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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3 錢財為何物 兄弟反成仇

這位大儒雖有一絲愚忠,但是其精神仍然被百姓傳頌。當地儒士發動地方鄉紳,為其建造了一座文成廟。

此廟大多是一些前來瞻仰的文人雅士,香火比起來繁峙郡的土地廟,就要淡薄許多。

西固國沒有固定的皇座,土地廟自然也沒有朝廷敕封。香火全靠自己去拉攏,倒也頗為難一方土地。

這座土地廟時靈時不靈,香火比之繁華郡縣的要差上太多,可是比起同郡的文成廟,香火旺盛得多。

這些縣誌當中都有記載,刑真等人沒有急於去土地廟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而是先去祭拜的文成廟,不為其他,刑真喜歡讀書,蒲公齡也是讀書人。

惺惺相惜又相憐,故而先來的文成廟不說,路上買足了香火。兩個人帶的量,足足比得上其他普通祭拜的十餘人份。且兩人心誠,燃燒的香火更加純粹。

刑真依然是視財如命,一路走來能露宿街頭絕不入住客棧。自己動手做飯,也不會花高價去買成品。

但是對於有些事情,比如買書和燒香拜佛,刑真從來不做任何猶豫。不過每次錢花出去,都會有一段時間的悶悶不樂。

文成廟最低規格的銅雕像,儒杉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雖是儒生,或許是因在沙場拼殺過,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至於整座廟宇,無人打理到處是塵埃。刑真與蒲公齡再次當起了免費勞務,打掃整理過後方才燒香祭拜。

就在刑真等人做好一切,準備離開時。一群人抬著一口棺材魚貫而入,最前方三位披麻戴孝的男子哭的稀里嘩啦。這些人中,還有四位熟人。正是前日在杏林山,被刑真和蒲公齡打跑的四師兄弟。

除卻三位披麻戴孝男子外,其餘十幾人均穿黑色長袍,腰間系一根白色布條。

這是困龍大陸的習俗,披麻戴孝這必然是死者的直系晚輩。親生兒女居多,沒有子嗣的則會由最親近的晚輩取代。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則無人披麻戴孝。

其他親屬或者弔唁的人,必須穿黑色袍子。腰間系白色布條,表示對死者的哀悼。

有三人披麻戴孝,肯定是親生兒子。若是其他親屬代替,不會有三位之多。

刑真和蒲公齡微微皺眉,快走兩步上前賭在門口。刑真沉聲道:“此地乃是文成廟,供奉先賢儒士的地方。怎容得你們來胡鬧,難不成要將棺材入葬於此?”

抬一死人來文成廟,是對供奉的先賢大不敬。刑真頓時心生怒氣,若非對方有喪事在身,怕是直接揮拳趕人。

沒成想,三位披麻戴孝的死者兒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茫然。年齡最長的中年男人,看向最年輕的男子。

說道:“三弟,你是江湖人士,又有江湖朋友前來幫忙。阻撓我們的少年負有長劍,應該是外地來的江湖遊俠。你們同是江湖人好說話,不如你去解釋一番。”

被稱作三弟的年輕男子,對這位大哥沒有多少的恭敬。立刻收起悲痛,換做不屑撇了一眼說話的大哥。表情變換的自然迅速,此人若是去唱戲,肯定有機會成為名角。

三弟同樣以不屑,打量一圈刑真和蒲公齡。至於小狗崽兒,直接被無視了。

隨後回頭看了看四位師兄弟,隨意道:“四位師兄,有人破壞我們的好事。不如把他們扔出去如何,免得在這裡礙眼。”

被問及的四人,立刻露出一臉紫茄子顏色。無不在心中叫苦,這特麼的冤家路窄。而這位有眼無珠的五師弟,居然口出狂言要把人扔出去。特別是四師弟胡林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師兄王坦之不情不願道:“五師弟別衝動,此人惹不得。在杏林山時,就是他們把我們四人打跑的。還有四師弟胡林全的褲子,正是當晚溼的。”

三弟揚海立時面露驚恐,不敢在對刑真等人不敬。轉頭看向大哥揚山和二哥揚海,這一看差點把鼻子氣歪。

原來揚山和楊林,聽說了胡長林尿褲子的事兒。老二楊林正滿臉的壞笑,等著看好戲。三個兒子當中,唯獨老大揚山仍然痛哭流涕。

揚海硬著頭皮道:“爹的事我們三兄弟都有份,不能讓我一人扛下來。要解釋,大家一起解釋。”

揚林無所謂道:“一起去我沒意見。”

蒲公齡突然怒喝:“一群不肖子孫,爹死了假哭不說,現在居然有臉笑得出來。若非有喪事在身,今天非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蒲公齡看不慣作為子女的所作所為,忍耐不住打抱不平。長冉男子怒目而視,加之能打跑四位師兄弟,有幾分令人膽寒。

揚山胡亂抹了把臉上淚水,上前一步作揖道:“二位大俠息怒,兩個弟弟不像話,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管教不嚴。如要責罰,儘管衝著我來吧。“

見刑真和蒲公齡沒有動作,揚山繼續問道:“二位大俠是怕我們驚擾供奉的大儒文成言先生吧?”

刑真“哦”了一聲說道:“原來這位大儒叫文成言,又是一位姓文的,還真是巧合。”

隨即面色漸冷:“既然知道會打擾到先生,為何還要如此行事?”

揚山不卑不亢回答:“大俠有所不知,這是繁峙鎮的習俗。所有人家老人百年,都要將屍體放入棺醇中。然後抬到這座文成廟內停放三日,沾沾大儒身上的文韻。希望以後家族的子嗣中,能多出一些讀書識字的後生。”

怕刑真等人不信,揚山繼續解釋:“這個習俗縣誌中沒有記載,不過繁峙縣人盡皆知。二位可以出去打聽一下,立馬便知其中緣由。”

蒲公齡頗為好奇道:“還有這樣的習俗?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揚山緩緩解釋:“是大儒文成言先生,在就義前寫下的血書。”

上面寫道:“吾文成言不才,生前不得修道,難以成就神仙。雖無大儒先賢之文韻,但可聚文成氣。吾歸天後埋骨處,墳冢周圍必成風水寶地。可盡將有志輔佐西氏之人葬於吾旁,吸收文氣福澤後代。”

見刑真和蒲公齡滿是好奇靜等下文,揚山繼續道:“當年一戰過後,沒有西氏血脈存活。文成廟是繁峙郡集資建造,找不到西氏血脈存活之人。故而郡守下令,凡是家有老人百年,屍身皆可來此地停放三日。”

“為了表示對文成言的尊重,血書就放在祠像底部。沒人甘願冒著觸怒先賢大儒亡魂的危險,來偷不值錢的血書。想必現在仍在祠像下,二位不信可以親自查驗。”

刑真和蒲公齡,對三子中唯一真真哭的老大感官不錯。對其話語,自然也就信上三分。

但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刑真和蒲公齡不敢大意。無奈下又返回廟內,當真在祠像下找到血書。

存放多年血跡乾涸,血字顏色淺淡,和泛黃的絲綢幾近相仿。幸得刑真眼裡不錯,甄別良久後終是確定,字跡和揚山所說一般無二。

既然是此地風俗,刑真等人不便多做阻撓。客氣的抱拳致歉後,二人一狗離開文成廟。

經過四位師兄弟時,後者下意識的躲閃一下。顯然是對著二人一狗,有著嚴重的心理陰影。

出了文成廟,尋一當地人打聽後得知。這個風俗延續六十年,真真切切的存在。

死者揚閏土,是繁峙郡的地主。家裡錢財多土地更多,便送了個外號揚老土。

這人有了錢,先是吃喝玩樂。享受過後才會思考人生,這位揚老土思考的是如何能活的更久,吃喝玩樂的時間更長,也就是所謂的長生。

長生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實在找不到門路後。便把希望寄託於時靈時不靈的土地廟上,幾乎每日會光顧一次土地廟,大把大把的贈送香火。

前幾日還好模好樣的去過土地廟,今日為何突然歸西。連續問了幾人,都得不到答案。

揚老土妻子死的早,扔下三兒一女,老大在家幫揚老土收租要賬。老二老三自小便被揚老土送走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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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揚山在繁峙郡口碑極佳,收成不好的年份。盡量減少些租金,至於完全免掉,他則不敢。

對於一些有困難的佃戶,多有拖延揚山也不介意。如此一來,每年開春,農家人都掙著搶著租用揚老土家的土地。

揚山打理看似少賺銀兩,實際上卻是眾多地主當中,每年收益最好的。因為揚山給予別人方便,佃戶們也沒有因交不起租金而逃跑的。每年土地全部租出去,租金或遲或慢,但終究是一文不少的收回。

打聽的差不多,這一家人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刑真和蒲公齡,也就不用擔心他們破壞文成廟。

至於那師兄弟,隨意方便肯定在所難免。刑真和蒲公齡對此頗為無奈,管得了今日管不了明日,除非有人打理文成廟。

二人一狗正準備離開這裡,前往下一處土地廟。一身孝服的揚山追了出來,手捧一大袋銀兩,跑動時嘩啦作響。

跑動過快,臨近刑真等人時上氣不接下氣。遞出銀兩氣喘吁吁道:“見二位俠肝義膽,在下有一不情之情。煩請二位大俠幫忙一二,這些銀兩當做報酬,為二位的盤纏略填綿薄之力。”

刑真和蒲公齡悵然,原來是看自己穿著普通,當做是一路行走一路賣藝的遊俠兒。不過看的還真準,除卻刑真身上帶的龍語錢外,這倆主真沒多少銀兩。

但事情有可為有可不為,刑真和蒲公齡都不是為了錢財什麼都做的人。

蒲公齡推辭道:“還請明說,看看我兄弟二人能否幫忙!“

揚山緩緩道:“想必二位少俠早已看出,我那兩位弟弟心懷不軌。今日抬棺的八人中,一半是老二揚林請來的幫手,一半是老三揚海請來的幫手。他們是想對我不利,估計會在文成廟停屍的三日內對我動手。”

“看老三的四位師兄對二位少俠懼怕有加,想必一定是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在下想煩請二位,幫忙照顧一二。”

怕刑真和蒲公齡不答應,揚山繼續勸說道:“二位只需人在場震懾一下即可,相信有你們在,他們不敢動手。”

“過了這三日,回到家中有官府保護,我就無需在害怕他們。況且他們對我有殺心,我不能對親兄弟同理對之。即使真若動手,還請二位少俠切莫要了二弟和三弟的性命。”

刑真即不答應也不反對,而是一語道破:“為了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