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暢也不生氣。
把程諾諾的好勝心勾起來，或者令她怒火中燒，雖然自己不怎麼舒服，不過消除緊張情緒的效果和彈琴是一樣的，甚至更好。
“好吧，那咱們用來背單詞吧？其實你這第一個小時的五百塊還真是好掙呢。
別的家教都是課堂講語音語法，課下背誦單詞，你這兒課堂上要現背單詞，也真是難為你了。”
馬天暢其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他每次和程諾諾這麼對話的時候，心裡一點兒也不痛快。
不過戰略戰術運用得當了才能制敵先機，他已經把自己這個學生那種夢遊狀態當成了自己的敵人。
打敗你就是治癒你！
“是嗎？那咱們來試試你沒教過我的單詞，看我能不能默寫出來好嗎？”
程諾諾的聲音瞬間又變的嬌美動人：“說不定我能蒙上幾個來呢？”
“你有把握蒙上幾個？”馬天暢聽著諾諾剛才還冷冰冰的聲音，瞬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孩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莫非她已經可以自己看英語書了？
“我儘量試試吧，馬老師！”程諾諾再次變成了怯生生的蘿莉音，這小妮子居然還有配音演員的天賦。
百十個沒教過程諾諾的英語單詞，她全部都默寫正確了。
看來她是真的恢復了正常人看書的能力了，馬天暢一邊為程諾諾開心，一邊還有些小失落。
自己還準備充分的過來給人“治病”呢，沒想到人早痊癒了。
“這些單詞你是用了多久學會的？”馬天暢隨口問了句。
“兩個小時！”程諾諾回答道風輕雲淡。
馬天暢的驚訝並沒有從表情上流露出來，不愧是一百四十的高智商啊，比自己當初背單詞可快多了。
“恭喜你了，就你這進度，看來用不了幾次，我就又要找新家教的活兒了！”他的恭喜帶著一股子的醋味。
程諾諾笑了，她現在很開心，比在網上吃十次雞都開心。
雖然這個貪財好色的馬天暢偽裝的挺像，他還是看出來他那絲驚訝和嫉妒。
能讓這個英語滿分的傢伙嫉妒，這感覺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能得到這傢伙的一點兒肯定她就開心的不得了。比其他任何人誇讚她一百句都要更高興一百倍！
“接下來，請你告訴我這些單詞的發音吧，這個你可還沒教我呢！”程諾諾變回了積極向上的好學生。
“好的，今天的第二個課時，我就來詳細教教你英語的音標。”
五分鐘後，雖然程諾諾坐的還是很
端正，馬天暢卻發現她的狀態又不對了。只見她先是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把漸漸發沉的眼簾撐起來，雖然像是做到了，她的目光還是開始變的呆滯，跟隨自己讀單詞的聲音也從開始的堅定變得遊離不定，慢慢變小，最後無聲。
他趕緊停止了自己的授課，輕輕問道：“程諾諾，你怎麼了？”
還是晚了，掙扎睏意的程諾諾第三次進入幻境。
幻境中，她是直接依偎在自己媽媽的懷裡的。
靜靜聽媽媽的心跳，是諾諾小時候睡覺前的習慣。
她從不讓媽媽講故事或者唱歌，只要她靜靜的抱著自己，數著媽媽的心跳聲，她就會安靜的睡去。
不過這一次，很久沒見媽媽的她並沒有要睡的想法。
“媽媽，我好想你！”
“諾諾，媽媽也想你。”……
程諾諾並沒有把自己只能看兩個小時英語書的情況告訴馬天暢。
所以，現在的馬天暢很納悶，不是說看書睡覺的毛病好了嗎？她怎麼又夢遊了呢？
難道我的到來反而促發了她的夢遊嗎？這不科學呀，我就擠兌她幾句，挫敗了她些驕傲的氣焰，不至於就成了她的夢魘呀。
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把她喚醒過來。
自從上次補習之後，他發現自己模仿夢中那男聲的音調說話，似乎對解除程諾諾那夢遊狀態很有效果。
所以在沒人的時候他就經常練習那種奇怪的發聲。
漸漸的，他從練習中找到了竅門，從開始的偶爾才能發出一兩句那感覺的聲音，到後來的隨心所欲的想說什麼說什麼，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那發聲的技巧。
這次他也不再用那聲調讀歌詞了，直接開始呼喚諾諾：“程諾諾，別睡了，起床了，再睡覺馬老師該生氣了，馬老師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不知道是他這沒營養的話語刺激的，還是那奇怪的發音起了作用，程諾諾這次很快就有了反應。
她再次向馬天暢走了過來。
幻境中，程諾諾剛看到媽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一個奇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的心神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而媽媽就再次開始了分解。
等程諾諾回過頭來看媽媽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大半。
“媽媽！”程諾諾上前一步，想去抓媽媽的手。
她忽然感覺這場面似乎很熟悉，似乎在不久前就經歷過一次。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感覺自己觸到了什麼，就一下清醒了過來。
程諾諾每次清醒的時候，都發現自己的樣子是伸出一隻手，對著馬
天暢。
第一次是拿到了他的手機，第二次是碰到了他的手，這一次還好，手離他保護胸口的雙手還差了幾公分。
眼前的馬天暢很搞笑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胸口，看著程諾諾，就像看見了一隻還正要強暴他的母色狼！
那流露出的楚楚可憐的無助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呀。
“你幹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馬天暢這次反應比較快，立刻搶先答道：“我怕你又說我耍流氓！”……
這次的兩個小時授課時間沒有因為程諾諾的“夢遊”耽誤多久。
所以她也感覺到自己學到了更多的知識。
程諾諾手機上設定的兩小時提醒鈴聲很快就響起了。
意猶未盡的她還想讓馬天暢可以再拖拖堂，就笑呵呵的道：“馬老師，再教我一會兒吧，我不討厭拖堂的老師。”
“沒問題，再給你二十分鍾的提問時間，”
馬天暢這麼好說話倒大出程諾諾意料之外，她好奇的問道：“你不問問加課時間的費用怎麼算嗎？”
“不要錢。”馬天暢一本正經的答道。
程諾諾沒想到馬天暢居然是個這麼好說話的人，正覺得自己以前對他的判斷有誤的時候，
他又加上了一句：“這不是我們上次賭約時說好的嗎，下面的一個小時應該是相互提問時間。
你的二十分鍾，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對了，你把德韓日三國語言的學習材料準備好了嗎？過會兒可不要浪費我那四十分鍾的時間呀。”
真是個精細鬼，程諾諾撇了撇嘴，還差點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呢。
“準備好了，別廢話了，賭約正式開始，我要對我的英語作出提問了。”
“等等，”馬天暢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疑惑的看了眼程諾諾道：“忘了問你，你看英語書睡覺的毛病到底好沒有呀，要好了我們的賭約可要重新約定了呢。”
“只有你走後兩個小時左右不困，再醒了就又不成了。”程諾諾這次很老實的回答了問題。
“哦？”馬天暢想了想：“你這嗜睡症看起來最近不太穩定呀，好像隨時有可能好了呢，我給你賭三門外語是不是有點吃虧了？”
“真是個斤斤計較的人，這還不簡單嗎，你現在也先一門一門的跟我學外語好了。
如果我提前好了，咱們就一門對一門，中間好了就一門對兩門，一直沒好，就賭約不變不就完了？”
程諾諾的高智商可不是光有個會記憶的好腦袋，她的反應速度也是快的離譜，很快就拿出了一個看似公平的新賭約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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