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控到的淡藍色羽毛如晶片般光滑，還泛著一陣陣水潤的光澤，摸起來也如玉般冰冰涼。
檢查了一番，發現這幾根羽毛的確是千里身上長出來的，程昭昭道：“神鷹像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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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衝著她一陣‘咯咯’，倒是給她普及了這羽毛的來歷。
按千里的說法，這羽毛就是一個類似勳章的東西，只要是能衝入禁制，落到神鷹像上的靈禽，頭上都會長出三根神鷹翎羽。
有了這個，神鷹城附近所有的鷹隼都會聽它的話，這是他們靈禽實力的象徵。
至於這東西有什麼用，千里倒是沒說，只是觀它那得意洋洋的小眼神，程昭昭就覺得它是撿了大便宜。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晚上入了城主府，就一清二楚了。”
程昭昭將請帖拿出，道：“託你的福，晚上有一場宴席。”
千里歪過腦袋溜了一眼請帖上的字，就不感興趣的撇過腦袋，繼續吃它的靈果。
“還有，剛買了一件賀禮，花了二十三萬，我覺得你至少也得分擔一半。”
千里聞言，當下攏起翅膀，護住它掛在胸口那個掩藏在羽毛下的儲物袋，一臉防備的看著程昭昭。
程昭昭當下鄙夷的看了它一眼：“你這麼小氣到底是隨了誰啊？你當我是騙你的靈石嗎？”
啪！
程昭昭將那副畫卷拍了出來，道：“看看，這賀禮都買了，還能有假？好歹是因為你才要去的，你難道不該分攤一半？”
千里瞪大了一眼，展開一隻翅膀，豎起五根羽毛。
“五萬？不行，最少十萬，你看著辦。”程昭昭又壓低聲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師姐、三師兄、七師兄、邶鋒那裡不知道坑了多少好東西……”
此言一出，千里渾身羽毛都豎起來了。
程昭昭挑眉，看它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好笑道：“當然，那些東西你得了就是你的，不過這賀禮的靈石……”
下一刻，千里就狂點頭，從儲物袋裡一顆一顆的銜出靈石丟在程昭昭面前的桌面上。
“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程昭昭身後不遠處的桌上傳來。
程昭昭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一個年輕女修燦爛的笑臉，她見程昭昭望過來，當下起身過來，道：“程姐姐，你可真有趣。”
程姐姐？
程昭昭再仔細看了這個女修一眼，面容姣好，卻有些消瘦，長得不算太精緻，卻因為她一對深深的酒窩，看著有些親和與討喜。
不過，她可不記得有這麼個妹妹。
“你是？”
這女修很是自來熟的坐到程昭昭對面，道：“程姐姐，我是城主的女兒，夏瑾知。方才從夏管事那裡得知今日有新的靈禽入了神鷹像，就等不及你入宴，就先過來看看。卻不想程姐姐你和你的靈禽這麼好玩。”
想到方才和千里討價還價的樣子都被她看在眼裡，程昭昭微笑：“見笑了，夏仙子。它叫千里。”
“可別叫我仙子了，你叫我瑾知就好。我今年二十了。”
二十啊，只比她小一歲，按著年輕叫她姐姐也是應該。
不過程昭昭看她的修為已在練氣九層頂峰，距離築基只差一步之遙，就道：“夏仙子，按著修為你應該叫我一聲前輩。”
夏瑾知臉色微僵，見程昭昭不是開玩笑，當下就道：“我是城主的女兒。”
程昭昭點頭：“我知道，城主的女兒和你喊不喊我前輩有什麼關係？天楚的城池何其多，城主的女兒就更多了。”
夏瑾知緊盯著程昭昭，抿了抿嘴，猛然站起來身。
程昭昭以為她這是生氣了要離開時，卻見她朝程昭昭恭敬的行了一禮，道：“程前輩，方才是瑾知失禮了。”
見此，程昭昭不免微笑，虛扶了一把。
夏瑾知明眸微轉，重新落座之後道：“多謝程姐姐提點，我以後會注意的。”
“提點什麼了？”程昭昭擺擺手，拍了拍千里的腦袋：“才兩萬，你繼續。”
夏瑾知卻也不再多言，心中卻是對程昭昭好感倍生，因著是城主之女，她一向是備受寵愛，自由慣了，除非是高階前輩，否則城中其他的修士她想如何稱呼就如何稱呼。
這麼多年也沒人不滿，或者說就算不滿也不會像程昭昭這般明說。
南境是個注重禮數的地方，這一點夏瑾知是知道的。
面前女修明知她是城主之女，卻還在她面前擺‘架子’，不過是為了告訴她，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她離了神鷹城去了別處，恐怕很容易就因為這些得罪修為比她高的修士。
程昭昭卻不知夏瑾知腦補了這麼多，她方才只是想到了沈嬌，那個恃寵而驕的城主之女，才突然對程姐姐這般親暱的稱呼有些牴觸。
不過此刻這個夏瑾知，明眸閃耀，笑容燦爛，性子倒是跟沈嬌截然不同。
“好了，我們也算認識了，以後你若是想叫我程姐姐，那就叫吧。”
夏瑾知當下又恢復了之前的活潑道：“哈哈，我就知道程姐姐不是那種人。”
夏瑾知又將視線移到千里身上，道：“這就是方才那只衝上神鷹像的天鷹啊，長得可真好看。”
千里聞言，猛然回頭，盯著夏瑾知看了一眼，才又繼續從儲物袋裡銜出一顆顆靈石。
夏瑾知疑惑道：“它，方才看了我一眼，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這麼有眼光吧。”程昭昭解讀道。
“哈哈，程姐姐我可真羨慕你能有一隻這麼厲害的天鷹。”夏瑾知滿眼羨慕道：“我可不可以摸摸它？”
“那你得問它。”程昭昭道。
夏瑾知當下從這頭坐到了千里的對面，把下巴擱在桌子上，與千里來了個對視，道：“千里，就摸一下。討個吉利，說不定我以後也能找到像你這麼厲害的靈禽。”
千里緩緩的抬起了腦袋，很是高傲的仰著脖子。
夏瑾知已是伸出了手，試探性的摸向千里的腦袋，見千里沒有反對，就順著它的三根淡藍色翎羽，一直摸到了它豐碩的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