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息繡不太明白的是，中樞智腦此時的沉默。
難道，它和秦劍之間，有什麼不可去除的關係？
“你得到的那些資料，我看過，大部分是真的。”
只有秦劍的訊息，不夠準確。
“另外，我能回答的問題，其實有限。”
阿羨挑了挑金色的眉頭，它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他們這個秦家人的訊息？
為什麼呢。
中樞智腦，也有了智慧生物才會有的情感嗎？
阿羨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你在某些時候，是肩負著聯盟安危的，為何在聯盟遇到這樣大的危機時，卻選擇性的不直言。”
“這是我的事。你們可以循著痕跡去找，中樞智腦的資料庫裡都有，只要你們細心。”
顯然，它不想談太多關於秦劍的事，這個人，是它的禁忌。
息繡和阿羨對望了一眼，息繡看懂了阿羨的神情，是讓她接著問後面的問題。
“黎徴楓還活著，在他出現時，你能不能幫忙控制他所在機器的程式？”
“可以。”這一點它沒有猶豫。
黎徴楓的意識還存在這件事，它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因為一直沒有其他異動。
直到前一陣子，它構建的虛擬網路裡，有一道它熟悉的精神力在流串。
這道精神力有些沒有章法，顯得很慌亂，它察覺到這道精神力想要找人去救他。
它循著這道精神力留下的痕跡，卻沒有找到源頭。
黎徴楓這樣的人如果被禁錮，對於他來說，生不如死。
本該歸於塵土的人，被強行滯留這個世界，那種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它和黎徴楓有過合作，算得上是朋友，所以，它願意幫他這個忙。
“還有，我們想知道，複製人的檔案上，你留下的那句話。”
它抬頭看了息繡一眼，緊緊抿著唇，它覺得自己被這個女性看穿了，赤~裸~裸的。
“沒有特別的意思。”垂下機械眼，不想再讓這個女性看透它的情緒。
息繡的心，卻莫名疼了一下。
她覺得事情可能會非常糟糕。
尤其是，中樞智腦的來歷，可能和那個秦劍，息息相關。
所以他才會有那麼多的知識儲備，所以他才知道很多的城市模型。
他知道的所有知識，不是中樞智腦給他的，而是他自己留存下來的，記憶。
息繡決定換一個方向來問：“這是我們發現的城市建設，海底的，還有一個陵墓樣式的地下城，機器人兵俑。”
息繡將之前拍攝到的圖片，透過光屏投射了出來。
它瞥了一眼，“這些城市，我的資料庫裡封鎖得很嚴實，沒有人能拿到。”
“我不是說你的資料庫被人侵入了，只是跟你確認一下。”
卿之勳一直在聽，他沒想到息繡把事情已經看得這樣透徹。
呂宗安一直像鴨子聽雷，他其實不太明白息繡他們的言語表達出來的語境和意思。
總覺得自己聽懂了，又沒懂。
至於那個有些傲嬌的中樞智腦，已經被息繡的話噎住了。
它的神色有些複雜，瞬間就想通了她話裡的意思。
從她開始問秦劍的訊息，到現在，她都是在向它確認，它和秦劍的關係。
它被她繞了進去。
一直沒有開口的卿之勳，在聽完息繡的問題後，給了中樞智腦當頭一棒：“秦劍是你的創造者。”
人類，果然狡詐。
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它為何會避開秦劍的詳細資料，拒絕交出他的檔案，因為創造者協議。
它無論再強大，都無法違背這個最初因為約束而設計的，規則。
“還有，京素聯盟很久以前的那些事，幾乎都有秦劍的影子，你沒有成為共謀，已經是京素聯盟的幸運。”
卿之勳簡直不敢想，如果中樞智腦是站在秦劍那一邊的，現在，這片星域還會有京素存在嗎？
“我的規則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在創造者沒有將全部人類毀滅的情況下，它甚至無法反抗他。
“你可以變通的，你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而且，我想這麼長的歲月過去了，他對你的束縛，應該已經不存在了才對。”
卿之勳從更為理性的角度出發，創造者與被創造者之間的羈絆，在漫長的歲月中，會被消磨掉一部分。
更何況，秦劍做的這些事，明顯違背了京素聯盟的公序良德。
中樞智腦卻還堅守著與創造者之間的承諾，這明顯不應該是一個產生了自我意識的智腦，會做出的決定。
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不足以對外人道的緣由。
“這是我的決定，輪不到你們這些孩子來指手畫腳。”它顯然被卿之勳說中了關鍵，有些惱羞成怒。
“不喜歡聽？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京素聯盟不能出事，安維爾更不能有任何損失出現，要不然，星域之門被開啟的話，你也活不成。”
卿之勳的話不是危言聳聽，星域之門如果被全部開啟，那邊的生物蜂擁而至，京素聯盟就算再有目前的十倍戰力，都無法抵抗。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他只對是實驗瘋狂……”
沒等它說完，息繡就截斷了它的話：“不用再為他說話，他將元日整顆星球的人，都剝離了意識，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不死戰士軍團，他一直在黑色區域裡做著人神共憤的實驗，這些，你也要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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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我給了魏瀾珊那麼多資訊，要不然她怎麼可能透過西赫，得知那麼多的訊息。”
它還沒有冷酷無情到這種地步，京素的人類，都可以說是它的孩子。
這些人類的先祖，是因為它的勤勞，才誕生在這片廣闊的星域。
“其他的呢？邢家雲家，還有安維爾長公主被洩露行蹤這些事，都請你說一下原因。”息繡接著放出了自己的話。
“邢家雲家都是秦家的附屬家族，他們在很多年前是一家人。”說完它給了息繡一個數據包。
“那些廢棄的機器人軀體，是如何到了對方手上的。”
阿羨和卿之勳靜靜地聽著息繡的問話，其實息繡的問題很簡單。
不過，中樞智腦在選擇性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