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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心有所感

【大乾景熠十年元月二十六日、巳時、長安城徐宅】

賀茂忠行一見胡依依,立時臉色一變,忙恭恭敬敬地向她俯身施禮道:“賀茂拜見太后殿下!想不到,太后殿下也到了長安……”

“……”胡依依不由得心中一愣,滿臉疑惑,不知該如何作答。

徐恪初時也不知何故,稍加思忖便已恍然大悟。他不禁撫掌大笑道:“賀茂兄,枉你被稱為‘第一陰陽師’,也有被人騙到的時候啊!”

賀茂納罕道:“徐兄,這位是……?” 他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臉色不由得一陣發窘。

此刻,賀茂忠行仔細打量了胡依依之後,才發覺眼前那位女子與他們桑國的皇太后,容貌雖然極其相似,但畢竟氣質神采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吉田太后身形有些瘦削,臉色大多是一副森然冷峻的表情,哪比得上此際的碧波仙子胡依依,丰姿窈窕、身段飽滿,臉上神采溫潤如玉,一雙美目明媚如同秋水……

更何況,賀茂心中略加思忖之後,便覺此中有極大的不可能。當日的“須佐之男”離去之後,吉田良子隨即對那一段往事全數失憶。此時的徐恪於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又怎會突然出現在徐恪的府邸?退後一萬步,就算她想起了往事,過來密會老情人,這遠隔重洋、萬里之遙,她一個柔弱女子,又如何趕來?

看得出,賀茂忠行對於他們的吉田太后日常必然極其尊重。加之胡依依與吉田良子長得委實太過相像,是以他在乍見之下,忍不住便上前參拜……

“賀茂兄,我來為你引見……”徐恪手指著胡依依言道:“這位姐姐姓胡名依依,江湖人送一個雅號‘碧波仙子’!”

他又指著姚子貝說道:“這位妹妹名叫姚子貝,乃是胡姐姐的四妹,也是她的徒弟。”

“賀茂拜見仙子!”

“見過姚姑娘!”

賀茂忠行向兩位女子一一施禮,兩位女子也各自還禮。

徐恪便領著賀茂忠行當先入內,身後的胡依依朝他一個白眼,心道我二人還有一個身份,你怎地不說?

還是姚子貝忍不住撅著嘴說道:“徐哥哥,你別忘了,依依姐還是你的夫人吶!你怎地不說,‘內子’或是‘拙荊’……呢?”

走在前面的徐恪頓時一臉的尷尬之色,他一拍自己的額頭,心道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啦?眼下,我與胡姐姐日日宿在一處,不是夫妻還是什麼!今日當著外人的面,如此引見可就有點對不住自家的娘子了。

或許,此時的徐恪,人雖在十年後,心卻在十年前。在他心目中,胡依依仍然是那位紅衣飄飄、不染塵俗的碧波仙子;是那位住在榛苓居內,平時絕少出門,日日與他在後園中飲茶聊天的大姐姐。是以他今日當著朋友的面引見,脫口而出便是心中所想的那個胡依依,全沒有顧及到,眼下的胡依依,最重要的身份,恰正是他的妻子!

有時候,連徐恪自己也不能分清,究竟眼前的“依依”是胡依依呢?還是十年前兀自呆在徐宅裡收拾行裝的“胡姐姐”才是胡依依。如今,徐恪在十年後的這個世界,與他的“依依”夜夜纏綿、卿卿我我,如膠似漆、恩愛無比,實不知將來若回到十年前,再見到徐宅裡那位“胡姐姐”之時,又該如何與她相對?

賀茂見徐恪不作解釋,他也不多言,幾人到後園的聞雨亭落座,姚子貝將早已備好的午膳端上前來。這一日慕容嫣與怡清盡皆出門,不知去往哪一處山間打獵去了。四人便一道圍坐在聞雨亭中,賓主歡聚,共進午膳,吃吃喝喝、隨意閒聊。

姚子貝在與賀茂言談中,得知他從桑國而來,又聽得那海邊島國的種種奇聞軼事,口中不禁連呼好玩。胡依依便笑道,自己早年亦曾去桑國遊歷,那海島風光,不勝旖旎,將來若有機緣,眾姐妹也可一同去桑國好生遊玩一番。

姚子貝對賀茂如何能跨過萬里波濤的大海,來回於桑、乾兩國之事,頗感好奇。徐恪便為他講解了賀茂忠行“羅剎搬雲術”的玄妙之處。姚子貝聽得心花怒放,不住地央求賀茂,有朝一日定須讓她也乘坐車中,領會這踏雲而往的樂趣,賀茂當即微笑著答允……

賀茂忠行也聽胡依依言道,她自己其實是一位修行一千二百餘年的狐妖,當年幸得徐恪搭救,方才逃過一劫云云。聽了這一番話之後,他心中對那碧波仙子為人之坦誠率真、風采之出塵絕世,更是讚歎莫名。

而且,對於胡依依為何長得與吉田良子一模一樣之事,賀茂的心裡大致也有了答案。

大凡狐類,修行六百年可入化妖之境,一旦成妖,便可隨意幻化人形。定是碧波仙子在遊離桑國之時,偶然見識到了吉田良子或者是良子母親的容貌。她心有所感,身形便自然而然地生出變化,不經意間,就變得與吉田良子一模一樣。

不過,賀茂畢竟也只是心中猜想,他這一番心思也不會同徐恪言明。而且,此時的胡依依看上去雖然臉容與吉田良子一模一樣,但身形更為高挑,身段也是婀娜飽滿,再加她儀容婉約、嫵媚動人,這一身出世的風采,較之於吉田良子卻是更加豔麗無儔了。

賀茂心裡也是感嘆,估計這位碧波仙子做夢也未曾想到。她自己當年在桑國偶遇的那位美女,讓她心有所感幻化出幾乎一樣的容顏之人,後來在因緣巧遇之下,與她的夫君徐恪竟也有過一段“夫妻之緣”。

世事就是這麼巧合,你越是覺得不可能之事,就越是會發生,誰說不是呢?

時日匆匆,轉眼晌午已過,午膳已畢,賀茂便行告辭。臨別時,兩人兀自談得意猶未盡,徐恪便邀賀茂晚間再來,與眾人共用晚膳,賀茂仍舊欣然應允。

送走賀茂之後,徐恪在自家的院子中來回踱步。他見經歷了十日的修繕之後,這偌大的一座徐宅,四面圍牆已行將修復。有了圍牆的阻隔,才總算能感覺出一些大宅的氣象。除了圍牆已堪堪修好之外,腳下的甬道、前院的石板、後園水池裡的亂石……工匠們都進行了清理與修復

。自己的這一處宅子,已經能依稀看到一些往日的風采……

胡依依見徐恪興致頗高,便陪著他一同在前院與後園中走來踅去。徐恪問起今日嫣兒去了哪裡,胡依依便道今日小嫣定要與怡清一道出門打獵,怡清只得答應了。不過,有怡清在旁相護,小嫣自不會有事。

兩人說到了慕容嫣,胡依依又情不自禁地接續了那一晚的話題,向徐恪問道,為何他就是不肯去慕容嫣的鴻鵠居?說起來,當年,這“鴻鵠居”本就是徐恪自己的居所。

一說到此事,徐恪立時便漲紅了臉。他只得支支吾吾著,顧左右而言它。胡依依看得不由心中莞爾,見徐恪如此窘迫之狀,她心中不忍,搖了搖頭,嘆了一聲,便也不再追問。

兩人又到聞雨亭中落座,胡依依泡來了兩碗溫水。兩人以水當茶,一邊慢飲,一邊隨意而談。

過得一會兒,胡依依突然說道:

“小無病,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依依?”

“就是……算了!還是不跟你說了吧!”

“到底什麼事呀?”

“這件事,與你相關,你必須答應!不過,眼下,我卻不能跟你說……你只需做好準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徐恪聽得雲裡霧裡,不停地撓著前額,訥訥道:

“胡姐姐,你究竟給我安排了什麼事啊?”

“哈……當然是好事啦!”胡依依端起茶碗,張口慢飲那微微發澀的清水,想起“這件事”的有趣,不禁燦然笑道。

“好吧……只要姐姐開心!”徐恪撓著額頭,心中苦笑。

……

……

不知不覺又到了申末時分,怡清與慕容嫣載著慢慢一大包“獵物”,欣然而回。這一次,怡清分外高興,只因她在離長安百里之地,卻能打到了一頭長角紅毛怪。她與慕容嫣兩人驅車將那一頭長角怪馱到了長安東市,委實是賣了一個好價錢。她們又用賣來的銀兩買了一些家用的好物什。今日長安東市裡,竟有人在出售一些上好的居家用品,聽說是從一個昔日官宦大宅的廢墟中深挖而來。那攤主剛好擺出貨物,正巧被怡清和慕容嫣遇上。兩位女子見那攤主出售的,盡是些女子的妝奩之物,欣喜之下,便不惜重金,幾乎將攤主的貨物盡數買回。

眾人開啟怡清的那個大口袋,只見裡面裝滿了各種好貨。有銅鏡、銀盆、木梳、粉盒、花架、簾鉤、針線等等,大多是些女子閨房之物。眾女盡皆欣喜莫名,各自歡呼了起來。怡清從口袋中又取出了一副長角精元,遞到了徐恪的面前,說道:

“病木頭,這個……給你!快吃了吧!”

“又是長角精元!我不吃!不吃!”徐恪見了那斷角內鮮紅的骨血髓肉,腹中忍不住一陣煩嘔,立時連連擺手道。

“這個對你可是……大補的!”怡清不耐煩道。言罷她還小聲嘀咕了一句:“今天有人出一百兩的高價,我還捨不得賣呢!”

“不吃不吃!那天我……我這麼難受,肯定是多吃了這個的緣故!”徐恪想起那一晚在許昌土堡內,與胡依依的一番情狀,不由得雙頰發紅、口中發乾。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是聽了你叫我一聲‘二姐’。二姐看你這麼乖的份上,才送你一份見面禮!這長角精元大補精血,多少男人做夢都想吃還吃不到呢!”怡清又笑著說道。不過,她此刻的笑容裡委實也有些“不懷好意”……

此時,除了徐恪之外,其餘幾位女子都知道這長角精元的“妙用”。眾女見此際怡清又要逼著徐恪吞服長角精元,都不禁心中哂然,姚子貝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來。

“徐哥哥,趁著新鮮……快吃了它吧!到了明天就失去效力了!二姐連一百兩銀子都不捨得賣,定要給你留著。你怎可辜負了二姐對你的一片心意啊!”姚子貝笑吟吟地說道。

“可是,我上次吃了五副這個,後來委實是渾身難受得緊……”徐恪遲疑道。

怡清道:“上一次你是一氣吃下了五副,當時是為你補血續命,沒辦法,是以吃多了一點。今天就只一副,怕什麼!”言罷,她手往前伸,再次把那副血淋淋的長角精元,送到了徐恪的眼前。

“這個……”徐恪伸手接過了長角精元,眼望著胡依依,露出了求助的眼神。他心道,你是她們的大姐,此刻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不料,胡依依卻柔聲笑道:“小無病,子貝說的沒錯,長角精元若不經秘法炮製,隔夜之後就會失去藥效。而且,趁著當日新鮮之時服下,效力卻是最好!如今這個魔化世界,還能有這般大補元陽之物,那已是老天爺對我們人類的莫大恩賜了!你二姐今日為了打這長角怪物,吃了多少辛苦?你怎可辜負她這一片心意?!乖!……快些吃了它吧!”

見胡依依也是這樣說話,徐恪無奈之下,只得強忍住那一股刺鼻的血腥之味,張嘴將那些骨血肉髓盡皆咽入了肚中。

怡清拍手笑道:“還是大姐有辦法!大姐果然是醫仙降世!知道這長角精元委實是現世不可多得的補藥。今天要不是大姐說話,這病木頭萬一使起性子來,可就浪費了這一副好藥!看來,能夠修理這段病木頭的,也只有大姐你了……”

胡依依忙擺手道:“二妹千萬別這樣說,二妹是直腸子,你今日打來的這一副藥,小無病怎會不喝呢?!再者,我也不是什麼‘醫仙降世’,這世上的醫仙只有一位,她就在你們蜀山。我這點微末的醫術,在她面前不過是螢火之光罷了……”

怡清朝徐恪看了看,見他臉上還是一副頗為委屈的神情,心中不覺好笑,忽然感慨道:“咳!……可惜呀,這長角精元只能給男子服用。我不是一個男子,要不然,這些好事哪裡輪得到你這一段病木頭?!”

姚子貝也撫掌笑道:“二姐,你要是一個男子那就太好啦!小貝第一個要嫁給你!”

怡清撇了撇嘴,裝作看不上,道:“我不要!我第一

個要娶的……當然是我的小嫣妹子!小嫣妹子……寶寶……來,給姐親一個!”言罷,她果真伸出了她的一雙“魔爪”,撲向了身旁的三妹,張開嘴巴作勢欲親。慕容嫣急忙“啊”地一聲尖叫,嚇得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向灶間逃去。

“二姐,你偏心!你為什麼不肯娶我!”姚子貝頓足叫了一聲。

“好好好!我連你一同娶了,你就是我的三夫人!”怡清一邊大笑著向慕容嫣追去,一邊隨口答道。

“三夫人?怎麼不是二夫人?”姚子貝也跟著向灶間衝去。

“二夫人……當然是我的小嫣寶寶啦!”怡清遠遠地笑道。

“原來,你還想著娶大姐,你好壞!”

“虧你不是個男子,要不然,我徐哥哥可就……哈哈哈!”

……

此時,三個女子已然抱在了一起,她們一邊打鬧嬉笑,一邊向著灶間走去。到後來,三人已經亂成了一團,也不知到底是誰在親誰了……

胡依依看著自己的三位妹妹,此刻就像三位頑皮的小孩一般,隨意嬉笑著,如此地天真爛漫。她臉上不禁露出了欣然的笑意,她又好似自言自語道:

“怡清真的是一位好姑娘!阿恪……‘你’先前為何總不讓她來許昌呢?”

徐恪茫然道:“我先前,沒讓她來許昌?”

胡依依此時,眼角中竟忽然掛了幾滴淚珠,她忙轉過了身去,不讓徐恪見到。

“胡姐姐,你是想起了先前的‘我’麼?”徐恪問道。

“沒有!”胡依依伸手抹去了眼角的那幾滴淚珠,換了一副平常的神色,言道:“他跟我說得很清楚!他已實在厭倦了這個魔化的世界,他也不想在這個絕望的世界裡苟延殘喘!他就想踏入天庭,從此做他的神仙!過他逍遙快活的日子!他執意如此……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徐恪疑惑道:“他……這個世界的‘我’,真的是這樣說的麼?”他心裡依舊是不信,十年後的自己能如此絕情,忍心拋下這四位人間絕世的女子,只管自己獨自上到天庭?

依著自己此刻的心性,只要有這四位紅顏知己相陪,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願離開徐宅半步……

上到天庭,做個神仙,那又如何?做了神仙之後,能有眼前這般快活嗎?

“我們不要提他了,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從此與我們無關……”胡依依又道,聲音中竟似有些哽咽。

徐恪聽得出來,眼前的“依依”真正掛牽於心的,仍然是十年後的那個“自己”。

只是,這個世界的“自己”為何會執意離開她們?直到今日,他還是沒能想到原因。至於,胡依依所言的,“自己”是為了上到天庭去做個神仙,從此逃離魔界之苦,他無論如何不會相信,也不願相信……

“對了!姐姐要交代你一事!”胡依依忽然臉色一正,鄭重言道:“小無病, 你今晚,須得住到小嫣的房裡去!”

“啊?又是這個呀!”徐恪再次苦笑。

“胡姐姐,咱能不能別再提這件事了?”

“不行!今晚,你必須聽姐姐的話!”

……

……

過得一刻之後,到了酉正時分,賀茂忠行又再次造訪徐宅。姚子貝與慕容嫣、怡清也已做好了晚膳。眾人便一道在修復好的前廳中落座。徐恪搬來一張大桌,在桌子上擺上了好幾道菜餚,都是些“燉熊肉”“烤狼肉”“虎肉燜燒”之類的肉食。難得一見的,便是桌子中央擺放的那一大盆“紅蕈大肉湯”。怡清此前採摘來的那一袋紅蕈,眾人儘量省著點吃,到今日也終於見底。慕容嫣便將剩下的全部紅蘑菇盡皆放入了熊肉中燉煮,那肉湯的香味,此時已經溢滿了整個徐宅。

待眾人落座,徐恪又為怡清、慕容嫣引見了賀茂忠行。大家略略見禮之後,依舊是怡清“一聲令下”,眾人便開動碗筷,張口大嚼了起來。

徐恪忽然想起,今晨皇帝還特意命人送來了一壺四十年陳的汾陽醉。他忙叫姚子貝取來了那一壺汾陽,開啟壺蓋便欲為賀茂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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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卻出手攔住,言道:“徐兄,這一壺汾陽醉實在太貴重了!還是留到日後再飲吧!”

徐恪笑道:“無妨!好酒配好友!今日賀茂兄來此,這一壺酒喝得正是時候!”

賀茂忠行仍是擺手笑道:“徐兄,我有一個法子,咱們可以用這一壺汾陽為引,招來另一壺汾陽……”

徐恪道:“賀茂兄還有這個本事!”

賀茂忠行接過了徐恪手中的汾陽醉,他湊到壺嘴處聞了幾聞,便將酒壺蓋好,交回到姚子貝手中。

眾人只見賀茂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片,他雙手連動,折出了一個人偶的形狀,同時口中念動真訣,將那人形紙片向空中一拋,眾人的身旁立時便現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徐恪想起,那白衣女子正是他此前在賀茂府邸見到過的式神美智子。

賀茂向那式神拍了幾下手掌,就見美智子的身影倏然消失,未幾,她又悄然現身於徐宅前廳,手中竟已多了一壺汾陽。

賀茂從美智子手中接過汾陽,開啟壺蓋,徐恪只覺一股酒香撲鼻而來,端的是正宗四十年陳的汾陽美酒!

“賀茂兄,你這一壺汾陽醉……不會是偷來的吧?”徐恪望向姚子貝手中的那一壺汾陽,只見兩壺美酒,外形也幾乎一模一樣,當下便笑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徐兄……既然美酒已不請自來,你我何不暢飲?”賀茂忠行也笑著回道。

徐恪端起酒杯與賀茂對飲了一口,他只覺酒味醇厚,芳香無比,這樣的一壺好酒,在他記憶中,已不知有多少年月未曾喝到了。

眾女見賀茂忠行竟有這樣的本事,均是讚歎不已。當下,六人圍著一張大方桌,喝酒的喝酒,嚼肉的嚼肉,盛湯的盛湯……各自高聲談笑,都是歡欣莫名,今夜,這徐宅裡又格外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