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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分路

左鋒在馬上指著前方的破廟,有些疑惑:“這兒?”

兩個番子在下邊兒回道:“回大人,就是這兒了。”

雖然手下來報時已經說了是一座破廟,但沒想到盡然這麼破,說是四面破牆搭個橫樑好像也不算錯。宮裡出來的貴人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刑秋笑道:“十三四歲的少年便能殺人不眨眼,宮裡的人,做些咱們理解不了的事兒也是正常。”說完催馬向前。

“一起?”左鋒側過頭:“之前這位小爺可是說了要我獨自前來,你不怕他翻臉?”

“值得一試。”刑秋回道:“我與這位小爺見過一面,左大哥可知我最大的感觸是什麼?這位小爺還是講理的。”

“他還講理?”

“最起碼我還活著。”刑秋聳了聳肩,對著引路的兩個番子回道:“你們先回去,就在林外守著,如果兩個時辰我們沒有出來的話。。。”刑秋頓了頓:“那你們自回去就好,不要聲張,對外就說你家千戶身體不適,這幾日不見客。”

兩個番子領命而去,左鋒和刑秋來到廟門前翻身下馬,眼神往裡邊兒一打,有一個大人,是他東廠的番子,還有六個孩子,哦,是七個,有一個在破牆邊兒靠著。他們正捧著個碗在吃飯,廟裡香氣四溢。

“額。。。”看了又看,左鋒看向刑秋。他沒見過徐寶,可畫像還是有的,這廟裡的幾個哪個也對不上號兒。

“不在。”刑秋搖了搖頭,輕咳了一聲。

廟裡那個番子抬頭看到左鋒,趕緊起身迎來拜道:“小的東廠番役趙大壯,見過大人!”

幾個孩子看到刑秋和左鋒都有些畏懼,捧著碗躲在小花三個大孩子的身後。

“起來吧。”左鋒擺擺手:“那個持金派令箭讓我前來的嗯。。。貴人何在?”

“他走了。”

“走了?!”左鋒瞪眼。

牆邊坐在枯草上的那個少年忽然開口:“確實走了,不過東西在這兒。”李玄抬手亮出金牌令箭:“認嗎?”

左鋒和刑秋相視一眼,隨後急忙走到近前撩衣下拜:“卑職左鋒、刑秋問聖安!”

“聖躬安。”李玄淡淡回道,將金牌令箭又收回懷中:“你們哪個是南京東廠千戶?”

左鋒抱拳回道:“卑職左鋒,添為南京東廠千戶。”

“那你?”李玄又把目光瞄向刑秋。

“卑職杭州東廠千戶刑秋。”

“哦。”李玄想了想,點頭道:“多一個也沒什麼,你來了就行。也沒別的,你們就在這廟裡住幾天就行。”

“住幾天?”左鋒一愣,正要細問,衣袖被刑秋輕輕一扯:“卑職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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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鋒心裡糊塗,刑秋也不甚明了,但刑秋卻知道人家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徐寶已經不在此處,自己如果不遵從,那人家可是要秋後算賬的。

左鋒和刑秋四下看看,這破廟實在不像個能住人的地方。有心想收拾一番,可又無從下手。刑秋想了想,抬手叫來那番子,掏了一塊銀子過去:“林子外頭還有兩個人,你們仨去買些被褥回來。”

“是大人。”番子接過銀子走了。

左鋒低聲問道:“老弟,怎麼回事兒?人呢?”

“我怎麼知道。聽命便是。”刑秋回頭瞥了一眼李玄,又道:“不知道那位小爺什麼打算,不過總歸還在這南京城跑不了。”

“那他為啥要把咱們困在這兒?”

“是困你,不是困我。”刑秋沉吟道:“我猜那位小爺是想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怕咱們東廠搗亂。”

刑秋猜的一點兒不錯,殺人的事兒本來就見不得光,更何況要殺的還是南京鎮守太監。東廠在南京城中眼線眾多,如果他們有心要幫呂明堂,那自己想要成事確是難度大增。

至於錦衣衛?

呂明堂交好尚明,利用自己的權位對東廠多有照拂,錦衣衛會向著他才有鬼。

沒有槍的時代,殺人的手段不外乎二:刀、毒。

呂明堂本就是個高手,這諾大的鎮守太監府中高手護院更是不知凡己,自己單人一劍想要來個荊軻刺秦簡直就是笑話,所以下毒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可下毒可是一個技術活兒,主要分為三步:找毒,下毒,善後。

具體來說,首先要取得一種合適的毒藥,正如李玄所說,砒霜一類常見的毒藥不可行,畢竟呂明堂自己對毒道也是有過鑽研的;其次是下毒,不管是口服一類的還是氣味毒素,怎麼讓他中毒也得找個辦法,總不能扒開嘴來倒吧;最後是善後,除非是中之立死見血封喉的毒,否則人家一時三刻招來大夫給解了這毒也就白下了。

需要考慮的因素不少,不過畢竟這是前世的老本行,徐寶總不算是無頭蒼蠅。買了三個燒餅揣在懷中,徐寶圍著諾大的鎮守太監府繞了三圈,天也就擦黑了。

“就這兒吧。”

對面是鎮守太監府的後門,身後是嶙嶙錯錯的一些民戶院落。徐寶就在這左近徘徊,眼睛盯著那個後門兒,耳朵也聽著那裡的動靜。

運氣不太好。淨街鑼響起來的時候處了搞清楚那門房中有兩個門子看守以外其他的可算是一無所獲。不過這也倒是意料之中,徐寶也不甚在意。等到天真正黑了下來的時候,徐寶從後院牆翻身進去了。

門房中,兩個門子一個端著飯碗唏哩呼嚕的吃著,另一個把拿筷子把油燈的燈芯挑了挑。

“進來了?”

“進來了。”

“咱們。。。用不用跟一下?”

“跟什麼,大人的意思也是想見識一下這小子的手段。”

“見識是見識,不會死了吧?”

“沒這麼蠢吧?”門子將手中的海碗放下,抬手抹了抹嘴,笑道:“倒希望他能成,早就看這老東西不順眼。”

“真成了也沒用,再換也得是個太監,太監一家親,怎麼也是向著東廠又不會向著咱們錦衣衛。”

“這倒也是。娘的,真憋屈,原以為南京這地兒是個肥差,早知道還不如挑個窮鄉僻壤來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