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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字難關折金劍

“不說明來意,我們怎好與你通報?莫不是十鬼堂派來圖謀不軌的罷?”一弟子橫劍冷笑道。

偌大的門派縱然掌門如何的嚴於律己,也無法管束到每個弟子。加之為了擴大門外規模,如今的門派多分為內門外門弟子,外門只收些俗家弟子,管束較少,只學些皮毛功夫,自然參差不齊。內門弟子才是真正拜師學藝,學得真功夫的所在。

見那弟子一番陰陽怪氣,饒夢璃殺意已動,卻不想又被雲煙雨攔住,耐心已然降到臨界。那弟子見她二人沉默不言,只當是軟柿子好欺負,便愈發的囂張:“你當我們掌門是甚麼尋常百姓麼,你說見就見。”

另一弟子卻說道:“誒,此言也非是這般絕對。要想讓我們通報也行,只是這......”見那弟子有所暗示,雲煙雨微微一愣,便恍然大悟的取出一錠銀兩,雙手奉上道。

誰知那弟子收了銀兩,在掌心顛了顛,眾人相顧一眼,臉上又露出壞笑來,還不滿足,反倒得寸進尺,緩步走上前,伸手去挑雲煙雨的下巴。雲煙雨也不躲閃,下頜被那弟子輕輕捏住,媚眼如絲,眼若秋波,勾的那弟子神魂顛倒。

“要不,你陪我們玩玩,玩美了,我們便替你去通報。”說罷,那一雙賊手,一隻攬住雲煙雨纖細柔軟的腰肢,湊上前來嗅她身上幽幽的香氣,另一只手早已向後摸去。

雲煙雨也只是任他毛手毛腳,胡亂摸著,眼神一種閃過一絲厭惡卻很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是宛若在雲海閣中那副早已習慣的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只是此時多了些心酸。

另外幾名弟子見雲煙雨如此順從聽話,心裡的惡念便湧上心來,早把甚麼名門正派拋之腦後,只管上前來行施些心中的淫邪之事。更有兩名不知好歹的弟子見那雲煙雨已被數人包圍,上下其手,便轉向去找那饒夢璃。

“妹妹為何白天戴著面具?來,讓哥哥為你取下。”那短命的弟子滿臉淫笑的伸手去碰饒夢璃的金絲面具,饒夢璃的眼神就宛若在看死人一般無神,任他施為。可那弟子方揭開一半,臉上的笑容卻凝固起來,眼神之中堆積著無盡的恐怖。

“啊——”那弟子一聲慘叫,饒夢璃的金絲面具便摔落在地,露出那面具之下的可怖面孔來,另一名弟子見了,心跳如鼓,氣血上湧,雙眼一翻,竟直挺挺的嚇得昏死過去。只留下那揭面具的弟子用雙肘蹭著地面不斷後退,口中哀嚎求饒,身下黃湯流出。

那些圍著雲煙雨的弟子皆徘徊在溫柔鄉中,不想被那連聲的慘叫驚擾,回頭怒視那弟子斥責道:“你瞎喊甚麼!”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饒夢璃,只打了一個照面,便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只當是白天見了夜叉,活著見了惡鬼。

一個個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向山上跑去,跌跌撞撞,你推我擠,涕泗橫流,不復先前囂張的模樣,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可還未逃遠,只見一陣陰風捲過,饒夢璃縱身躍起,化為一陣黑雲消散,不見了蹤跡。

弟子們只顧逃命,不敢回頭。

而當那黑雲再度凝聚之時,饒夢璃的身影便從中顯現,尖嘯一聲,伸手捉住兩名弟子,兩掌當頭拍下,那一寸二分長的血指甲早已深深的嵌入皮肉之中,饒夢璃的面容愈發猙獰可怖,隨著兩聲慘叫,那二人的顱骨竟被捏碎,頭頂上血流如注,慘烈無比。

將兩具冰冷的屍體順手丟開,饒夢璃又順手甩出一陣金羽,黑雲卷積著金羽分向六道而去,直射中那群弟子的後勁,只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倒地身亡。

身形落下,緩步走回雲煙雨身旁,拾起那落在地上的金絲面具,重新戴在臉上。身後已是血流成河,饒夢璃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如今的她殺人不眨眼,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了。

再看那雲煙雨,俏臉緋紅如花,媚眼遊離若絲,蘭口輕吐香舌,香肩半露,也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將衣衫穿好,整理一番儀態,望著那迎面走來的饒夢璃,雖是看的習慣了,可心底還是有些後怕,倒吸了一口涼氣。

饒夢璃見她這副模樣,眉頭微皺,不禁開口問道:“你以前,經常這樣麼。”雲煙雨聞言愣在原地,又若無其事的提起肩頭的輕紗,抿了抿朱唇,淡然地回一句:“習慣了。”

饒夢璃沒有多問,兩人便踏過那些弟子的屍首一路向上山去。走了一二裡的山路,過了三重天然石關,饒夢璃殺了三道關卡的弟子,直叫這虎踞山的赤巖愈發的猩紅,被鮮血浸潤,屍橫遍野,慘象連連。

只一路殺上了龍虎山莊,山上的弟子見了急忙撞動大鐘,驚得整個北方劍派全體戒嚴,弟子們傾巢而出,擋在山莊門前。可饒夢璃哪管這許多,見人殺人,遇鬼殺鬼,那銅鐵鑄就的刀劍在她面前不過

是碎紙,那血肉皮骨伸到眼前也只是一掌拍斷,毫不猶豫。

眾弟子們眼睜睜看著同門的屍體一片片的倒下,早被饒夢璃嚇得膽戰心驚,心寒力怯,提劍不起,回頭遍走,一退再退。跑得慢些的便被饒夢璃抓住,將四肢扯開,爆出團團血霧,在饒夢璃眼中,殺人就如同將那泥人打碎一般容易。

直退到那金劍壇前,龍虎山莊最後一道屏障也被饒夢璃輕易破開,驚動了正在打坐閉關的單子執。遊晉文一死,先前被他吸走的各門派掌門的功力雖然已然回到各自體內,但是經脈根基損傷,元氣還未恢復,尚需時日調養,故而各派掌門都在回到門中的第一時間閉關,令弟子們嚴加看守。

可單子執不出關,只怕這龍虎山莊就要被饒夢璃屠殺乾淨,化作屍山血海,變為人間地府。果不其然,饒夢璃只是翻袖推掌,連出數招,那金劍壇立的一把象徵著北方劍派氣魄所在的金劍斬斷,天地一時風雲變幻,黑雲聚集,有如當日在一葉劍門上的情形。

當初根單子執上一葉劍門的精銳弟子多多少少都負傷在身,怎有餘力去抵擋饒夢璃。再者,他們都見識過遊晉文那駭人的武功,如今見了饒夢璃,頗覺相似,只以為是遊晉文借屍還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兩股戰戰,沒了戰心。

眾弟子們連連後退,直退到單子執清修的門外,一片轟吵。頓時哀嚎遍起,慘叫連連,漫天之中飛動的,除了饒夢璃神鬼不測的身影與那陰寒無比的黑雲,便是那殘破的肢體與爆開的血霧。

雲煙雨便趁此機會,尋得隱秘處藏起身來。畢竟饒夢璃已然化身殺神,並不需要她出手相助。故而直叫角落觀察這一舉一動。

且說那端坐房中,盤腿運氣的單子執正在運功,聞聽門外吵鬧之聲,擾亂心智,眉頭緊鎖,嘴角抽動,險些走火入魔。臉色一陣發紅,一陣慘白,兀的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下頜的鬍鬚。這一鬧,不僅讓單子執數日的療傷功虧一簣,更是傷及元氣,致使經脈大損。

那紙窗之上已被潑灑的鮮血染紅,單子執怒睜雙眼,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此時明明是正午時分,卻是有如深更半夜一般。饒夢璃已然將這北方劍派所有的弟子解決,死的死,傷的傷,屍體堆疊,血流成河,哪怕苟且留得一條命在,也已是殘疾之身。

饒夢璃半懸在空中,青絲狂舞,黑衣飄動,那金色面具已被鮮血染紅,可自己卻毫髮未損,甚至幾乎沒碰上甚麼反抗。雙臂展開,十指微曲,那漆黑的手也被淋漓的鮮血浸紅,十指指甲鋒利無比,泛著寒光。

饒夢璃高深喊道:“單子執,滾出來!”

那聲音雖是沙啞,但皆由功力傳播,已然響徹到整座龍虎山莊。單子執聞言,手提灼龍劍推門而出。可剛一出門,臉色劇變,只見眼前:黑雲翻騰目光寒,屍山血海淚潺潺。饒夢璃懸在空中有如厲鬼降世,那場景在單子執腦海中閃過,又想起了那人鬼參半的遊晉文。

龍虎山莊的弟子死傷大半,陳屍眼前,堆疊如山,單子執又氣又恨,又懼又怕,兩眼含淚,渾身顫抖,那右手也不禁搭上了劍柄,緩緩握緊。

“單子執!你若是早些出來,你的這些弟子,也不會白白送了性命!”饒夢璃在空中大笑道,眼前那人間地府的情形在她眼中似乎極為平常,人命在她眼中也早如草灰螻蟻一般輕賤。

單子執雖是有些懼怕,但自己北方劍派百年基業如今就要毀於一旦,慘遭滅門,自己身為掌門又豈能坐視不管。再者,他身後便是歷代掌門的靈位,他又怎能退縮不前?

狂風吹開單子執身後的房門,那二十二位前任掌門的靈位就森嚴的擺在堂上,黑雲湧入房中,將牌位前的長明燈盡皆吹滅。單子執拔劍直指饒夢璃,老淚縱橫,厲聲怒斥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屠戮我北方劍派滿門性命!你與遊晉文是何關係!”

“我乃十鬼堂饒夢璃!此次上山本是有事相求,怎奈你門中弟子無禮,不僅以言語相逼,出言不遜,更是阻攔我等上山!如今我將他們全殺了,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

“饒夢璃!我北方劍派與你十鬼堂無冤無仇,如今你肆意妄為,濫殺無辜,害我滿門,我必要你付出代價!”單子執不顧自己愈發沉重的內傷,沖天而起,一劍直刺向饒夢璃。那灼龍劍金光大作,劈開狂風,捲起龍騰虎嘯,直奔饒夢璃而去。

饒夢璃輕蔑一笑,只是伸出右掌,五指微張,掌心便騰起大團的烏雲,迴旋殺出,將那凌厲的劍光擋下。單子執鬚髮狂舞,衣衫也被那被黑雲撥開的劍氣波及,殘破不堪。可單子執咬緊牙關,虎口已然震麻開裂,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在劍柄之上,可劍身漸彎,也無法前進半步。

饒夢璃的臉色也稍有變化,血瞳怒張

,左手撥袖翻掌,拍在右手手背之上,那黑雲旋轉的便更為迅速,陰風刺骨,切開皮肉,單子執已是遍體鱗傷,滿身血痕。

只將兩手撥開,大喝一聲,便將單子執手腕打斷,那灼龍劍空嘯一聲,脫手墜下,翻騰數週,直直的插入了那殘破不堪的金劍壇中,光芒消褪,不復往日光彩。而那單子執失了兵器,便慌亂起來,手足無措,仍不肯認輸,反手一掌,竟向饒夢璃胸口打去。

饒夢璃只是冷笑一聲,左手隨機抬起,擋在胸前,反手接住他那一掌,右手順勢掄圓正拍中那單子執的天靈。單子執只覺渾身痠麻提不上勁,丹田中的真氣又被強行調動,牽制而出,流出天靈,匯入了饒夢璃體內。

這種感覺,就如同前幾日在一葉劍門被遊晉文吸取功力一般。

“你......你到底為何而來......”單子執雙眼瞪得滾圓,五官擰在一起,極為痛苦,掙扎著問道。饒夢璃眼神閃動,紅唇微動,略帶哽咽的問道:“我且問你,你願隨我去一葉劍門,殺了那遊晉文麼!”

單子執苦澀的說道:“那遊晉文......已然死了......”

饒夢璃聞言,臉色微變,銀牙暗咬,眼中殺意又起,厲聲叱道:“你,你休要誆騙於我!”說罷,手中力加三分,那猩紅的指甲便刺入發中,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汩汩流下,單子執痛徹心扉,渾身顫抖也不肯叫出聲來。

仰天長嘯一聲,五指合攏,便將單子執顱骨震碎,無頭屍猛然墜落在屍山血海之中,這龍虎山莊已然是滿地狼藉,一片死寂,再無半點生氣。空氣中瀰漫著極為刺鼻的血腥味,滿地殘肢屍塊,黏糊糊的血跡已然凝固成塊,暗紅色的鮮血極為扎眼。

那窗戶上,石獅上,到處都是血,眼前,全都是血。

黑雲消散,饒夢璃的身形也猛然下墜,就如同折了翅膀的金雀,一聲悶響之後,也倒在那屍體之中。一直躲在角落的雲煙雨也被這煉獄一般的情形震驚,想來她也曾殺人無數,闖蕩江湖數年,卻不見如今這般可怖的景象。

但凡世上最無情無義之人,見此一幕,都難以不被那慘狀所驚,痛心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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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雨腳尖一點,輕身一躍,跳到那饒夢璃的身旁,緩緩蹲下身子,將他扶起。饒夢璃眼中的血色退散的一乾二淨,即使面容盡毀,也未曾改變那一雙清水似的眼眸,只是此時,稍顯些許渾濁。

兩顆晶瑩的眼淚縱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在了雲煙雨的手上。雲煙雨微微一愣心想道:“方才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如今又怎變得如此嬌弱?莫非是方才耗費功力太多,她本身的經脈運用尚淺,才致使暫失的功力退散?”

“前輩......”饒夢璃微弱的聲音傳來,雲煙雨又垂下頭去看她:“我在。”饒夢璃哽咽著問道:“雲前輩,我這樣真的能救出雪哥哥麼......”

雲煙雨微笑著說道:“一定能的。如今你已然吸取了那單子執的功力,想必再找三兩個掌門,若他們肯相助便罷,不肯相助或是再誆騙你,你便也像今日這般將他們功力奪了,到那時,必能戰勝遊晉文,救出刀雪客!”

“可我殺了好多人,好多人......”饒夢璃神色驚恐,就好似那些被她殘殺的北方劍派弟子的冤魂在眼前徘徊不去,糾纏著她。

“他們是罪有應得,不肯助你去討伐遊晉文,便是與遊晉文是一路貨色,偽君子罷了,你殺了他們,正好為江湖除害。”雲煙雨笑道。“真的麼?”饒夢璃聞言也強提出一絲笑容來,雲煙雨用手指輕輕堵住她的嘴道:“好了,你且好好休息,我這便扶你下山。”

說罷,便攙扶住饒夢璃,兩人若無其事的下山離去,只留下已然被滅門的龍虎山莊廢墟。那虎踞山頂也被陰雲盤踞,壓在心頭,喘不過氣來。二人往西放走沒多時,從東邊飛馬趕來一位使者,此乃是天義營的信使,瘋了軍令特來與北方劍派商議相鄰諸派結盟一事。

提槍下馬便往龍牙關走,遠遠便望見了前方土地一片暗紅,幾名弟子倒在了地上。急忙上前檢視,才發現這些弟子的顱骨都被捏碎,殺人者指力掌力皆當世罕有,下手極為狠辣,一招斃命。

“不好!”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天義營的信使似乎預感到了甚麼,急忙又轉身上馬,縱馬向山上奔去。路過數道關卡,卻不見一個活人,這些弟子都死狀極慘,且死法相同,皆是一人所為。

那弟子驚恐之餘,不禁琢磨道:“這究竟是何人所為?竟能如此輕易的殺了北方劍派如此多的弟子?還下手如此狠毒,莫非是甚麼仇家?北方劍派掌門為人剛正,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可還沒有門派有如此實力,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上龍虎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