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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風雨飄搖知舊事 第八十章 飛雪雄關刃如霜

那青年雖心中無底,但卻毫無懼色,槍桿一彎,挺槍在前便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前輩賜教。晚輩也想與真正的高手切磋一番!”

一葉紅聽聞“切磋”二字,卻笑了起來,也不再多說,拔刀便橫斬過來。青年雙手拄住長槍擋住那橫刀的攻勢,卻被震退了三步。一葉紅的橫刀迴旋入手,擋在腹前。青年則是喘著粗氣,緩緩將兩腿岔開,雙手距離拉開,槍尖直指向一葉紅。方才雖然僅僅是一招,但青年早已知曉,這一葉紅不負盛名,確實當世高手,方才只是兵刃相接,直把自己震開,虎口發麻,一葉紅自己卻紋絲未動。

青年明白,若要致勝,單憑防守是毫無可能的,只得以攻為守,先發制人。想到這,他雙手手腕輕輕轉動,寒芒閃爍,長槍刺來,直奔一葉紅眉心而去,一葉紅便用橫刀豎在身前擋下那一槍,長槍被封住了去路,直走而下,往小腹挑去。

一葉紅側身躲開,那槍鋒擦著腰側而過,將衣物割開,露出皮肉。青年並未有就此收手,仍是箭步向前,腰間一甩,將槍桿打完,槍尖又刺向一葉紅身後。一葉紅不慌不忙,右手持劍往身後一擋,鎖住槍尖,又飛身躍起,借力將雙腳往青年胸口一踢。

兩人再度分開,相隔一丈遠,青年連連後退,用槍尖刺在雪地中才借力停下。

一葉紅雖然只學會了血意失心刀的殘章,但並不代表這麼多年他能在江湖之上闖出一個天下第一刀客的稱號僅僅憑藉那一張殘卷。多年以來,他潛心學武,天賦異稟加之勤學苦練,早令他自創出一套刀法,彌補了殘章短卷的不足,只是上次與刀雪客交手之時,乃是奉了東陵王之命,不能殺他,才有所收手。

一襲紅衣在空中飄動,原本有些減弱的風雪霎時間又強了起來,滿天飛雪,一葉紅輕身躍起,紅葉刀當頭斬下,一葉紅飛身旋轉,橫刀也連斬三下,青年忙舉槍去擋,不覺虎口震裂,流出鮮血,順著那槍桿滴落,滴在那純白的雪地上,綻開一朵朵猩紅色的血花。

一葉紅將刀身橫過,順著槍桿向青年手掌抹去,青年大驚,忙鬆開雙手,一葉紅便趁機用橫刀挑住長槍,手臂一抬,便將那槍丟到空中。青年又藉此機會俯身閃過一葉紅的進攻,兩人交換了站位,青年又站直身子。一葉紅則在半空轉身,而青年則也飛身躍起,搶在一葉紅之上,奪回長槍,順勢向下一劈,一葉紅橫刀擋下,落在雪地上,雙腳陷在雪中。

青年也落了下來,長槍在腰間旋轉,猛然停住便向一葉紅小腿掃去,一葉紅忙跳躍而起,躲開長槍。長槍劈破長空,嘶風呼嘯,幻影連連,輕盈而迅猛,鬼魅而幻神,寒芒驟現,若漫天繁星,又似晶瑩之蝶,雖是虛幻但卻攝人心神,索人性命。

一葉紅微微一笑,心想原來這才是這小子的真實實力,自己隱藏了許多,沒想到他也藏了許多。刀身連閃,殘影連環,刀刀皆能擋住長槍的攻勢。

眨眼之間青年已然刺出一十八槍,雖皆被一葉紅擋下,但也在一葉紅的衣衫之下留下了許多劃痕。兩人纏鬥數十合再度分開,僵持在一丈開外,一葉紅毫無變化,倒是那青年雖仍挺槍立在雪中,身上落了許多積雪,喘息之間,紛紛抖落在地,他的身形劇烈顫動著,不禁身體前傾,喉頭蠕動,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忙用長槍抵住身子才勉強站住腳。原來是方才纏鬥之時,刀氣入體,傷及心脈。

一葉紅面色沉靜的看著那青年,手中的紅葉橫刀泛著一層寒光,如冰霜一般,他冷冷的說道:“小子,你的槍法不錯。但你雖是說的中原語言,但槍法鬼魅,不似中原武學,我雖能抵擋,卻也不易破招。若不是我的功力高於你,也不會輕勝。小子,你有何名號?”

那青年聞言,竟仰天大笑起來,抹去嘴角血液,又站直身子,橫槍答話道:“蝴蝶搖風槍,蔣將傾。中原武學,果然厲害,晚輩自愧不如。不過,這只是我學藝不精,並非我族武功不如中原。”

一葉紅質問道:“你為何來到中原?莫非是為了那玉佛?”

蔣將傾冷笑著說道:“中原武林早有百年傳聞,得玉佛者便為武林至尊,若是讓我族得之,那豈不是中原武林必須尊我族為上?遵奉我等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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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紅說道:“你倒也坦誠。不過你得不得到那玉佛,能否得到那玉佛,皆與我無關。但若是你想對那刀雪客下手,那我便不會放過你。”一葉紅的語氣雖然平和,但那殺氣早已穿透寒風,直逼蔣將傾。

蔣將傾方欲再挺槍刺來,忽聞狂風呼嘯,四個身著紅衣之人從天而降,擋在蔣將傾身前,面對著一葉紅。他們皆身著猩紅色短衫錦袍,烏金玄鐵腕甲與腰帶,用黑紗遮面,但依稀能

看出有兩人的臉上皆塗著厚厚的油彩,但花紋各有不同。兩矮小者膚色雪白,裸露的皮膚上也是繪有不同的刺青。四人的衣後也都繡著一隻黑色的雄鷹。兩高兩矮,看樣子該是兩男兩女。

而這四人的武器更是少見。兩高者,一人手持長鐮刀,那鋒利的鐮刃撕破風雪,收割性命;一人雙手持兩隻圓盤,那圓盤之中藏有數把利刃,只需按動機關,那利刃便會展開,環繞在圓盤便,取人首級宛如探囊取物一般;身形較瘦小的二人,一人持一把乾坤日月刀,那刀兩端各有相同長度的月牙形刀。刀背上部各有三個小鐵環,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兵器之大與其瘦小的身形形成鮮明對比;剩下一人,乍看之下乃是赤手空拳,細看之後則會發現,此人的拳甲極為厚重,其中暗藏利刃,泛出寒光。

見四人到來,蔣將傾也收了長槍,放回木筒之中,笑著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回答道:“我們剛剛打探到,天下第一刀客一葉紅已然投靠了東陵王,給朝廷當走狗。定是應無疾派他前來暗中跟隨刀雪客。我們怕你出事,特來相助。”

蔣將傾摸著後腦勺傻笑道:“原來如此!”那憨厚的模樣與方才殺氣凌然的蔣將傾彷彿不像是一個人,只是嘴角仍有血跡,氣息不穩,面色微動。看來是刀氣仍在體內肆虐,還沒有完全排出。

一葉紅聞言冷笑道:“走狗?我不過是替應無疾殺三個人罷了。如今還剩下一個人。我此次來到這雪山之中,只是為了我自己,並不是為了應無疾。否則,我如果要殺那小子,他的人頭,早已不在他脖子上了。”紅葉刀緩緩舉起,指著不遠處的蔣將傾。

“不管你是為了誰?敢阻止我們找到刀雪客和玉佛,我們就非殺你不可!”說罷,那人手中的圓盤便轉動起來,圓盤之中的赤色刀刃彈出,快速旋轉起來,若一朵盛放的血色蓮花,但卻那麼猩紅扎眼,要人命的蓮花,在純白的雪原之中,看得人不禁心驚膽戰。

飛輪刀驀然出手,眨眼之間便到了一葉紅眼前,他下腰閃過,那飛輪擦著鼻尖而過,一葉紅直起身來之時,又聽聞背後狂風呼嘯,忙轉頭去看,那飛盤竟又折返飛了回來,一葉紅側身去躲,斗笠卻被打落,頭髮散落開來,在風中飄舞。

那人則是飛身接住飛盤,四人一齊向一葉紅殺來。

此時的朝鷹族皇宮之中,那朝鷹族的皇帝正在上朝,這皇宮建造在南方群山之巔。都說北方多山,南方多川,但這南方邊塞之地竟然一反常態,多是高聳入雲,起伏綿延百里之長的山巒,一座連著一座。而那朝鷹族的皇宮便建造在這連綿群山主峰之巔,俯視天下,仰望蒼穹,極為壯闊,名叫群英殿。

朝鷹族原是邊塞大族,分為六個部族,以打獵,種植為生,但南方群山之處,又有多少土地能夠他們生存?他們相貌與中原漢人無異,有自己的語言,文化,但族人生性好鬥,又個個身懷絕技,常年部族征戰,只為爭奪生存立足,開墾繁衍生息之地。奈何他們自己的疆域狹小環境惡劣,又爭鬥不斷。常年的兵戈相爭,互相殘殺,致使他們的族人數量銳減,漸漸銷聲匿跡,有人隱姓埋名,流入中原,結婚生子,有些人仍在南方家園之中生存。有遠見的族長不忍見同族殘殺流離導致滅族,多年之後,竟又重聚族人,將他們的希望寄託在了地大物博的中原。

他們也曾派遣使者向中原朝廷致函,表示願意年年納貢,俯首稱臣,只求能成為中原的子民,與中原百姓結合,謀求生存之道,能讓族人得以傳承。朝鷹族更是將自己的姓氏全都改為漢姓,並且子子孫孫,皆是漢姓,同時穿漢服,學漢語,研習漢族文化,久而久之,他們除了長相和血統與中原子民有些許不同以外,其餘皆與漢人無二。

那時正值太祖皇帝開國之初,中原天下剛剛平定,見有異族來朝,太祖龍顏大悅,本欲封賞疆土,令他們與中原通婚,以延續血脈,但朝中多有反對之聲。大臣們大都認為,天下初平,國力薄弱,有待發展,中原子民尚需時日調養生息,更無力去接納外族,並施以恩惠,若是執意若此,非但中原百姓民心變動恐會激起民變,那異族之心更是不可揣測。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他們虛意稱臣,卻覬覦中原,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先帝聞言,也是疑心頓起,出於顧慮之心,只得拒絕了朝鷹族的提議。十多年過去後,在太祖的治理下,中原早已兵強馬壯,國泰民安。此時朝鷹族再次提出稱臣融族之事,太祖猶豫不決之際,有大臣提出朝鷹族十年以來同樣在休養生息,訓練士兵,強壯勢力,分明是有吞併中原之意。太祖震怒,便下令征伐。

那十年間,朝鷹族確實是合併六族,團結一心,

招兵買馬,訓練軍隊,但只是為了強壯自己的國力,以便於自保。奈何被中原誤解,中原皇朝強盛的軍力,其實小小族群所能抵擋,任他們武功了得,但大軍揮師南下,不過三個月便剿滅了朝鷹族,平定了南方。但此處地勢險要,群山疊嶂,故而朝廷並沒有在意,也沒有派兵駐守,只在邊塞留下一兩萬兵馬。

不想時隔百年,那朝鷹族未被剿滅的部族殘餘竟又重聚故地,他們隱姓埋名數十上百年,一代代的傳承,不僅傳承了他們的血液,圖騰,武功,更傳承了仇恨。積累了百年的仇怨終於爆發,成百上千的族人聚在一處,重新組建朝鷹族,開墾生存,建立國家,選立皇帝,培養殺手,訓練士兵,調養生息了許久,才積累下了幾萬訓練有素的精兵和上百名武功了得的高手,勢要殺回中原,一雪前恥。

他們的計劃便是先派人潛入中原打探敵情,控制住朝廷,那朝廷的軍隊便不堪一擊,更何況朝廷的軍隊已然多年沒有征戰,久疏戰陣,弓馬疏鬆,能打仗的人馬已經少之又少。清一道人便是朝鷹族的國師,他聞聽中原少帝體弱多病,便藉機混入皇城,控制皇帝,謀求機會。待大事成後,再尋得中原武林傳聞百年的至寶玉佛,進而一統江湖。到那時,他們的軍隊便可揮師北上,攻入中原,成就千秋大業。

朝鷹族的開國皇帝定年號為中平,意為中原平定。而中平帝便在那群英殿中會見大臣,商議朝政。

此時的中平帝正坐在自己的皇位上,聆聽臣子的奏章。

一個大臣正在上報:“稟告聖上,國師已然在承天府皇宮中待了三年之久,不出多少時日,便可將正光帝變成我們的傀儡,到那時,中原朝廷將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中平帝緩緩站起身來,面朝著皇宮之外,眺望著遠方,將衣袖揮舞,高聲說道:“我們族人飽受欺凌中原百年之久,我們本想與之和睦相處,奈何中原之人,心胸狹窄,容不得我們!如今我們已然兵強馬壯,只需等待時機。時機一到便可揮師北上!替我們的族人,先祖,洗刷恥辱!”

“陛下聖明!陛下神武!”眾臣拜伏道。

又一人啟奏道:“稟陛下,中原朝廷歷經三代,如今已不可懼,唯有那東陵王應無疾,為人奸詐兇狠,麾下高手如雲,實在是我們進攻中原的絆腳石。”

中平帝便說道:“不是還有那玉佛嘛。若是待我們奪到玉佛,揭開其中奧秘,便能號召中原武林,到那時,區區一個應無疾,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那大臣又說道:“陛下,話雖如此,但中原武林高手甚多,不可小視。想要奪取那玉佛更非易事,陛下雖已然派遣人手潛入中原調查玉佛下落,但恐怕收效甚微。”

“放肆!”中平帝聞言大怒,又坐回龍椅之上,眾臣又拜伏道:“陛下息怒!”

中平帝怒斥道:“你此言何意?難道是詆譭我朝鷹族的勇士不如他中原的高手麼?他中原高手如雲,我朝鷹族的勇士更是以一當百,能征慣戰之士!十大高手更是世間罕有:鬼面狂鐮司馬玄,手中一把六十四斤的玄鐵鐮刀,撼天動地,無堅不摧;業火紅蓮鍾離求,兩隻飛輪刃於萬軍叢中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曼陀羅花涼歌,雖是女子,但能使一口乾坤日月刀,批風斬雲,巾幗不讓須眉;飛雲手雨梨,兩把臂刀,身手敏捷,殺人於無形;蝴蝶搖風槍蔣將傾,一杆長槍如夢似幻,一十八路槍法,若繁星點點,若飛蝶狂舞,令敵人膽寒;寒林暗鴉玄衣,輕功絕世,當世罕有,偷星摘月,無所不能;玉面森羅焉心,伊然兩姐妹,兩把長劍配合,出神入化,無往不利;追風腿錦玉腿法迅捷,有風捲殘雲之勢,能力克強敵,成壓制之力;最後一位,善於易容偽裝的山鬼,神出鬼沒,其宗難覓。有這十位絕世高手在,何懼他中原武林!”

那大臣方欲再進諫,奈何被身旁的同僚按住,只得默默搖頭嘆息。

中平帝便說道:“好了,關於此事,無須再議,眾卿是否還有本啟奏?若是無本,便退朝罷。”

眾臣齊聲說道:“陛下英明,我等無事啟奏。”

中平帝遂退朝下殿,回到內宮之中。

此時那雪原之上,風雪漸漸停息。刀雪客眾人便向趁此時早些上山,免得被風雪阻路,白白耽擱時辰。他們便走出了那屋子,柳緣君與刀雪客又在墳前叩拜拜別,洛白衣便笑著問道:“你倆怎麼老是和這座枯墳過不去?嗯?怎麼又多了一座墳?這墳裡埋得,究竟是甚麼人?”

刀雪客二人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兩位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