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掌櫃徑直從櫃檯裡出來，引著程昭昭來到最右側的櫃檯。
“今夜要入城主府的修士極多，送禮的也都大同小異，無非是靈器或是天材地寶。不知仙子是要尋常賀禮，還是要在城主府中一鳴驚人。”
一鳴驚人？
算了吧，她就去看個熱鬧，可不是要去搶風頭的。
程昭昭道：“尋常賀禮就行了。”
“那就這副南境山河卷軸如何？”
牛掌櫃取出一副卷軸，揭開上面的封印，緩緩開啟。
畫卷在空中徐徐展開，露出裡面一副壯麗山水畫，上面還有提詩以及落款。
若是放在凡間，這也不過是幅普通畫作，可是修士自有修士的手段，在看這幅畫的時候，畫中山水赫然出現眼前，花語花香，清風撲面，令人身臨其境。
耳畔還想起吟詩者慷慨激昂的朗朗聲音，令人心潮澎湃，久久不息。
牛掌櫃介紹道：“修仙界少有修士還會舞文弄墨，這恰恰是南境一位以儒入道的大前輩所畫。據我瞭解，這夏城主也是為附庸風雅的修士，仙子送這副畫卷，倒是正投他心意。”
程昭昭仔細一打量，這畫卷上的字畫的確不錯。
只不過她腦海裡想到的是書生的字畫，他的畫作和書法，也是極好極好的。
“牛掌櫃，這個多少靈石？”
牛掌櫃看了程昭昭一眼，道：“三萬五千靈石，不過我看仙子是要入城主府拜壽，就給仙子您打個折，三萬即可，也算是我們任寶閣對城主大人的一點點心意。”
“三萬啊？”
程昭昭蹙眉，早知道這樣一幅畫卷都要三萬靈石，當初真該讓書生送她幾幅。
就這次回去，在書房裡還看到那些書生隨手畫的畫卷堆了滿書房。
她敢保證，隨便拿一幅出來裝點一下，對喜好這些的修士來說都是一件很好的禮物。
哎，不過現在也就是想想。
見程昭昭唉聲嘆氣，牛掌櫃心中竊喜，果然如他所料，這女修囊中羞澀，買不起這些。
他不由開口道：“若是仙子手頭不方便，本店倒是可以物易物的……”
程昭昭回過神來，聽清他的話，當下感慨這掌櫃還是挺仁義的，連忙道：“哦，牛掌櫃，你誤會了。幫我包起來吧。”
“……”牛掌櫃微愣。
倒是一旁站著的年輕小二立馬上前道：“仙子，您確定要買？”
程昭昭點點頭，又順著櫃檯走過去，道：“哦，還有那個養顏丹、凝神丹、築基丹、培元丹、寧神丹……還有那邊的生機丹、解毒丹、清毒丹……哦，對了，那邊的那些靈符也每個給我來一打。”
這回輪到小二呆愣了，倒不是因為程昭昭買的多，他們任寶閣什麼樣的大客戶沒有見過？
而是因為很少有修士像程昭昭這樣什麼都缺，什麼都買的樣子。
她這副樣子倒讓小二更加深信程昭昭是從哪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門派來的，有些擔心程昭昭付不起靈石。
倒是牛掌櫃喝了一聲：“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付不出靈石才好，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換取那只天鷹了。
“一共是二十三萬五千五百靈石。給仙子您抹去零頭，只需二十三萬五千。”小二將一個儲物袋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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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萬五千？”程昭昭再次確認了一下。
牛掌櫃嘴角上揚，道：“方才說了要給仙子優惠，那五千自然也要抹去。”
話音一落，程昭昭就丟出一個儲物袋：“那就多謝牛掌櫃了，吶，二十三萬靈石，麻煩清點一下。”
牛掌櫃臉色微僵：“……”
小二快速接過清點了一下，將那個儲物袋遞了過去：“靈石沒錯，東西仙子您拿好。”
程昭昭接過就轉身告辭，在她離去時還能聽到她小聲嘀咕：“這裡的東西可真便宜……”
這些東西要是放在東嶺，那可還要貴五倍不止，尤其是靈符和丹藥，程昭昭想著在離開神鷹城之前還要來一次大採購，這樣回了門派不管是送人還是讓葉一舟拿去賣，那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至於靈石，她現在好歹是指天峰的小師妹，師兄師姐平時就喜歡給她送東西，她缺什麼，也不缺靈石。
盯著程昭昭離去的背影，牛掌櫃惱怒不已，看來還是他看走眼了，這麼個築基修士，居然會有這麼多身家，方才付靈石可以眼都不眨一下。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牛掌櫃惱怒的回了櫃檯後。
小二低著頭，莫名被罵，他也覺得委屈，不過掌櫃的自己不是也沒料到這女修能買得起那副畫卷嗎？
回到櫃檯的牛掌櫃氣了一會很快也就冷靜了下來，道：“查到那金丹修士的身份了嗎？”
話音一落，之前那個修士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躬身道：“回稟真人，在南境並沒有查到他們的身份背景，想來這兩人並非南境修士。”
牛掌櫃眉頭微蹙：“看他們的裝束，倒也不像是北淵來的，那就只能是東嶺了。”
說起東嶺的修士，唯有劍修最不好惹：“那金丹修士可有佩劍？”
“並無。”
牛掌櫃道：“不是劍修就好辦，這樣，你派人跟著那個女修，無需打草驚蛇，只要不讓她離開神鷹城即可。”
“是！”
“一有訊息就及時來報，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少爺。”
那修士遲疑，道：“真人，晚了，少爺已經知道了。”
牛掌櫃當下橫了他一眼，目露兇光。
“是真人您吩咐的。”修士默默的低了腦袋。
牛掌櫃冷哼了一聲：“滾下去。”
……
程昭昭在神鷹城內閒逛了一圈，買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收入儲物袋。這回也算是機緣巧合來了南境，她是無事一身輕，純粹當做來遊玩的。
半日過後，在神鷹像上的千里終於捨得飛回來了。
恰好，程昭昭坐在一處茶館品嚐靈茶，千里就落在她的桌面上，叼起桌上的靈果，一口一個吃的歡暢。
程昭昭注意到千里的額頭上多出了幾根淡藍色的羽毛，當下好奇的摸了過去。
千里倒是沒有抗拒，反而很是得意的衝她叫喚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