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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豐臣千惠

兩人交談已畢,右賢王讓人進來帶汪長風前去安頓。

那瀾芳院的房間佈置也極為精緻,想來是專為貴客安排。汪長風沒想到在這暗無天日的海底妖穴中還能有這等舒適整潔的所在,頗感意外。

草草吃了點右賢王隨從送過來的點心之類,便吩咐人不要打擾,關上房門,來到榻上盤腿開始修習。

那寒冰床對汪長風的體內氣息耗散損失極快,幸虧右賢王及時出手,再晚幾個時辰,恐怕汪長風自身的氣息將全數被散掉,想重新修習將難於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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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長風調動體內氣息運轉,發現還剩下五六成功力,如果靜心休息上幾個時辰,應該能再恢復兩三成,雖然達不到最佳狀態,應該也具備了跟老怪周旋一番的能力。如果明天能夠出其不意,成功救人的把握還是有的。只是汪長風始終不太確定如何能同時救出玉真兒和朱敏敏兩人,以他現在的能力和目前形勢的制約,最好情況下也只能救出一人,想救出兩人只能是三人同時被留在這裡。既然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到時隨機應變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救出一人,再做打算。

摒除雜念之後,汪長風運起明月洗心經的功法,以辨氣、煉氣、藏氣之法,吸納周圍自然之氣。這老怪的迷音別院處於結界之中,本身屬於氣息凝結之地,較普通的環境氣息充足渾厚了不止千百倍,只是如果汪長風沒有修習明月洗心經的話,以原先的自然感應功法,難以有效吸收結界中的渾厚氣息,即便能夠吸收少許,也會因為此處結界中摻雜的一些陰寒之氣,反而對身體造成更大的損傷。

依靠明月洗心經的高深功法,汪長風能夠去蕪存菁,單單留下周邊氣息中有益的那一部分,並加以錘鍊昇華,最終納入丹田為己所用。因此修習的效率和成果,自然也比原先高了許多,幾個時辰下來,汪長風竟然覺得自己丹田中的那顆珠子似乎更覺清晰可辨,體內氣息流轉更加渾厚流暢。

原來這萬年寒冰床乃是世間難得的奇物,乃是在北極幽冥中歷盡千萬年才形成,本是極寒之物,便是那八臂迷音老怪修煉至陰的邪功也不敢隨便使用,偶爾用以壓制一下體內出現的燥氣而已,每次都是躺上半刻便得立刻起身離開。汪長風一下子就在這寒冰床上躺了幾個時辰,只是靠著一身純陽功力修為,才沒有一命嗚呼,只是如此一來體內純陽之氣就被那極寒之氣侵入甚多,在被右賢王救起之時,剛好形成了均等相抗之勢,如果右賢王晚來半刻,寒氣過多,則陽氣被徹底壓制,而如果早來半刻,則陽氣尚在上風,寒氣也易被驅除。恰好在那一刻,汪長風丹田內的陰陽之氣交相糾纏,互生互克,竟然誤打誤撞契合了天地陰陽相融之理,開啟了明月洗心經修習中的一道極關鍵的所在。如果不經過此事,汪長風繼續修習下去,體內純陽之氣很快會達到身體承受的一個極限,除非有大機緣,再難精進半步。而這道關鍵所在開啟之後,汪長風丹田之內就自成一個陰陽融合的小天地,可以自由吸納各類純陽純陰之氣,陽氣強則陰氣漲,陰氣盛則陽氣升,相輔相成,再無侷限。而這個小天地,也就是道家修習所說的“小周天”,達到了這一步,已漸入化境,往後能有多大成就,那都是難以限量了。

只是汪長風此時對此卻一無所知,還以為是自己身體好恢復地快,渾然不知自己已經邁上了道門修習的一大臺階。

門外有人敲了兩聲,道:“大人,右賢王有請。”

汪長風倏然睜開雙目,道:“我稍後便來。”

已是巳初時分,汪長風起身之後,也不覺腹中有何飢餓之感,簡單洗漱一下,便推門而出,隨著那人往右賢王房中走去。

右賢王見他神采奕奕,不禁吃驚道:“不過一夜時間,你竟已恢復得如此之快?那老怪的寒冰床聽說是至寒之物,一旦接觸,對人的損傷不可謂不大,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汪長風拱手道:“多謝殿下提醒,我修習的這功法不太講究時辰長短,眼下應該已恢復了七七八八了,應付今日的局面應該有些把握。”

右賢王點了點頭,道:“今日老怪請了不少同道中人,有些不是我聖教中人,真要鬧將起來本王也不便出言喝止,你自己把握分寸吧,總之以救人為第一要務。”

汪長風知道右賢王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實力,怕與別人糾纏太多,耽誤了救人之事。不過今日來赴宴的,十有八九都是那些老怪的至交好友,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趁此機會幹掉幾個,想必也是替天行道的善舉,只是這話當然不便明說。便應道:“這個自然,請殿下放心,長風知道孰輕孰重。”

右賢王點了點頭,問隨從道:“那邊如何了?”

那隨從躬身答道:“回殿下,那邊傳來訊息,巳正時分開宴,午時典禮。”

右賢王道:“帶汪大人去準備一下。”

一頂明黃小轎從瀾芳院中抬了出來,身後跟著一隊戴著面具的大漢,往迷音別院的正殿迤邐而去。那裡今天將要舉行一場重要的典禮。

只是沒有人察覺到那隊大漢中有一個身形瘦削一些的人,略微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小轎行至殿前,早有童子迎在階前,引著右賢王往殿中走去。汪長風混在隨行大漢之中,也跟著拾級而上,進入殿中。

此時殿中已賓客雲集,絲竹聲聲,煞是熱鬧。見右賢王進來,有些起身行禮,有些卻似乎裝作不認識,自顧自飲著酒。

右賢王也不介意,隨意跟兩旁人等打著招呼,踱步到自己的桌前坐下。

汪長風跟著隨從們站到右賢王身後,一字排開。自進殿以後汪長風便目不斜視,怕被人看出端倪,此時才好整以暇從面具內打量著殿中情形。

坐在右賢王對面的是一個面容枯黃的乾瘦老者,其他賓客都是隨從雲集,只有這老者身後只站著一個童子,一老一少,看著有些淒涼。但從他坐的位置來看,此人又絕非等閒人物。

右賢王對著那老者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那老者拱手道:“聽聞殿下近來迴歸聖教,不知一切可安好?天后前些日子聽說您回來了,特意叮囑老叟如見到殿下一定代為問候。”

右賢王淡淡笑道:“多謝天后掛念,本王甚好。尊者不遠萬里來到此處,一路辛苦了。”

“一把老骨頭了,能替天后做點事情,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只是右賢王親臨典禮,倒讓老叟有些吃驚。”那老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話雖平淡無奇,但顯然隱隱對右賢王來此的目的產生了一絲懷疑。

右賢王哈哈笑道:“聖教不缺本王一個閒人,呆得久了,便想到處走走。恰好這八臂老怪送來娶親的帖子,本王便請了神皇旨意,代他老人家前來走一趟了。”右賢王寥寥幾句話,就給那老頭頂了回去。

汪長風心道,原來右賢王此次並非獨自前來,而是奉著那個什麼神皇的旨意而來。而神皇想必就是這個勞什子聖教的教主了。只是這些魔道中人都神神秘秘,什麼神皇、天后的亂叫,倒是一時分不清關係。

正說著,一個紫衣白麵小生獨自悠悠然走了過來,對著右賢王淡淡點了一下頭,便大剌剌在邊上坐了下來。只是在坐下之時,有意無意往汪長風這邊掃了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那老頭瞥了白麵小生一眼,嗤了一聲道:“北冥神君的家風越來越差了,教出來的什麼東西。”

白麵小生不知何時自袖中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珠子,晶瑩玉潤,在右手中慢慢把玩著。聽了老頭的話,淡淡說道:“哪裡來的南蠻子,是不是南海太熱了,把頭都熱昏了吧。”

那老頭冷冷道:“小子,出來外面行走,不比呆在你們北海那冰窠子裡,說話之前最好過過腦子。”

白麵小生舉起手中的珠子,吹了一口氣,細細觀察著珠子,自言自語道:“小冰,有人罵咱們說話不過腦子,等會你要怎麼替我教訓教訓他呢?”說話間,那珠子似乎發出一圈光暈,熠熠生輝,裡面似乎有什麼物事在蠕動一般。

老頭又嗤了一聲,道:“什麼破玩意兒,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不過是小孩子家的玩具罷了。”

白麵小生聞言臉色一寒,舉起左手,似乎要催動內力。

右賢王見狀哈哈笑了幾聲,吸引了兩邊的注意力,道:“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位小兄弟初來乍到,不認識本王也很正常。再說本王剛回聖教沒多久,認識的人本來也不算多,下次注意便是。今日既然來赴迷音護法的喜宴,大家都要以和氣為重,來來來,咱們自己先喝一杯,本王先幹為敬。”說罷,便舉起桌上酒杯,對著對面那老頭和旁邊的白麵小生示意一下,仰頭而盡。

那老頭見右賢王親自出來調解,這面子自然不能不給,便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麵小生見狀,冷哼了一聲,端起酒杯呡了一口,又將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這邊剛剛氣氛緩和,那邊又出現了一陣騷動。

汪長風往殿門口望去,只見一群東瀛倭國打扮的人走進殿來,而引起騷動的,正是為首的那名絕色女子。

汪長風自認見過的美女也算不少,李小宛那種人間絕色自不必說,玉真兒、朱敏敏乃至龍三公主,個頂個都是萬里挑一的人物,放在大街上都得引起交通堵塞的那種。不過眼前這位女子,仍然帶給他不一樣的震撼。那女子一身倭國女子常見的和式打扮,頭頂挽著斜斜挽著一道雲髻,看似隨意,卻又無比自然,天生帶著一股慵懶的風情,一頭秀髮從頸邊垂到胸前,宛如一條黑瀑,閃耀著絲般的光澤。如新月一般的秀眉下,是一雙如一池春水的雙眸,顧盼流波,似乎跟她對上一眼,就要陷入那深深的池水中去。最要命的還是那和服之下裹著的身材,玲瓏之處,簡直要蓬勃而出,怪不得一進入殿中就惹得眾人一陣譁然。只是看這女子年紀,約莫二十歲出頭,竟然能帶領一幫倭人來此赴宴,想必不是等閒之人。

那女子似乎早已適應了處處被人圍觀品評的生活,眼神隨意地掃過眾人,看到了右賢王這邊幾人,便施施然走上前來,在右賢王桌前福了一福,道:“見過右賢王大人,家父託我向您老問好。”一開口竟是有些半生不熟的漢語,只是年輕倭人中能說出如此水平的漢語已是十分難得了。

右賢王微笑道:“不必多禮。如果本王沒猜錯,姑娘可是東瀛扶桑豐臣家的人?”

那女子笑道:“豐臣義隆正是家父,我是他的女兒,我叫豐臣千惠。”依然是有些蹩腳的漢語,只不過從這姑娘口中說出,卻別有一番風味,加上她的一笑一顰,竟把面前的幾個人都看呆了。

右賢王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略一沉吟,點了點頭,道:“豐臣兄跟本王有過一面之緣,近來身體安康否?”

豐臣千惠又福了一福道:“多謝右賢王大人掛念,家父能吃能睡,身體康健,來此之前還說過很懷念上次跟右賢王把酒言歡,期待與您再次相會。”

右賢王哈哈笑道:“豐臣兄酒量比本王大得多,上次喝酒記憶猶新,本王近期內可是不敢再遇見他了。”一席話說得豐臣千惠咯咯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中原女子的嬌柔之態,反而更顯開朗嫵媚。

汪長風細細打量著豐臣千惠,總覺得這女子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弱不禁風,本來想運起心法察看一番,沒想到那豐臣千惠有意無意往右賢王身後掃了幾眼,弄得汪長風趕緊屏息斂氣,不敢造作。

正在此時,旁邊那位白麵小生發話了:“豐臣千惠,名字不錯,人嘛,更不錯。”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輕佻之意。

豐臣千惠卻好像沒有覺察出來一般,微笑著道:“謝謝你的誇獎。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白麵小生將頭微微揚起,驕傲地道:“在下是北冥神君的三公子,姓姬名如冰。以後千惠姑娘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吩咐,只要是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遠的不敢說,方圓千里之內,就沒有我姬如冰辦不到的事!”越說越激昂,就差拍胸脯起誓了。

豐臣千惠咯咯笑道:“姬公子好有趣,你這個朋友千惠交下了。只是眼前就有一件難辦的事,不知道姬公子肯不肯幫忙。”

姬如冰一拍胸脯,道:“千惠姑娘但說無妨。”

豐臣千惠咬了一下嘴唇,露出了幾顆好看的銀牙,道:“千惠想說的是,勞煩姬公子換一下座位,這裡是千惠的位置。”

姬如冰本來看著豐臣千惠都呆住了,冷不防人家說出這麼一句來,一時沒反應過來,道:“啊?換座位?我坐錯了?”

豐臣千惠望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旁邊早有一個童子過來道:“姬公子,實在對不住,剛才給您指路可能沒說清楚,您的位置是左首第二個,在南海尊者的旁邊。”說罷往對面一指。

姬如冰面色有些不善,憋著氣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排個位置也會出錯,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那童子趕緊點頭哈腰,忙不迭地賠禮。

姬如冰一看無法,只好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往對面走去。

南海尊者譏笑道:“殿裡這麼多人,偏偏就只有一人坐錯了位置,知道的以為是聽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腦子不好使呢。”

姬如冰面色更加難看起來,狠狠道:“老頭兒,別怪我沒警告你,小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惹急了什麼右賢王左賢王的勸都沒用!”說罷一屁股坐在南海尊者的下首。

這邊兩人正鬥著嘴,那邊豐臣千惠已嫋嫋娜娜落了座。邊上有童子重新換過了酒具,又斟上了酒。

那一幫倭人順勢站在了豐臣千惠的身後,個個凶神惡煞,盯著四周的動靜。

汪長風沒想到這豐臣千惠竟然直接坐到了右賢王的旁邊,本來坐在對面的話還可以順勢觀察一下,如今在那些倭人的戒備之下,竟連轉頭都要小心翼翼。好在戴著面具,倒是不虞被看出什麼破綻。

不過那豐臣千惠落座之後卻沒閒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右賢王拉起了家常,眼神卻總有意無意地往右賢王身後的隨從身上飄。

右賢王也不介意別人豔羨的目光,揀著一些江湖間的奇聞逸事說給她聽,逗得豐臣千惠一會兒驚呼連連,一會兒咯咯嬌笑,一時間惹得殿內無數雙眼睛都往這邊飄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對面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