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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5章 介休範氏

山西介休,位於太原盆地南緣,汾河之東,綿山腳下。縣城位於南北通行孔道,物產豐富,農業發達,店鋪密佈,商賈雲集,自古為三晉名城。

介休、平遙兩座縣城之間有個張蘭鎮,金元時代就是官道驛站。張蘭鎮東南六里地,有個叫張原村,地勢平坦,交通方便,其中住著晉商之首範氏家族。

明初,太祖朱元璋為鞏固北方邊疆,防備蒙古軍隊南侵,在長城沿線長期駐紮數十萬重兵。為了保障邊防軍隊的糧食供應,實行開中法,用給予食鹽運銷權的辦法鼓勵商人向邊塞軍營輸送米糧。這項制度直接激發了山西商人從事邊境貿易的慾望。

晉中平川是山西的穀倉,距長城不過數百裡路程。介休不少農戶人家也加入了北上運糧和販鹽的商隊。經過幾代人的艱辛跋涉,范家在塞上重鎮張家口站住了腳。

山西人北上塞外經商,必走的長城關口就是“西口”殺虎口和“東口”張家口。

範家族長範永鬥受商業利益的驅使,主動地與滿洲開展貿易。以範永鬥為首的八大家族等晉商連年不斷地運送糧食、布匹、綢緞、茶葉等商品和八旗兵急用的軍需品,甚至還有軍械,換取東北的人參、貂皮、鹿茸等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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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蒙古、滿洲的商貿往來中,晉商講究誠信,在關外贏得了很好的聲譽。範永鬥在這些買賣中獲取了豐厚的利潤,同時也熟悉了滿、蒙地區的風土人情和地理物產。

更重要的是,範永鬥等晉商,透過貿易活動結識了滿族不少掌權的大人物,他們經常向這些人物主動介紹關內的政局和各地的社會情況。為了生意,他們甚至利用商貿往來的機會為滿洲刺探關內的軍事情報,以換取牟利的商機。

範永鬥目前並不在山西,他在長城之外的歸化城做生意。

歸化城坐落於黃河中游、上游交界處,是一個成熟的商業之城。扎達海河明淨清澈,從歸化城北邊的大青山峽谷中流淌下來,泠泠淙淙地繞著城牆向西而南流淌過去。

沿著扎達海河的兩岸,在那寬闊的河灘地上一溜排開的是歸化人稱作“橋”的各種市場:牛橋、駝橋、馬橋、羊橋……把一條扎達海河弄得熱鬧非常。一群群等待出售的牛、羊、駝、馬都麇集在河灘地上,牛哞馬嘶羊咩駝哦此起彼伏,商人們的叫賣聲招徠聲與牲畜

們的叫聲匯成了一片。

忙碌的商人們匆匆走著都帶著小跑;一列列駱駝載著貨物擁擠在街道兩邊,在等待著驗貨卸貨。街道上這裡那裡走不出幾步便被擁塞的駝隊所阻隔。駱駝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臊氣和它們排洩的屎尿的酸腐氣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空氣當中。

每個第一次來歸化城的商人,都會被這裡的奇異景觀驚呆了,猶如走進了一個神奇的世界。一個個面容粗礪臉色黑得鐵皮片似的駱夫漢子“嗨嗬,嗨嗬”地吼叫著,將沉重的貨駝子從駱駝背上卸下來,頭戴圓帽的商號的年輕夥計們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拿毛筆在貨駝上畫著記號。

小吃攤攤主和賣藝的叫喊聲顯得特別刺耳。一個光膀子的藝人把一支帶紅纓穗的畫戟在鑑賞頭上飛快地旋轉著,引起觀眾的一陣喝彩。看客中有卸完了貨的駝夫、穿著各色袍子的蒙古族男女、衣帽整齊的商人、光腦袋的喇嘛、面容黝黑身挎腰刀的藏族人以及灰藍色眼睛蓄著鬍子的俄羅斯人。

范家在這歸化城有分號,城內的街道路面是大小勻稱的石子鋪成的,很整潔。通往分號的這條街道的氣氛與大街不同。沒有喧囂和嘈雜的聲音,載貨和空著的馬車和駝列在進進出出,沒有駝哦馬嘶聲,就連車倌的吆喝馬的聲音都是很控制的。

街道的兩側全都是包了灰磚的院牆和同樣顏色的門樓。這和山西老家的介休的建築風格沒有多少差別。駱駝沒有一點聲響地走著,只有釘了鐵掌的馬蹄在石子路面上敲擊出很有節奏的踢踏聲,清脆的踢踏聲在街道兩側的灰磚牆上撞擊著,回聲傳出去很遠。

分號的大門並不是很高大,門口也沒有石獅之類的揚威懾人的飾物。一座普普通通的灰色大門,院牆較周圍其他的院子略高一些。

範永鬥走進大門,夥計們紛紛向他行禮。穿過人來人往的大院,沿著正房屋簷下的迴廊向裡走。一溜正房至少有二十間,是範家分號的賬房,一路走著從大賬房傳出了此起彼伏的算盤聲。範永鬥聽得出大賬房內至少也有三四十架算盤在同時操作。

與大賬房對應的是一溜南房,中間隔著院子可以同時停得下幾百峰駱駝和幾十輛馬車;那南房更加高大些,有工人在夥計的指引下正往裡面搬貨物,顯然那就是庫房了。

庫房的東角上有一道夾廊,正有一隊駝列從夾廊走進

院子。車馬駝列專有一道大門透過,不走範永鬥剛才經過的大門。

範永鬥穿過外院,踏進了一個圓形的月亮門。一踏進月亮門,氣氛便不同了,兩扇大門一關,立刻就聽不到剛才那響成一片的算盤聲和工人們搬卸貨物的吆喝聲了。

整個院子都鋪著青磚的地面,中間一條甬道是勻稱的雞蛋大的鵝卵石鋪成的,寬有三尺,一直通向坐落在院子西頭的一座二層小樓,整個院子乾淨得連一根草屑和碎紙片都看不到,兩面是靜靜的房子。

範永鬥進了自己的書房,開始叫賬房們前來詢問生意。範永鬥是中等身量,一撮修剪整齊的山羊鬍子蓄在下巴上,黑色中摻雜著不少白色的鬍鬚在裡面。夥計們對他是又尊敬又害怕。

自從天啟皇帝登基以後,這張家口附近就一直受到明軍的戒嚴,範永鬥不能再在張家口跟蒙古、滿洲做生意。範永鬥把經營方向轉到西方的殺虎口。這歸化城是控制在蒙古人的手裡頭。

斡難河、臚朐河附近的察哈爾部被明軍打散了,今年的生意又不好做了。範永鬥是心煩意亂,他以前跟後金有那麼深的交情,如果被皇帝知道,那就是抄家滅門的重罪。帶著這些紛雜的情緒,範永鬥來到歸化做生意,他覺得比塞內有安全感。

黃昏時候一隻狗從大門竄進了範家分號的院子。那狗身材細長,非常消瘦,三角形的腦袋上一雙耳朵像狼耳似的尖峭,皮毛骯髒得在昏暗的燈籠光線下辨不清毛色。

看見有人從月亮門出來,那狗略遲疑了一下在一根廊柱的暗影中蹲踞了片刻,待從月亮門出來的人離開後,就身體緊貼廊沿的牆像箭一樣跑進了月門。

那只狗來到範永鬥的房間門口,哼哼著拿嘴頭子拱門呢。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範永鬥在那狗身上掃了一眼就把那狗放進自己的房間去了。

範永鬥從這條狗的護頸圈內,取出一封密信。信犬是范家經商的一大機密。

信犬是普通的蒙古犬,專門用來傳遞信息,它奔跑的速度可以跟駿馬相提並論。這狗是範永鬥調訓出來的,只要帶著它走過兩次,那路徑就永遠忘不了。信犬從北京趕到歸化只需要三日。

範永鬥看了密信,其中內容是皇帝派官應震來大同查兵備道袁崇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