的朝著她最不想見到的方向發展了嗎?
但就短短幾天。
不會又給她來這種晴天霹靂吧?
不。
不會的。
阮小冉努力打消那種不好的念頭,可又無法剋制地想起了當初她也是跟厲封爵前一夜恩愛甜蜜,結果第二天,她跟孩子們就被掃地出門了。
歷史真的會重演嗎?
阮小冉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戰慄。
害怕。
慌張。
無措。
各種情緒充斥其間。
使得她彷彿呼吸都要停滯了似的。
而就在這時。
男人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說出口,道:“我覺得,你還是自立門戶比較好,小冉,離開戈蘭吧。”
“……”
咚!
阮小冉感覺提到嗓子眼的心臟又猛地墜落下去。
雖然男人這番話也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跟她預想的卻完全不一樣。
她不由得緩了好幾秒。
才讓自己從這種情形下努力鎮定下來。
然後忍不住確認道:“那個……你,你想對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嗯。”
男人淡淡應道。
其實這些天厲封爵一直在思考他跟阮小冉以及嵐歌三人的關係。
最後他覺得。
還是讓阮小冉跟嵐歌分開比較好。
因為催眠暗示的事,嵐歌的情緒比較以往更加偏激,而且還帶有攻擊性。
她如何對他都沒關係。
但厲封爵不允許嵐歌傷害阮小冉分毫。
因此。
讓這兩人分開是最好的辦法。
本來就是他虧欠了嵐歌,有什麼事衝著他來就好。
沒必要將無辜的小冉也牽扯進來。
但阮小冉對戈蘭的重視厲封爵非常清楚,如果貿然提出讓她離開的事,這個小女人肯定接受不了,所以這兩天厲封爵一直在籌備阮小冉新品牌的事。
從品牌的打造,場地,宣傳等。
都要請最頂尖的人。
既然讓阮小冉離開戈蘭,那麼他就要給她更好的待遇,絕對不能委屈了她。
“……”
男人的回應讓阮小冉越發懵逼。
不對啊。
真的跟她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但阮小冉又擔心是男人不跟她說實話,於是再次確認道:“阿爵,你再仔細想想,你要對我說的,真的就這一件事?沒有別的了?”
“你覺得應該還有什麼?”
男人反問。
似乎也不太明白阮小冉想表達什麼。
“……”
見男人好像真沒別的要說了。
阮小冉的心一點點地又放回了肚子裡,乾笑道:“哈哈,沒,沒什麼……”
但男人卻不善罷甘休了。
只聽他忽然又出聲,淺淡地問:“看來你也有話想問我吧?剛才你是覺得我會對你說什麼?”
“……”
阮小冉聞言,頓時頭皮發麻。
她要是實話實說,阿爵會不會很生氣?
“說。”
厲封爵話音沉了幾分。
阮小冉身子立刻抖了抖,她嘴角抽了抽,道:“都說了,我,我沒……”
“我要聽實話。”
“……”
“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
阮小冉聽著男人認真的語調,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起來。
想了想。
乾脆還是實話實說吧。
不然感覺她會良心不安很久。
想好後。
阮小冉便吸了口氣,再次開口,小心翼翼道:“其實,我剛才聽你說找我有話說,就以為嵐歌找你鬧了,然後你就真決定跟她在一起,不要我跟小寶小貝了……”
“……”
厲封爵又沉默了幾分。
半晌。
他才緩緩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咚咚!
阮小冉的心臟快速跳動兩下。
愧疚自責的情緒開始漸漸攀升。
她趕緊道歉道:“那個,阿爵,抱歉,我真不是故意懷疑你的!”
“……”
“你也知道我這人容易胡思亂想。”
“……”
“因為嵐歌突然的反差,再加上你一直沒找我聯絡,剛才又說有話跟我說,幾個情況混雜在一起,我,我就……”
說到後面。
阮小冉的聲音越來越低。
“所以你就覺得我又拋棄你了?”
厲封爵幫她把話說完。
“……”
阮小冉頓時焉了。
她手戳著桌面,小聲道:“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忍住……”
感覺男人肯定要生氣了。
明明說好了彼此信任。
結果她卻又食言了。
是她不好。
沒有做到徹底信任對方,要是男人這次責罵,她也認了。
誰料。
厲封爵卻輕嘆了一聲,只聽他聲音壓得低低,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與歉意,道:“抱歉。”
“嗯?”
阮小冉一愣。
剛才男人好像說了句“抱歉”?
可怎麼會?
該不會是她幻聽了吧?
她好奇極了,忍不住小聲試探道:“那個,你剛才,是在對我道歉?”
“嗯。”
男人淡淡應道。
他似乎真的很自責,道:“是我不好,沒有給你充足的安全感,才會讓你再次起疑心,對不起。”
咚咚。
阮小冉聞言,心臟又狠狠地跳動了兩下。
她忙搖頭,繼續說:“不,這件事不能怪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沒問清楚就隨便懷疑你,對不起。”
“是我不好。”
“不,是我不好!”
兩人相互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厲封爵感覺再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於是。
他轉移話題道:“這件事先放一邊不談,關於讓你離開戈蘭的事,你覺得如何?”
“……”
“放心,我知道創立新品牌不是容易的事,前期投入問題你不用擔心,無論是資金還是資源宣傳,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跟我提。”
“……”
“我一定會讓你的待遇比在戈蘭更好。”
“……”
男人不斷勸誘著。
這次輪到阮小冉這邊沉默下來。
思考了好一會兒。
阮小冉似乎才做下了決定。
“小冉,你的答案呢?”
男人再次出聲問道。
阮小冉吸了口氣,眼中恢復了堅定的神色,張了張嘴,開口認真道:“阿爵,我想好了。”
“……”
“謝謝你為我考慮這麼多。”
“……”
“不過,我不想自立門戶,我希望能繼續留在戈蘭。”
“……”
雖然預料到阮小冉肯定會這麼回答,但厲封爵還是想要知道阮小冉堅持留在戈蘭的原因。
他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留在戈蘭?嵐歌的反應你應該也看到了,她現在並非穩定的精神狀態,而且充滿攻擊性,你在戈蘭,肯定會被她找機會挑刺。”
“……”
“繼續留下,並非良策,肯定被處處打壓。”
“……”
“離開吧,我會用最頂級的資源給你建立新的品牌公司。”
“……”
“不管是想要畫設計圖,還是宣傳你的設計理念,這些都可以由你,如果你是捨不得員工,也可以慢慢將他們全部帶到新公司去。”
“……”
“除了換了個品牌名,跟之前不會有任何區別。”
厲封爵再次勸誘著。
因為對嵐歌有愧,現在他是拿她毫無辦法。
所以只能任由著她胡來。
她想要戈蘭。
那就給她。
本來戈蘭也是她創立的,她拿回去也無可厚非,至於她想怎麼折騰戈蘭,厲封爵也無所謂了。
當初他一直投錢在戈蘭這個公司,不過是想要保留嵐歌還遺留的東西。
如今嵐歌回來。
戈蘭也就沒有原本的意義了。
現在戈蘭對厲封爵而言,只是個賺不了什麼錢,之前還持續虧損的壞賬公司。
就算嵐歌把它折騰沒了。
厲封爵也不會又任何心疼。
“……”
阮小冉聽著厲封爵的話,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很難過。
現在她的感覺就是。
她的孩子因為被一些事牽絆住變壞了,所以大人們就都不要它,選擇再生一個可愛的聽話的孩子。
莫名的。
就是很難受。
阮小冉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感情。
但她就是喜歡戈蘭,想要戈蘭一點點地發展得更好。
就算厲封爵保證給她另起公司,還會給她砸下最頂尖的資源,這些對阮小冉來說都毫無吸引力。
她只要戈蘭。
不要別的品牌公司。
哪怕待遇更好,還不用跟嵐歌天天見面。
阮小冉也不想走。
這次。
阮小冉思考的時間更長。
厲封爵也很有耐心,並沒有催促她做出決定。
他安靜地等著阮小冉思考清楚。
然後再給他答案。
半晌。
阮小冉才再次道謝,道:“阿爵,真的很謝謝你替我考慮了這麼多,但是我決定了,我還是要繼續留在戈蘭。”
“……”
“因為這裡是我踏入時裝界的起點。”
“……”
“是戈蘭成就了我,那我也有義務將戈蘭發展得更好。”
“……”
“我知道現在嵐歌回來,我在戈蘭的處境會變得比較尷尬,還容易被針對,但我相信這肯定是暫時的,只要我努力工作,我相信總有一天,嵐歌也會被打動。”
阮小冉始終堅信。
能夠想出“以人為本”這個設計理念的人,不會壞到什麼地方去。
現在嵐歌只是因為她跟厲封爵的關係,才對她充滿偏見。
等大家一起相處時間長了。
融入工作中去。
阮小冉相信總有一天,她能跟嵐歌共同為戈蘭的未來而努力。
“……”
厲封爵見阮小冉如此堅持。
似乎再勸下去,這個小女人也不會聽勸了。
他不禁輕嘆了一聲,提醒道:“你一定要留下,我會尊重你的意願,但我必須提醒你,現在的嵐歌跟以前相比,已經完全不同,她是連自己都能狠下心的人,你務必多加小心。”
“嗯嗯。”
阮小冉連聲應道。
厲封爵繼續說:“另外,我剛才說的條件永遠對你有效,哪天你堅持不下去了,我隨時會為你創造最優的環境,讓你自立門戶。”
“謝謝你,阿爵。”
阮小冉感謝道。
“……”
厲封爵聽到阮小冉接連的感謝,眼神黯淡了幾分,他淡淡道:“不要再對我道謝了。”
“額。”
阮小冉一愣,想起之前他們約好的。
他們之間永遠不用說謝謝二字。
但很快。
他又聽男人語調低沉道:“是我沒處理好嵐歌的事,才讓你受了委屈,自立門戶也是叫你讓步,所以為你創造最好的條件,那是我必須做的。”
“……”
聽到男人自責的語氣,阮小冉有些心疼。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好端端的,嵐歌就變成這樣了。
她想了想,試探地問道:“那個,阿爵,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天,嵐歌到底出什麼事了?”
如果沒有一個轉折點。
人應該不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
男人聽阮小冉這麼問,沉默了會兒,淡淡道:“心理治療失敗了。”
“失敗了?”
“不,其實並非心理治療。”
本來厲封爵想要隱瞞。
但他不想再瞞著阮小冉任何事,所以還是決定坦白,道:“其實是用了手段更加偏激的催眠暗示。”
“催眠暗示?”
阮小冉費解。
她好奇問道:“催眠暗示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強行將自己的思想灌輸到別人的大腦中。”
“……”
“上次她動手傷了你,讓我有些理智失控,所以我不想再慢慢耗下去,就跟心理醫生商量對嵐歌用催眠暗示,將她對我的感情強行剝離。”
“……”
阮小冉聽到這兒,先是對催眠暗示的效果匪夷所思。
接著,便是不認可。
她蹙眉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嵐歌那麼愛你,你卻要將她對你的感情剝離掉?這對她來說,太過分了。”
失去了愛人。
甚至連愛他的權利也要一併剝奪。
這應該是相當殘酷的事。
“……”
男人也無話可說。
事實證明。
這種走捷徑的手段帶來的反噬相當厲害。
如今的嵐歌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兩人都不禁沉默下來。
阮小冉也在細細思索著什麼。
忽然。
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她不禁問道:“催眠暗示既然是將自己的想法強行加入到別人的腦海中,為什麼會失敗呢?”
“……”
“我記得有篇報道說,催眠必須是被催眠者意志薄弱才行。”
“……”
“你們會失敗,說明嵐歌的意志比想象中更堅定,所以催眠才沒效,對嗎?”
“……”
男人還是不做聲。
而阮小冉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不由得也心下一沉。
為什麼會失敗?
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
就是因為嵐歌對厲封爵的感情哪怕是催眠也沒辦法動搖,這才失敗的。
這麼一來。
就能解釋嵐歌為什麼整個人變得更加凌厲偏激。
對她也充滿敵意。
因為催眠暗示失敗,她知曉了厲封爵對她做的一切。
不僅騙了她。
還想將她的感情也一併帶走。
這對嵐歌來說,肯定是相當殘忍的一件事。
所以現在的嵐歌還在憤怒中,急於想要將心頭的憤怒發洩出來,而她,就是那個出氣筒。
難怪。
厲封爵會擔心到想讓她離開的地步。
現在的嵐歌。
恐怕真的不好對付。
“真是沒辦法,事已至此,再埋怨你也沒用。”
阮小冉嘆了一聲,隨後安慰男人道:“阿爵,你不用對我感到自責,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將嵐歌安撫下來吧,既然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後果。”
“你沒做錯什麼。”
厲封爵道。
這是他的責任,他犯下的錯。
阮小冉笑道:“我雖然沒做錯什麼,不過誰讓咱們是戀人呢?戀人不就應該共患難嗎?哪裡需要分是誰的錯,遇事共同承擔就是了。”
“……”
男人又沒聲音了。
阮小冉想了想,不禁又笑起來,戲謔道:“你跟我說實話,這幾天你不跟我聯絡,除了工作忙以外,是不是覺得自己犯了錯,沒臉見我?”
“……”
“肯定是,畢竟你不跟我商量,就對嵐歌用什麼催眠暗示,結果卻捅了這麼大簍子。”
“……”
“現在還要我幫你一起收拾,你自責也是應該的。”
“……”
男人似乎越發消沉,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阮小冉把人“欺負”了一頓後。
心情頓時暢快不少。
事實上。
剛才嵐歌突然跑來T臺秀,亂攪一通,阮小冉還是挺鬱悶的。
畢竟她花了那麼多功夫準備T臺秀,最後卻以那樣的結尾收場,就算她心胸再寬廣,還是會有些怨氣。
只是她不想讓別人擔心她。
所以就將所有的情緒都給壓下去,埋在心裡面。
現在找厲封爵出氣後。
她就舒坦多了。
出完氣後。
阮小冉又對厲封爵說:“好啦,不要再繼續消沉了,你知道我脾氣的,只要發洩出來就沒事了。”
“……”
“對嵐歌用催眠暗示這件事雖然你有錯,不過你的初衷肯定還是為了我,我不會怪你的。”
“……”
“你放心,在戈蘭我會小心應對,不會再讓上次的事發生了。”
“……”
“對我信任一點,好嗎?我可不是吃素的!”
“……”
見自己這麼安慰了,男人還是不吭聲。
阮小冉有點沒脾氣了。
這人太難哄了吧?
她不禁又說:“你行了啊,還要消沉到什麼時候?”
“……”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話,很費口舌的好不好?你多少吱一聲表示在聽行不?”
“……”
“不然我一個人在這兒說個沒沒停算什麼?”
“……”
男人繼續沉默著。
阮小冉不禁擰眉,撇嘴道:“怎麼?真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大概又隔了兩三秒。
消沉的男人終於有了說話的跡象,只聽他吸了口氣,然後開口道:“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你。”
“欸?”
阮小冉一愣。
這人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
而不等阮小冉回應,男人就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現在就過來。”
說完。
就掛了電話。
阮小冉:“……”
以自我為中心也要有個度啊!
還能不能好好的了?
阮小冉再打算給男人打電話,那邊就提醒對方還在通話中。
這下阮小冉沒轍了。
她呼了口氣,然後將手機讓桌上一丟。
等著厲封爵過來找她。
其實。
這麼多天沒跟厲封爵見面,阮小冉還挺想男人的。
反正T臺秀展示也結束了。
可以喘口氣了。
她待在辦公室,找了本書無所事事地翻閱著,一邊等著厲封爵過來。
隔了一會兒。
辦公室的門忽然響了起來。
“誰?”
阮小冉出聲。
張蘭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道:“阮……阮設計師,夏總找你。”
咯噔。
阮小冉心忽然漏跳一拍。
她不禁愣了愣,脫口問道:“找我?她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只是吩咐我立刻讓你上去。”
“……”
阮小冉不禁呼了口氣。
想要慢悠悠地等厲封爵過來怕是不行了。
只希望嵐歌不要把她拖太久才好。
頂樓。
阮小冉站在負責人辦公室門口。
她輕敲了下門。
“夏總。”
“進來。”
嵐歌的聲音從屋內響起來。
阮小冉推門走了進去,只見嵐歌翹著腿,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也沒有調整姿勢,繼續用那樣懶散的模樣看著她,眼中帶著些輕慢與冷意。
“……”
阮小冉見狀不禁頓了下。
她快速收斂心神,隨後問道:“聽說夏總找我有事?”
“對。”
嵐歌視線在阮小冉身上掃視著,薄唇微啟,慢悠悠道:“之前我剛來戈蘭,對這兒的業務不熟悉,再加上T臺秀展示在即,所以戈蘭的管理權就暫時還放在你那兒。”
“……”
阮小冉聞言一頓,似乎明白嵐歌在打什麼主意了。
下一秒。
嵐歌就話鋒一轉,道:“不過呢,現在T臺秀展示也結束了,我對戈蘭的業務也有了那麼一點瞭解,我想,阮設計師你是不是可以把管理權也交一交了?”
“……”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阮小冉垂在身側的手捏了捏拳,她抬眼看了嵐歌一眼。
只見對方笑盈盈的,眼中滿是挑釁。
現在的嵐歌。
真的是對她敵意滿滿。
可能是徹底攤牌的原因,嵐歌對她的恨意完全不加掩飾,全部表現了出來。
想要讓這人接納她。
真是任重道遠。
“阮設計師,怎麼不說話了?”
見阮小冉遲遲沒回應,嵐歌又出聲戲謔道:“不會是捨不得交權吧?之前說得冠冕堂皇,真的等要交的時候,就露出真面目了?”
“……”
阮小冉聽著嵐歌帶刺的話,並沒有多生氣。
因為聽厲封爵講了事情原委。
她覺得嵐歌現在生氣,對她有敵意也不會不能理解,別跟她對著幹,順著點就好。
這麼一想。
阮小冉臉上又掛上了笑容,說:“夏總誤會了,你才是戈蘭的負責人,拿回管理權是理所應當的。”
“呵。”
嵐歌冷笑。
似乎對阮小冉的客套話很是不屑。
阮小冉也不管,繼續說:“我剛才只是在想,雖然你對戈蘭熟悉了不少,但是戈蘭跟別的公司的業務你可能還不瞭解,如果你有什麼地方需要問的,請隨時聯絡我……”
“有事我會找張助理,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嵐歌直接打斷阮小冉。
說著。
她又衝阮小冉笑了笑,說:“阮設計師,有句話好像是叫在其位謀其事,不該你管的,你就別操那份心了。”
“……”
阮小冉嘴唇抿了抿。
靜靜地看了嵐歌一眼,眼中閃爍著一抹未明的神色。
嵐歌針對她無所謂。
就算現在這般咄咄逼人,她也不在乎。
但是阮小冉不希望嵐歌拿戈蘭開玩笑,如果是為了故意氣她,戈蘭有問題也不找她幫忙,這阮小冉就有些意見了。
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
如果不是為了戈蘭,她也不會留下受這份氣。
看到阮小冉終於變了臉色,嵐歌心中大為暢快。
她突然發現。
阮小冉雖然總是一副虛偽假笑的面孔,但是只要牽扯到戈蘭的事,她似乎就格外上心。
就彷彿一下子抓住了對方的命門似的。
嵐歌眼中閃過一道極亮的光。
她似乎。
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最大程度的打擊這個女人了。
“既然決定交權了,待會兒就把戈蘭的公章還回來吧。”
嵐歌慢騰騰道。
“好。”
阮小冉淡聲道。
嵐歌又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她翻了翻桌子上的檔案,隨便看了兩眼,就當著阮小冉的面便丟到地上,說:“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公司,就想要跟我們談合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阮小冉看到地面上的檔案。
這份檔案她是批閱過的,是一家面料商帶著面料過來,想要跟他們加深合作。
他們的面料阮小冉也看過,從材質到做工都很不錯。
因為是小工廠,手工成本高。
價格也相對比較貴。
但這次他們為了擴大市場渠道,便希望跟戈蘭這樣的知名品牌合作,互利互惠,給戈蘭的價格也很公道。
阮小冉本來是有意融資那家加工廠的。
這樣一來。
就有機會將這家工廠面料的專利權要過來。
戈蘭的服飾品牌將更加具有獨特性。
這都是在為未來市場佈局。
可現在。
嵐歌就隨便看了兩眼,就把人家的合同給丟在地上。
阮小冉心裡有點梗得慌。
她忍了忍,沒忍住,出聲道:“夏總,這件面料公司的面料材質很好,價格也相對公道,再加上他們在加工面料上的專利技術,我覺得……”
“現在戈蘭到底誰說了算?”
不等阮小冉把話說完,嵐歌冷不丁地就將其打斷。
“……”
阮小冉一怔。
她愣愣地看向嵐歌。
只見嵐歌沉著臉,冷聲道:“我做決斷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嗎?”
“但這面料……”
“我覺得不好,不想跟他家合作,不行?”
嵐歌反問。
“……”
“阮設計師,我剛才才跟你說了,讓你注意分寸,你不過是個區區的設計師,不要自以為是,現在戈蘭的負責人是我,不是你!”
“……”
阮小冉被嵐歌的話噎住。
她雙手緊緊捏著拳,視線不停地在嵐歌跟合同上掃視著。
似乎在抉擇著什麼。
但最後。
她還是放棄一般鬆開了拳頭。
嵐歌才初掌大權,如果她現在就跟人對著幹,以後在戈蘭的處境肯定會更加困難。
不過好可惜啊。
她真的很看好這件面料商。
太遺憾了。
阮小冉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後頷首道:“是,夏總,我下次會注意的。”
“嗯。”
嵐歌慢騰騰地應了聲,說:“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是。”
阮小冉應下。
她剛轉身,就聽到嵐歌又丟了一份檔案在地上。
但阮小冉忽然響起來。
戈蘭的檔案都是她先批閱的,等批閱完以後,才送到負責人辦公室。
也就是說。
現在嵐歌手裡看的檔案,都是阮小冉看過,沒有問題的。
她不想再去看嵐歌又丟了什麼重要文件。
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再次跟嵐歌理論。
忍。
先忍過這段時期。
雖然那家面料很好,有發展潛力,但也不是必須拿下的。
不能合作雖然可惜,但不會對戈蘭產生影響。
阮小冉現在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她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然後挺直腰桿,一步一步走出辦公室。
等關上門後。
嵐歌手上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她朝門口的方向看去,聽到腳步聲漸漸遠離,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
想到阮小冉那副痛惜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第一次。
嵐歌從阮小冉身上找到了成就感。
那個總是從容淡然,好像什麼事都能被她控制住局面的賤女人,原來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就隨手一份檔案。
就把她給制服住了。
這麼簡單!
“哈哈哈……”
嵐歌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她看了眼桌子上擺放整齊的檔案,心一橫,然後全部揮在地上,又走過去,狠狠踐踏。
彷彿這樣就能將阮小冉狠狠踩在腳下。
她不是很重視這些檔案嗎?
可在她看來,卻連一張廢紙都不如!
都是垃圾!
她決定了。
這裡面的檔案,她一樣都不會採納。
相信等阮小冉知道後,表情肯定會更加精彩!
“哈哈哈……”
嵐歌忍不住又笑起來。
她在辦公室裡轉著圈,感受著那種權力被握在掌心的快感。
原來。
權力的滋味這麼好。
真是太好了!
……
阮小冉回到公司,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壓驚。
不得不說。
就算努力安慰自己,阮小冉還是覺得好遺憾,她真的特別好看那家面料的專利,因為這對戈蘭也是個重大決策。
可惜因為嵐歌針對她,是肯定不會跟那家面料商合作了。
這麼說的話。
還是她害了戈蘭。
阮小冉這麼一想,忍不住又嘆氣。
肉疼。
真是肉疼死了。
太可惜了。
她剛喝了被熱水。
忽然。
手機響了起來。
阮小冉低頭一看,是厲封爵打過來的。
不知不覺。
對方竟然就過來了。
阮小冉快速收拾了下,然後就趕緊下樓去。
戈蘭大廈外。
阮小冉在老位置看到了厲封爵的車子,她走過去,司機替她開啟車門,阮小冉道謝後,就坐進車內。
哪知。
她剛坐進去,一道黑影便直衝她而來。
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
“!!”
阮小冉驚了一跳。
接著。
她意識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誰後,才淡定下來,出聲道:“阿爵?”
男人緊緊抱著她,像是想要在她身上拼命汲取什麼似的。
阮小冉被男人抱得有點喘不過氣,她拿拳頭敲了下男人的頭,說:“喂!你是想要謀殺我啊?趕緊鬆開,我快喘不過氣了!”
男人聞言,這才慢慢鬆開了她一些。
但還是將她圈在懷裡。
阮小冉總算能喘口氣,她大口大口呼吸了幾下,然後抬眼看向男人,氣道:“你幹嘛啊?突然就衝過來?”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大型犬。
只要主人回家,肯定也是往主人身上撲。
這麼說的話。
男人跟大型犬的特質還挺多的。
這麼一想。
阮小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男人挑眉問。
阮小冉眼角彎彎,她跟摸狗頭似的,伸手去摸了摸男人的頭,說:“沒什麼,見到你高興唄。”
男人將她在他頭上亂摸的小爪子拿開。
他眉梢一挑,道:“那這也是表達高興的方式?”
“對。”
阮小冉笑:“這是親近的表達方式。”
“是嗎?”
男人眯眼,道:“我怎麼感覺你把我當狗了?”
“……”
哦豁。
被發現了。
阮小冉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快速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幹嘛突然過來找我啊?”
“不是說了嗎?想見你。”
厲封爵慢悠悠道。
“就只是想見我?”
阮小冉問。
“對。”
“嘖。”
阮小冉砸了下嘴,不認同地搖頭,說:“厲總,你這樣很不好,你怎麼能放下工作這樣玩忽職守,你公司� ��員工要寒心了。”
“那為了不讓他們寒心,你別說出去。”
“哼哼。”
阮小冉抱著額手臂,揚起下巴道:“我封口費可是很貴的。”
厲封爵看她一副嘚瑟的小模樣,眉眼間多了一份暖意,他順著阮小冉的話問:“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才不傳揚出去?”
“這我可得好好想想。”
阮小冉摸著下巴,賣關子道。
她視線不動聲色地在男人臉上轉悠了兩圈。
好多天沒見。
感覺男人好像瘦了好多。
是因為她跟嵐歌的事擾了心神吧?
本來工作就夠繁忙的,還要操心安置她們兩人的事。
阮小冉忍不住開始心疼起來。
這些天。
他一定過得很不好。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男人失笑道。
“嗯?”
阮小冉回神,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厲封爵在看。
她趕緊又收回視線,道:“沒什麼。”
“是被迷住了?”
男人嘴角一勾。
“嘖。”
阮小冉嫌棄地看向他,說:“你這麼自戀,你家人知道嗎?”
“我的家人不就是你?”
厲封爵又靠近阮小冉。
俊美的臉龐上帶上了淺淡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對男人顏值的抵抗力又下降了,阮小冉心跳咚咚咚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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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好看。
厲封爵的母親雖然不咋滴。
但是卻真的會生。
怎麼能把人生得這麼好呢,簡直是上帝的傑作。
“你流鼻血了。”
男人出聲道。
!!
阮小冉回神,猛然一驚。
她趕緊去摸鼻子,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緊接著。
就聽到了男人隱隱的笑聲。
麻蛋!
被騙了!
阮小冉氣急,拿拳頭打對方胸口,道:“你丫的又騙我!打死你!”
男人由著她打了一會兒,就將她的手腕握住。
“別打了。”
“怎麼?打疼你了?”
阮小冉眨眼,她雖然架勢挺足的,但是其實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應該不會疼才對。
男人笑著說:“我怕你手疼。”
哼哼。
這話說得真中聽。
阮小冉滿意了,嘴角弧度上揚幾乎咧到後腦勺。
兩人在車內膩歪了會兒。
男人忽然問,“在公司,嵐歌沒為難你吧?”
“……”
阮小冉眸子一閃。
其實她在見厲封爵之前才被叫到辦公室示威去了,不過這種事她也不想跟男人說,免得他又胡思亂想替她擔心。
凡是自己能解決的,阮小冉都不想動手麻煩別人。
她教育小寶小貝也是如此。
能自己動手,就不要去依賴其他人。
再說了。
要是這點小挫折都挺不過去,那她這輩子也幹不了什麼大事了。
阮小冉整理了下思緒,對男人笑著說:“沒有,嵐歌又不是見我就咬,今天沒什麼事發生。”
“是嗎?”
男人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阮小冉任由著對方打量。
一派真誠。
厲封爵見阮小冉這樣,眸光閃爍了下。
雖然阮小冉表現得如無其事,但厲封爵就是覺得這個丫頭又在強撐了。
大概是不想讓他擔心吧。
畢竟她這個人,每次出事都是先替別人考慮。
厲封爵眼眸微斂。
將思緒都掩如眼簾中。
既然她不想讓他擔心,那麼他就不要表現出擔心好了。
他臉上重新恢復了淺淡的笑,說:“沒事就好,不過記住,不要強撐,實在不行就離開,沒必要跟嵐歌糾纏下去。”
“嗯……”
阮小冉悶悶地應了聲。
接著。
她又抬眼,看了厲封爵一眼,好奇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嵐歌應該知道我們騙她的事了吧?”
“應該是知道了吧。”
厲封爵淡淡道。
見阮小冉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他又立刻說:“不過,你現在不用擔心,她應該不會再尋死了。”
“是嗎?”
“你看她的狀態像是要尋死覓活嗎?”
厲封爵反問。
“唔……”
阮小冉想了想。
這次回來的嵐歌跟之前的形象差距很大,氣勢變得凌厲了許多,面對她也咄咄逼人。
應該是放棄了尋死。
轉而準備報復他們兩個了吧?
畢竟這次他們騙了她,還想要催眠暗示將她的感情剝離掉。
她想要報復也是無可厚非。
想到這兒。
阮小冉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她又看向厲封爵,眼睛有些亮亮的,說:“既然嵐歌知道你是假意跟她和好,那麼現在你也不用待在她身邊了吧?”
“嗯。”
厲封爵應道。
“那你能搬回來住了嗎?”
阮小冉繼續問,“小寶跟小貝也想你了。”
“要搬回來。”
厲封爵說著,話鋒一轉,道:“不過在那兒之前,我得回厲家幾天。”
“回厲家?”
阮小冉眼底閃過一抹惑色,不解道:“回去幹什麼?”
“祭祖。”
厲家每年都有固定時間祭祀先祖。
時長三天。
“這樣啊……”
阮小冉若有所思,隨後無奈道:“那就沒辦法了,既然是祭祖,那你回去吧。”
厲封爵看向她,頗為認真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嗯?”
阮小冉愣了下。
緊接著就搖頭拒絕道:“不,我不去。”
“為什麼?”
“祭祖這種事肯定是需要厲家的子孫後代做吧,我跟你們厲家又沒什麼關係,去湊什麼熱鬧?”
“誰說沒關係?”
男人眯眼,掐了下阮小冉的腰,說:“厲太太。”
阮小冉的腰很敏感。
她“嗖”地一下就直起了身板,瞪了男人一眼,然後說:“雖然咱們現在在一起,但從名義上說還沒關係啊,我現在就過去,肯定會被人說閒話的。”
“……”
“下次吧,這次就不去了。”
“……”
厲封爵見阮小冉確實不怎麼想去的模樣,不禁呼了口氣,說:“也罷,其實的確沒什麼好去的。”
就算是他。
如果沒有特殊原因都不會回厲家。
祭祖那幾天他比較忙,沒辦法一直照看著阮小冉。
要是這個小女人受委屈,她估計也是埋在心裡不會說出來。
這麼一想。
厲封爵也覺得阮小冉不回去比較好。
一起回去祭祖的事便作罷。
……
第二天。
厲封爵就回了厲家,準備祭祖的一系列事宜。
到了厲家的宅院後。
車子停下。
厲封爵從車內走出來。
就在這時。
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在厲封爵不遠處停下。
男人的視線朝那邊掃了下,卻發現從車子上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嵐歌!
“……”
嵐歌?
她怎麼來了。
男人眸光微斂,靜靜地看著嵐歌朝他走來。
“你怎麼在這兒?”
厲封爵問。
嵐歌挑釁地看了厲封爵眼,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不管怎樣,我也是厲家的兒媳婦呀。”
“……”
厲封爵聞言,神色一凜。
他淡聲糾正道:“我們的婚姻關系早就結束了。”
“是嗎?”
嵐歌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咱們的婚姻關系解除,是你們誤以為我死掉了吧?但我回來了,婚姻關系應該自動恢復了才對。”
“沒有這種說法。”
厲封爵淡淡道。
在確定嵐歌死的那一刻,法定的婚姻關系便解除了。
就算嵐歌回來,想要恢復婚姻關系,也是需要重新辦理手續的。
而在嵐歌回來後。
厲封爵從頭到尾就沒想過重新辦這個手續。
“我不管!”
嵐歌揚起下巴,咄咄逼人地看著厲封爵,道:“我說有就有!這是你欠我的,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擺脫我!”
“……”
厲封爵覺得沒必要再聊下去。
他轉身朝厲家的大宅走去。
嵐歌見狀,也緊緊跟了上去,跟厲封爵並肩而行。
一路上。
遇到了不少厲家的親戚。
厲封爵是厲家最為顯赫的存在,不僅是厲氏財團的執行總裁,手持厲氏超80%的股份,更是厲家的家主。
身份尊貴無可比擬。
因此。
那些人見到厲封爵後,幾乎紛紛殷勤上前套近乎。
不過厲封爵的反應挺冷淡,大多無視掉了。
說是親戚。
但想靠著祭祖來沾親的旁系更多。
許多不知道都隔了多少輩了的也都趁著這個機會跑過來。
厲封爵沒理人。
其他人的視線自然又集中在了嵐歌身上。
因為上次的訂婚宴。
厲家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嵐歌死而復生回來了。
而厲封爵當初跟嵐歌的愛情可是轟轟烈烈,大家都知道嵐歌對厲封爵來說是多麼特殊的存在。
更不用說厲封爵為了嵐歌,五年來不近女色的事。
這在女眷當中被奉為佳話。
因此。
嵐歌立刻就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待遇。
那種殷勤簇擁的感覺,雖然一開始她還有些不適應,但在不斷的奉承話中,嵐歌那股陌生感很快就蕩然無存。
緊接著。
便是無法言喻的優越感。
原來。
被人殷勤巴結的感覺這麼好。
她不禁又朝著厲封爵的方向看了眼,嵐歌知道,她如今能夠被如此對待,都是沾了這個男人的光。
一定要將這個人緊緊抓住才行。
祭祖的第一天。
厲封爵一直在前堂跟直系一派談事,並沒有管嵐歌。
就算他不管,其他人也會供著她。
所以不必擔心。
而在後院。
嵐歌一直被人捧著供著,也有些煩膩起來。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群親戚,準備再在厲家的宅院逛逛。
結果卻因為厲家太大。
走著走著就迷了路,不知道繞到了什麼地方。
“這厲家怎麼這麼大啊?”
嵐歌走得腿乏,不由得抱怨起來。
就在這時。
一個黑衣人忽然閃到她面前,嵐歌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你,你是誰?”
嵐歌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慌張道。
對方冷淡地看著她,道:“太太,夫人有請。”
“夫人?”
嵐歌一愣。
立刻意識過來,在這個厲家,能夠被稱作夫人的,也就厲封爵的母親,狄鈺一人而已。
“她找我幹什麼?”
嵐歌皺眉道。
“你過去便知道了。”
“我不去。”
嵐歌直接拒絕。
“……”
她轉身道:“專門跑到沒人煙的地方找我,鬼知道你們想對我幹什麼,我才不去呢。”
嵐歌對狄鈺的印象並不好。
雖然是這個女人把她帶回來的。
但是她知道,她只是利用她打擊阮小冉而已。
誰料。
就在嵐歌轉身之際。
黑衣男人卻忽然上前,一個手刀劈在她的後頸,嵐歌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
嵐歌已經身處一個屋內。
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反應了兩秒,回過神來。
她驚了一跳。
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醒了?”
一個溫和的女性聲音響起。
嵐歌循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端莊典雅的女人坐在她旁邊。
正是狄鈺。
嵐歌臉色一變,立刻皺眉警惕地看向狄鈺,道:“你,你竟然對我用強?你想對我做什麼?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兒?”
她摸了摸後頸,那個地方還疼得厲害。
狄鈺也緩緩站起身,朝嵐歌走來,微笑道:“自然,是想讓你幫個小忙。”
“幫忙?”
嵐歌蹙眉,隨後嗤笑道:“我要是不幫呢?”
“……”
狄鈺臉上笑容微凝,淡聲道:“不,你一定會幫。”
“哈?”
嵐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抱著手臂,戲謔道:“好大的口氣啊!我可是聽說了,你跟厲封爵的關係很不好,鬼知道你想讓我幹什麼。”
“……”
“別以為你把我帶回來,我就會聽你的。”
“……”
嵐歌揚起下巴,挑釁地看向狄鈺,道:“告訴你,做夢!”
說著。
嵐歌轉身就要離開,還一邊慢悠悠地說:“剛才你下屬打我那一下可不輕,待會兒我得跟封爵說說,讓他好好……”
誰知。
不等嵐歌把話說完。
狄鈺忽然上前,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
嵐歌一驚,回頭詫異地看向狄鈺,道:“你……”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
“啪”地一聲。
狄鈺一巴掌打在嵐歌臉上。
嵐歌在巨大的力道下,狠狠摔在地上。
她捂著火辣的側臉,驚愕地看向狄鈺,眼中帶著一股難以置信,道:“你,你打我?”
“對。”
狄鈺還是那副端莊典雅的模樣。
她微笑地看著嵐歌,道:“狗不聽話,當然要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