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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4章 清查僧道

從柴堆裡逃得一條性命的劉恩正在京城的一套宅子裡與父親、妹妹共度新春。

劉恩小的時候,家鄉鬧災荒,他就隨著爹孃一路討飯去了涿州。記得也是這個時候,數九寒天,富人家的孩子守著火爐還嫌冷,可是劉恩卻要每天起早貪黑,穿著一雙又破又薄的鞋,幫助他爹沿街去送水,半夜回到草棚裡,娘看著他那凍成紫蘿蔔似的兩隻腳心疼的直掉淚。

就這樣熬過了六七年。有一天,劉恩問他娘:“有錢人吃水,為啥咱管送?”

娘說:“人家說咱命苦啊!”

劉恩又問:“啥叫命?”

娘說:“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劉恩依舊不明白人的命為何各有不同,但他已經滿足了當下的生活。劉恩本來以為他會一死了之,誰知道還有和親人再相見的機會,有溫暖的居室可以生活,有美味的酒菜可以飲食,真讓人有恍如隔世之感。

劉恩的好運並沒有結束,皇帝見他對佛教典籍的理解很深,透過一次考試,認可了他的能力。天子任命他為禮部下轄的僧錄司左闡教,是從六品的官員。

皇帝任命劉恩為僧錄司的官員,就是要他嚴格管理度牒的發放。由於僧道可以免疫,故投充者很多。永樂年間,直隸、浙江各郡軍民子弟私自削髮為僧,到京師請領度牒的達到一千八百餘人。成祖下令把他們全部交給兵部,編入軍籍,發配到遼東、甘肅戍守,以示懲戒。

但法久弊生,正統開始,制度逐漸廢弛,僧道人數濫增,其原因,一是由於百姓為逃避徭役而託身寺廟的不絕,不少私自剃度。

二是統治者在法令上制止,而行動上倡行。

如正統五年,度僧道二萬人,重修大興隆寺時,不僅請了崇國寺僧主持,而且皇帝親傳法自稱弟子,公侯以下趨走如小沙彌。景泰二年,太監興安又以皇后旨度僧道五萬餘人。

三是朝廷或因急用軍糧、或因賑災等,而已五石、十石的價格出賣度牒。

於是成化十二年度僧十萬。成化二十二年度僧二十萬。到弘治時,有度牒的僧道已達五十餘萬,是定製僧道額四萬人的十多倍。他們不事勞作,而食米總數相當於京師一年歲用之數。再加上寺院都有多少數量不一的田地,這些田地有些是免差徭或部分免差徭稅糧的,有些是蠲免一切徭稅,有司不得問。因而寺觀僧道成了大明一個沉重的經濟負擔。

到了萬曆朝,版圖僅五十裡的宛平縣,寺觀卻有五百七十五處,而其徒子徒孫不可勝數。這時對領取度牒的考試、限額等,早已成了虛文。

朱由校是不能容忍這類事態的蔓延,整治完閹宦、藩王、貪官汙吏之後,就是這幫僧道。

當然了,整治也需要一個理由,比如說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惡行。劉恩就差點不明不白地死了。還有,就是佛法的鑽研程度,一部佛經都不會念的濫竽充數的野和尚多得是,這些人要透過朝廷的考試

甄別出來。不合格的和尚,勒令還俗,不配合的就送到遼東去屯田。永樂朝的舊事,天啟朝自然可以沿用。

皇后張嫣雖然信佛,但對皇帝此舉不敢發一言。

大臣們倒是有不少上疏反對的,朱由校命令司禮監和內閣全部駁回。

天啟十年,三月初三日。皇帝到皇極門臨朝親政。

此次常朝,皇帝宣佈了關於內閣人事的三個重要調整。

第一、朱燮元由內閣大學士升級為次輔。

第二、李標進入內閣擔任大學士,參政議政。

第三、內閣首輔孫承宗於明日離開京師,去山海關外指揮遼東屯田的再分配。在此期間,一應國家大事由內閣次輔協助皇帝決定。

朱燮元文武雙全,是治國理政打仗平亂的一把好手。他品德高尚、愛民如子,升級為內閣次輔,這是很合理的。

新來的李標為官清正,性格耿直,敦大禮,顧大局,明辨是非曲直,敢於直言諫君。根據皇帝多年的考察,李標不結黨,把地方的實情告訴朝廷,不做任何隱瞞。再加上他今年四十七歲,正是幹事業的年齡,所以皇帝把他拉入內閣。

當初遼東之所以被後金輕而易舉地擊潰防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地的利益集團降低了明軍的戰鬥力,他們只知道撈錢,不體恤士卒,不認真練兵。軍餉被貪汙,武器裝備被盜賣,軍隊當然就打不贏仗。

熊廷弼在遼東當了九年的總督,圍繞他勢必形成了一個新的利益集團。打仗需要提高效率,提高效率往往可能會降低穩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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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是個太極大師、和稀泥的好手。他前往遼東,依靠著他京營集團的威望,可以鎮得住熊廷弼以及他手下的驕兵悍將。讓內閣首輔巡視邊疆,也算是大明朝頭一遭了。

不少朝臣開始私底下揣測:皇帝是不是打算讓孫承宗衣錦還鄉了。

朱由校確實有這個想法,然而沒有可靠的大臣替代,他是不會讓孫承宗退休的。

皇帝日理萬機沒有閒暇的時候,信王朱由檢則是開了歡的玩,到了夏季,他上午去城外的野地裡縱馬狂奔,這是他跟兄長同遊南苑時得的愛好,下午回城去瑞王的府邸做客。

瑞王府門口的管家早已迎出來,恭恭敬敬過來,呵腰打千兒行禮,吩咐道:“給信王爺的馬遛遛,喂點料水。”

是時萬里晴爽,驕陽似火,但見滿院修篁森森森濃濃似染,夾道花籬斑駁陸離,潔淨得纖塵不染的卵石哺道,被樹影花蔭遮得幾乎不見陽光,石上苔蘚茵茵如毯。偌大府邸綠瓦粉牆、亭榭閣房俱都隱在煙柳老木婆娑之中。

朱由檢剛從驕陽蒸地裡奔馬而來,一身燥汗頓時化盡,一路進來,逶迤行間,但聞樹蔭間鳥聲啾啾,草中蟲鳴卿卿,月季、石榴,還有多少不知名的花香清芬瀰漫,真是說不出的適意受用。

目前居住在京城的王爺有四個人,其中一個

是信王朱由檢,是當今天子的弟弟。另外三個是萬曆皇帝的兒子: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和桂王朱常瀛。

皇帝考慮到藩王個人集團對分封當地的老百姓危害實在太大,所以就將未分封出去的這三位皇叔安置在京城,每人給十萬兩銀子開府,每年逢著節日還給賞賜。朱由檢也和他們同等待遇。

過了遊廊,朱由檢便聽到西花廳裡雲拍鏗然,一個男聲捏著嗓子唱:“臉霞宜笑,幾度惜春宵。窣錦銀泥,十二青樓拂袖招。杏花稍,暖破寒消……”

一個喋聲喋氣的男腔假嗓子插問:“櫻桃姐,你看陌上游郎,好不嬌俊!”

那位捏著嗓子的又唱: “貪看寶鞭年少,眼色輕撩。”

假嗓門兒又道:“櫻桃,怎的又說那年少?”

便聽接著又唱:“瑣香奩玉燕金蟲,淡翠眉峰只自描!”

朱由檢一腳跨進去,立時便怔住了:原來裡邊滿屋子坐得擠擠捱捱,牙板鼓蕭俱全,正唱著《紫蕭記》。

唱青衣的角色,居然便是瑞王朱常浩本人!他打扮得一身戲妝,翠擋步搖雲鬟寶釵,乾癟的嘴唇上塗著胭脂,瘦臉上打了厚厚的官粉,也在那裡“眉蹙春山、眼橫秋波”,方才捏著嗓子唱的,就是“她”了。

見朱由檢進來,眾人一笑停戲。旁邊坐著的兩位皇叔跟他問好。朱常浩一邊摘耳環,一邊笑問:“皇侄,你聽見我唱得怎麼樣?”

“端的是歌有裂石之音!”朱由檢道,“聞聲不如見面,見了面真是顏如天魔臨凡!”說罷緊盯著朱常浩,半晌撲哧一笑,又道:“皇叔這一扮,還真像軟玉溫香呢!不過您別眨眼,一眨眼臉上的粉就掉渣兒了。”

這一說立時引來一陣鬨堂大笑。三位王爺都是近枝龍子鳳孫,棄了鼓板笙蕭,嘻天哈地鼓掌大笑。

一眾清客相公也都前仰後合,嘻笑著湊趣兒:“王爺扮起來就是菩薩,怎麼說是‘天魔’?”

立即有人接話:“沒聽《金剛經》裡說,一切世界天人阿修羅,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阿修羅就是“天魔”,是絕美仙葩!”

一個清客笑得打跌,說道:“我家老爺子愛扮《牡丹亭》裡的小春香。那天扮好了問我‘像不像’,我說‘神似形不是,細看叫人毛骨驚然!’氣得老爺子啪地賞我一記耳光”……

“來來,”瑞王笑得滿臉開花,“粉渣”兒脫落得一道一道兒,親手端一盤鮮藕遞給朱由校一塊,“皇侄,這是我南邊莊子裡新出的,六百裡加緊給我送了二十斤,又清又脆又甜,幾乎沒有渣兒,我貢給皇上十斤,這點咱們分用。你嚐嚐!”

朱由檢接過來輕咬一口,讚歎道:“果真是好吃!”

“好吃吧,皇侄你攪了我的戲,該罰酒一杯,聽我唱一曲。”朱常浩又捏著嗓子唱道:“翠亭亭,別是清虛境,滄滄雲花映……半空中,樓閣丹青,趁著斜陽影。珠箔有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