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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刑家子墨(2)

“姜真人此次出去只帶阿凝?”刑風小心翼翼的詢問。

“並非,其餘人可令結一隊隨後而來,或在後接應。”姜問曦淡淡的答道。

“這……”刑風略有些猶豫,雖是自己心中明了阿凝便是姜仙凝,但外人皆以為阿凝只是邢家表妹,便是連刑川也是始終並未對其明言,如今若是姜問曦只同姜仙凝這並無功法的一個女子前去降妖,傳將出去便又是一番風浪,“若姜真人只同我家表姑娘……這恐怕……”

“凝兒需得我親自帶著。”姜問曦雖是淡淡一句,但語氣甚是堅定。

刑川坐在下首座位上一直默默不語,此時更是緊皺眉頭垂首閉嘴暗自在心中角力,想要開口反對,又不敢質問姜問曦。刑風亦是連連搖頭,雖是知曉姜問曦並不會同自己妥協,但依舊不住嘟噥:“姜真人因何非要如此,這是為何?”

刑嶽在門口恰恰聽到此一番對話,想著不過幾天之前姜問曦才答應自己不再叨擾姜仙凝,怎得不過幾日便要同姜仙凝二人去做任務,心中暗暗有些憤懣。此時兩位兄長礙著長幼的面子不敢說些什麼,自己卻是不怕。本就是個浪蕩不羈的名聲,於姜仙凝之事便是更加無所顧忌。

想到此,刑嶽幾步走上堂前先對眾人行了禮問了好,便一個轉身到得姜問曦身後,附耳輕聲道:“姜真人可否同刑嶽借一步說話?”

姜問曦聞言輕抬眼冷冷盯了盯刑嶽,刑嶽竟是等不得姜問曦搭言便一把搭在姜問曦手腕,生拉硬拽著自正堂向門外走去。

姜問曦並未反抗,任由刑嶽拉著向門外走,堂上眾人則皆是一臉驚訝之色,目送著二人自大堂門口走出,一個轉身不見了蹤影。

刑嶽拉著姜問曦出了大堂並未停腳,而是依舊拉拉扯扯的走到偏殿後院的迴廊去了。到得迴廊一角,刑嶽左右看看,確定此地說話絕無旁人可聽才停下腳步,送了姜問曦手腕。

“姜真人,你因何才過了三日便又要任務?”刑嶽見姜問曦清清冷冷的站著,只得自己先開了口。

姜問曦依舊清冷的看著刑嶽,眼神坦蕩卻疏離,並未回答。

“姜真人可還記得去除鮫人之時同刑嶽說過什麼?”刑嶽面帶瘟色,問的認真,姜問曦卻依舊一副漠然神色冷冷看著刑嶽。

刑嶽見姜問曦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頓時有些惱了起來,提了八分音量道:“姜真人不是同刑嶽講好,在處理好縹緲之前不再叨擾阿凝?因何卻不守信用?如今不過才三日,姜真人便又來了,還要只帶著阿凝去任務。敢問姜真人這是何意?”

姜問曦盯著刑嶽的臉看了一瞬,眼中竟似有一絲笑意,丹唇輕啟道了聲:“就是此意。”

刑嶽聞聽姜問曦此言,心中頓時一團怒火倏的跳起,立時擰起眉頭怒道:“姜真人莫不是要反悔?姜真人此次醒來雖是性情有些怪異,但無論如何姜真人仍舊還是百年仙師,怎得能毫無誠信,出爾反爾?明明同刑嶽承諾過,卻是不過幾日便忘記了嗎?”

姜問曦微微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盯著刑嶽,道:“我承諾過何事?”

“不到饒阿凝。”

“哦?”

刑嶽聽到一個‘哦’字,更是怒火中燒起來:“姜真人莫不是不記得了?”

“正是。”

“你……”刑嶽心中一團怒火無處傾訴,狠狠自鼻孔噴了幾口氣,氣急敗壞的道,“姜真人怎得變成如此模樣?一介仙師言而無信。若是姜真人不講誠信,那……那便休要怪刑嶽也不講誠信了!”

“哦?”姜問曦依舊清冷冷盯著刑嶽,簡簡單單吐出一個字。

“既是姜真人先不受信用的,那自今日起我也不再顧忌什麼,反正我刑嶽近水樓臺先得月,此後我也不再客氣什麼,便專心追求阿凝便好。姜真人這是也休要來管我便好。反正也沒得信用可講。”

話音未落,刑嶽便只覺對面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切在臉上,刑嶽微一抬眼,看看對上姜問曦冰冷的目光,只見姜問曦緊緊盯著刑嶽,一字一頓的道:“你若敢,便自便!”

刑嶽知曉姜問曦此言並非兒戲,若論功法便是姜問曦此時收不起正英自己也絕不是對手。但若由著姜問曦又再接近姜仙凝卻給不得承諾,自己亦是心有不甘。想了意識,刑嶽壓下心中澎湃的情緒,苦口婆心的道:“姜真人,你今日所為可曾替阿凝想過?若是你同她相從過密,保不準就會走漏了風聲,若是被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發現阿凝蹤跡,豈不是姜真人害了阿凝?”

姜問曦此次卻是不再冷漠,認認真真反問了刑嶽一句:“因何你便不會害了凝兒?”

“我怎會害了她?此時我們有刑府庇護,阿凝又用著沐影身份,旁的人除了阿姐均不曉得阿凝是替用的身份,便是二哥也從未明說過此事。偽裝的如此之好,怎會害了阿凝?只要姜真人不要引著他人前來便好。”

姜問曦靜靜待刑嶽一口氣說完,輕笑一聲,一甩下襬坐在廊邊長凳之上緩緩道:“偽裝的好?你邢家最近可是有何異樣?”

“異樣?”刑嶽聞言略略思忖了一時,道,“若是說到異樣,到還真有,自我們回來當日邢家便開始鬧鬼,旁院裡死了一個僕人,是被一隻假饕餮吃了。第二日那饕餮去了阿凝院子裡同我們鬥了半夜,還有個黑衣人隱在暗處偷襲。昨夜一眾弟子在阿凝的院外值夜,竟全都死沉沉睡了過去。”

姜問曦待刑嶽講完,並未解釋,依舊靜靜盯著刑嶽並未言語。刑嶽也靜靜同姜問曦對望了一時,似是忽的有所瞭然。

“姜真人之意,這饕餮和黑衣人是衝著阿凝來的?”

“正是,”姜問曦答的篤定,“魚人鮫一戰那一直於背後操控的黑影想是算好了我如今功法大不如前,以為幾人此時功力並不足以對付魚人鮫。彼時若不是用了凝兒的血,我們許是便葬身潭底了。如此心思縝密的魔頭怎會不知那魚人鮫是因何而死?想是一路追了來的。如今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姜問曦並不時常講這般常的話語,刑嶽一時思緒難以跟上,靜靜想了一時,心中大驚道:“若是如此,那便如何是好?只不知這背後操控的黑衣人和那夜偷襲的黑衣人可是同一人,也不知這黑衣人可是影大人本尊。”

姜問曦略略搖頭表示亦是無從知曉。

刑嶽又擰著一時有些發木的腦袋仔細想了一會繼續道:“前日裡魑離和阿凝都說要細細將我們近些年的遭遇梳理梳理,阿凝更是要從屍拔開始算起。雖是一直尚無閒暇細細思考,但若果真皆是影大人所為,倒當真是令人寒毛直立呀。”

“此時看來,自是樁樁件件皆有聯絡,且這影大人真容我們自仙山一直追到人間也不能得見,想來背景必定不簡單。只是這影大人一直追著凝兒不放,卻是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追著阿凝不放?”刑嶽聞言又是一驚,轉念一想甚是明了,竟是自己太過疏忽了。

“姜真人,若是影大人已發現了阿凝蹤跡,必定還要來追。阿凝豈不是時時身處為難之中?”刑嶽說著,似是忽的想到什麼,“若是能藏在哪裡便好。影大人找不到豈不是就安全了?姜真人可是知曉哪裡最好?”

姜問曦聲音清冷,似是輕描淡寫的輕飄飄道了一句:“自是無極洞最好。”

“無極洞?”刑嶽一時不解。

“自是,若我封印了無極洞,沒我示意,便只能殺了我才能破除封印。”說完姜問曦似是自喉中細細輕嘆了一聲,繼續道,“此地雖好,只是……怕她不去。”

“不去?如此危急時刻,怎能不去?我去勸她。”刑嶽一時心急,邊說著便轉身奔姜仙凝別院處走去。

才急匆匆走了兩步,只聽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忽的自身後輕笑了一聲:“呵,你還當真是瞭解小桃子啊,你去勸她?你去勸她她便能心甘情願的將自己關起來?”

刑嶽停住腳步,轉身,不知魑離何時靜靜站在廊中,此時正滿面戲虐的揚著一雙鳳眼盯著自己。刑嶽頓時心中又不服氣起來。

“我因何就勸不動?”

魑離依舊面若桃花,目光瀲灩,笑呵呵的道:“若是我此時同你說你有危險,自今日起便要將你所在後屋廢院之中不知幾十年,你可是會心甘情願讓我鎖起來?”

刑嶽雖是甚至魑離說的在理,但一時又想不得其他良策,便冷聲道:“那你說,卻如何是好?如今既是無極洞最安全,自是要去無極洞。至少現藏起來再說,藏得一日算一日。阿凝此時並不似從前,練了這許多年也不過略會我邢家幾招面上的拳腳功夫,沒得正氣便只好似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終歸只是花拳繡腿。若是遇上影大人,莫說什麼半盞茶一盞茶,便是茶杯都不待端起來便被降住了。如今若是能藏,便是打暈她也要先藏起來再做打算,總也好過被那影大人天天惦念著好吧。”

刑嶽一口氣說完自己心中所想,覺得甚是得意,鄭重的瞪著兩人,等待兩人的答覆。

姜問曦依舊坐在廊邊一動不動,好似刑嶽一番激情同自己並無關係。再轉眼看魑離。只見魑離狠狠的白了一眼刑嶽,卻轉身對姜問曦道:“若是自始至終那黑衣人便是於幕後操控一切的影大人,那還需得自佚城下手,如今能摸到影大人一絲線索的地方,只有佚城。”

“佚城?佚城不早已是座尋不到的空城了嗎?”刑嶽不待姜問曦回答,便插言問道。

“空城不過是眾人無能的推諉之詞,眾人圍剿了幾次可是找到了那些偷偷流傳於世的秘法和門派丟失的法器?”魑離斜著眼角問刑嶽。

“既是找不到,又如何知曉佚城之中確有此物?若只是傳聞……”

“你在佚城可是見了我魔族的兩件法器?那法器本是封存在秘洞中,只有持御魔令之人才能進入。如今魔族丟了御魔令,到底這兩件法器是如何出的秘洞,秘洞中可還丟了其他法器,均是無從知曉。此人既是如此神通廣大,其他門派又怎能安然無恙。佚城之中斷然還有其他器物。”

“便是江湖傳聞的法器全都在佚城又如何?我們又不是去尋法器的。還是說說如何把阿凝藏進無極洞才好。”刑嶽依舊是一臉不服氣。

魑離並不搭理刑嶽,依舊繼續道:“若那一眾法器皆在佚城之中,影大人必定不會舍了佚城不顧。如今諸多謎團都不得解,影大人又音信皆無,若要下手,只能自佚城開始。”

“便是要去佚城,也把阿凝藏起來再去,此時若是在刑府也不安全,又怎能將她獨自放在家裡?適才姜真人可是要帶著阿凝一同去任務?既是如此緊要,還做甚任務?便是歷練個一兩次也拼不過影大人,只管藏好阿凝我們快些去佚城才是最好。”

魑離聞聽刑嶽所言,本是想著即說到如此地步他斷然早已心中明了,怎知他竟如此愚鈍,便依舊滿面厭棄的瞪了刑嶽一眼,轉頭問姜問曦:“姜真人,此次來帶任務可是要去佚城?”

姜問曦微微點頭,算是答了。

魑離輕聲冷笑,轉頭又是狠狠一個白眼:“果真只有你想不通而已。”

刑嶽一時被魑離噎住,心中想著反駁幾句,卻是一時語塞,待得終於張了張嘴,卻見魑離一個轉身奔前殿走去了。姜問曦此時也懶怠再留在此地,亦是起身奔了正殿。

刑嶽獨自在廊上默默站了一時,心中一時不是滋味。自己在府中一向口碑甚佳是眾人公認的頭腦靈活。怎得最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否定?連著眾人都懂的道理自己也想不通透。還有那影大人,人人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自己卻一直是心中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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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嶽站在廊上,細細剖析了自身一番,想想許是平日裡總是胡鬧,心思全都用在玩上。如今半起正事來卻是只知橫衝直闖,毫無邏輯。想到此,刑嶽暗暗下了決心,斷然不能一直如此,若是兄長們不在之時,自己亦是需得擔得起整個刑府。定不能同往日一般只管丟給子墨便好。

抬頭,見姜問曦二人已走的有些遠了,刑嶽也急急跟上,奔前殿而去,心中暗暗想著:自此次便要好好表現一番,做得些擔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