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收了銀子從客房裡出來,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和四肢,而後一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我居然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又低頭瞧了瞧躺在自己手心裡的幾個金錠子,忙捂住朝淺言居跑。
夙璃淺取下祁言卿身上的銀針,又替他把了一次脈,而後持筆寫下方子,“這藥熬滿三個時辰再端過來”。
慕容神醫忙接過方子,訕笑道:“我來、我去熬”。
說要,他便抱著方子轉身離開,夙璃淺眸子微微眯起,淡淡道:“站住”。
他步子一頓,擦了擦腦門的虛汗,“夫……夫人還有何吩咐?”。
夙璃淺上前,攔在他面前,“我想起來了,我醒來那日,催眠我的那個老頭,就是你吧?”。
“夫人您可誤會我了!”慕容神醫連忙解釋,“那日我是為了幫您找到記憶,是您自己非要我這樣做的,他們兩個也可以作證的!”。
慕容神醫指著清池清止兩人,清池咽了咽口水,默默點頭,清止剛醒來,瞧見夙璃淺的眸子,就忙退到門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夙璃淺抽了抽嘴角,收回視線,眸子瞥了眼榻上緩緩醒來的人。
心底想著慕容神醫說的話,找回記憶?
莫非這個身子的主人原本就是失憶了的?想找到記憶,所以連魂都沒了?
那她又是怎麼來到這個身體裡的呢?
夙璃淺皺了皺眉,腦袋裡空空的,除了在山谷裡學醫時候的光景,似乎其他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莫非自己是真失憶了?
“璃淺……”。
祁言卿的聲音拉回了夙璃淺的思緒,她拍了拍腦袋,把亂哄哄的思緒通通趕走。
既然想不起來,就等以後再想好了。
現在她更感興趣的是眼前的人。
“你先躺著別起來”她伸手按住他要起來的肩頭,“我讓人給你熬了流食,在你臟腑修復好之前,你的吃食都歸我管,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只能吃什麼,可記下了?”。
祁言卿點頭,眸子停在她的手上,“好,我都聽你的”。
夙璃淺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真是的!不過是一句話,心跳那麼快做什麼?
況且,論撩人,誰能比得上她夙璃淺?
“你……”她一轉頭,就對上祁言卿的視線,一望著他,她臉頰就莫名的發熱起來。
“我累了,先去休息會兒,你有事兒再叫我”丟下一句話,夙璃淺忙匆忙離開。
卻不知,屋內的祁言卿因此失笑起來。
“宗老,夫人她現在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沒失憶?”清池忍不住問道。
要說失憶,卻還記得這身醫術,記得自己的名字,可若說沒失憶,她行徑怪異,又似乎格外嫵媚,卻又不記得其他人了。
祁言卿勾了勾唇角,眼眸裡閃過一抹笑意,“我想,她是記得自己,忘了我們吧!”。
“什麼……”清池愣了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言卿轉頭望著他,“你還記得我初見她的時候麼?”。
初見……
在那個亂葬崗的時候,那時的夙璃淺似乎就是這樣的性子,明明當時她容貌已毀。
可一舉一動,卻還是格外嫵媚,連聲音都媚到極致,甚至可以讓人忽略她的容顏。
就像現在一樣。
可是,清池抬眸瞥了眼自家宗老,他怎麼覺得,自家宗老現在心情很好。
“你去吧!若她要做什麼,你幫著她就好”。
祁言卿淡淡開口吩咐一聲,而後閉著眸子準備小睡一會兒。
等天黑了,他家夫人還要來給他施針,他如今無法下榻,府裡又住著個虎視眈眈的,可得珍惜一切與他夫人相處的時間,讓她儘快重新愛上他才是。
祁言卿的傷,夙璃淺雖然有法子,但到底是傷及臟腑,要想痊癒,可就棘手得緊。
夙璃淺進了藥房就小半天沒出來,慕容神醫自薦要當她的助手,夙璃淺便讓他留了下來。
還有客房裡的龍景琰,夙璃淺看到那些金錠時差點兒以為他是腦子壞了。
這些銀子別說是住客房了,就算是外面買座宅子也是綽綽有餘啊!
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他既然付了銀子,只要他不來招她煩,夙璃淺也就當他不存在了。
等夕陽落下,夙璃淺才一臉疲憊的從藥房裡出來。
回到淺言居,阿南正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來,“夫人,這是慕容神醫熬的,他說今日多謝夫人,他學習到了很多”。
“給我吧”夙璃淺接過藥,隨口笑道:“沒事兒,你告訴那個老頭,給本……夫人打下手他要學的還多的是”。
“好,阿南知道了,對了,今日……皇上出府了”。
“嗯,不必管他,反正租金咱們已經收了,他若不想住隨時離開就是,金子我可不退”。
說完,夙璃淺直接進了屋子,榻上的祁言卿還沒醒,她眸子微轉,把藥隨手放在桌上,剛要離開,身後就響起他的聲音。
“璃淺,你……是來給為夫送藥的嗎?”。
夙璃淺回頭瞥了他一眼,他正半眯著眼眸,似是剛睡醒。
“對啊!送藥”。
夙璃淺回身,坐在榻前,手撐在他腦袋胖,微微俯身望著他,眼波流轉,媚若無骨。
“宗老若是睡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話到一半,語氣忽然一變,臉上媚意全無,反而伸手狠狠擰著祁言卿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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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祁言卿猛吸了一口氣,卻沒叫喚,反而伸手勾住夙璃淺的腰,“不如娘子喂我如何?”。
“想得倒美”。
夙璃淺瞪了他一眼,瞥了眼祁言卿,見他已經閉目享受起來,忍不住疑惑道:
“我這樣擰著你耳朵,你竟不疼?”。
“是娘子的手,疼在身上,甜在心裡”。
話落,腰間的手,忽然一按,夙璃淺就直接撲在了他身旁,他微涼的唇輕輕印在她額頭。
夙璃淺瞪大了眸子,一把推開他,又順手把他紮成了刺蝟,“才剛好一些,你就動到老孃頭上來了,我告訴你,即便要做些什麼,也只能是我願意”。
說完,她抽身離去,清池默默走進來,望著祁言卿的模樣,有點兒不忍直視,
“宗老,您……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