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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〇章 夏無名追秦無傷

山下再無妖獸,第二天上午,北上南下的兩撥人在十字路口分手。為父者諄諄叮囑,為兒者戀戀不捨。

秦簪又抱了抱妹妹佩璿:“姐姐不在時,你要好好照顧爹爹,記得叫他按時吃藥,莫受了涼。”

秦佩璿擦了把眼淚:“阿姐辦完事情來北邊找我們麼?”

“阿姐找到大娘後便回來找你們。”有了之前在蘭臺查檔的經歷,秦簪對生母健在的希望不大,但希望終歸是希望,不去努力,怎能心安。

秦簪又衝著姜儒點了點頭:“姜大哥,這一路全靠你了!”

姜儒一抱拳:“大小姐請放心,你一路保重!”

親人間拖拖拉拉不肯清爽分別,那邊有了情況。

打北邊道上揚起一股煙塵,老遠望去像是一彪馬隊,眾人急忙讓在路邊。

馬隊馳近,是官軍,看號服是谷地兵,但人人無精打采盔歪甲斜,像是打了敗仗退下來的殘兵。

馬上騎士看都不願意看路人一眼,急匆匆向南趕路,馬隊護佑著一輛軟車,車子走過,從裡邊飄出來濃濃的草藥味道。

秦無傷一皺眉,壓低聲音對姜儒道:“旗不豎,將不領,這車裡邊塞著的恐怕就是主將,聞這藥味,應該是金創。”

姜儒問:“能看出這是谷地兵,卻看不出是哪座城的。”

“等馬隊過去,留下個步兵傷員一問便知。”

馬隊不多,後邊跟著的是跑步前進的步兵。步兵也是傷員多健卒少,等健卒和輕傷員過去,後邊稀稀拉拉都是些跑不動但還能走動路的傷員。

瞅準一個裹著傷頭的落單老兵,秦無傷拿出一張烙餅,上前截住:“大哥請了,敢問這是誰家的部隊?”

老兵看到烙餅眼睛一亮,扔開當做柺杖的半截斷矛,抄起烙餅狼吞虎嚥起來。

秦簪遞過去水袋:“大伯您慢些吃,別噎著了!”

老兵接過水袋咕嘟嘟喝了一陣,接著又吃餅,風捲殘雲將一大張烙餅吃完,滿足地往地上一癱。“謝謝老鄉咧,這下可算救了額的命了!”

聽口音像是南谷地人,秦無傷問:“大哥是誰家的兵,這一身傷是怎麼弄的?”

老兵打了個飽嗝:“額們是淄唐兵,在北邊打嘮敗仗咧,這不是往回走了。”

秦無傷眉頭一挑:“北邊?誰這麼大膽子,敢擼淄唐州的虎鬚?”

老兵道:“真叫你說對咧,要說在額們谷地,也就數紅原城有這實力和淄唐抗衡,可惜這回不是人家弄得!”

秦無傷問:“那是什麼人這麼厲害?”

“人?”老兵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要是人,額們還怕了?那就不是人!看上去和個騎兵一樣,離近嘮一看,要命叻,人長在馬上頭咧,嚇都嚇個半死,還咋打仗呀麼!”

“英招!”秦無傷雖沒親眼見過這妖物,但寂磬城中人人皆知,對這妖物的傳聞神乎其神。

老兵繼續道:“還有叻,人長在大蛇身上,狗熊嘴裡頭有個人頭,最要命的是那啥,天上還飛的大鳥,大鳥長的人頭!你說說哇,這仗叫額們咋打哇!”

秦家人和紅藍班對視一眼,看來那兩頭檮杌怪熊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曠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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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傷再問:“是在哪兒打上的?淄唐兵為何到北邊去了?”

老兵道:“你不知道?紅沙河東谷地五城全是靖王的!”

“這我知道,那到北邊做什麼去?”

“那你還是不知道麼,紅原城偷襲木鱉城,把個万俟老將軍給殺咧,靖王一怒之下親自率兵攻打木鱉城,要東谷地集結兵馬,截斷紅原城和木鱉城之間的補給通道,額們就是去攔路的。”

“那是在哪兒碰上這些妖軍的?”

“紅原城外呀!”

“紅原城外?”秦無傷倒吸一口氣,“那紅原城怎麼樣了?”

老兵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紅原城?他自己都快給那些怪物給攻破咧,早知道是個這情況,額們根本犯不上出兵,把紅原城交給怪物就行咧,結果鬧了個灰頭土臉,還給人家解嘮一半的圍,你說說哇,這做的是啥買賣叻!”

“你意思是說紅原城現在還在妖物的圍困當中?”

老兵點了點頭:“反正額們走的時候,紅原城給人家裡三層外三層圍嘮個嚴嚴實實,聽說還有不少怪物從北邊草原上過來了,嘿嘿,額看哇,紅原城早晚得叫怪物們踏平咧!”

得知此訊息當真是晴天霹靂,本來想著到北邊投靠高鋤治,這下可好,前路通不通暢且不說,萬一到了那邊,紅原城已經沒了,這番辛苦又有何用。

秦無傷再謝老兵,給他塞了兩張烙餅。

老兵千恩萬謝:“額說你們千萬不要往北走,除嘮幾個大城,鄉下村裡都叫怪物禍害盡咧,最北邊不能超過並隆城,再往北就危險咧,可不敢往北走咧啊!”

送走老兵,秦無傷犯了愁,北路不通,靖王又不留人,蠲州鐵定回不去,還有何處可以容身,還有何人可助血恨。

“罷罷罷!”秦無傷咬牙發恨,“我哪裡也不去了,就和大家一道南下鍾玄,大寧若是氣數仍在,便能遣我西去鶴坂抵抗韓三友狗賊,若是氣數將盡,嘿嘿……”

秦簪嚇得不輕:“爹爹這是玩笑話吧,您可是鍾玄通緝令的一號人物,和靖王懸賞相同!”

秦無傷慘笑:“你看你爹可值那個價錢麼?你看你爹除了姜儒還有別的兵麼?你看你爹還有人要麼?”

“有!”

打東邊道上奔來一騎,馬上人風塵僕僕,衝到近前滾鞍落馬。“我的好秦大將軍啊,可叫我追上你了!”

“您是?”秦無傷疑問。

未等來人回答,喻仁問道:“這位官爺可是原畢印城夏大老爺?”

夏無名喘勻氣息:“老丈認得夏某?”

喻仁笑道:“小老兒的雜耍團曾到貴治逗留過五天,有幸得見大老爺尊嚴,因此認得出。”

秦無傷沉著臉:“原來是夏軍師,你這是做什麼?”

夏無名抱起雙拳,向著秦無傷深深一揖。“無傷此來,特代我家主公向秦將軍請罪的!”

“請罪?”秦無傷冷哼一聲,“怎麼著,靖王他老人家有空見我了?”

夏無名早有準備,從懷中一掏,遞給秦無傷一張紙。

秦無傷開啟一看,這是一副藥方子,當歸黃芪列了一大堆,看症候,是肝火逆心,燥衝靈臺。

“夏軍師給我張藥方子是何用意?譏諷秦某火氣大沒主意麼?”

夏無名連連擺手:“秦將軍誤會了,這是我家主公的症候。”

“靖王?他生病了?”

夏無名便將高荃回魂、繆成獨擋寒光閣,靖王昏厥之事簡要講述。

“秦將軍的書信趕巧不巧,偏在繆成與寒光閣死士劇鬥之時送來,未等拆看,我家主公已而發病,待得轉醒,聽說是秦將軍的來信,顧不上虛弱,就要親自拜訪,他連路都走不了,怎還騎得了馬,我便主動請纓來尋將軍。”

秦無傷聽得內中原委已而恍然,但自己一氣之下也不調查,便愣乎乎出走,這個臺階實在難下,是以繃著臉不做聲響。

夏無名續道:“夏某不訪則已,一探之下,從常天師那裡得知將軍已然離開寂磬,急得我熱鍋螞蟻一般,也顧不上什麼禮節,就這麼‘光溜溜’追了出來,一行數百裡,好在道邊人都記得您一行四人,要不然,夏某無顏回返寂磬,乾脆找棵歪脖樹搭條繩子算了。”

人家真麼誠心,再繃著憋著就太不像話了,秦無傷道:“敢承夏軍師這一番勞苦,只是……嗨……秦某已而看破紅塵,這就準備上紫雲觀離俗避世。”

這當然是騙人話,還是顧著面子,夏無名多精明個人,哪裡聽不出。“秦將軍怎可生此惰心,且不說我家主公苦等將軍久矣,便是秦三友那賊子,將軍甘心叫他逍遙快活不成?”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秦無傷眼中閃過熊熊怒火,面對妻仇子恨,自己居然還要這一文不值的臉皮,到底是哪個重要,流亡之路真的把自己的銳氣都磨沒了麼,照此狀態,便叫紅原城一路坦途,人家高鋤治會瞧得上你麼?

夏無名繼續添柴加火。“我家主公自打得到沈升的密信,真可謂是茶飯不思,日夜盼望將軍早日到來,不瞞您說,西路大元帥的位子一直給您空著,三公的位子秦將軍當仁不讓打頭名,其餘方山公石立胥、樾陽侯朱鎮幽皆是一世英豪,別的許諾不敢說,待得大業定鼎,秦將軍一方諸侯是勢在必得的!”

當一方諸侯什麼的秦無傷沒興趣,為今一念,就是要找秦三友報仇雪恨,至於沈升,秦無傷欠他一條命,為著這個,也沒有道理不幫靖王。

“夏軍師再莫多言了,是秦某唐突,未甄實情便意氣用事,這便隨軍師回去,向靖王負荊請罪去!”

夏無名大喜:“何言負荊請罪?古有昭烈帝三顧茅廬,又有蕭何月下追韓信,典故雖用得不甚恰當,但能追到秦將軍,也是夏某的一樁美名呀!”

小小一出鬧劇,以皆大歡喜收場。

夏無名盛情邀請紅藍班並邵盡秋同赴寂磬,三撥人高高興興向東而去。

秦簪暗中打算,回去定要拖著常餘一起南下鍾玄不可。