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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妖族來人

血魔並不想解釋什麼,方才他給林小菁看得一切不過只是提醒她,林冠昌實在是罪有應得。但是其實從她說出林冠昌是她的父親的那刻開始,他心中其實是猶豫的了。

林冠昌雖然劣跡斑斑的,卻也天理昭彰,肯定會報應不爽的。自己出手無非只是為報父母之仇,以他的惡性當真是罪有應得。自己不過只是完成遺願,給父母報仇而已。但現在此人偏偏是她的生父,別說對方意想不到他們的上輩之間還有這等恩怨,連自己都是大為的詫異。

四下散去之人已經沒了蹤跡,偏偏連林冠昌都趁亂走了。林小菁這才發現似乎自己暫時是取得勝利的,心中居然有些小小的得意,心想著你找不到人便也沒仇可報了。

血魔心中卻不是這般想法,而是看了看林小菁道:“現在你應該清楚了吧,你那個父親罪行累累,是非死不可的。”

林小菁一聽這話直接震驚了下,心中又是另一般的想法,直接就變了下臉色。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從容,似乎也不甘示弱地說道:“但是他是我的父親,就算他罪該萬死也應該會有武欲的刑法制裁。”

血魔一聽到武欲二字就有些想要發怒,可畢竟是在林小菁面前到底還是剋制了下來,只苦笑了一下,緩緩地道:“如此,你是非得要阻攔不可了?”

林小菁亦是滿眼的無奈,她從來未想過會有今天這等局面,自己和他居然會反目成仇。可現在的確是面臨著這等實時,難道就只能出手嗎?可自己根本就不想出手,但眼前這局勢可要如何解決?

她美目稍微動了動,自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不聽師父的教誨,非得要去動心,若是無欲無求這世間似乎別沒有什麼事可以入得她法眼如何還會為眼前之人而三番四次擔驚受怕?

可到底是自己動了心,實在怪不得誰。現在這般的眷戀與不忍都是咎由自取,眼前之人讓自己難以決絕,已然喪失了當年那般的果斷和處之泰然。

只是現在他要對付的乃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自己的父親有些喪盡天良但卻不希望死在他手上,更不希望他揹負來自正道那些毫無理由的罵名。可對方似乎卻不知曉,總以為是自己和他過不去。

看了看四周搖曳的燭光,發現還是闃無人聲,似乎只有幽深之處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順著黑色飄來。林小菁這下子似乎覺得舌頭都是打結的,有時候明明很想見到他,卻又是相顧無言。

但如今這局面似乎還是得解決下才行,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壓根就沒有想放過自己的父親。

林小菁到底有些按捺不住,只說道:“我這是為你好。”

這話倒讓血魔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比較詫異的,她是為我好,可對方乃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如何又說是為自己好?他有些不明白,似乎也不想明白,半日方才說道:“不用說了,有些東西遲早都得面對的。”

林小菁不語,有時候辯解和過多的話語只會適得其反。她已經發現對方是鐵了心的要找自己的父親的,雖然已是極力勸阻了,可仍難以奏效心中吃驚之餘也只是納悶而已。

回應血魔的不再是話語,而是林小菁冷漠的臉。手中的紫影已經泛起了紫色的劍光,用意非常的明顯,而血魔看似無動於衷也在暗中觀察著。對於這個女子,他不想動手,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動手。

但到了如今這步,若是她執意阻攔,為了自己父母之仇便也不得不得兵戎相見了。

林小菁雖然不想動手,但卻知曉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個昔年出行還會躲在自己身後的方師弟已經長大了,有了足夠的實力,也有了難以解決的身份問題以及化解不開的仇怨。

她知曉走到這一步對誰都是痛苦的,卻也都是無可奈何的。她多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時候,兩人生死與共互相掛懷,並攜手共進的日子裡。但冥冥中的註定是誰都無法改變的,她無可奈何,他亦是無濟於事。

可她的內心深處是非常柔軟的,雖然是冰冰冷冷的,但在他面前卻一直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個渴望被人保護,被人溫暖的普通女子。有時候她甚至會羨慕他身邊的杜瑾瑾,雖然得不到他任何的承諾,卻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跟在他的身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並且還得兵戎相見。

思緒的狂湧讓她不禁想到了之前,那時候他如此救自己護自己,甚至還不惜自己性命。這般的經歷哪能說忘就忘,但願他還猶記得當年之事。她不會相信對方是那般心狠之人的,最後挽留道:“方師弟,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

這聲方師弟讓血魔近乎陷了進去,雖然是多年未曾聽到的話語,這可聲音確實極為熟悉的。他想要聽進去,但當年武欲之人已經深深地戳傷了他的內心,讓他難以再相信什麼正邪兩道。

現在面對這女子的行徑雖有些難以理解,可卻也有些明白她心中所想。但一切都不是只能說說而已,自己的父母都未還毫無印象便死於非命。而師姐更是在武欲之人蠻不講理中亦是去世,而自己的外祖父雖貴為魔界至尊也因救自己在不久後便化羽而去。這些讓他看清了所謂正道的面目,讓自己如何去相信所謂的正道?

他不想看對方的眼神,那種本來是靈動清澈的眸子一旦充斥著幽怨便足以讓自己於心不忍。這些都不是他所希望的,只得轉過了身去,淡淡地說了一句道:“我是血魔,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方師弟了。”

林小菁大為的詫異起來,可卻又知已經沒辦法了,但一定得阻止他的便也冰冷著聲音說道:“我會阻止你的。”

血魔沒有回答,向著暗處走去,這地宮錯綜複雜,任誰進來都是難有眉目的。他的身影在了暗中,而林小菁想要攔住他卻沒有付出行動。她覺得自己又能如何,逃不開的宿命,躲不掉的註定。

頗有些漫無目的的血魔心中一直都在忐忑,或者說亦是有些糾結。林冠昌是她的父親讓他實在有些始料未及,這下子無異於是打亂了他的計劃,殺與不殺對他都是中折磨。

而隨著深入,裡面的激鬥之聲漸漸清晰可聞起來,他手中的殘劍都動了動,潛意識也告知他裡面估計是危機重重的。而他卻是不能懼怕的,一下子想到了杜瑾瑾和旖夢幾人,好歹還是一同進來的。自己雖是血魔,還不至於會到了無情無義的地步。

不管裡面會有什麼危機,也只能去面對。殘劍在他手中泛起了青光,他朝著更深處邁開了步伐,就算不殺林冠昌也得讓他對當年之事有些交代才行,可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大師兄?

還未靠近裡面,幾枚鐵定已經飛了出來。血魔方才因林小菁之事多少有些漫不經心,卻也反應迅疾,直接召出了殘劍便擋了開去。

然而裡面卻有聲音傳來道:“你們謝家之人又來多管閒事了?”

血魔心中頗為納悶,怎麼謝家之人也在這裡,但轉念一想卻也沒有太多的意外。縱身一跳之下,直接就拉過了摟過了一個飛來的人影,並說道:“看吧,讓你別跟來,你又不聽了。”

那個人大感意外,卻異常興奮,連忙喊道:“主公。”

血魔沒有回答,把她放到了一邊,手中殘劍一揮,擋開了幾道飛來的攻勢。隨著他一出現,其餘之人都停住了動手,一看之下居然是血魔倒都詫異了一下。

杜瑾瑾此刻雙暈微紅,看上去非常的羞澀。不過此刻她的確也是有些怪難為情的,畢竟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主公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但心中卻比較欣喜,畢竟自己的主公近來不僅不會拒絕自己的靠近甚至見到自己有難還會主動出手相助,實在讓她有些大感意外。

血魔眼光掃了過去,發現果然謝家之人果然也在。一看居然還是謝代林,心中無故就有些怒火了,他猶記得當初在武欲主峰上他似乎也跟著攪局。

而對方咋一見到他也是驚了一下,畢竟對方的裝束的確有些過於嚇人了。而且他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之感,雖然是面具遮面

可那雙眼神卻是難以忘卻的,甚至還要幾分的懼意。

而這時血魔突然注意到了其中一個手持長戟之人,他楞了一下,此人卻妖族的流夜統帥只不知他來到此地到底意欲為何?但場中之人還是有些混亂不堪,這個地方類似於方才祭臺之處,卻又大為的不同。也不知這林府的地宮究竟有多大,建得這般的奇特。

而這時有個人卻喊出聲道:“血魔。”

這聲話語讓在場之人了都震驚了一下,紛紛扭頭看著剛出現的黑衣人。血魔的名聲近幾年來也是讓正道之人頗為聞風喪膽的,他們都只是在傳言中聽過此人,如今近在咫尺但還有些不信居然是這麼一個看上去除了面具外極為普通之人。

謝代林在認真觀察後,突然便驚呼出聲道:“你是當年方家方語之子,背叛到魔教的方源?”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連妖族一行人都大為詫異了一下。流夜統帥自然知曉當初在南荒小鎮時所遇到的幾個武欲之人中,那拿著殘劍的小子便是方語之子,只不過如今他的模樣倒讓眾人都大為詫異了一下。

血魔並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何事,但看那些人有些不懷好意亦不想多問,把拉開了杜瑾瑾,只小聲說道:“到我後面去,這些人都不是善類。”

杜瑾瑾本想解說一番,卻聽見那邊的謝代林又說道:“血魔,沒想到當年被你溜走,這麼些年原來你已經躲到了魔教之人,並且居然還是風頭正盛的血魔,倒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血魔知曉這謝代林頗有些反覆無常,當初他也未曾料到這次居然會背後捅上一刀。若是當年受害的只有自己一人,他倒還猶覺是上天弄人。可偏偏自己的師姐,以及後來的外祖父都相繼殞命,這無疑對他是巨大的打擊。而眼前之人添醋加油可謂是不遺餘力,他現在都不明白和這謝代林究竟有何仇怨。

血魔只冷聲道:“有些賬,遲早也得算的。”

妖族中那方出現了幾個血魔不認識之人,可那邊的人卻認得他。其中一個比較精瘦的老者,和一個看上去矮胖的男子對他卻是記憶猶新。

當年他拿著殘劍闖入妖族仍然歷歷在目,對他可謂是印象深刻。而血魔似乎也發現了二人的存在,這妖族中要說無人他是不信的,畢竟那麼大一個妖族總有一些能人隱藏在暗中的。雖然不知他們前來所為何事,可定然是來者不善的。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一個林家的動d亂居然引起了那麼多人的注意實在有些讓他太過意外,他目測估計還有不少人隱藏在暗中,只不過方才那些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謝代林似乎有些懼怕這血魔了,一句話把他給嗆得不禁後退了一步。而對方似乎卻沒太過在意自己,只一直盯著妖族之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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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行也在一旁冷漠的看著這裡面的場景,對於血魔他是無動於衷的。不管他是正道的方源也好,還是魔教的血魔也罷,對他而言似乎都是沒有什麼大的興致的。

流夜發現血魔對自己幾人目不斜視也有些納悶,照說自己和他是沒有仇怨的,被這般盯著實在有舒服便開口問道:“血魔,你這是何意?”

血魔看了看流夜統帥,眼光極度的陰寒,半晌方才說道:“你們妖族之人現在有海皇撐腰,似乎有些膽大包天了。”

流夜不解何意,連忙問道:“血魔,你這是什麼意思?”

血魔根本不會慌亂,這群妖族之人自己遲早都是得收勢的。畢竟胡九九得找他們報殺父之仇,而自己卻得找他們問清楚一件事情。於是就說道:“數月前你們妖族之人居然敢進入我們的魔教的千屍陰山,而且還擅自抓了我教中不少的教眾。”

流夜詫異了一下,那近日海皇在修魔功,居然需要魔教之人作丹爐便也潛入了魔教隨意抓了幾人。本以為天衣無縫,不想最後還是被發現了倒有些意外,卻也仗著海皇而有些有恃無恐,倒是想不到會被血魔這個大魔頭給知曉,現在居然有幾分的畏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