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長時間,他也只是才寫了幾個字而已。
沈漫和青黛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並不催促於他。
而此刻的百里府裡,楚玉珩卻被困住了。
他剛剛飛進來的時候,便恰好落到了一個陣法裡。
這陣法變化奇妙,他只是剛剛落進來,就直接跌進了幻境裡來了。
能夠設定帶有幻境陣法的人,絕非是等閒之輩。
而且正經的仙門之人也不會用這樣的術法。
楚玉珩皺眉,自他進入這個幻境以後,這裡邊便沒有過多的什麼變化了。
他自始至終都被困在一個破敗的木屋裡。
木屋的四周圍都設了結界,楚玉珩一時竟沒辦法突破結界。
我就是說,這個設了陣法的人,其實就是想將闖進來的人,困在這裡邊而已。
但是這樣的狀況楚玉珩也著實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準後續到底會不會真的把它徹底的困死在這裡?
或者是這個陣法之後,還會有什麼其他的變數?
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之前,他還是沒有辦法擅自行動。
所以直到它落進這個木屋裡以後,他就一直在觀察字周圍的變化。
哪怕只是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他也一直都在觀察。
但是很奇怪的是,自從他進來以後,這四周圍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動了。
除了不能離開這間屋子以外,不管是在這個屋子裡做什麼都沒有關係。
而且更加零他疑惑的是這個屋子什麼都有。
譬如茶水,會用之不竭,他之前為了測試這件事情故意將壺裡的茶水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但是奇怪的是,即便是這個樣子。
當他把空茶壺放回桌子之後,再開啟壺蓋的時候,卻發現裡邊的水還是滿滿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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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當他在看地上的時候,那攤茶水也依舊還在那裡。
也就是說這不存在像你們之前在鮫珠裡的那種情況。
他又故意反覆嘗試了多次,結果依舊如此。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不僅屋子裡的茶水用之不竭。
就連桌子上那個飯盒裡的飯食也是如此。
(注:以下重複內容會修改的,抱歉,已經訂閱了的可以晚一些進來看看。
最近加班,沒存稿,萬分抱歉。)
她想怎麼樣變怎麼樣吧,我都無所謂的。”
或許是楚玉珩的清冷性格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不禁他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反而讓人有些不適應了。
施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所以對於他這幾年的性格變化,其實他並不是特別的瞭解。
這幾年他只知道,楚玉珩把自己關了起來,任何人都不想見。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竟然自主自願地離開了水雲天。
直到最近他這才搞明白這小子為什麼忽然就心情轉變了。
只是如今聽到他說這個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了起來。
之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楚玉珩,隨即這才又補充了一句:“我並不是不相信那孩子的為人。
只是我今次與她相見,總覺得他與往年真的有些不同了。
他的性格……罷了,我也不多說些什麼了,你自己心裡有點兒數就行了。
總之你記得無論是任何事情都要記得及時與你兄長商量。
是非判斷在你的心裡還是得有一桿秤的。
我算是也看出來了,你對那丫頭也是滿滿的悔恨和愧疚。
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動搖你心裡的是非對錯。”
楚玉珩正欲說什麼,施孟便已經轉身離開了。
這樣的已經很明白了,他不想再跟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
他相信楚玉珩的為人,畢竟這個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不管是誰的心境有所改變,這個孩子的心境是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
他剛才之所以說那幾句話提醒他一下。
其實也就是想要提點他一下罷了。
讓他知道那只死兔子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那個兔子的性子,接下來怕是他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如此一想,施孟忍不住踩在劍上笑了起來。
楚玉珩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沈漫正與青黛喝茶。
他先是看了一眼青黛,隨即坐到了沈漫的另一邊。
正欲伸手握住沈漫的手時,青黛卻忽然起身道:“沈姐姐,我們到這裡都來了這麼多天了。
你都沒好好的真正陪我玩過。
今天你把時間空出來,特地帶著我出去玩吧。”
沈漫愣了愣,然後又有些難為情的看了一眼楚玉珩,這個時候楚玉珩卻忽然道:“那你便帶著她出去走走便是了。
那幾頭狼妖去哪裡了?我去尋他們。”
青黛聽聞楚玉珩要離開,當即樂不迭的說道:“他們去百里家老宅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青黛忽然緊張了起來,良久這才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呀!我怎麼把這個事兒給忘記了?
沈姐姐,他們……他們已經去了好幾天了,然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那個宅子本來我不打算讓他們去的,可是他們一直執意要去。
不是,他們曾親眼看到有人進去了。
所以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如今一想他們都去了好幾天了。”
聽了這話,沈漫和楚玉珩登時就急了。
二人二話不說,直接衝出了林府。
尤其是楚玉珩,跑的最快,沈漫緊隨其後。
幾個人到了百里府的門外的時候。
恰好看到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花白的頭髮,然後手裡還拿著一個啃爛掉了的饅頭經過這裡。
青黛趕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想要詢問一二。
去不了的那個人回頭的時候竟差點兒嚇破了她的兔子膽。
只見那人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將一張已經差不多爛了一半的臉抬到了青黛的面前。
然後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青黛被嚇得不輕。
當時就跌倒在了地上,那人看了一眼青黛,眼神裡有太多的不解和迷茫。
沈漫皺著眉頭緩緩上前,然後看了一眼他手上已經發了黴的爛饅頭。
隨即這才輕聲問道:“先生是哪裡人?
是本地人嗎?就住在這附近嗎?”
那人又嘰裡咕嚕說了一句什麼,便忽然朝著沈漫撲了過來。
好在沈漫早就有所準備,那人還沒來得及近她的身,她就已經快速的閃開了。
在那人抬起胳膊的時候,楚玉珩卻忽然上前,對他使了定身術。
繼而從他的腰間抽出來一根已經爛掉的腰帶。
沈漫皺眉道:“百里家的腰帶?
這人竟是百里家的?”
沈漫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面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
隨即解了他的定身術道:“你是這府裡的人?
剛才你是想殺了我報仇的是吧?
但是你應該看出來了,你殺不了我的。
如果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當年我在這城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宅子裡我也反覆來確認過,沒有任何的異常了。
所以如果你是只宅子裡的人,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別說是我造成的,莫名其妙的帽子我可不接。
以我的做事風格只會讓你們直接一劍斃命。
哪裡會教你們這麼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自己看著都覺得噁心。”
說完這番話,他又叫那個腰帶重新還給了那個人。
那人結果腰帶之後低著頭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隨即抿唇忽然嗚嗚咽咽哭了起來,青黛看著他這副模樣,委實不願意離他太近。
只見她遠遠的躲在沈漫的身後說道:“他這是哭了嗎?
所以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會加一個人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呀?”
沈漫只看著那個人,也不去打擾他,這時候她又記起來此行的目的,繼而看了一眼楚玉珩道:“你起先進去看看這裡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
先確認那幾頭蠢狼到底有沒有在這裡面再說。”
楚玉珩點了點頭,但是身子到沒有動彈。
沈漫愣了愣,隨即轉身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放心吧!
等閒之輩是傷不到我的,你且放心去就是了。”
楚玉珩聽了這話,這才頗為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
隨即便看到他一個縱身便直接跳進了那個院子裡頭去了。
沈漫依舊還在等著這個人自己親口說出他的經歷。
那人嗚嗚咽咽的哭了挺長的時間,將手裡的饅頭一扔,繼而便坐在了一旁的石階上去了。
他抬起頭來用手在沈漫的面前比劃了一陣,又用手指在地上劃拉了幾下。
沈漫看到他如此,心下便瞭然了,這人的臉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怕是沒辦法口述了。
只見她轉身看了一眼青黛道:“去弄一些紙和筆過來。
墨汁也別忘了帶硯臺什麼的。”
青黛原本即害怕於這個人接近,如今有了這個才是倒也是樂不迭的直接轉身便跑開了。
沈漫又看了他一眼,見他除了臉上變得恐怖一些以外,身上的其他皮膚倒是沒發生什麼變化。
當然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太裸露在外邊的手腕還有腳踝罷了。
至於身上其他的地方,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痕,他也不知道了。
這時候那人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盯著她看的一瞬間。
最後這才又慌亂亂的低下了頭。
沈漫微微皺眉,繼而說道:“你是不是很恨我,也很懼怕我?
我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也不知道你當年到底有沒有參與到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裡去。
但是我想要說的是,既然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我也正正經經的算是死了一次。
你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竟然還能夠再遇到。
並說明了我們之間說不定還是有一些淵源的。
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
我這邊在調查一些事情,所以我想要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
看看能不能對我調查的那些事情有所幫助。”
那人再次抬起頭來,這次他的那只還算完好的眼睛裡,竟多了幾分淚光。
沈漫笑了笑,然後將袖袋裡的帕子掏出來遞給他道:“擦擦手吧。
一會兒還要寫字,太髒了或者是太油了,都不容易寫好的。
對了,你住在哪裡可以告訴我嗎?
你這樣出去他們不會害怕嗎?”
沈漫說完這些話以後,又覺得這些話似乎有些不妥。
正要正兒八經的解釋一通的時候。
青黛去已經拎著那些東西大老遠往這邊跑了過來。
她弄來了筆墨紙硯,還有一包肉包子,遞給那個人,偏著腦袋說道:“諾,拿去吃吧。”
那人先是一愣,雙手捧著筆墨紙硯,眼睛卻盯著那包肉包子。
眼神裡滿是陌生,或許是他很久都沒有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所以這個東西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竟然還有一些陌生。
青黛看到他這個反應,就以為對方是怕他下了毒坑害他。
並且他自己先拿起一個肉包子吃了片刻以後這才說道:“沒有毒的。
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每一個包子都掰開一把先吃完,然後再給你吃。
當然你不嫌棄就好了。”
那人看到這雙手將那團包子接過去。
又打量了很長時間,這才緩緩地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但是他忘記了,所有的人都忘記了。
他的半張臉都已經爛掉了,包括他的嘴。
所以當他把包子下意識的往嘴裡送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他的嘴已經完全張不開了。
當時看到這個情形的時候,不僅他自己大吃一驚,就連沈漫也覺得驚訝不已。
他甚至可以確定,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的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是他又不確定這個人如果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話,那麼他長期沒有辦法吃東西,又到底靠什麼存活下來的呢?
眾所周知人不吃東西,除了餓死沒有其他的退路。
就連他們這些常年修仙的人也是需要一日三餐的。
當然,這個人或許原本就是從百里家出來的,那也就是說他以前也很可能是一個劍修。
但是即便是這個樣子也無法證明,他為什麼十幾年不吃飯卻存活到現在?
這時候見他忽然把那把包子又重新塞到了青黛的手裡。
繼而低著頭又沉靜了下來,青黛看著自己手裡的那幾個雪白的大包子。
然後又詫異的看了一眼沈漫,眼神裡似乎藏著無窮無盡的疑惑似的。
良久,沈漫這才默默地將紙和筆挪到了他的身邊。
繼而輕柔的說道:“把你所經歷的一切仔仔細細的寫下來吧。
不管怎麼樣,如果我可以幫助你的話,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那人還是不動,就如同一個木頭樁子一樣,一直不動。
不知道等了多久,青黛似乎是等的有一些不耐煩了。
正欲說話,沈漫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