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尋轉而停在了司命的面前,然後不由分說直接拉著司命的衣服領子行至南天門外。
在南天門外頭,那些天兵便不能奈何他們了。
司命略微有些慌張的說道:“魔君……你就是問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呀。
當年那些事情,我確實也是不大知情的,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確實不知道。
至於我為什麼會跟著青丘那位一起下界……屬實……屬實也是奉了帝君的命令,是他讓我去保護那位的。
好在,小仙也不負眾望,如果確實是保護住了那位。
所以剩下的其他的事情,小仙確實也是不知情的。
你還是回去吧……”
司命還想繼續規勸幾句,然而就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墨尋卻彷彿沒聽到一般,直言再次問道:“在你給他編排的本子裡面,他接下來會經歷什麼?
她這一生最後的結局又是什麼?”
司命愣了愣,著實沒有想到墨尋竟然會問這個,當下便直接說道:“這個你可就難為小仙了。
那位的命數可不是小仙能給左右的,若是我能夠左右的話……那帝君也不會……讓我跟隨下界不是?
那……那直接讓我直接寫一個能夠讓她安穩一生的命數不就好了,是吧?”
墨尋遲疑了一瞬,繼而凝眉道:“所以從你說的這些話裡,我可以認為你是想要表達我從你這裡什麼都問不出來是吧?”
司命陪著笑意說道:“並不是問不出來,實在是不知道呀。”
墨尋微微後退兩步,然後略帶笑意的說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你心裡清楚的很。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自然有地方去問……只不過到時候……”
墨尋但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之前他忽然騰空勸著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越過了南天門。
司命和那些天兵跟在後頭,卻是沒能再追上墨尋。
墨尋最終停在了紫宸帝君的門前,他起初來的時候,原本就是想要正正經經的與紫宸帝君見上一面的。
可是他剛才也聽說了紫宸帝君已經千年沒有見過外人了,加上他也曾經好幾次在這裡碰了硬釘子。
所以他左右想了一下,最終竟然決定直接闖進去。
然後就再也他要闖進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遠處,司命帶著戰神淳灃趕了過來。
淳灃趕過來,直接擋在了紫宸帝君的門前,繼而說道:“魔君還是回去吧。
即便是你硬闖進去也見不到帝君的,這話不用我多說明白,你心裡應該也清楚。
但凡是帝君不想見的人,即便是掘地三尺,也無法見到他的。
當年那件事情……終究是魔君對不起帝君和青丘的那位不是嗎?
青丘那位為了永遠不願見到你,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了青丘。
我原本以為魔君心裡應該也有個數了,對於這些事情,哪怕你的執念再深,也不應該再去打擾帝君或者是那位了。
可是看來今日這一出,魔君這是最好沒有覺得當年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墨尋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然後,抿著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過就是想要問清楚當年的事情而已。
難道這樣也算是強人所難嗎?而且就像你說的,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愛一個人從來都不是錯的……”
淳灃笑了笑,看著司命說道:“你寫了諸多的人間情愛。
司命,對於魔君剛才說的這些話你可是認同的?”
司命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然後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一邊的墨尋,一字一句,正兒八經的說道:“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這句話我也是贊同的。
可是你愛一個人是你的事情,別人愛不愛你,是別人的事情。
你用你的愛去禁錮別人的愛,這不叫愛,這叫自私。
一廂情願的愛,與別人是沒有關係的,人族有一句非常家喻戶曉的一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
這句話說的意思就是,一個人如果喜歡一個人,而另一個人不喜歡這個人的話。
那個喜歡那個人的人,把他強行拉到自己的身邊,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對於那兩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
就假如說當年你把你所愛的人強行留在了你的身邊,然而你愛的那個人留在你的身邊,他並不快樂。
看著她不快樂的樣子魔君你會開心嗎?”
司命一口氣說了許多的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說那些話其實也是為了安撫住墨尋,就是想要儘快的把它給勸說回去就好了。
總之,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能夠讓墨尋進帝君寢宮。
墨尋愣了愣,然後這才有似懂非懂的看著他說道:“拋開這些對對錯錯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見到帝君,然後問一下當年的事情而已。
難道這都不可以嗎?就算他覺得我當年有錯。
可是作為帝君,他不該這麼小心眼兒吧。”
這話一說出口,一旁的淳灃和司命都同時愣在了那裡,墨尋這話說的,著實頗有些小家子氣了。
嗯,他們兩個人也是從他的這番話裡聽了出來,今天他怕是不達目的根本就不會走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們是不能夠讓他進帝君的寢宮的。
就在這個時候,司命忽然道:“不好,人族又大亂了,化常澤竟然獨自帶著魔軍再次攻打水雲天……
魔君,你離開的時候難道沒有盯住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嗎?”
墨尋也是十分的差異,他完全也沒有想到,化常澤竟然會違背他的意願。
就見到他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了九重天,墨尋離開以後,司命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然後皺著眉頭看著身邊的淳灃說道:“終於送走他。
不看,多虧了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怕是我自己一個人也是攔不住他的。”
淳灃看了一眼司命,然後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人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帝君可是有什麼不測?”
司命搖了搖頭說道:“大概沒什麼問題,小老兒我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好歹也算是保住了那位的性命,沒有辜負帝君對我的囑託。
只是……看樣子,魔君好像是已經認出來青丘那位了,就是不知道這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發展了。
希望不要出什麼叉子,順順利利的,等帝君和她一起歸位才是正經事。”
聽了司命自己絮絮叨叨的這番話,淳灃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噓,帝君不在九重天這事兒,以後不準再提起來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讓第三個人知道,只能你知我知帝君知……
如果讓外頭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知道,帝君根本就不帶九重天。
怕是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到時候,處理起來也是破棘手的事情。”
司命連忙看了一眼四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失言,失言罷了。”
淳灃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轉身回了崑崙虛。
而此時墨尋重新回到人族的時候,這才看到水雲天早就打了起來。
蘇廣茶和化常澤打的不可開交,其餘的魔兵和劍修也在互相殺戮。
然而,他並沒有看到蘇遲,墨尋顧不得其他,直接落在化常澤身邊,不由分說,一巴掌拍飛了化常澤。
後者則立刻深受重傷,落在了不遠處,吐了一口鮮血。
然後看著墨尋道:“魔君……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墨尋頗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不早早的回來,難不成還要等著你屠殺完了水雲天之後,再回來對你論功行賞嗎?”
化常澤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然後猛的咳嗽了幾聲之後這才說道:“魔君,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說的嗎?
我們魔兵要在人族生活,人類可以待的地方,我們也可以。
難不成你現在是後悔了,忘記你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了嗎?
難不成你金獅洞重的只不過是為了來這裡走一遭,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帶著大家一起在回到那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
可是這樣的話,你對得起那些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的魔兵嗎?
還有……還有白拾玖的母親,你的親妹妹,他也是被人族的人殺死的。
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要為你的妹妹報仇,難道這個時候你就忘記了嗎?你妹妹的仇就不需要報了嗎?”
化常澤還在試圖說服墨尋,後者則忽然大笑了起來,繼而說道:“如果你剛才不說這些話的話……我還會覺得,你至少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心裡的那點私心?你心裡比誰都明白。
當然我心裡也很明白,你想要報仇,所以你就要對付這些人類。
阿姨,你自己的能力你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你就利用我們魔族,想要利用模組來達到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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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他們的性命來完成你的目標,化常澤……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呀?
當初我雖然救了你,可是我可沒有讓你來利用我。
而且你應該心裡也明白利用我的人最後是什麼結果。
現在當初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我暫時不會親手殺了你。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從此以後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然的話,現在你就可以自裁了,還有別在這裡繼續浪費我的時間,要離開還是要自裁,痛快一點像個男人一樣,別讓大家瞧不起你。”
墨尋在說完這些話以後,便轉身背對著他,不再去看他了。
化常澤在他的身後,猶豫了片刻,便轉身離開了。
之後,墨尋這才看著身後的那些魔兵說道:“都給我撤回潯陽城,從今以後,除了我自己親自下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你們不準聽從,否則就按照你們擅自行動懲罰。”
祝人間整整齊齊地應承了下來,然後便齊刷刷地離開了。
蘇廣茶走到墨尋的身邊,然後微微躬身道:“多謝魔君,終止了這場大戰。”
墨尋看了一眼蘇廣茶道:“既然你想謝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們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坐下來聊聊天如何?”
蘇廣茶愣了一下,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什麼似的。
他左右反覆的確定了一下他和他面前的這位魔君之間,似乎應該也沒有什麼共同可以聊的話題。
可是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了,他也確實說我要感謝對方。
那麼便也就不能拒絕了,於是,他們兩個人就隨便找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蘇廣茶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開口說話,當然,這一次是墨尋把他叫出來的,在不知道對方想要談什麼的時候,他是不能夠開口的。
誰知道哪句話說錯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最終還是墨尋率先開口說道:“沈漫……她是從什麼時候來到水雲天的呀?”
“啊?”蘇廣茶主要是沒有想到對方意開口竟然直接談到了沈漫。
在他反映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後知後覺地說道:“她很小的時候就來了。
那時候她父母被殺害,但是她父親救了玉珩,我們在救玉珩的時候,看到了她,便順手將她給救了回來。”
“很小,是多大呀?”墨尋繼續追問道,一旁的蘇廣茶越發有些詫異了起來。
雖說心中還有頗多疑慮,但還是說道:“約摸著七八歲的年紀,那個時候,我弟弟不過十幾歲。”
墨尋默了一陣子,然後又問道:“他這些年過的都好嗎?”
蘇廣茶想了想,說道:“有些好的,有些不好的吧。
但是我相信他絕大多數過的應該也是幸福的。”
墨尋愣了愣,然後又問道:“這許多年裡,你們一直是陪著他長大的?”
蘇廣茶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下來,他帶著考究的眼神看了一眼墨尋,實在有些想不到,明白,這個魔君到底是因為什麼,怎麼忽然就對沈漫有了這麼濃厚的興趣。
竟然這麼事無巨細的什麼都要問一遍,但是在沒有摸清楚對方到底有什麼心思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夠輕舉妄動。
如果對方只是真的想要和他聊一聊的話,沒有什麼別的心思的話,倒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這位魔君好像個沈漫並不熟識,他忽然問起一個陌生人的事情,如果說他沒有帶了什麼目的的話,怕是一般人也不會相信的。
只見他再次說道:“不知……魔君為什麼會突然問起沈漫?
可是還心裡記恨著之前他去刺殺你的事情?下來,魔君應該也能夠體諒他的。
畢竟……施孟是魔君你親手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