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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捕風捉影

空中閣樓的建造方法或許在過去沒有什麼意義,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奇觀,真的做出來了,也不多人選擇去那種無根無據的地方住下,除少了腳踏實地的安全感之外,還十分的不方便,難道出去買個菜也要讓人從天上下來?不然繫個繩子用來上下攀爬?不是自找麻煩嗎?

但是在已經確定了千星連城計劃之後,那意義就大了。

千星連城是個豎直的戰場,從上往下做漏鬥狀,每一顆星辰大小如室,合理安排提供十人居住空間及其生活所需不成問題,對抗蜃界的義士可以居住星辰之中,但是後續補給卻十分麻煩,如果有了空中閣樓的建造方法,那便容易解決許多。

靈活移動的星辰是阻攔蝕影的主要場地,空中閣樓提供補給以及治療支援。

鍾問龜不想太學院在這件事上分一杯羹,同時基於蕭若佩對皇院的恩情,因此是私下裡找他出來相談。

“咱們這算不算吃老祖宗的老本錢?”鍾問龜用脈紋木枝刺入脈紋節點之中,移動找到相近的節點,而後再次刺入,兩個節點之中形成了一條線。

“可見道都是在吃逍遙界本錢,你也不是第一個了。”蕭若佩用通脈勁方便鍾問龜找到落點,一邊回答道。

“你這不也是可見道嗎?”鍾問龜笑著,又找出一個節點刺落,此刻脈紋三個節點之間互相影響,變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形狀薄片。

空間被三個點限制住,有了摸得到的實際存在證明。

雖然只有薄薄一片,但是說明鍾問龜的想法是正確的!

兩人停止了下來,以鍾問龜如今的研究進度,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只能固定三個節點嗎?”蕭若佩好奇詢問道。

鍾問龜將那片被固定的空間取下當做扇子搖起來,涼風撲得他頭髮飛揚,計算節點花了他很多精力,即便沒有劇烈運動,他頭頂都發熱冒汗。

“暫時就這樣了,節點之間互相有股力,我暫時找不到中和這種力量的方法,如果不嫌麻煩,我們可以多做幾個這樣的空間片,互相搭建在一起就是個磚塊,但這不是正確的方向,我們需要的不應該是片,而是整體。”他將那片空間兩手握住彎折、扭曲、拉扯,都十分輕便,好像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他放手之後,空間片又再次恢復原狀。

“不行,雖然十分容易變形,但不夠堅固。”鍾問龜對此十分不滿。

“可以用來做窗戶取光。”蕭若佩想到了人皇殿頂的明琉瓦,光線照入室內毫無阻隔,讓人皇殿更加亮堂。

鍾問龜道:“你打算就這麼明晃晃把你私人空間展示出來?”脈紋節點凝固的薄片完全透明,毫無遮掩,的確不太合適。

“況且這東西不透氣,用來做窗戶不憋死你才怪。”鍾問龜找到了其中一個節點,稍微用力,脈紋木枝就跳了出來,穩固的空間片潰散,另外兩個脈紋木枝同時掉落,被他眼疾手快接住,將木枝轉了兩圈又放回自己身上:“也不禁得用,暫時還沒有好的利用方法,先等我有了更大的進度之後再說吧。”

“你這次帶我下來的目的就是用這不成熟的東西從我這裡套出詳細的千星連城計劃嗎?”蕭若佩笑問道。

“可以啊蕭若佩!你還變聰明了。”鍾問龜也笑了:“看來沒有白白被我騙了幾次啊。”

蕭若佩也知道這只是個玩笑話,朝中大臣,皇院安排的人不少,太學院裡也有他們的暗子,得到千星連城計劃對於皇院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這次鍾問龜的目的更像是給蕭若佩一個信心,讓他知道不僅是他有能力為抵抗蜃界做準備,逍遙界裡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聚在一起的力量,不比蕭若佩小。

這也是皇院發出的訊號,他們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幫助蕭若佩。

皇院的最終目的是培養絕對人類自主選出的界御皇帝,而不是傾覆逍遙界,在大是大非上,與人皇殿的方向毫無二致。

“要是有法修的資料,我的進度就更快了。”鍾問龜有些意猶未盡。

法修已經構建出完整的空間塊,鍾問龜想要到達那個程度,還需要不少努力。

蕭若佩卻看穿了他話裡的意思:“你想要我給你長生閣七八層的資料?”

“反正放你那裡也沒有用處,不如給我參考一下?”鍾問龜見自己想法暴露,乾脆就不要臉說白了來由:“我還能再次將這些東西利用起來。”

“祖先將之儲存在七八層裡,不是沒有道理的。”蕭若佩仔細感受了一下,剛才被鍾問龜固定擷取的空間,此刻已經回到了原地,正在與周圍空間融合,那裡就像多了一道傷口。

刻在逍遙界這具龐然大物之上的傷口,即便以逍遙界的體量來說,傷口很微小,存在卻不容忽視。

“法修構建穩固空間的目的是為了置換,不是為了塑造,你是在塑造逍遙界,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就憑你今天展示的東西,我就要跟你絕交並且會想辦法讓你合理消失。”蕭若佩的臉色不似有假:“太危險了,你從來就不懂得收手,我不敢給你。”

“這麼說我倆現在

是互有來往?”鍾問龜忽略了後面的話,臉上高興起來:“你跟我有關係了?”

“我個人是不想也從來沒有想過跟你這種人有任何關聯的,只是時與命。”蕭若佩搖頭道:“你繼續研究吧,我看情況會不會給你,法修與你的目的不一樣,所構建的空間也有區別,你想走他們的老路,恐怕得到的結果會與你所想的不一樣。”

“有這句話就夠了,我還擔心自己是不是重複前人做的事業,有不同就好。”鍾問龜也不惱,突然想起墜星箭射落的星辰,他還是猶豫了一下:“這件事有什麼危險嗎?”

“你固定的空間是死的,逍遙界的空間是活的,你想會有什麼危險?”水在流動的時候不會變質,但是被人裝起來單獨放置,卻會逐漸發臭。

空間亦同樣如此。

鍾問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要在擷取空間同時儲存空間與外面的流通?”

蕭若佩差點沒有動手揍他,他的意思是讓鍾問龜別整這些!他寧願對付蝕影麻煩一些,也不想有人對逍遙界動手動腳。

一個鍾問龜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皇院勢力,蕭若佩能夠控制住鍾問龜,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殺掉他,抹去他所有成果。

但是他背後的皇院卻是一個麻煩,如果讓皇院掌握了鍾問龜的方法,那就是不可能被蕭若佩一人控制住的。

實際上到現在,連鍾問龜自己都不清楚皇院到底有多大的勢力,只知道他的要求幾乎都能夠得到滿足,也是看中這一點,他才選擇加入皇院,如果以正常的人生規劃,他在太學院順利畢業,為王道所用,到時候處處掣肘,不僅上面有界御皇帝的安排,下方還有各種資源攔截,渠道堵塞需要他一一去管,他才沒有那種閒心思!

這樣龐大的勢力居然到現在都還懼怕一個死去百年的張直,不得不說足夠龐大的謀劃,比鋒利的刀更讓人害怕。

只要鍾問龜不離開皇院,他就沒有可能得到蕭若佩的完全信任,沒有辦法得到天下人的信任。

這便是張直留下的最大阻礙。

如果說凌家以及其他張直埋下的勢力是一根根針,不信任就是張直築起的一堵牆,不管皇院怎麼用力撞上去,都只有頭破血流的下場,想要這堵牆消失,只能慢慢的等候時間的融化。

可惜百年之內,皇院都沒有看到一點希望。

如今他們選擇繞過去,為一個死去百年的人讓路,選擇從武道之中站穩腳跟。

這是一招妙棋,妙到連蕭若佩都有些措不及防,在此之前武道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都是不太正經的,天光會鑄實武道基礎,蜃界降臨之後,武道就會迎來真正的全面發展。

在對抗蝕影的時候,兵院是方向,武道是實質。

皇院已經在武道上打下根基,會在之後隨著武道的興盛,繞過張直建立的堅壁,真正在逍遙界冒出芽。

不能不讓人懷疑這是張直早有的謀劃,當初他一路都對武道大開方便之門,好像是特意將這一條路留給某些人走,皇院之前都在再懷疑這種可能,因為沒有一個統一的決策者,到現在才拿定了主意從武道上面另闢蹊徑。

武道的發展受到許多方面的制衡,走上武道的皇院,最多就是在被束手束腳的狀態之中脫離,進入了一間可以施展拳腳的監牢之中,依然不能有太大的作為。

但不能因此為之小看皇院,張直限制皇院的發展並非是因為對皇院不滿,而是和蕭若佩一樣,擔心控制不住。

如果放任皇院施為,剛才鍾問龜展示的手段就會在整個逍遙界流傳開,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一道小小傷口的事情了,整個逍遙界將會變得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蕭若佩可以容許一個鍾問龜掌握那種能力,甚至不介意他用以建造千星連城之後的後勤補給點,那只不過是從源界這片大海之中舀了一瓢水。

但是一旦發現了皇院有大肆運用擷取空間的跡象,那他會毫不留情出手阻止。

“別將你計算脈紋節點的計算方法漏出去,記住星辰的事情。”蕭若佩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鍾問龜這次來見他,第一件事是道歉,並對他以前的作為表示反悔,要不然兩人也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交談到現在。

蕭若佩清楚他的性子,不讓他這種人繼續研究下去,就等於是殺了他,而且鍾問龜的能力用到好處是十分有利的。

其他不說,脈紋箭如果能夠在千星連城用上,就對人類起很大幫助,蕭若佩甚至可以透過操控星辰之間的移動來絞緊脈紋幫助箭枝更快發射,在對付蜃界的時候,這可以當做一張底牌。

蕭若佩清楚自己本領,他無法取代鍾問龜的作用,也無法狠心殺死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所能,給他套上一重枷鎖。

鍾問龜不是能夠被條框束縛的人,如果強行禁止他做某些事,可能適得其反,蕭若佩修復星辰,除了讓天地恢復正常秩序,還有勸返鍾問龜的意思。

蕭若佩對逍遙界的作用僅餘此身,但是鍾問龜不一樣,他的能力會對如今,對後世許多人都有用處,其對逍

遙界的重要性比蕭若佩本身更甚。

法道是穩固之道,武道是進取之道,但是二者的載體都是人類,人是逍遙界存在並延續的理由,蕭若佩穩固天地,而鍾問龜有益於人。

這便是兩者的分別。

鍾問龜也明白蕭若佩的用意,所以才花了大力氣讓皇院儘量滿足蕭若佩臨行前的要求,以此來彌補自己過錯。

等到與蘇流穗和蕭念竹見面之後,他才知道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嚴重,蕭若佩為了救逍遙界,寧願冒著可能合道再也回不來的危險!

以前他認為蕭若佩得天獨厚,能夠站在他之前,是因為天賦異稟,他鐘問龜卻是實打實的一步步透過自己努力,登上長生閣六層的人。

他在蕭若佩修補星辰之前,一直對他嫉妒且輕視,將蕭若佩的警告當做耳邊風,等到蘇流穗將情況告訴他之後,他才明白那一夜的蕭若佩託舉星辰迴歸天空,舉著的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重量。

自此以後,他才正視蕭若佩的所有行為。

到如今他開始懂得珍視與蕭若佩之間的關係,哪怕是再也無法得到信任,他也想要盡力維持。

既然蕭若佩說擷取空間的能力有危險,也有一定用處,他便打算今後一個人繼續研究下去。

信任這種東西,一旦用過度了,就很難修復。

他只能在口頭上答應蕭若佩:“我不會說出去的。”

蕭若佩也不介意,他相信以鍾問龜的聰明,知道底線之後應該同時知道剋制。

就在這個時候,護書領著昕言兩個人走了過來。

“他就在那裡,你們自己去吧,小心別損壞這一層的東西,都是前人留下的絕藝,每一件修復起來要花費很大力氣的。”護書照例提醒了一句,可惜這兩個粗俗漢子手裡有張直留下的信物,他不能阻止登樓,要不然說什麼他都不敢讓兩人到這一層。

“多謝。”昕武鳴有張照玉教導,比起其他城主稍微待人客氣一些。

昕言則直接朝蕭若佩方向走過來,這裡有六層的星圖光芒滲透,還有外面陽光照射,光線明亮。

昕言的影子在地上清晰而真實,好像就要從地面上躍然而出一般。

“別靠近!”蕭若佩正要上前問他來意的時候,昕言突然吼了一聲,緊隨著翻身後躍,在眾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一手抓在自己的影子上,從那裡面拖拽出一抹黑色的事物,好似在影子上扒了一層皮下來。

蕭若佩忽然想到了什麼,身上天光逸散,迅速照亮了四周,周圍一切黑暗無所遁形,偏偏剛才昕言拖拽出來的黑影卻沒有顯出真面目!

“蜃界!”蕭若佩看見昕言從影子上撕裂出一層皮,他腦子裡面迅速想起自己所見以及盧平從《異行記》裡看到,併名之為‘蝕影’的生靈!

他利用天光創造出一片無影區域,那黑影已經無所遁逃。

雖然不太可靠,但是這是蕭若佩已知的唯一辦法。

“逮到你了。”昕言咬牙切齒緊緊攥住那黑影,即使他手裡面並沒有回饋抓住實物的感覺,但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就是這東西讓他路上一直心神不寧!

“固定住這片空間!”蕭若佩也不含糊,當場就喊鍾問龜動手。

那東西在昕言手裡扭來扭去,掙扎得相當劇烈,要不是昕言的實力不俗,真不一定能夠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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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免不了磕磕碰碰撞到旁邊的東西了。

大多數精妙的東西都不怎麼結實,這一撞就是一片七零八落,剛才的護書回頭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稀里嘩啦,讓他的心都涼了一半。

“果然不該讓這種人上來的!”他已經準備點起手指計算損失了,卻見天光耀目,蕭若佩也有動手跡象,莫非兩人是仇家?

護書趕緊想要勸阻兩人,卻被眼前景象嚇呆住了,雖然長生閣裡很能長見識,可是誰見過這種景象啊!

蕭若佩迅速使用通脈勁設定好脈紋節點,並用天光標示,鍾問龜將脈紋木枝當做飛鏢丟出去,一一刺落。

他如今不能構造整體空間,卻可以使用多層空間片形成枷鎖將黑影困住。

昕言十分認可兩人的做法,感覺到手裡掙扎的力氣變弱,他得意笑道:“你還想困住我?出去打聽一下你家昕言大爺是什麼人!這天底下就沒有幾個惹了我還能全身而退的!”

在茶棚的時候,這東西就不知道用什麼綁住了他,並將他揍了一頓,現在終於輪到自己將這東西困住,是時候以牙還牙了!

他很確信依附在他影子上的東西沒有學會他的意境能力,無法掙脫。

“放開手吧。”鍾問龜自信笑道,他神色顯得很是激動:“蕭若佩你剛才說蜃界,這東西就是從蜃界來的嗎?”

“盧先生稱之為蝕影。”蕭若佩卻神色緊張,他比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在逍遙界的人還在想盡辦法迎接二十年後的兩界衝撞,並為之設定了許多計劃,還沒有開始落實下來,蜃界就已經對源界進行了滲透!對面已經有了進入源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