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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塞萬訶德:神力的作用下

塞萬訶德走進了受肉塔,它的第一層廣大而陰沉,潮溼的黴臭讓人的頭腦發昏。

一個個燭塔奢侈的燃燒著,它們恰好在第一層圍城一個擴張的圓形,燭火下是一張坐墊,還有木臺。

這個簡單的陳列很有暗示性,每個進場的騎士都不需要額外的語言和行為上的引導就自然的坐了下去,呈圓形的座位設計也讓不少心高氣傲的騎士對坐序減少了爭端,因為當每個人都把視線左右圍繞一圈,都無一例外的會發現,自己在參賽的騎士中位居首位。

受肉塔強烈的黴臭讓塞萬訶德保持了少見的靜默,在他的認知中,凡人不能承受神靈的目光,們隨意的抬腳就會使人世地動山搖,當凡人和神靈對視,哪怕是不經意的,都會在一片白茫茫中贏來目盲。而

這個黴臭,是神靈的另一個表現形式,書齋騎士在努力的去適應,他相信,一旦習慣了這種臭味,自己就能站到和神靈差不多的高度。

他把那個象徵著入場券的鵝毛筆插在了放在木臺上墨盒中,頭上閃爍不定的燭火胡亂的拉弄著鵝毛筆的身影。

塞萬訶德減慢了呼吸的頻率,把每次呼吸拉得長而微弱,當心緒寧靜下來後,他從黴臭腐敗的氣味中,再一次感受到受肉塔曾經歷史的榮光。

受肉塔的頂部,是一根脊樑骨,來自人類,是一根唯一保留至今的虔誠之骨,是從三千個,三萬個,可能更多的人中,只有一人能有一根這樣的骨頭,這樣一個人,必須自我殺死三千個,三萬個,甚至更多個自己,把無數個自己獻祭,才能提煉出一根這樣的骨頭。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命中註定的安排?還是根本不知的巧合?

塞萬訶德在被老鼠和大便的氣味縈繞的塔中,思考著這根骨頭的故事。

他剛來到受肉塔下時,就注意到了這根骨頭,如果不是書齋中的積累,塞萬訶德完全發現不到塔頂的虔誠,會以為這是一個靈光乍現,無用,而又恰好儲存至今的設計。

它斑駁,蒼茫,有著無盡的內斂,又有著最湧動的暗潮,為什麼會以脊骨作為塔尖?塞萬訶德想不明白,因為要瞭解歷史不能從後人的記錄中來求證,必須回到歷史的開端。

開端塞萬訶德想到這裡心中陡然的蒼涼,生不逢時的感覺,使他拍遍了面前的木臺。

塞萬訶德沒有戴護手,他拍爛了被食木蟻啃食得只剩木臺樣子的空洞木頭,一根長長的木刺刺穿了他的手掌,食木蟻在他身上爬,也半爬半飛的落到了其他騎士的身邊。

塞萬訶德對著被刺穿的手掌出神,沒有注意到旁桌的騎士在看到他毀掉木臺後,眼睛裡已經掛上的勝利表情。

血液染紅了木刺,向上、向下的染紅,血管樣的滲透了木刺的兩端,下端的木頭被血液泡得飽和,開始一滴一滴的落,落到了塞萬訶德的馬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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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的血繼續滴著,不偏不倚,都滴在了馬褲上圈定的位置。

塞萬訶德感覺到小腿有些溼潤,以及不久之後接踵而至的瘙癢相比於不得以,只能啃食的木頭,食木蟻有什麼理由不喜歡鮮血?塞萬訶德就親自見證過,不是書齋中見到的,他甚至有把這個見識寫進《騎士見聞錄》的打算,那就是馬和兔子都願意,都喜歡吃肉,只要你捨得,把肉送到它們嘴邊,它們都會吃,吃得忘乎所以,塞萬訶德猶豫不寫的原因很簡單,不是因為這個見聞不夠離奇,而是在深入思考後,這個見聞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五根手指中,一根更長的木刺釘在了塞萬訶德的手掌中,他凝視著手掌,視線漸漸失焦,又一次飛翔到了受肉塔的塔頂。

虔誠之骨的四周,也有類似於這樣的設計,有幾根柱子圍繞在脊骨的周圍,唯一的不同,是當行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去仰望塔頂時,會發現,最高的柱子一直在變動。

這是諳熟人性和眼球運動的設計師畢生的設計。

從不同的處境去看塔頂,最高的可能是挺立了幾個紀元的虔誠之骨,也可能是潔白的石柱,有時是雕刻了星星的高臺,有時是畫著潮水和藤蔓的城堡。

如果有足夠的耐心,一次性繞著受肉塔走完一圈,還能發現,塔尖其實是一截樹樁,在最刁鑽的位置,還能隱約的看到,受肉塔尖最高的柱子,是一根佈滿了蜘蛛網,陰森殘酷的鐵刑柱。

這個詭異的設計還有個不可思議的地方,塞萬訶德曾經猜測過,這個塔可能是在神力的作用下修建完成的,至少塔尖的六柱一定是這樣,因為如果你讓六個人從不同的位置觀察,接著在發出一個統一的命令為了不讓語言相互干擾,讓他們在同一時間寫下觀察的結果,由最謹慎的白塔學士去審閱他們的記錄,學士會因為以終身的知識都解讀不出原因而羞愧難當,因為每個人的觀察記錄都不一樣某個柱子最高,其餘的柱子像掌中的五指那樣,向最高,最中央的柱子靠攏。

也有人說看到過第七根柱子,是深黃的沙柱,多數時候被定義成看花眼,包括發現者本人都對這個親眼得來的觀察施加否定。

塞萬訶德被發狂的食木蟻咬醒,思路又回到了掌中,他旋轉著手掌,向左轉,轉到了身體的極限後,繼續向右轉,到骨骼的極限為止,當然,他從被穿刺的手掌中想不明白受肉塔尖迷惑所有人的原因即使我適應了受肉塔底層的臭,我也只是適應而已,片面的增強並不以為著和神靈有的高度一致,正如把小腿肌肉鍛鍊得堅硬如鋼鐵的男性,也不可能就因此成為格薩爾王。

坐在塞萬訶德身旁,那個看到塞萬訶德拍爛木臺認為自己已經勝利的騎士終於看不下去了,他穩穩坐在軟墊上,向這位書齋騎士傾斜了身子,用一種公式化的禮節在詢問和關懷:“這位閣下,你真的不打算處理下你手上的傷?”

塞萬訶德和一旁的騎士對視,默不作聲掰斷了手掌上下的兩節木刺,他握了握拳,“謝謝關心,祝你武運昌隆。”

兩人對行了騎士禮。

塞萬訶德坐正,虔誠在對自己說話:“謝謝,受肉塔賜予我的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