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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2 樹中藏女鬼 二十年未出

女子沒有禍國殃民的姿色,也沒有突顯傲人的風姿。高領長裙覆蓋全身,就連脖頸也無處可見。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龐,卻是越看越賞心悅目。走起路來平穩端莊,小碎步子不急不躁。

緩緩臨近刑真和蒲公齡後,微微彎身施了個萬福。女子始一開口,聲音不美卻極具客氣。

“多謝二位公子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刑真和蒲公齡紛紛抱拳回禮道:“小事一樁何須掛齒。”

只有小狗崽兒斜撇眼珠,對這位女子愛理不理。原因無它,只因長相不夠出眾,無法入得小狗崽法眼。

刑真和蒲公齡雖說不用客氣,女子沒大大咧咧的自來熟。溫婉一笑後自我介紹:“小女文杏兒,見過兩位公子。”

不等刑真等人再度客氣,文杏兒補充道:“剛剛二位公子打掃杏樹周圍,小女全部看在眼裡。後又只因二十年前的過往而已,仗義出手趕跑那四位品行不良之人。不僅武功超群,更有俠義之心,理當受小女一拜。”

說罷,文杏兒一改剛剛大家閨秀作風。換做抱拳彎身一揖到底。

刑真和蒲公齡受不得這種大禮,一左一右趕忙上前將其扶起。刑真拿出老話勸慰道:“姑娘既然可以福澤百姓不求回報,也可以見百姓以怨報德。但我等既然知曉您的過去,理當對其善舉有所幫助。”

文杏兒不提自己所做過的善事,反而為被打跑的四位師兄弟開脫道:“剛剛的四位是兄弟,皆是這方圓郡縣人士。當年我隨手幫了幾次百姓時,他們還小尚不懂事,還望二位公子別在斤斤計較。既然已將他們打跑,此事可否就此作罷。”

刑真和蒲公齡對視一眼,互相看出對方眼中的敬佩之意。就連剛剛不屑一顧的小狗崽兒,此事也湊上前來仔細打量。

刑真和蒲公齡,武道修為分別三境和四境。洞察力要異於常人,看的出文杏兒即非精魅也不是神奇,而是一位如假包換的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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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有些許好奇,礙於個人隱私,直接詢問不夠禮貌。二人同時的若有所思,說話隨之有所遲緩。

文杏兒看得出二人的疑惑,不等刑真等人詢問,也是怕二人難以啟齒。很是知書達理的娓娓道來。

“想必二位公子以看出我的身份,乃是一陰物,也就是世人所說的鬼物。更是好奇,為何二十年前突然不再福澤附近的百姓。”

“此事說來話長,六十年前小女陽壽已盡。興許是名字中有個杏字,故而與這顆杏樹契合,機緣巧合下藉助杏樹樹幹阻隔烈日罡風。我乃一凡俗,有幸在家裡藏書中看過幾本普通的修煉法門。”

“進入杏樹中後,不能離開便嘗試按照法門的記載修行。奈何家中收藏的只是普通的入門道法,修煉數年也只會一些小術法而已。”

“又慶幸此地沒有山上宗門,常年躲在杏樹內,也沒有被強大的神修或者其他鬼物發現。惶惶度日無聊至極,無聊下便幫助有困難的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一來二去,你傳我我傳你,這裡的香客越發增多,香火也愈發濃郁。怪我一時貪得無厭,被香火吸引無法自拔。引得山下繁峙郡土地爺不滿,在我出樹幹辦事時,偷襲將我打傷。“

說道受傷,文杏兒心有餘悸,拍了拍胸脯長呼一口氣後繼續道:“幸虧這位土地爺只是一方土地,而非品位更高的土地神。若非如此,調動一方大地為他所用,恐怕我就小命難保了。”

“當時受傷不輕,幸虧福澤百姓時收穫了不少香火。藉助香火之力救自己一命,逃回樹幹內修養了一年之久。”

“後來雖然傷勢好了,害怕這位土地爺再次找我麻煩。便不敢為百姓們做事,終日躲在樹幹裡不敢出來。今日若非看兩位公子不厭其煩的幫這裡打掃,又趕跑了那四位胡作非為之人。必須要出來感謝一下,不然小女仍然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蒲公齡聽聞後,立刻拿出隨身筆記寫寫畫畫。口中念念叨叨:“善良女鬼以德報怨,惠澤百姓不留名,不要祠像。山下土地小肚雞腸,為了區區香火打傷善良女鬼。此事一定要有濃重筆墨,雖不能伸張正義,也要讓看過此書的人知道。鬼也分好壞和善惡,有一位叫文杏兒的女鬼,就是很善良的一個。“

刑真關注點不在此處,疑惑問道:“觀姑娘的相貌,應是死後定格在當時年齡段。由此可見,姑娘不是陽壽已盡。看你面色又不像是有病之人,難道這其中有其它隱秘。”

“既然與二位公子投緣,小女就不做隱瞞。”坦誠相告後,文杏兒揚起頭顱下拉衣領。露出白皙的脖脖頸,上面赫然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鮮紅印痕。

文杏兒指了指旁邊的杏樹道:“我是在這裡自溢而亡。”

女子提及此事,不見有傷心落寞。自然而然的說出,很是風輕雲淡。

文杏兒已經說了很多,沒有打算繼續說自盡的原因。刑真和蒲公齡也不是那種厚臉皮得寸進尺的人。

對視一眼後,蒲公齡停下手中記載問道:“姑娘喝酒不,既然投緣和不飲上幾碗。”

“汪汪汪。”小狗崽兒一改剛剛的冷漠,在旁極力勸阻痛飲一杯。至於是良心發洩,還是看順眼了,只有小色狗自己知道。

文杏兒略有遲疑道:“小女不勝酒力,還望各位海涵。小飲一點兒倒是沒問題,但是不能勸我如你們一般,大碗大碗的豪飲。”

“哪裡的話,我們怎會為難姑娘。”刑真輕聲勸慰,很是有自知之明,手腕翻轉多出酒杯和酒壇子。

剛剛喝酒時,刑真已使用過方寸物。想必早被女子看到,現在也就不必遮遮掩掩。

文杏兒微微訝異後露出瞭然神色,並沒有貪婪和羨慕。方寸物是難得的寶貝,但終是有很多人對別人的寶物無動於衷。比如這裡的蒲公齡和文杏兒,平靜視之坦然自若。

趕走了四人,留下三人一狗,加在一起數量出奇的巧合。圍坐一起,像是多年的好友,放得開談得來。

蒲公齡喝了一口烈酒嘖嘖道:“我們下一站正好是前方繁峙郡,有時間倒要去土地廟看上一眼。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冒天下之大不為如此行事。”

文杏兒連忙阻攔:“不可不可,二位公子且不可去找土地爺的麻煩。此神奇道法頗高,我猜測怎麼也有神修四境修為。何況二十年沒有與他見過面,誰知道會增長到什麼程度。”

刑真擺擺手解釋:“有勞文姑娘掛心了,我等知道輕重,不會貿然行事把自己置於危險當中。”

“汪汪汪”小狗崽兒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怒目而視大有立刻跑下山去幹上一架的意思。

一個板栗過來,小家夥痛的嗷嗷直叫。嗖得一下跑到文杏兒身後,感情拿這女鬼當擋箭牌了。

賞過一板栗的刑真笑罵:“胡亂犬吠誰能聽得懂,有本事說人話。”

“哼,臭刑真欺負人,不,是欺負狗。”小家夥被氣得不輕,急中生智再次口吐人言。聲音奶聲奶氣兒,清脆而又響亮。

文杏兒雖是女鬼,終是擺脫不了這個女人心性。受不了蠢萌的小家夥誘惑,回身將其抱在懷中。

輕輕捋順雪白絨毛柔聲道:“小家夥乖,你若是出現意外,姐姐會傷心的。何況這麼多年過去,姐姐我都不生氣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

小狗崽兒早已沉寂在溫柔當中,雖說女鬼沒有體溫吧,仍然是被幸福包圍。哪裡的還聽得進去文杏兒在說些什麼,自顧自陶醉其中滿臉的享受。

瞭解它的刑真和蒲公齡,不約而同送去一個鄙視目光。然而,被幸福的小狗崽兒無視了。

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刑真抱著戀戀不捨的小狗崽兒離開。蒲公齡與其並肩而行,負劍少年和長冉男子,再次踏上他們的江湖路。

遠離杏樹後,刑真開口問道:“蒲兄有何感想,對文杏兒的話相信多少?”

蒲公齡捋了捋鬍鬚道:“我看八九不離十,首先有縣誌記載。另外文杏兒沒必要對我們說假話,因為她沒有求我們為其報仇,反而勸我們放下恩怨。所以她沒必要騙我們,反之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刑真誠懇說了聲:”受教了。“

隨後繼續分析道:“的確如蒲兄所說,何況有記載為實,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

小狗崽兒翻了個白眼,奶聲奶氣兒:“當然,就你刑真盡想些不著邊際的。文杏兒姐姐多可愛一個人,不相信她的話簡直傷天害理。”

小狗崽兒說話越發的流利,聲音與稚嫩孩童一般無二。

刑真嘿嘿一笑:“好好好,小狗崽兒說的對。到了繁峙鎮,先去土地廟看看。”

然後刑真叮囑道:“人多的地方還是繼續狗叫,千萬別口吐人言。一來容易嚇倒凡俗,二來一些貪婪之人看到會起搶奪之心。”

見小狗崽兒渾不在意,刑真眼珠子轉動一圈威脅道:“你萬一被人搶走了,回去後發現只不過是一隻好色的懶狗。興許一氣之下殺了吃肉,祭奠五臟廟後排洩出來。”

小狗崽兒當即老實,耷拉著腦袋頹然道:“聽你的還不行嗎!”

繁峙郡有兩處可祭拜香火的地方,一處是土地廟。另外一處是文成廟,供奉著西固國一位大儒。

西固國開國皇帝西氏,興盛了百年之久。莫落後群雄四起久經戰亂,皇座輪班坐替換如常。久而久之大多世人忘記了原有的西氏,也不關心到底是誰來做皇帝。

書籍,即使戰亂年代依然會流傳。文字的記載不會因時間兒消失,總是會有真相流傳下來。

故而一些博覽群書的文人雅士,終歸是在書籍當中找到其中的隱秘。更是有忠誠西氏的家族,勵精圖治百年不忘原來的開國之主。

一代代信念的傳承,一批批為人雅士的追隨。西氏的一支旁系終於在八十年前復國成功。

可惜生不逢時亂世難平,這支旁系僅僅維繫了二十年的皇座。於六十年前,被群起的勢力攻破。

當時的一位朝廷大儒,帶領一千親兵對抗六萬聯軍。一文弱書生卻死戰不退,最終與一千親兵埋骨繁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