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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三探佚城(1)

刑嶽急匆匆追著姜問曦二人奔大殿走去,遠遠看見魑離紫色衣衫漸漸放慢了腳步,似是在等待何人,直待姜問曦一路走上前去,這抹紫色才微微側轉向那一襲白衣靠了過去。

刑嶽在背後追的急急忙忙見二人忽的離得近了,想是要說些什麼。但何事卻等不得到達大殿必須在這路上揹著人講?刑嶽心中頓時心潮澎湃,滿心好奇起來。

藉著廊邊的樹木,刑嶽暗暗隱著自己身形,緊走了幾步漸漸靠近了兩人。刑嶽深知二人修為,並不敢靠的過近,只略略聞得幾分聲音,便靠著一棵桃樹伸長了脖子,細細探聽起來。

二人依舊緩步向前走著,只聽魑離的聲音低沉而輕微的響起:“你可是已知曉了什麼?她的血你可是看懂了?”

魑離微微向姜問曦側著頭,聲音細小,刑嶽聽的不甚清晰,悄悄自樹後探了探頭,只見姜問曦面上依舊毫無表情,好似對魑離的話並不在意,淡淡應了一句:“魔王之血而已。”

魑離聞聽此言卻是眼中露出一絲閃亮精光,嘴角竟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你可有話說?”

此言一出,姜問曦忽的自前方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頭盯了盯魑離,目光中似是有些光彩流動,但不過只是一瞬即逝,姜問曦終究也不過是安靜的站了一時,並未搭言。

魑離同樣認真盯著姜問曦的臉,仔仔細細逡巡探查,許久,魑離似是有些揶揄又似是有些詢問的冷哼了一聲。

“哼,”魑離自喉嚨中滑出一絲冷笑,“百年仙師,如今卻不逢魔必誅了?你若真心護她,為何放不下你那仙山?即便是你在,你那仙山不也落得如此下場?還累她險些丟了性命!如今之勢你便是將她待在身邊又如何能報她平安?”

魑離聲音壓得很低,刑嶽聽的更加不甚真切,除了低沉的嗡嗡之聲,刑嶽便只零碎的聽見一些‘魔王’,‘必誅’之類的詞。越是聽不清,越是心中掛念,刑嶽伸著脖子自樹後探出半個身子,依舊只聞得零碎的幾句,心中一急,便提了氣息自樹後一個閃身,閃在另一棵樹後,依舊歪著腦袋抻著脖子仔細聆聽。

刑嶽雖是輕巧迅速的換了樹木,但僅只是微微流動的一絲氣息,便依舊驚動了二人,顯露了形跡。姜問曦才要開口,卻忽的止住腳步,微微向廊便側了側頭。立了一瞬,終歸並未說出隻言片語便依舊冷冷的轉身離開了。

刑嶽在樹後等了一時,並未再聽見二人說出半個字,心中甚是好奇,便偷偷自樹後向廊前探了探頭。

此一探,刑嶽心中立時一驚,只見姜真人已經走得遠了,此時魑離卻是剛好向大樹方向轉過頭,對著樹後的刑嶽依舊惡狠狠的剜了一眼,一甩手也轉身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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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嶽心中咚咚亂跳了一番,雖是被二人發現偷聽略有些尷尬,但依舊樂呵呵走了出來,心中因著到底沒聽見二人說了些什麼,而滿心遺憾。

刑嶽站在當地細細回想了一下,想來‘魔王’‘必誅’之類,應是談論此次如何除妖,卻是因何弄的如此神秘,到底若是同去也要再與我們細細講上一次。想到此,刑嶽自嘲的笑了幾聲:他二人能說些什麼,不過就是除妖降魔,自己費心費力偷聽作甚,待會必定細細講明,卻是自己故作神秘結果惹得魑離嫌棄。

邊想著,刑嶽並未直接奔正堂,而是轉個彎奔了側院,想著既是刑府也不安全,姜問曦又決意要帶姜仙凝一同去佚城,不如就此大家一起討論討論,待要行事之時才不會出甚紕漏。

不過才轉了兩個彎便再院牆外遇到了姜仙凝,此時姜仙凝正彎著腰擺弄甬路邊上一叢嫩黃的野花。這野花生的有些突兀,貿然一片黃色不知被何人踩了一腳,歪歪扭扭趴在地上。刑嶽見姜仙凝蹲在路邊,便悄悄湊了上去自身後觀望。只見姜仙凝蹲在路邊,微微弓著腰身一株株扶起野花用碎石子夾住花莖,擺正花頭,又再成為一片嫩黃的花團。

“阿凝,你做什麼?”刑嶽站在姜仙凝身後,忽然輕聲問道。

姜仙凝聽聞刑嶽的聲音,輕輕轉頭,笑意盈盈:“這花開的好看,不知被誰踩了一腳,反正閒來無事我將它們扶起來,興許還能活。”

“你倒也有愛花之心?”刑嶽饒有興趣的盯著姜仙凝的背影,竟是好似從未見過喜愛紅妝和花朵的姜仙凝。

姜仙凝擺好花朵,拍拍手上泥土站起身,依舊笑嘻嘻的對刑嶽道:“三哥哥可是瞧不起阿凝?我便只能跟著你們一群男子降妖除魔混跡於鬼怪之中?想來若是我不入仙門,如今也是正值韶華之年,定是愛些花花朵朵紅紅綠綠之物。只是如今穿上女兒裝也不想個女兒家。”

刑嶽哈哈笑了兩聲,道:“像女兒家有何好?不過柔弱無力惺惺作態而已。阿凝如此便甚好,我此次前來便是叫你一同除妖,你可是要做女兒家不想去除妖了?”

“自是要去,既是你們都不嫌我拖累,我便只當去玩便好。”

“你這玩法甚好,有幾個敢用命來玩,還是阿凝與眾不同。”

……

兩人一邊調笑,一邊轉過月門奔了正殿。

正殿之上刑風依舊坐在主位,姜問曦坐在客位上首,魑離竟一派悠閒的坐在姜問曦對面主人位上,刑川則安安穩穩坐在魑離下手,清靜懷誠立在姜問曦身後。二人才自門口出現,幾人便悉數側過頭來,目光全都落在姜仙凝身上。

姜仙凝微微環視一下眾人,略有些不知所措。自眾目睽睽下踏入正堂,一一同眾人行了禮,便轉個身在刑川身後站了,微低著頭悄悄窺視姜問曦。

刑風見刑嶽落座,姜仙凝站好,略略沉吟便轉頭對姜仙凝道:“阿凝,阿嶽可是同你說了此次任務要去何處?”

“並未。”

“可還記得佚城?”刑風聲音不大,但於姜仙凝而言卻好似一記悶雷,佚城之事仍舊歷歷在目,幾人險險脫身卻是折了阿水,師尊也留了一道再難消除的傷痕。如今再聽到‘佚城’二字卻好似就發生在昨日一般。

“此前偷襲我院落的黑衣人可是影大人?”姜仙凝心中有所疑惑,幾日裡思來想去將一眾因果細細梳理,卻是依舊有所不解。

刑風遲疑了一瞬,緩聲道:“想來有跡可循,但卻不能斷定。此次前去佚城便是想要得個定論。”

“阿凝這幾日日日思索,假若影大人同黑衣人是相互關聯之人,那想必自黑霧陣初現之時影大人便早已有所籌謀,再若加上佚城時魑離所知,恐怕十幾年前影大人便已運籌帷幄只待我們上鉤了。只是……若是十幾年前便已開始佈局,那時阿凝不過才上仙山,卻是無從知曉。阿凝能夠記起的最早不同尋常之事便是屍拔。但屍拔似是魔界三族使的暗箭,若是又同影大人相關,那可提及之事便更加多了起來,似是一樁樁一件件所能想到的大事便全部同影大人有所聯絡起來,再加上魔界三族,倒是越想越糊塗了。

便是更加想不通,影大人和魔族狼狽為奸到底所圖為何?若是稱霸三界,當時三界之爭之時,仙山亦是受了重創,以影大人所為若在那時出手,拿下三界並不在話下。況且若是影大人當真出手恐怕師尊也性命堪憂。但影大人那時卻好似消失了一般,並未現身。倒是仙門步步緊逼內訌起來。

如此再看,也不知歸元派同影大人有無關係,細細回想時諸多不得解的事件竟是仙門中人做起來更加順手。比如:在邢家任意而行。

如此想來,若是仙門,魔族和影大人均是默默相通一呼而應,那我們此時情形便十分被動。但若果真如此,阿凝便實是想不出,到底是因著何種緣由。便是各懷鬼胎也定然有個共同的目的。若是想的出,想來一切謎團便會迎刃而解。”

姜仙凝一口氣幽長的一番講述,眾人聽的萬分仔細頻頻點頭。說到緊要之時竟是一時忘了自己身份,將從前一併除妖之事毫無避諱的說了出來。姜仙凝一時冷靜的頭腦,忽的想起刑川還似是並不知曉自己是姜仙凝,便於側首偷偷斜了一眼刑川,不知刑川會作何反應。

眾人細細品了一時,皆是對姜仙凝的分析深以為然。刑川自姜仙凝二人進門之時便一直默默垂手,靜靜聆聽,並未發一言。此時卻在於靜寂的大堂中輕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

“阿凝所說不錯。我邢家日常結界布得不甚複雜只為擋個妖邪之物,若是妖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必定得事妖力高深,但若是仙門眾人想要避開結界卻並不需得多少修為,懂得‘止息咒’便能來去自如。難饕餮自不必說,那結界本也不是防這大妖的。但那黑衣人若不是仙門中人,便是功法太過高深,除了能在結界中自由遊走,還能在我刑府用術法,迷了我一眾弟子。妖物若是有此修為,怕是姜真人此時亦是難以應對。”刑川句句在理說的鏗鏘有力,好似並未有揭穿姜仙凝之意。

“只是,若影大人是仙門中人,便同此前一眾事均有聯絡,卻是所為何因?可是想得通?”刑嶽想了一時,似是心中有些瞭然,但越是梳理便好似更加迷離起來。

“適才阿凝所言甚是,我們再次亦是探討了許久,仍不能參透其中緣由。即不是為了一統三界,亦不是為了尋仇。那便再也想不出這個中緣由了。況且這影大人又忽的奔阿凝而來,不知阿凝可是同誰有過過節?”刑風略略起身邊說邊定定看著姜仙凝,似是想要自姜仙凝處得出些許答案。

姜仙凝歪著頭細細回想一番,又怔怔盯著姜問曦,略有探尋道:“阿凝自是想不出,姜真人可是知曉?”

“為師自是想不出,此前若是仙門針對於你,恐怕是因著忌憚你體內陰氣,此時卻不知為何。那歸元派亦是行為詭譎,初時若是因著你有意折辱縹緲,後又搶了麒麟寶鼎,此行卻是當真不可思議。”姜問曦淡淡說著,並不似姜仙凝有意迴避身份,而是直接呼了‘為師’。

“可是為了羞辱縹緲?若清師侄說若是沒了麒麟寶鼎於縹緲而言便是於神壇上跌墜而下,再不是仙界第一。”既是沒了顧忌,姜仙凝言語便更加暢意起來。

“麒麟寶鼎不過名聲在外,也並非什麼寶物,在縹緲也不過放在半山作個香鼎,能不能為仙界第一並非一隻鼎便可定乾坤。彼時我於臥榻上生死不明,無論有沒有這只鼎縹緲也定會受盡羞辱,歸元派若是要凌辱縹緲盡可奪了縹緲登仙閣上鎏金牌匾,此物百年來皆為各門派所覬覦,歸元派因何不去奪匾偏偏要個有名無實的香鼎?此時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姜仙凝聽聞師尊所言,忽的有所感悟,“歸元派,魔族,影大人三者皆為一派,並非為著一統三界,而是為著人間權勢?歸元派在人間勢力遮天,若影大人和魔族均是助歸元派奪天下者,如此可是說得通?”

“那他們要你作甚?莫不是你是真命天子?”刑嶽待姜仙凝說完,插了一句。

“真命天子是用來捧上龍位的,因何我卻被追殺?三哥哥若是猜我是真命天子,道不如猜著是我擋了他們登基之路,故此才要殺我。”

“休要玩笑,亦是說不通。”刑風見二人又要調笑起來,立即出聲止住了話題。

“既是想不通便休要再胡亂猜測,只待去了佚城,若是找到影大人一切便可知曉。”此一番言語魑離自是已聽過一遍,此時更是無甚新意,一語終了便要起身離去,“可是明日啟程?走時叫我便是。”

“魑離,你此刻便要走?你還未曾說過如何找到佚城,如果入了佚城竟是無需佈局嗎?此時我一眾人等皆非影大人對手。”

魑離本已站起身,整整衣裙待要奔門外走去,聞聽刑風所言便又回轉身依舊坐了回去:“若是要說佚城之事,你幾人便休要再胡亂猜測,且細細聽我道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