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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兄弟情濃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五月二十九、辰時、青鏡司、千戶公房內】

徐恪甫至青鏡司上值,卻見潘聞卷已在千戶小院內等候多時。這位吏部尚書所來不為它事,竟是為舒恨天出任青鏡司百戶一事特地趕來。徐恪不免心中疑惑,一問之下,方知這一切,都是他師兄趙王李義早已安排好之事。

當下,不等徐恪發問,潘聞卷就一邊飲茶,一邊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與徐恪備陳了一遍。

原來,就在三天前,趙王李義急匆匆地來到吏部,指名道姓要見潘聞卷,弄得整個吏部都跟出了大事一般“嚴陣以待”,潘聞卷更是帶著吏部侍郎、吏部員外郎等一行人,急慌慌跑到吏部大門前親自迎接。

可是,進了吏部公事房後,潘聞卷聞聽趙王所言,心中委實大感詫異。

依照趙王的吩咐,他此來並無它事,無非是為一個叫作“舒恨天”的青衣衛掌旗而來。趙王要潘聞卷將舒恨天調往青鏡司任百戶一事,火速辦妥。

舒恨天究竟是誰?趙王殿下為何會為了區區一個百戶如此大費周章,甚而還親自趕來吏部?就算要將舒恨天提拔為青鏡司百戶,依照大乾官制,也當先由青衣衛出具推舉文牒,吏部核查審驗,再經中書省報備,如此方為合規合矩,怎地倒過來反而要吏部為之操辦?……

潘聞卷心中對此自然是充滿了疑問,可在趙王面前,他哪敢多問半個字?當是時,他只得諾諾連聲,一個勁地點頭答應。

趙王離開之後,潘聞卷不敢有片刻耽擱,立時將手中諸般事務統統放下,親自去了一趟青衣衛北安平司。他見了北司千戶張木燁之後,不待客套就直截了當說明了來意,並一再囑咐對方,務必今日就將舒恨天的推舉文牒弄好,而且,文牒之上,還必須徐恪的親筆簽名與青鏡司千戶大印。

那北司千戶張木燁也極給潘聞卷面子,只是三個時辰之後,一張蓋著北安平司與青鏡司大印,並有青衣衛兩大千戶聯合署名的推舉文牒,就交到了潘聞卷手中。文牒上除了具言舒恨天武藝高強、手段了得、文才俊雅、博聞強記、值事勤勉、辦案幹練之外,還特特寫明了舒恨天曾在徐恪救回靈鈺公主一案中,“奮辛烈之勇,逞不世之威,忠貞剛勇、捨生忘死、為救公主殿下,不惜與兇獸搏命……”云云,直看得潘聞卷不禁頻頻頷首。

依照大乾官制,就算有了這份“分量極沉”的推舉文牒,就算吏部一路核查審驗通關,可畢竟是一位青衣衛的百戶,真要到吏部下發官憑之日,最起碼也需半月之後,只因這中書報備一關,尚有種種關節需過……

潘聞卷不愧為大乾吏部尚書,畢竟身居官場二十餘年,對於官場之種種“內部規矩”,他已再熟悉不過。於是乎,潘尚書利用手頭的各種人緣,在一日之內就打通了中書省的各個關節,順利地拿到了委任舒恨天為青鏡司百戶的全部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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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趙王殿下“火速”兩字,潘聞卷更是馬不停蹄,連夜就命手下造好舒恨天的百戶官憑,並將“舒恨天”三字刻在了一塊早已備好的黑鐵獅牌之上。到了今晨卯時,那潘聞卷生怕趙王責怪,是以早早就將舒恨天就任百戶的一應公文與腰牌,親自送到了青鏡司徐恪手中。

……

徐恪聽罷潘聞卷所述,心中不由地大為感動。

他感動的,自然是自家師兄趙王李義,居然對舒恨天升任百戶這樣一件小事如此上心。

記得當日在千戶小院之內,自己不過是隨口一提,孰料師兄竟牢牢地記在了心上。

這些天他日日跟君羨大哥飲酒笑談,差點都將舒恨天之事遺忘,哪曾想,師兄竟早已將此事辦妥。

徐恪心下不禁暗自感慨道:

“聽那潘聞卷所言,提拔書仙老哥之事,若依照我大乾之官制,手續異常繁瑣,若等到全部辦妥之日,至少也需一月有餘,全靠師哥出面,此事竟能三日內辦妥。”

“於我徐恪而言,此事不過隨口一提,於師哥七珠親王的身份而言,竟能將這件小事當做頭等大事一般全力而為之,師哥呀師哥,你對無病這一番心意,叫無病今後,該如何報答才好!”

……

潘聞卷飲茶之餘,瞥見徐恪滿面感慨愧疚之狀,還道徐恪是對自己這一番上下奔忙生出了些感激慚愧之情,他便放下茶盞,和顏笑道:

“徐千戶,此事老夫既受趙王殿下所託,自不敢絲毫有違,今日老夫特意將舒百戶之官憑與腰牌送來,原也是分內之舉,徐千戶不必謝我,不必謝我,呵呵呵!……”

徐恪看了潘聞卷一眼,面上神色漸轉冷淡,他端起茶盞,說道:“潘大人,下官聽聞吏部公務繁忙……”

潘聞卷忙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老夫今日到你這青鏡司,也是頭一遭來啊!看徐千戶公房外的這一處小院……”他站起身,手指著窗外,“風景委實是不錯,老夫只站了片刻,滿眼皆是花香鳥語,當真是賞心悅目之極也!”他一邊說話,一邊還踱步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無豔羨道:“徐千戶有如此一處風景絕佳的上值之所,真真是一大快事呀!……”

過得片刻,見徐恪不語,那潘尚書索性又回到徐恪對面落座,端起茶喝了一口,接著慢悠悠地言道:

“記得數月之前,老夫與徐千戶還曾在戶部一道共事。當時的徐千戶只不過是戶部一名經歷,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光景,徐經歷竟能平步青雲,如今已官居正四品青衣衛千戶之職,且還是我大乾至為機要的青鏡司千戶。徐千戶如此年輕便有這般大好前程,可不知要羨煞多少旁人呀!”

“潘大人過謙了吧!我記得不差的話,潘尚書數月前也不過戶部一個員外郎麼,這才幾天光景啊,你不也成了一個三品的尚書?”徐恪聽得潘聞卷話裡有話,心中便生出一股不快,他當即也“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對著潘聞卷冷冷言道。

“這個不一樣,這個不一

樣麼……”潘聞卷聞言不禁面色一沉,然他細思徐恪之語,倒也挑不出毛病,自己的話語裡固然有嘲諷之意,然對方反諷自己也是靠晉王推舉才能上位,這兩者又有何差別?

這時候,徐恪早已不願多費唇舌,他將手中茶盞端得更高,朝潘聞卷微微一揚,說道:

“潘大人,徐某這裡還有事要忙,恕不能多陪了!”

“你!……”潘聞卷氣得臉色發青,他豁然起身正待發作,然轉念一想,還是忍了下來。他心道原來你早早端茶就是想著“送客”來的!我潘某人就這麼不受你待見麼?!今日我眼巴巴地送來熱臉,你竟如此不識好歹,三句話不容我講完,就敢“端茶送客”!

潘聞卷畢竟久居官場,學養深厚,雖見徐恪一副冷傲面孔,卻仍強裝笑臉道:

“好啊!徐千戶,趙王殿下交代之事,老夫業已辦妥。千戶既然公務繁忙,老夫也就不再打攪了,這就告辭!”

“不送!”

……

潘聞卷氣鼓鼓地走出千戶小院之外,回身又朝徐恪的公事房望了望,心中已然將徐恪從上到下,由裡及外,罵了無數遍。

自然,他心裡罵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徐無病啊徐無病,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給你好看!”

潘聞卷再度想起,就在三個多月前,自己的侄女潘豔群和侄女婿吳登魁曾一齊跪到他面前哭訴,說是遭到一個叫“徐恪”的青衣衛百戶無端羈押與嚴刑拷問,險些不能回家與叔父見面。當時他已升任至戶部侍郎,官階已是從三品,聞聽自家心愛的侄女受此大辱,如何能夠甘心?

潘家祖上三代都是讀書人,他父親潘緯博一生發奮讀書,直至中年方進士及第,後官至六品主事,只因仕途鬱不得志,便將希望寄託於兩個兒子身上。

潘緯博將長子取名“聞書”,將次子取名“聞卷”,便是希望兩個兒子能終生浸潤於書卷之中,於學海中孜孜不倦,將來能以讀書換取自己的功名與前程。然而潘聞卷的大哥潘聞書卻始終不好讀書,只喜愛買賣經商。唯有潘聞卷繼承了父親遺志,勤敏篤學、好學不倦,年紀輕輕便已科舉大成,之後為官,一路暢行無阻,如今才五十二歲就已成了大乾吏部尚書。

於是,潘家經過多年經營,老大潘聞書已成長安城一方鉅富,據聞府中金銀如山,光內外宅子就有十數間,還有東西兩市的許多店鋪,都是潘家的產業;老二潘聞卷又接連升官,如今官至三品尚書,加之身後投靠的還是當今八皇子晉王,是以,潘家就成了這遠近聞名的一方豪門巨戶。

從來都是潘家人欺負外人,哪怕潘家的一個下人,在坊間行走也是無人敢惹,哪見過外人倒反過來騎到潘家人的脖子上?更何況,這一次被欺負的還是潘聞書的獨女——潘豔群。

在潘聞卷眼中,只因潘豔群是他大哥的唯一愛女,他這位叔父自然也愛若珍寶,打小就將她當做自己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如今,耳聽得自家的愛女竟“慘遭青衣衛毒打,險些命喪青衣衛地牢!”那潘侍郎當時就火冒三丈,差一點就要找徐恪去算賬。

可他事後一想,頓時就冷靜了下來。

試想當時的徐恪,雖不過五品的百戶,可他畢竟是天子欽點之人,手裡還有一把御賜“昆吾劍”,朝中有幾人敢攖其鋒芒?

更為要命的是,那徐恪身後所站的不是他人,乃是當朝四皇子,魏王李縝,任潘聞卷心中有再大的怨氣,他也不敢與魏王作對。

於是,潘聞卷就只能將這事隱忍了下來。

隱忍的久了,他也就將“愛女受辱”一事漸漸淡忘。甚至於,他見徐恪屢次逢凶化吉,官階也越升越高,年僅二十一歲就成了大乾最為機要的青鏡司千戶,他心中竟還興起了結交之意。

前些天趙王李義親自來到吏部,吩咐他辦妥舒恨天升官一事。潘聞卷將此事仔細推敲了一番,心中頓時有了兩個主意。其一、舒恨天升任青鏡司百戶,自然是徐恪所請,趙王對這件區區小事竟能如此熱心,此足見趙王待徐恪之好,如此看來,似徐恪這樣的人物,委實不要去得罪為好。其二、既然辦妥舒恨天任百戶一事,於徐恪有利,那就不妨將這件事辦得格外熱心周到一些,自己趁此機會,何不與對方好生結交?

於是乎,潘聞卷就於今日一大早,帶著一張“熱臉”與一副“好心情”,興致勃勃地趕來了青鏡司,就在來的路上,他心裡還在想,幾個月前,我與這徐無病還曾一道在戶部共事,當時我便是他的上司,如今我放下老臉,主動前去結交,對方就算不感恩戴德,無論如何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潘聞卷幾乎忘了,就在去年秋日,徐恪初任戶部經歷,頭一天上值就把他潘府的贅婿章博給打得鼻青臉腫……

當時在潘聞卷的腦海中,全是與徐恪互道寒暄,兩人相互恭維感激了一番,此後就唇齒相依、結為良朋益友的畫面。

……

……

如今,只是轉眼之間,潘聞卷走出了青鏡司之後,滿腦子都是對徐恪的不滿與憤恨,甚至於,想到難受之處,那潘尚書對徐恪已恨得咬牙切齒。

“徐無病呀徐無病,你這個來歷不明的賊骨頭,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的小白臉,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胚子!你今天也別得意太早,總有一天,我潘聞卷叫你死得難看!”

一直到潘聞卷走出青衣衛的大門,走上自己的簇新馬車,他心裡還在對徐恪罵個不停。

剛才還想著與你結交,就因為些許小事,轉眼就能與你反目成仇,世間之小人,大抵如此。

……

……

半個時辰之後,潘聞卷的馬車就已行到了晉王府大門前。

潘聞卷在馬車中已然想好,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他的力量雖不足以對付一個青鏡司千戶,但假使晉王肯出手,那徐恪的日子斷不會好過!

潘聞卷早就聽聞,晉王因為天寶閣大小姐慕容嫣拒婚一事,一直對徐恪懷恨在心,今日自己只消在晉王面前稍稍煽風點火,那徐恪定然會吃不了兜著走。

潘聞卷走下馬車,示意隨從在外候著,自己一人微笑著走向王府大門前。

晉王府的司閽認識潘聞卷,當下就帶著潘聞卷往王府的內書房而行。

潘聞卷問那閽者,王爺可是有要緊的事在忙?

閽者搖搖頭說不知,他只知道今日宋王、越王都來到了王府,正與王爺在書房一起商量事情呢!

潘聞卷聞言頓覺自己這番貿然進去似有不妥,只是自己已跟著這僕役進了王府內門,這就忽然轉身也是不妥。當下,他就想著自己到時候務須擇機而言,切勿隨口亂講。

兩人走了沒幾步,忽見前方十幾個僕役推著一輛木車緩緩行來,木車上放著一個高高的箱子。這十幾人推車之時都是小心翼翼,每行一步都要緊緊扶住木箱,好似深恐裡面的物件出現什麼差池……

為首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對餘人指指點點,那人潘聞卷認得,正是晉王府總管汪簡靈。

“嚯吆!汪總管……”潘聞卷向汪簡靈略略拱手,笑著問道:“你們這麼多人,送的到底是什麼物件呀?要這般小心翼翼的?”

“是潘大人來啦!”汪簡靈也向潘聞卷微微拱手,算是回禮,他指著木車上那一個高大的箱子,說道:

“那裡放著的,是一顆珊瑚樹,名叫‘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哦……”潘聞卷一時沒反應過來,稍稍一想,頓時便已猜到,“你說的是那一株桑國進貢而來的‘綴玉千枝珊瑚寶樹’。奇怪?這一株寶樹不是一直放在王爺的書房中麼?你們怎地將它推了出來?”

汪簡靈回道:“將它推出來,自然是去送人了。”

潘聞卷不禁大是驚奇道:“這一株珊瑚寶樹可是王爺心頭最愛之物,王爺竟捨得拿它去送人,但不知是哪位世家美女,居然有如此之幸運?”

“誰跟你說這是送給女人的呀!”汪簡靈面露不悅之色,正色道:“如此重寶,王爺怎會輕易送給一個女子?!”

“噢、噢……恕老夫多言,那……王爺這是要將它送給?……”

“君不聞‘寶物贈英雄’麼?這件寶物,王爺要相贈的,就是那位新上任的青鏡司千戶,徐恪,徐大人!”

“什麼?!”潘聞卷聞言,不禁聳然一驚,脫口而出道:“王爺要將它送給徐恪?!”

“怎麼……有何不妥麼?”

“沒……沒有!”潘聞卷忙擺手道:“老夫只是覺得,這‘二十八星宿’可是當年聖上在王爺加冠之禮上特為御賜之寶物,沒想到王爺竟能如此割愛,老夫真是替徐千戶感到高興,王爺能有如此雄才雅量,老夫實實佩服!”

“潘大人,王爺此舉,非但是愛才,也是報恩吶!”汪簡靈一邊命手下小心推車,一邊隨口言道:“之前我家王爺不慎被困金頂山洞中,若不是徐大人冒死相救,王爺何以能平安歸來?”

“哦……原來如此!”

“好了!不同你多說了,潘大人此來,是要給王爺請安的吧?王爺就在書房內,去吧!”

“好,多謝汪總管!”

“嗯!……”

潘聞卷與汪簡靈一行打了一個照面,聊了數語之後,便各自拱手別過,可潘聞卷望著漸漸遠去的那一輛木車,內心卻已如翻江倒海一般,委實不是滋味。

他跟著那位王府的小廝一邊走,一邊低頭沉思著:

“我大乾朝中人人均知,這株珊瑚樹可是東海邊桑國上貢而來的一件重寶。原本珊瑚樹上綴滿了一些零散的玉塊,加之樹枝伸展、千變萬化,是以取名‘綴玉千枝珊瑚寶樹’。不過,聖上嫌那些玉塊多了一些過猶不及,這才命人將玉塊全部取下,又精挑細選了二十八顆珍珠與瑪瑙重新綴上,再於底盤安上機括,若擰動機關,珊瑚樹便能旋轉長時。此珊瑚寶樹若是在月夜下旋轉觀之,就如二十八星宿順天道流轉一般,端的是晶瑩奪目、好看無比,是以宮裡邊才呼之為‘二十八星宿’……”

“這株‘綴玉千枝珊瑚寶樹’,我在王爺的書房中也曾見過,高有五尺、寬逾四尺,整一株珊瑚成暗紅之色,非但材質極為稀缺,最難能可貴的是綴在樹上的二十八顆珠子混 圓玉潤,每一顆都是一般大小,持宮燈一照或於月光之下,便見星星點點之光,如天宇流星一般,異彩紛呈、如夢似幻。當年聖上對之珍愛異常,直到晉王二十歲行加冠禮那一天,聖上才將它特賜與晉王。此亦足見聖上對晉王之寵愛。不想今日,晉王居然將如此一件無價之寶,就這麼去送給了徐無病!”

“看來,晉王對於徐無病,那是真心招攬了!如此珍寶,試問天下英雄,有哪個還會拒之門外?!如照此推測,日後,這徐千戶必將成為晉王府的座上賓,恐怕,他在晉王心中的地位,還要遠勝於我,那麼今日,我還要找晉王去想法子對付徐無病麼?哈哈哈!我豈非是自討沒趣!”

想到了這一節,潘聞卷立時停下了腳步,向身前的那位閽者言道:

“這位小哥,老夫昨夜偶感風寒,此刻忽然有些頭暈,今日就不去給王爺請安了!等一會兒若是王爺問起,你就說潘某過些時日再來給王爺問安……”

那小廝轉頭,聽完潘聞卷所言,便點了點頭。

潘聞卷嘆了一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額,裝出一副頭疼的模樣,步履蹣跚地轉身朝王府大門的方向行去。

然而,潘聞卷還是有些不放心,未行幾步,又回身朝小廝囑咐道:

“小哥兒,倘若王爺不曾問起,你也就不要多言了,就當老夫今日從未來過!”

那看門的小廝聞言愣了一愣,但隨即就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