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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暗生情愫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二月二十、酉時、長安城醴泉坊、徐府前廳】

此時,徐恪正與胡依依、舒恨天就著一張大圓桌落座,桌上熱氣騰騰擺滿了一桌佳餚美味。徐恪抿了一口“汾陽醉”,問道:

“胡姐姐,小貝妹妹呢?怎地不出來與我們一道吃飯?”

“還不是你!偏要將那些欺負過她的人抓到她的眼前,弄得她心裡難受,如今躲在房裡呢!”胡依依嗔怪道。

徐恪歉然道:“姐姐,我這不是想著給小貝解氣麼?哪知道她……反倒不開心了,咳!你們女孩子的心思,真當難懂……”

舒恨天笑道:“女人的心思猶如海底之針、天邊之雲,當然難懂了!哪個男人要是覺著自己能懂得女人的心思,他若不是傻子,便是瘋了!”

胡依依白了舒恨天一眼,道:“就你能!你才活了八百年,又瞭解多少個女人?其實,我們女人的心思,哪有你們男人想得這般複雜!說到底,我們女人的一生,就是想找到一個愛自己、懂自己、疼自己的人,若是找到了,便是為他付出一切,也是心甘情願!就好比小貝,今天都這麼難受了,還是為你們兩個臭男人燒了一桌子的好菜……”

舒恨天忙訕笑道:“老姐姐啊!小貝的菜可是為他徐哥哥做的,我不過是沾了無病老弟的光,沾光而已啊!”

徐恪聽得侷促難安,忙站起來說道:“胡姐姐,要不我去榛苓居把小貝妹妹請出來,今天都怪我行事魯莽,害得她心情鬱悶,我去給她道歉!”

“你給我回來!”胡依依忙招手讓徐恪坐下。她笑著道:“你這一道歉,不是讓她更難受了!你原本也是好心,她心裡也是感激的,之所以難受,自然是……咳!你呀,還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她心道,子貝妹妹心中苦痛,當然是想到了那一晚被吳登魁霸佔,失了少女貞潔之事。可這件事……能與你明說麼?

徐恪只得重新落座,三人又吃喝了一會兒,徐恪想到了白天與沈環的一番交談,不免心中憂慮,臉上也就露出焦慮之色。胡依依見狀,忙關切地問道:

“小無病,怎麼啦?子貝你不用擔心,姐姐一會兒就去勸勸她,放心,她畢竟一個小姑娘家,過了一晚就沒事啦!”

徐恪嘆道:“咳!胡姐姐,你還記得麼?我們上個月底以‘李代桃僵’之計救出了君羨大哥,不過還是百密一疏,沒想到,這件事竟被沈環那廝給發現了……”

當下,徐恪便將自己今日被沈環給叫到他的簽押房中,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要他在奏摺上簽字一事,都盡數講了出來。

“看來,姐姐上一次太過託大,還是疏忽了!不想就這一顆眼珠子,竟捅出了這麼大個紕漏……都怪姐姐不好!”胡依依自責道。

徐恪忙道:“姐姐切莫自責,做任何事總有代價,只要能將君羨大哥救出牢籠,我倒也不怕被人知道!更何況,那沈環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如今君羨大哥已躲得遠遠地,孫勳處斬已然過了大半月,屍身都找不著了……就算他沈環報到皇上那裡,無憑無據,皇上又豈能信他?”

胡依依卻嘆道:“小無病,你這句話卻說錯了。當今這位老皇帝,心機深沉,心性最是多疑。沈環身居青衣衛都督一職,乃是皇帝最為信任的幾個人之一。這件事要是別人講的還好,若是沈環所奏,皇帝多半會信個三成,再加上李將軍之前被關在天牢裡的時候,你著實是照顧得他太好了一點。這些事情夾在一起,還有那些衛卒們的口供,我料皇帝……便會信個六成!”

舒恨天忙問道:“那皇帝老兒若是信了沈環的話,那會如何?”

胡依依道:“依照他們乾國的律令,李君羨又是欽犯又是謀逆重犯,私放謀逆欽犯當然是死罪,而且還要滿門株連……”

“啊?”舒恨天急聲道:“那咱們還是快點逃吧!趁著皇帝還不知道,乾脆逃得遠遠的,讓他抓不著!”

胡依依白了舒恨天一眼,叱道:“逃哪兒去!這千里神洲之地,都是大乾的國土。難道讓小無病逃到西牧洲去不成?!”

舒恨天摸了摸後腦勺,說道:“也挺好啊!那裡雖然妖精多了點,總還能活下去……”

徐恪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慨然言道:“無妨!就算皇上降罪,無病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受死便是!以胡姐姐和書仙老哥的本事,自然有法子脫身,到時候,小貝妹妹便煩勞二位將她帶走……”

胡依依擺了擺手,搖頭道:“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無病,你明日一早,得趕緊去找一個人”

“誰?”

“玄都觀主,李淳風”

……

幾乎與此同時,在裴才保的府邸中,那位南安平司千戶裴才保,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就在剛才,韓王李祚不經門房稟報,便氣沖沖地闖進了裴才保的內室,劈頭蓋臉地將他大罵了一通。

“殿下,卑職確實是抓錯了人,不過,卑職也發現了一個秘密。”裴才保忍著胸口疼痛,急忙向李祚辯解道。

“什麼秘密?”李祚問道。

“那個叫趙昱的丫頭,實則不是人,而是一個妖女!秋明禮那老匹夫,竟在自己家中,暗藏了一個妖女!他這是包藏禍心,妄圖為害我大乾天下啊!”裴才保回道。

李祚雙眼眯縫,以異常奇怪的神情,盯著裴才保看了半晌,方才說道:“才保啊,我看你非但胸口摔壞了,腦袋也讓門縫給擠了吧?你要編一個假話,也編一個像樣點的。明明是你看上人家貼身丫鬟的美貌,妄圖佔為己有,你竟說她是妖女!她若是妖女,怎地就單單把你打成這樣,秋明禮卻毫髮無損?我看,你乾脆就說他秋明禮也不是人,而是一個盤踞我大乾朝堂三十年的老妖。我好去向父皇揭發,說不定,父皇一開心,還能給我點賞賜……”

裴才

保忙訕笑道:“秋明禮……看上去,倒還是個人”

“住口!”李祚怒道:“你當本王是傻子不成!這裡又不是牧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來的這麼多妖!你這次非但差事辦砸了,還給本王惹來了一身的麻煩。要不是看你摔成了這樣,本王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裴才保被罵得低下了頭,他心知多言無益,只得閉口不語。

“這幾日你就好好在家養病吧!別的事都不要管了。我四哥那裡,無論是誰,你都不要去動!”李祚罵了半天,總算也解了氣。他看著裴才保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它的事也就沒有再行追究。

“等你養好了病,直接到我府上來,以後也別去翠雲樓了……”李祚說完了這最後一句,甩下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

待李祚走後不久,裴府的梁管家方才小心翼翼地跑進房裡來,向裴才保回稟道:

“老爺,小的今日著實該死,差事沒有辦好!”

“怎麼了?那老鴇嫌銀子不夠?”裴才保盯著手裡的二千兩銀票,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的今日還是去遲了一步!那兩位胡女,昨夜已被人贖走了。”梁管家回道。

“什麼!昨夜?那蕭一鴻不是才剛剛抄家麼?怎地昨夜就……咳咳咳!”裴才保心中一急,又牽動胸口疼痛,咳嗽連聲。

“說來也是奇怪呀!聽沉香院的老鴇講,那兩位胡女昨個下午才剛剛送到,傍晚就被人給贖走了。”梁管家道。

“那麼……你有沒有問出來,到底是誰贖走了她們?”裴才保問道。他嘴上說話的語氣平常,心裡頭卻已是咬牙切齒。

梁管家忙回道:“小的問了,那老鴇起初不肯說,後來小的給了四兩銀子,她才講了實話。說是慕容家的小少爺,贖走了那兩位姑娘。”

“慕容!哪個慕容家?”裴才保急問道。他心裡已經是惴惴不安,心道千萬不要是“那一個”慕容家啊!

“哪一個慕容家?這個……哦!老爺,小的想起來了,那老鴇說的好像是……是什麼天寶閣的慕容家……”梁管家想了片刻,方才回稟道。

“什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裴才保聞聽此語,頓時哀嘆了一聲,原本就蒼白的一張臉,更是面露慘白之色。

他知道,“寒霜”與“白雪”此生再也與他無緣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回想自己半個多月前本可以率先將那兩個胡女贖出,卻因為一時躊躇竟從此與她們失之交臂,裴才保此時,真恨不得往自己胸口的斷骨處,再狠狠捶上一拳!

在裴才保心中,他畏懼的不是什麼小少爺,而是“天寶閣”這三個字。

對於刑部尚書蕭一鴻這樣的人物,他或許還有辦法。雖然一時不敵,但總能慢慢找尋機會。但對於天寶閣,他知道,自己一點機會也沒有……

天下三閣,天寶閣位列其一,但對於這個神秘門派真正的實力,卻並無多少人知曉。

不過,裴才保卻清清楚楚,天寶閣的二公子慕容桓,那幾乎是一個天下無敵的存在。

……

同樣在這個時候,由於徐恪今日為姚子貝出氣,私自懲處了一干“人犯”,也就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

刑部的兩個牢卒回到刑部衙門之後,心中自然是氣不過,於是便向主管他們的主事含淚控訴了青衣衛的“惡行”。加之,今日午時,丁春秋帶人強闖刑部衙門抓人,弄得整個刑部上下,都已傳得沸沸揚揚。那主事見了兩個牢卒後背觸目驚心的三道血痕之後,更是不敢怠慢,急忙向刑部員外郎申利民上報。申利民一轉身就找到了成克中。

如今的刑部,蕭一鴻被抓入青衣衛,已行將問斬。天子指名道姓、欽點刑部侍郎成克中為新任刑部尚書。那成克中被稱為“成剋星”,本就是一身的牛脾氣,此時被屬下言語一激,更是勃然大怒。他心道這還了得,我堂堂刑部衙門,豈容你青衣衛的狗爪子亂闖!就算他們是最下等的兩個牢卒,就算他們真有什麼過錯,自有本堂處理,哪能容你北安平司私相懲處?!

這新任的成尚書一氣之下,連夜便寫了一道奏摺,彈劾青衣衛北安平司百戶徐恪“擅權弄威,一意逞私,放縱屬下,越界拿人,藐視刑部權威、擅自嚴刑拷問……”

若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封奏摺,明日午時之前,便會呈遞到天子的面前……

而吳登魁的夫人潘豔群,當然也咽不下這口惡氣。潘豔群用布帕包裹了自己的頭,在她夫君與父親的陪同下,當晚就來到了她大伯的府上。

潘豔群一見她大伯便跪倒在地,這一番哭陳當真是驚天動地、哀哀如雨。她大伯便是當朝戶部侍郎潘聞卷。潘侍郎聽得這寶貝侄女這一通哭訴,末了又見潘豔群滿頭的烏髮竟被燒焦了一大片,這胸中的怒氣已如大海汪洋,波濤怒卷……

潘聞卷乃是恩科進士出身,在朝為官業已三十餘年,潘家在長安城中又素有根基,京城中到處都有他家的人脈。此時的潘聞卷聽完之後,直氣得鬍子朝天亂顫。他忙將自己的親侄女扶起落座,當下便問道:

“這青衣衛裡,就算他沈環見了我也是客客氣氣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敢欺負到我潘某人的頭上!群兒,快告訴我,到底是哪一個?”

“我聽他自己說的,叫……叫徐恪!”潘豔群兀自抽泣道。

“是他!”潘聞卷卻聽得心頭悚然一驚,臉上的神色也是大變。

“怎麼?大伯認得他?”潘豔群問道。

“嗯……認得,說起來,我與他還做過一段時日的同僚。群兒,你又怎地去惹到了此人的頭上?”潘聞卷反問道。

見她大伯神情猶疑,面有難色,潘豔群不敢隱瞞,便將此前自己責罰“徐恪的妹妹”姚子貝之事,如數講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其實,此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只是,他背後站著的,卻是秋明禮與魏王!”聽罷侄女的陳述,潘聞卷說了一句。

“魏王!他……他竟然還是魏王的人!”潘豔群驚道。

“嗯……不管他是誰的人,群兒,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伯父總有一天,都會給你找回來!”

……

待得潘豔群一家人離去之後,潘聞卷便快步走進書房,取出一份空白奏章,握筆在手,正要下筆落字。但轉念之間,他又將那一支自江南道雲州府專程買來的精品羊毫,重新放回筆架之上。

他卻並沒有如成克中一樣,當夜便上書彈劾。

他知道,以徐恪目下聖眷正隆,又是秋明禮的得意學生,還是魏王的親信干將,僅憑自己的這一封奏摺,是無論如何也扳倒不了的。

他在等一個機會,就像一頭灰鷹翱翔於藍天之上,看到地上的小兔奔跑,必得等到一個最好的機會才肯出擊。

他要麼不出手,若出手的話,一擊則必中!

……

同樣是這個時候,在天寶閣的癸院,院落中的一間寬敞的廂房之內,慕容吉正與阿竹、阿菊一道舉杯共飲,言笑晏晏。

這間廂房原本只是堆放雜物之用,經慕容吉派人精心收拾之後,房間內已是煥然一新。非但添置了許多桌、椅、案、幾等精美的陳設,靠南牆邊更是安了一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

昨夜,慕容吉便是在這一張大床上,與兩位姑娘連番雲雨,徹夜為歡。

慕容吉年方十七,雖然在地窖中被徐恪給摜成了一個重傷,但總算休養了半年,年少之人畢竟血氣方剛,如今體格業已恢復。他雖然武功內力已廢去了大半,再也回不到當初,但少年人的那一股勃勃春興卻也一點未缺。阿竹與阿菊又是久居風月場中,經老鴇多方調教之下,早已習得此中妙處。那一晚,阿竹與阿菊曲意承歡,慕容吉更是一心逞弄,三人這一番婉轉纏綿,於慕容吉而言,箇中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

這一夜疲憊下來,累得慕容吉直睡至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三人吃罷早中膳之後,慕容吉便與兩位姑娘一同在癸院中散步。這一所院落在整個天寶閣之中,乃是他小少爺專用,未得慕容吉允准,旁人自是不敢入內。而癸院之外,慕容吉卻也不敢讓阿竹與阿菊跨出去半步。

言談之中,慕容吉便發覺了異樣之處。這兩位姑娘心智懵懂,對此前的大半經歷均已失憶,似是被人下了矇蔽心智的藥物。

慕容吉心性聰敏,頑皮好勝,他好奇心已起,焉肯罷休?他便到自家的藥房之中,請教高人,討了一些“香草丸”與“安宮養神丸”過來。

據他家藥房中的高人所言,那“香草丸”內有珍珠粉、牛黃、甘草等解毒醒腦之物,專用以剋制迷惑心智之藥,而“安宮養神丸”則是補腦養神、清心安睡之藥,兩種藥物一起,或能重啟心智,復人神志。

慕容吉回到了癸院,便叫兩位姑娘服下了藥丸。阿竹與阿菊服藥之後,頓覺腦中昏沉,便又臥倒房中,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了戌時,兩人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怎麼樣?擎香、墜玉,你二人如今感覺如何?可曾記得自己的身世否?”慕容吉望著她們笑道。

“公子,我想起來啦!我不叫擎香,她也不是墜玉。我真正的名字,叫阿竹,她是我阿菊妹妹!”阿竹欣喜地叫道。

直到此時,阿竹與阿菊才慢慢恢復了記憶。

不過,越是想起之前的經歷,她們二人越是心中難過,眼中也漸漸地墮下了淚來。

匆匆一月,對於她們而言,不啻南柯一夢!夢醒之時,卻已是物是人非……

她們多想這一切僅僅是一場夢境而已,然而,眼前的一切告訴她們,這些都是早已真實發生過的。

好在,如今她們身入慕容府,陪伴她們的,是一位風采翩翩、儀表不俗的美少年。那位少年非但沒有計較她們不光彩的過去,而且對她們百般照顧、溫柔呵護,給了她們家庭般的溫暖。

這也是她們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得知阿竹與阿菊恢復記憶,慕容吉心中大喜,他便命人在房中擺下宴席,慶賀兩位姐姐“重獲新生”。

“阿竹姐姐、阿菊姐姐,以後你們儘管在這裡安心住下便是!我慕容吉的癸院,今後就是兩位姐姐的家了。”慕容吉舉起杯,笑著與阿竹、阿菊言道。

“嗯!多謝小少爺!”阿竹與阿菊齊聲道。

“誒!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少爺了,再這麼叫我可要生氣啦!從今往後,我叫你們姐姐,你們就叫我一聲‘小吉’或是‘小吉弟弟’即可!”慕容吉佯裝怒色道。

“是!小吉……弟弟”阿竹與阿菊弱弱地回道。一想起昨晚的經歷,她二人都不禁羞得雙頰緋紅……

如今她們畢竟心智已開,內心又恢復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此時面對眼前這位美貌的少年,再想起昨夜的這一番徹夜纏綿,又怎能不羞臊地無地自容,恨不得尋一個地縫鑽了進去?

不過,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對飲了一口美酒。雖然她們兀自羞臊莫名,但在兩人的心底,竟都一樣地升起了一股甜蜜之感。

是啊!若不是眼前的這位“小吉弟弟”,她們已在沉香院中淪為官妓,不僅要慘遭那些低賤粗俗之人蹂躪,甚而終身都無法回憶起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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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位慕容小少爺,救她們脫離了苦海,對她們還這般溫柔、體貼、愛護,最重要的,還如此地尊重她們。

就在這一刻,阿竹與阿菊,便已然對慕容吉萌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雖然,她們此時,已隱約記起了她們原先的主人,蜀中康門的那一位大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