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之相對的南邊城,楊靖憂處理得當,當地百姓受之感化,保證了軍糧的補給,他便一刻不得緩的在敵方援兵到來之前又攻下了一座城,如今駐紮堅守陣地。
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摧!百姓們全然沒有驚慌失措,落荒而逃的避難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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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餘糧的,官兵還會像糧鋪一樣給銀子來收購,他們覺得這不是傳聞中燒殺搶掠的敵軍,反倒像是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這兩座城剛好是二王子的封地,地靠海岸,遠離主城,不易被人察覺,況且朝中皆是他的人,便在這裡興風作浪,收取關稅,中飽私囊,暴殄天物,害虐烝民,逼迫人們做工,出海捕魚,等等。
而這海有三不出:
其一,繁殖季不出;
其二,天文潮不出;
其三,海神節不出。
可這二王子哪裡管這些,若不聽從那便是忤逆,當即入獄,可若冒死聽從,待到潮汐盡退,歸於平靜,回得了船,也回不來人了…如此,敢怒不敢言。
他們做不了那救國大義之人,只想聽從內心,順了這天意。
可就在他們以為一切有天相助,大勢所趨之時,那臭名昭著的昔日二王子出現了,親自押解著一輛囚車,囚籠中不是別人,正是南陽九殿下:南陽熙!
那日,他從林中躲過一劫,可最終落了單,沒想到最後一站再次遭到了伏擊,一群人蜂擁而起,將他圍了個水洩不通,“諒你插翅難飛!不如束手就擒!”
“是誰派你們來的?”他問道。
那人得猖狂,聲音響起,“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奉國王之命,活捉你!”
聞言,內心如墜冰窟,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境遇。
他,一沒權,二沒勢,更沒有想過爭權奪位,為何要如此的趕盡殺絕!那上座的父王可知,何為虎毒不食子啊?
束手就擒的他被直接關押至了大牢,在牢中得知國王死於大火中,長公主人在西番。
可是,他已經自身難保,也就救不了她了。
每日被那泡了芥辣水的鞭子抽打,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如此折磨了近百日,就剩一口氣吊著,他不知道為何大刑不動,不將他斃命,偏偏這樣活受罪的鞭撻他。
直到今日,他才得知,身側戰馬上的南陽長空,趾高氣揚道:“對面的人聽好了,這是你們天逸國的九皇子,秦熙!如若再不撤兵,朕就將他的腦袋割下來做下酒菜了!!!”
楊靖憂思忖,這領軍打仗講究兵不厭詐,他不能輕信,回道:“南陽國王說是就是,何不指鹿為馬?”
“你說…什麼?”南陽熙睜開眼睛,艱難開口,自己臣服尊崇了二十餘年的父王,竟然是敵人?
“自己看!”說罷,一盆涼水澆了下來,一個士兵手託著一塊粗糲剌臉的布子,在那本來俊美的臉上呼啦一把,將滿臉汙垢抹掉。
露出了紅暈的桃花眼眸,與七王爺秦祁陽生長得近乎一樣,只是此人沉穩內斂,與世無爭,眼中有一絲淡然從容。
無疑,楊靖憂可以信了,可是他攻下的這兩座城池犧牲了自己那麼多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如今,也要功虧一簣了?
而就在此時,從城牆下走出來一人,綸巾執扇,步履從容,不畏面前金戈鐵馬,睨了一眼被人捉住,折磨得體無完膚的人,這是父皇的血脈?
難怪當年怡顏殿裡住的那位妃子突然離宮,看來是和他有關。
“站住!”
那囂張的士兵大喝一聲,秦曌止住了腳步,看向那雙探向他的桃花眼眸,“將人留下!如若使詐,朕會讓你有來無回!”
“此人是皇上!”楊靖憂立即喊道。
聞言,南陽長空信了這是天逸國君,只是,臨時生了何不擒拿之心,應道:“現在大開城門,換兵!”
反正人在他手,待他拿到了城池再一舉兩得,豈不是錦上添花。
“不要聽他的話。”南陽熙怎會不瞭解他的為人,沒有一點原則可言。
這點花花腸子又怎能逃得過秦曌的眼,“開啟囚車!”
這意思顯而易見,開囚車,便開城門,然後同時換人!
“開!”
隨著“哐當”一聲,囚車裡被卡著頭的人,當即癱軟下來,整個身子如同散了架一樣,只能微微支撐起腦袋,有氣無力地看向就要用兩座城池換他一個人的天逸國君。
那才是他真正的親人,原來他不是被人唾棄嘲弄的可憐兒。
而這一幕看在秦曌的眼中,盡是怒火,“開城門!”
楊靖憂手一揚,大喊道:“開城門!!!”
沒有什麼可怨言的,戰士的亡魂重要,城池固然重要,可天子血脈依然重要。
要說這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南陽長空就能說話不算數,在士兵進入城內之後,眼瞅著那個頭戴綸巾之人上了囚車,正欲抱起半死不活的人,抬手一示意…
“有詐!護駕!!!”楊靖憂下令道,身子已經衝向前。
“放…下我…”
眼看箭如雨下,被親皇兄抱在懷裡的人,連咳帶喘地吞吐道。
秦曌並未回答,直接飛身而起,來到了楊靖憂的面前:“看好他!”將人交到了他手裡。
隨之轉身,袖中滑落一把血扇,打落撲面而來的箭矢,冷風嗖嗖,周圍交戰的士兵連二連三的倒下…
馬背上的南陽國王只見一團黑影穿過,正要提槍上陣,卻被人當即拽下了馬,“命你的人,住手!”
聲如暴怒林中王,震了他的耳朵,“住住手!”隨著他的顫慄,脖子上染了一絲血跡,那猩紅瘮人的血扇上又添了一抹惡人血。
如此,那纖塵不染的“凡”字,更加耀眼奪目。
看在南陽長空的眼中,咯噔一下,閉上了一隻眼。
周圍停止了戰鬥,城內百姓遠遠圍觀,好像在默默鼓勁: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不是不可以,只是,天不遂人願,緊接著敵方鐵騎浩浩蕩蕩而來,領頭正是心機叵測,鷙狠狼戾的西番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