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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勇者何懼

“徐哥哥,算了……你快讓他們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姚子貝在旁邊看著潘豔群一副花容失色、梨花帶雨的慘狀,於心不忍,忙對徐恪說道。

“徐大人!求求你,放過內人吧!拙荊她不懂事,冒犯了令妹,這件事都是登魁一人的過錯,要殺要剮你就全衝我來吧,別去傷她了……”吳登魁見那烙鐵只需再往前兩寸,他妻子立時臉容盡毀,他忙匍匐於地,連續磕頭求懇道。

“哼哼!算你還有點良心!”徐恪揮了揮手,叫停了衛卒。此時那潘豔群渾身兀自戰慄不已,一張臉上滿是涕淚,一頭烏黑的長髮已被焚去大半。她一生從未受過如此羞辱驚嚇,此刻見衛卒終於退了下去,忍不住抱住吳登魁的肩膀,痛哭失聲……

其實,徐恪早已用眼神暗中示意,只是讓衛卒對那位吳夫人略施薄懲而已,他壓根也沒想過真的去燙花她一張粉臉。他故意叫衛卒夾著烙鐵在潘豔群耳後晃來晃去,用意自是驚嚇,好讓她記住教訓,今後不再如此刁蠻歹毒……

“大膽吳登魁!你從風月掮客手中救出吾妹,我本當好生謝你,怎奈你用意不純,無故將吾妹強留於外宅,又不能約束家中悍妻,致令其逞兇施暴!本官今日也要罰你!來呀,將他重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徐恪再次一拍驚堂木,怒斥道。事實上,徐恪尚不知道吳登魁在二月初十那一晚所行之事,如若被他知道,只怕這吳登魁今天非得被徐恪給打成一個殘廢不可!

衛卒得了令,立時上前將吳登魁摁倒在地,操起木棍就要往他臀股之間打去。潘豔群見狀,顧不得自己長髮已大片被焚,急忙趴在了自己夫君的背上,大聲哭喊道:“徐大人,青天大老爺!千錯萬錯,都是賤妾的錯!求您不要責打吳郎!賤妾願一人領罰!姚小姐……姚小姐!求求你,讓你哥哥停手,要打就打我吧!”

姚子貝面朝徐恪輕聲道:“徐哥哥……你還是讓他們走吧,我見了這些人,心中……好生難受!”

徐恪本以為今日幫他妹子出頭,對她那些仇人又是烙鐵又是棍仗,他妹妹應該高興才對。此時卻見姚子貝臉色煞白、胸中喘氣,渾身似極其不適,心中也覺奇怪。他見懲治到現在,這幫人又哭又跪,應該也已差不多了,當下揮了揮手,叫停了衛卒,便帶了姚子貝離開了訊案室。

“讓他們個個供狀畫押,然後就放了吧!”徐恪朝丁春秋吩咐了一句,便走出了門外。

舒恨天跟在徐恪與姚子貝的身後,他盯著徐恪傲然跨步的身影,心中卻暗自嘆道:“這青衣衛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好端端的一個質樸少年,怎地才進了青衣衛不到三月,變化竟如此之巨?”

……

三人回到公事房,徐恪見姚子貝仍然臉色蒼白、嘴唇微顫、一語不發,以為她身體不適,便叫舒恨天先帶著她回府,只道自己處理完了公務,即便下值回家。

舒恨天領著姚子貝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了巡查千戶楊文淵。

楊文淵只說是沈都督有請,別的話什麼也沒多說。徐恪眼見已是申時,堪堪已將下值,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都督此際找他所為何事。但也只能跟著楊文淵,來到了沈環的簽押房中。

“徐兄弟來啦!快請快請!”沈環見了徐恪,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爽朗,一度既往地親切隨和。

“不知都督宣我何事?”徐恪拱手揖禮道。

“誒……不忙!先坐,看茶!”沈環見徐恪落座,便朝楊文淵點頭示意,楊文淵忙將一本事先已寫好的奏摺遞到徐恪的眼前。

徐恪打開封頁,徐徐展開,看了片刻,不覺臉露憂色,朝沈環問道:“沈都督,你這是……?”

沈環道:“徐兄弟,你只需在末尾署名,這封奏摺,便算你我聯名具折。”

楊文淵忙道:“徐百戶,能跟沈都督聯名上奏,那可是都督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啦!兄弟我想都想不來呢!”

徐恪卻道:“沈都督在奏摺中謬讚我不畏強險,力戰惡虎,為救公主千金之軀,不惜以命相搏……無病著實愧不敢當!不過,都督說南宮千戶行事敷衍、施救怠慢,畏懼煩難,只知推搪,臨公主半里之地卻屯邅不前,畏巨怪之在側竟一走了之……如此陳述,無病委實不敢苟同啊!”

沈環臉色一冷,道:“怎麼,本督說的不對嗎?那一晚,你們明明已尋到了公主藏身之地,南宮不語卻再三推脫,硬要帶著大隊人馬趕去雙土集投宿。這還不是‘行事敷衍、施救怠慢’麼?……若不是你徐兄弟堅持上山,靈鈺公主說不定早已葬身虎口了!本督可都是據實而論是,並無半句虛言啊……”

徐恪忙道:“沈都督!話雖如此,然無病那一晚能尋到公主,亦全憑運氣。當時已是半夜子時,兄弟們人困馬乏,南宮千戶帶領大隊人馬趕去投宿,也並無不可呀!”

楊文淵笑道:“徐兄弟啊!你已仔細看過了,咱們都督的這封奏摺裡面,大部分好話可都是為你說的!至於講到南宮千戶的那幾句,徐兄弟你雖然言之有理,但沈都督講的也都是實情啊……徐兄弟,你可是個明白人,沈都督這一封奏摺遞上去,對你徐兄弟而言,只有百利而無一害呀!”

沈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裝作漫不經心地言道:“徐兄弟,想不想……你這百戶的職位,更進一步啊?”

楊文淵聞聽,立時露出欣喜的神情,連忙諂笑道:“徐百戶,你如今已然是首席百戶的職位,又是天子欽點的身份,如若再往前一步,那就是一位千戶啦!我大乾天下自太祖爺以來,可從未聽聞有誰能三十歲不到,便榮登千戶一職的呢!”

徐恪眼見得這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快。他們的用意自然已

十分明了。如若他協助沈環扳倒了南宮不語,那麼無論是哪個千戶補到南宮的位置上,必然有一位千戶的位置出空。依照如今徐恪北安平司首席百戶的身份,那麼能夠接任那出空千戶的,當然也是非徐恪莫屬了。

徐恪正襟危坐、拱手作揖,正色道:“沈都督!卑職承蒙皇上看重,忝居百戶一職。卑職年少輕狂、行事孟浪,幸得都督與南宮千戶器重,這三個月來,方得不出差池、坐享其成,又豈敢再有非分之想!南宮千戶為人正直,行事公道,乃是卑職敬重之人!都督的這份奏摺,卑職萬萬不敢署名!他日,若皇上詢問此事,卑職亦當如實奏對,依理具陳!”

徐恪這一番對答的意思,已然十分明確,非但不會跟你沈環聯名上折,而且,你若上折,他還會為了南宮不語去跟皇帝求情。

沈環聞聽之後,面色當即陰冷了下來。不過,他雖是一臉不快之色,但也沒有立時發作。他又喝了一口茶,默然片刻,便道:

“徐兄弟啊!本督不瞞你說,此前你救護欽差有功,皇上本已決定升你為巡查千戶,要不是他南宮不語在御前密奏你擅自殺死欽犯孫勳,你此刻,早就坐在文淵的位置上了……”說罷,沈環還不忘朝楊文淵看了一眼。他這句話倒也是實情,只不過,當日御前奏陳徐恪刺死孫勳的,可不是南宮不語,恰正是他沈環罷了。

旁邊的楊文淵聞聽此語,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暗道好險啊!要不是這徐恪挾私報復孫勳,恐怕自己還輪不到巡查千戶的位置上。

徐恪卻依然拱手道:“沈都督,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徐某果真升不了官,亦只能是命數使然,卻也怪不得別人。若都督沒什麼別的吩咐,徐某便告辭了!”說罷,徐恪起身便欲離開……

沈環卻再次擺手讓徐恪坐下,此時他已換作了一副如同初時一般的親切面容,連聲道:“徐兄弟稍坐!本督還有一言,聽完你自可離去……”

徐恪只得又復落座,卻見沈環朝楊文淵揮手道:“文淵,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楊文淵忙起身匆匆步出了房門之外,順手又將房門關上。

徐恪便問道:“不知都督還有何吩咐?”

這時,只見沈環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悠然地端起茶碗,和顏說道: “徐兄弟,沈某要同你講一個故事。”

沈環喝了一大口清茶,一張紅臉上,微笑已如春風吹拂一般。他從容自若地與徐恪緩緩說道了起來:

“二月初一,午門外法場問斬孫勳滿門。那太子謀逆一案的重要人犯,左武衛大將軍李君羨也隨同處斬。不料,監斬之人在檢視李君羨的屍身之時,卻發現了一個秘密……”

徐恪聽得心頭微微一動,他佯裝鎮定,聽沈環繼續講道:

“這李君羨頭顱中的一顆右眼珠子卻滾落了出來,撿起眼珠子一捏,裡面盡是些牆粉、木屑之物,一看既知,那一顆眼珠子乃是被人易容喬裝而成。徐兄弟,你我皆知,李君羨雖然在天牢裡被關了一月,受盡了孫勳的酷刑,可並沒有受過剜目之刑,他一對招子應當完好,又何須別人給他易容呢?徐兄弟,你倒說說看,為何這‘李君羨’的屍首中卻少了一顆右眼珠子?”

“這個……卑職倒委實猜不出來了。想是……想是他不慎受傷,丟失了右眼也未可知啊!”徐恪低下頭,喝了一口清茶,隨意地答了一句。

沈環呵呵一笑,繼續講道:“聽說這李君羨在行刑之前,被你的手下換了一間上等的牢房,還每日裡雞鴨魚肉地供著他。李君羨被你養得白白胖胖,關在天牢裡就如同住在客棧一般。他渾身的傷口都已經漸漸恢復,又哪來的受傷呀?就算受傷,又怎會失了一顆眼珠?”

見徐恪低頭不語,沈環又接著言道:

“本督為你解答吧!就在李君羨將被處斬的前一日,停屍房中卻少了一具孫勳的屍體。巧的是,手下人上報,說孫勳的屍體就是被你徐百戶領走,但你領走之後可一直未曾送還。而更巧的是,孫勳在死前,恰恰是少了一顆右眼珠子!同時,本督還聽聞詔獄的看守上報,說你徐百戶領了一個年青的男子,在關押李君羨的牢房中,忙碌了大半日,並且密令任何人不得打攪……徐兄弟,本督若是沒猜錯的話,你們在牢房裡忙碌了半天,便是巧施易容之術,來了一個‘李代桃僵’,把孫勳的屍體化作了李君羨的模樣,又把李君羨化作了另外一個青衣衛中的屬員,堂而皇之地將他帶出了天牢,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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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沈都督說笑了吧!徐某區區一個百戶,哪有這等手段啊?況且,既是孫勳的死屍,又怎地會動?還能跟著衛卒來到法場?”徐恪兀自強裝鎮定,輕聲笑道。

沈環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沈某聽聞,江湖之上多有能人異士,能令屍身尚能活動如常者,‘控屍符’‘傀儡術’皆可做到!據聞,湘西鬼門還有一種秘術,名曰‘養屍術’非但能令死人舉止若常,還能聽得懂人話。這些死人只知道服從主人指揮,殺人取貨、無所不能,實在是神奇無比呢……”

徐恪聽至此處,方知自己此前一個周密的救人計劃,竟已被沈環悉數查知。然此時,他也只得故作不知,當下又品了一口茶,笑道:

“都督的故事委實精彩!不過,故事畢竟是故事,徐某自問,實在沒什麼過人之處。都督適才所言的這些個江湖手段,徐某一概不知呀!”

沈環聽了,卻不禁哈哈大笑,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徐恪的身旁,親切地拍了拍徐恪的肩膀,笑道:“徐兄弟,我今日不妨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的本事,我一向欣賞得緊!你若肯與我攜手,在這封奏摺上簽上你的大名,你便是我的好兄弟!今後,這北安平司千戶

的位置,早晚是徐兄弟來坐,青衣衛便是你我二人的天下!之前沈某與你所講的故事,你就權且當作故事聽聽即可,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如若不然,徐兄弟……你是個聰明人,這個故事若傳到聖上的耳朵裡,你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徐恪聞聽之下,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依大乾律,私放欽命重犯是死罪。更何況李君羨頭頂的是謀逆之罪,若天子震怒之下,自己也會以謀逆論處,搞不好會被施以凌遲之刑,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但就算如此,若讓他就這樣被逼屈服,他也是萬萬不肯。於是,徐恪站起身,淡然說了一句:

“沈都督,徐某做事,但求問心無愧而已,都督這份奏摺,徐某是決計不會簽字的。都督的故事若要告知於他人,只管請便,徐某就不奉陪了!”

說完,徐恪便袍袖一甩,大踏步出門而去。留下沈環木然的身影,僵立在原地,望著徐恪的背影不禁出神……

沈環原本赭氣隱隱的一張臉上,又不時透出一些紫色的光芒。他雙眼眯縫,牙關緊咬,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憤怒,還是震驚……

徐恪出了沈都督的簽押房後,便直奔北廳而來。到了南宮不語的公事房前,卻見房門已關,一問衛卒,知道南宮千戶才剛剛下值不久。他忙三步並作兩步,急往大門口跑來,出了大門之外,終於見到南宮不語信步從容的身影,正往他自家的府邸悠然而行。

“南宮兄,留步!”徐恪忙大步追了上去。

“賢弟!我適才還到你的公事房找你,見你不在房中,還當你已下值了呢!”南宮不語見了身後的徐恪,頓時欣然笑道。

“南宮兄,愚弟有幾句話想同你講,可否借一步說話?”徐恪走到了南宮不語近前,拉住了他的手,說道。

“好啊!不如賢弟就隨我到家中坐上一坐,舍妹此時,想必已做好了晚飯。”南宮不語回道。

“這個……南宮兄,不如咱們還是到得月樓中找個雅間吧?離此也不過幾百步而已。”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神情略顯尷尬道。

“賢弟呀!不是愚兄說你,愚兄知你不在乎那幾個銀子。不過,舍妹既已做好了晚飯,我們怎可拂了她一番好意?再者,得月樓中的酒菜雖好,但在愚兄眼裡,也還是遠遠不如舍妹的手藝啊!”南宮不語兀自微笑道。在他心目中,就算全天下的酒樓加起來,烹飪出來的佳餚怕都是不如他妹妹的手藝精美……

徐恪無奈之下,只得跟著南宮不語往他永興坊的府邸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說道:

“南宮兄,你可知道沈都督要對你不利?”

“哦……有這等事?賢弟是聽誰說的?”

“不用別人說,我今日是親眼所見。沈環要向皇上具折上奏,說你行事敷衍、怠慢救人,置公主危難於不顧,竟一走了之!他還要讓我在奏摺上簽字,與他聯名上奏!”

“這……竟有這樣的事!”

“南宮兄放心,我今日已嚴詞相拒。他日若皇上問詢,我自當為南宮兄說話!”

“咳!沈都督所言,卻也並非全無道理。”

“哪有這樣的道理!他這是無中生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南宮兄切勿自責!你為了尋找十七公主,七天七夜未曾睡過一個好覺,帶著大夥兒尋遍了長安城周圍百里之地……你這一份功勞,兄弟們可都有目共睹呢!當今天子何等英明,豈能受奸人蠱惑?”

“奸人?我追隨沈都督多年,委實不覺他是一個‘奸人’啊!我實在不知,沈都督今日為何要對我發難?”

“咳!南宮兄,這還用說,今時不同往日呀!昔日孫勳在時,你們便是盟友,如今孫勳已亡,你又佔了孫勳的位置,時勢不同,心境自然也就跟著變化了……今日愚弟要與兄長所言的,便是此事!今後,南宮兄對那沈環,可得小心提防啊!”

“多謝賢弟提醒!不過,賢弟也是多慮了,沈都督與我,畢竟是多年故交,他此番上奏,或許也是對事不對人耳!”

“哎呀!南宮兄,要怎麼說你才肯信吶!”

……

南宮不語的府邸就在永興坊,自青衣衛往北,也就幾百步的路程。二人說話間,不覺便已到了南宮府的大門口。徐恪老遠就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他腦海中立時就想象到了一個近三百斤的女胖子,她龐大的身子正“騰騰騰”大步而來……

“哎吆!不行了,不行了!我這肚子又開始鬧騰了,昨夜真的是吃壞了,南宮兄,我……我先告辭了!我得急著上……那個地方了!”徐恪急忙捂著肚子,裝作一副痛苦的神情,也不待南宮不語回話,轉身就如一陣青煙般,快步遁去。

“賢弟,你要如廁,可去裡面……”南宮不語想要拉住徐恪的手,怎奈慢了半步,此時他仰頭望去,哪裡還能見徐恪半個身影?

“哥……我聽到徐公子的聲音了,他人呢?”南宮無花魁梧的身軀已然步出了門外,她極目張望,未見那個心中日思夜想的身影,不覺心中失落至極,是以急切詢問道。

“你聽錯了,哪裡來的徐公子,便就是哥哥一個!”南宮不語淡然回了一句,便走進了自家的府門……

兄妹二人走進前廳,在一張紅梨木大八仙桌前落座,南宮無花為她兄長斟滿了酒,自己到廚房打飯去了。

對著滿滿一桌的美食,南宮不語卻彷彿心事重重。他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大口悶酒,忽然將酒杯往桌前重重一放,臉色凝重,喟然嘆道:

“我南宮一生,自問光明磊落!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無悔於心!我行得正做得直,何懼你一個沈環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