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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9章 阮府戲堂

方訟師被鐵鏈鎖住,一臉驚愕,隨即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強盜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了。”

債主們都是本地的惡霸,也紛紛抄起棍棒迎了上來,準備好好教訓這群外地人。

見對方行兇,朱由校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間,才發現自己沒帶著武器。他瞪眼拍了一下愣在原地的王陽武:“主辱臣死,你懂麼,還不快動手?”

王陽武猛地驚醒過來,忙從斜刺裡一個虎步躥上,抽出身上藏著的軟鞭,舞動得飛快。衝上前的幾個夥計臉上早著了一下,“媽”的叫了一聲,捂著眼滾到了一旁。當中一個被王陽武迎面一腳踢在心口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債主裡的頭目見勢不妙,掉頭便向亂哄哄的人堆裡鑽,卻被王陽武一把揪了回來,當胸提起,掄起胳膊左右開弓“啪啪”兩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這個事鬧大了,維護治安的南京衙役趕來了。朱由校這時候把太監曹化淳往前面推,曹化淳亮大內的御製金牌震懾官府,皇帝一行人在衙役帶領下前往應天巡撫衙門。

應天巡撫是徐兆魁,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得到訊息,說宮裡的大太監要在一間官房見他。徐兆魁孤身去官房,一開門見了皇帝,他愣了一下,然後顫巍巍地跪拜行禮,說道:“陛下,您怎麼又出京微服私訪了?”

“怎麼,你不歡迎啊!”朱由校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回答道。

“老臣不敢!”

皇帝見這位老臣哆哆嗦嗦,確實是年老體衰。念在他巡撫應天,頗有功勞,朱由校安慰道:“朕知道你不敢!朕此次前來是為了給一位婦人贖身。奈何奸商貪得無厭,更可恥的是有一位姓方的訴棍,顛倒黑白,沒有良心。”

“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呢?”

“肯定不會以行刺皇上的罪名審判他們,朕目前的身份依然要保密,就以高利放貸的罪名審訊吧。”

“是,陛下。”

“哎,朕聽說賦閒的阮大鋮在

南京城。他在幹什麼?”

“阮大鋮在南京經營一個戲班,每個月都要開幾場大戲,江南的士大夫、富豪們多有去捧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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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朕知道了,這南直隸是士林薈萃之地。你作為應天巡撫,要檢舉他們這些有功名士大夫的罪過。”

“老臣明白,陛下你這是要離開南京嗎?”

“不,朕還要再住幾天,看一看當地的風土人情。”

皇帝與徐兆魁見面的當天夜晚,南京戶部主事馬士英到阮大鋮家裡拜訪。

馬士英今年三十五歲,他蓄著山羊鬍子,身材乾瘦,大腦門,尖下頦,當中一個骨稜稜的鼻子,表情陰沉而冷峻。

萬曆四十七年,馬士英與阮大鋮同中會試。兩人交情很深,馬士英經常到阮大鋮家裡做客。

阮大鋮是個富豪,他花了大價錢營造南京私邸,坐落在城南庫司坊裡。當街一個派頭十足的大門樓,進門是寬敞的天井,高大的廳堂。廳堂後面迴廊曲沂,門戶重重。

園內不僅恢宏幽深,而且雕攔畫檻,繡戶綺窗,樣樣都極備精巧,什麼桃花塢啦、芸香小築啦、楓葉亭啦、梅屋啦,各有各的名目和特色。阮大鋮有了這座華美舒適的園林,再加上他家裡一流的烹飪、一流的戲班子,便千方百計誘引各方面的人士來歌舞宴飲、說劍談兵,著實熱鬧風光了幾年。

私邸的戲堂內燈火通明。一群小女孩兒正聚在大堂中央的紅氍毹上排練。有的坐在一旁彈琴吹笛,有的正在走場唱曲。阮府的戲曲教習臧亦嘉親自掌著鼓板。

臧亦嘉大約有四十多歲,長得蒼白清秀,下巴沒有蓄鬍子。他全神貫注地掌握著排練,每當發現有人奏錯了音調,或是唱錯了板眼的時候,他就吃疼似地眯起一隻眼睛,同時更加用力地敲擊鼓板,彷彿要以此提醒出錯的人注意。

阮大鋮正坐在上頭的一張花梨木攢牙子翹頭案後面,一邊看戲,一邊自斟自飲。馬士英此時在家丁的引導下來見朋友。

“圓海兄,我

來見你了。”園海是阮大鋮的號,他比馬士英要年長幾歲。

“瑤草兄,你來了。”瑤草是馬士英的號。

“你又在編排新戲了?”

“是啊,她們正在練我新寫的《春燈謎》。”

《春燈謎》的劇情是由幾場誤會組成:宇文彥觀燈時與女扮男裝的韋影娘彼此唱和,後韋影娘誤入宇文家舟,被宇文之母認為義女;宇文彥醉入韋家官船,被影娘之父怒送獄中。宇文彥之兄狀元及第,因唱名之誤改為李姓,以巡方御史審理此案;宇文彥恐辱家門,亦改名姓,被棒打之後釋放。後宇文彥亦考中狀元,兄弟倆都娶了韋家姐妹,宇文彥與影娘成婚。

馬士英聽完劇情大概,開口讚道:“好一個一波三折,圓海兄的文采可以追趕湯顯祖了。”

“哪裡,哪裡。”阮大鋮嘴上謙卑,心裡怡然自得。

聽完戲,阮大鋮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場所。兩人由小廝提燈引路,一同離開戲堂,沿著曲折的迴廊走到書房。

阮大鋮的書房設在一個獨立的小小庭院裡,是一明一暗的兩間平房,外面照例是花草木石,室內卻佈置得出奇的簡樸。特別是裡面一間,只有數架圖書,一張長榻,幾把椅子;書案上除了筆墨紙硯之外,並無任何珍奇玩好之類的擺設。牆壁上也只是正中一面掛了一幅《百子山樵笠屐圖》,畫中的阮大鋮頭戴斗笠,腳蹬木屐,一副世外閒人的神氣。

馬士英滿心以為阮府到處都是珠簾繡幌,陳設精奇,這書房想必也是極其華美講究。萬沒料到竟是如此簡樸,臉上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兩人進了書房,僕人重新奉上茶來之後,阮大鋮這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說:“瑤草兄是否認為我這書房過於樸素簡陋了,這是有緣由的,我曾經在牛首山祖堂寺住過一間簡陋的僧房。屋內只有兩椅一桌。不過說來也怪,偏是這樣的陋室中,我反而萬慮俱洗,胸無雜念。每夕三更之後,燈前獨坐,便飄飄然神遊於別樣境界,握筆展紙之際,竟是文思噴湧,如有神助,寫出了不少好戲、好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