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墨尋愣了愣,然後木訥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蘇遲不語,卻已經起身將房門開啟了,墨尋緩緩的走了進去。
蘇遲緊隨其後,只見此時沈漫周身都環繞著醇厚的靈力,此時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了。
相比起沈漫,躺在她身邊的楚玉珩臉色都沒有那麼好看了。
只見他們兩個人現在並排躺在一張榻子上,墨尋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楚玉珩。
全程,他的目光都只集中在沈漫的身上,蘇遲他的身後輕聲咳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解釋道:“我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做事,著實也是因為方便照顧。
實在是,他們兩個人都傷的很重,一刻也離不開人,所以這樣的話我可以兩個都看顧著比較方便。”
蘇遲這麼解釋一通,著實也是被逼無奈,他實在是害怕墨尋會因為這件事忽然發瘋,在做出什麼傷害楚玉珩的事情來。
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等著沈漫醒過來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和他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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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許,伸出手來默默的撫摸著沈漫的臉頰,對蘇遲剛才說的話,倒是沒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彷彿是他剛才跟短袖沒有聽到那些話一樣,而且他也沒有看過楚玉珩。
也算是直接無視掉了他的存在似的,沈漫的臉還有些燙,可是面色已經開始漸漸的紅潤了起來。
可見,她的傷勢已經在慢慢的痊癒了,看到這樣的情形,他這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然後低著頭一邊看著沈漫,一邊又說道:“從今以後,他是不是會很恨我呀?”
蘇遲立在一旁,語氣十分清淡的說道:“曾經她似乎也很對你有成見。”
蘇遲這話說的就彷彿是在一個人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一樣。
墨尋徹底的沉默了下來,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了。
後來,還是蘇遲提醒道:“我們還是出去吧,讓他們兩個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所以說他的周身的靈力確實在慢慢的治癒他身上的傷,可是……我也是很擔心他現在的肉體凡胎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她曾經的修為。
如果……承受不了的話……那怕是……”
聽了這些話,墨尋忽然起身,轉身看著蘇遲,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最終只見他立刻拉著蘇遲,直接出了房間,然後自己也把門給帶上了。
二人重新坐在了院子裡的石桌邊上,只見墨尋有些擔憂的看著蘇遲問道:“我沒有想過這一層。
剛才經過你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他曾經的修為,其實一個肉體凡胎能夠承受的住的。
所以……如果承受不住的話,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靈力爆體而亡……”蘇遲毫不猶豫的直接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墨尋愣了愣,然後又說道:“所以到底是什麼樣的後果?”
蘇遲起身,負手背對著墨尋說道:“雖說她爆體而亡之後……也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這是我之前也說了,現在還不是他要離開的時候,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離開了,那麼原本很多事情也就會發生很多的變化了。”
墨尋忽然皺眉,轉而問道:“你到底是誰?嗯,對我說話的語氣,你似乎對我們當年的事情瞭如指掌,甚至知道的更多。
所以,你到底是誰?白天的時候,我問你,你就沒有正面的回答過我。
剛才你也說了是愛與白天人多,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蘇遲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麼執著於我的身份又是做什麼呢?
我的身份對於你而言微不足道,現如今的問題難道不是沈漫的安危嗎?”
墨尋顏色越發有些不大好看了,只見他皺著眉頭說道:“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等我再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一個一個的都不見了。
我找了他們很多年,卻依舊了無音訊,最後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他們戰死了……
雖然說那一段時間我一直都不肯相信這個結果,可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流失,我沒有他們任何的蹤跡。
所以後來也就慢慢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可是現如今忽然又發現他們竟然都還活著。
而且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在活著,最大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遲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就真的無可奉告了。
我知道你們一些事情可並不是代表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當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至於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隱情,怕是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墨尋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又低聲說道:“還有……紫宸帝君,當年之後,他便也不再見人了,我曾經嘗試著去找過她,可是每次都被吃了閉門羹。
去的閉門羹次數多了,我便也就不會再去了。
或許這其中的緣由,問他能夠問出一些什麼來。”
蘇遲不語,只是平靜的看著墨尋,後者則忽然又皺著眉頭道:“我可以做些什麼嗎?
如果沈漫承受不住那些靈力,我能做些什麼嗎?”
蘇遲想了想,繼而搖著頭說道:“不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幫不了她了。
說到底,那些靈力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我們即便是有心替他分擔一些也是沒有用的。
所以接下來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過想來,那玲玲原本就是他的,即便他的身體受不住。
可是應該也不會傷害到她我自己這麼猜想的。
以後許是我們自己杞人憂天了也說不定,不如就直接靜觀其變,看看再說。”
墨尋聽了蘇遲的話,似是得到了一些安慰,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這一夜,墨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在和蘇遲坐在院子裡。
直到第二天晌午……沈漫微微轉醒,他這才悄悄地藏了起來。
屋子裡沈漫咳得有些厲害,許是身子還是有些發虛的緣故。
只見她一邊咳著,一邊接過蘇遲給她的水,喝了幾口。
這才緊張的看著蘇遲問道:“玉珩……他沒有什麼大礙吧?”
蘇遲點了點頭說道:“他傷的還沒有你嚴重……此時你不必再多緊張他。”
沈漫聞言,卻是有些詫異的看著蘇遲問道:“既然他傷的沒有我嚴重,可是為什麼我醒的確實比他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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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這也是下意識問出來的,當下倒也沒有多想什麼,一旁的蘇遲則凝眉道:“你試試你身上的靈力。”
沈漫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蘇遲,然後閉上眼睛試了試自己身上的靈力,然後再次驚訝的看著蘇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體內的狐丹不見了?可是……靈力為什麼會變得比以前還要強上數倍不止呢?”
沈漫愣了愣,然後又翻手探了探自己的靈脈,隨即越發詫異的看著蘇遲問道:“蘇老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的靈力會變得這麼渾厚有力了?”
蘇遲不語,卻是轉身搖著頭說道:“是我……是你命懸一線。
玉珩雖然也受了傷,確實沒有那麼嚴重,為了保住你的性命。
我只能將你體內的狐丹給取了出來,然後你輸入了一些我的靈力。
所以你的傷口它會癒合的這麼快,本來你醒來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無論如何,我算是保住了你這條性命,等玉珩醒來以後,我也算是有一個交代了。”
沈漫微微凝眉,良久這才忽然又說道:“可是……前輩,你把靈力輸給我……會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傷啊?”
蘇遲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也不會,我只需要帶多閉關一些時日,那些靈力就會補回來了。”
沈漫聽了這些話做成略微有些放心的松了一口氣,然後這才看了一眼楚玉珩,發現他故意均勻,這才欣慰的轉身道:“那……不知前輩將那顆狐丹放在了哪裡?
不知道前輩能不能把它還給我,倒也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
所以我想要把它帶在身邊……”
沈漫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到蘇遲已經從袖袋裡將那個狐丹取了出來。
然後放在了沈漫的手心裡說道:“我要想到你應該會跟我要的。
所以一早就已經放在這裡備著了。”
沈漫將狐丹妥善的的放好以後,這才又看著一旁的蘇遲繼續問道:“外頭如何了?
我記得……施孟前輩好像也受了傷……他現下可還安好?”
蘇遲聽他說的這個話,然後,微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已經不在了。”
沈漫遲鈍了一下,什麼叫不在了?她下意識起身走到了蘇遲的跟前,有些不大敢相信的看著蘇遲問道:“前輩……你說那個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在了?
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呢?他一向身體十分的硬朗……怎麼可能說不在就不在了呢?”
蘇遲依舊搖頭道:“魔君那一掌……他確實沒挨過去……”
沈漫抿了抿唇,眼淚就已經不知不覺的從他的眼眶子裡流了出來。
滾燙的熱淚順著他的臉頰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有些絕望的看向了房門外。
然後又艱難的開口問道:“魔君呢?”
“他走了……”
蘇遲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依舊,還只是淡淡的回了這麼一句。
沈漫凝眉,良久這才忽然提著朝暮扇就跑了出去,蘇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沈漫會忽然跑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漫已經出了院子,他連忙跟了出去。
暗處的墨尋就現了身,行至蘇遲面前道:“你剛才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對他說那些話,然後激怒他,讓他去找我報仇。
你心裡明白的很,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哪怕他想要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
蘇遲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況且……施孟確實是被你給殺了的。
你如果再攔著我的話,等他跑遠了,跑到你們的地盤上,我可就保護不了他了。”
蘇遲說完,便直接甩開拉著他胳膊的墨尋,然後急急的追了出去。
墨尋也連忙跟了出去,可是他們圍著水雲天,找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見到沈漫的半點影子。
天黑的時候,墨尋和蘇遲這才決定分開去找,蘇廣茶還在繼續料理其他的事情,現如今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身出來幫忙。
所以找沈曼這件事情,最後只能落到了蘇遲的身上。
墨尋一路從水雲天往潯陽城的方向找過去,最終在潯陽城不遠處的那片密林裡見到了沈漫。
她還只穿著白天跑出去時的那間單薄的中衣,這時候,一邊的沈漫微微愣住了神,她似乎也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這麼快就碰上了。
沈漫握著朝暮扇的手隱隱發抖,看著墨尋的眼睛好似是要噴火一般。
良久這才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我會來找你,所以一早就等在這裡了吧。
白天沒有殺死我,你很失望吧?”
墨尋皺眉,心下一空,他已經忘記了他有多久沒有因為自己做錯的事而感到後悔了。
可是現如今聽到這一字一句的質問,心裡是真的開始有一些後悔了。
然後回他當初為什麼要那麼衝動,如果一切沒有發生的話,那該多好。
見他依舊不予,倒也不是他不願意說話,只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安慰沈漫罷了。
沈漫見他不語,只以為他算是預設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隨即再次冷哼一聲說道:“出手吧。
我既然敢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你殺了施孟,我便不能不為他報仇。
所以,就算今天我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認了。”
沈漫說完之後便已經提著朝暮扇朝著墨尋殺了過去,然而,直到她逼近墨尋跟前的時候,竟然也沒見墨尋動彈分毫。
她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將朝暮扇對準了他的喉嚨便要划過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墨尋身形一閃,化常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剛才就是他把墨尋給及時拉來的。
沈漫看著墨尋和化常澤,冷哼一聲道:“我沈漫何德何能……竟然讓你們兩個人聯手對付我。”
化常澤根本就不搭理他,然後轉身看著一邊的墨尋問道:“魔君,你沒有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沈漫再次冷哼一聲道:“我能傷的了他哪裡,你倒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聽了她這番話,化常澤這才又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是你今日自己送上門來送死的,可也怨不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